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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见顾怀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算着时间,想着顾怀青该是在门口撞见了婉姐姐。若是他俩真是情根深种,顾管家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能解释了,于是清了清嗓子与顾怀青说:“上个月的开支不小,这个月又要张罗岚少爷的婚事。支出也不少。你仔细着些,可不要弄的入不敷出才好。”
顾怀青闻此,赶紧点头应下,却难掩眼中的惆怅。
良辰见此,想着顾怀青若这样的精神办事。难免出了岔子。有意提点说:“你也知公主打算在岚少爷成婚后为府里适龄的丫环小子配了婚,这本是个积德积福,为大家谋福利的喜事,却惹来了不少闲话。这头一件便是顾管家与婉姐姐屋里洛水的。”
顾怀青闻此,这才恍然大悟,也明白了方才易婉的异样和洛水的翩然一笑,赶紧俯身跪在了地上。十分恳切的与良辰说:“小的对天发誓,与洛水并无私情,少夫人明鉴,可别坏了洛水姑娘的名节。”
良辰见顾怀青行这么大的礼,有些诧异,赶紧吩咐顾怀青起来说话,顾怀青固执,执意要跪着回话,良辰没办法,只能任他跪着,而后长叹了口气说:“我也与你说这只是闲话,既是闲话我怎会信,况且我相信你和洛水的为人,你们自然不会有私,只是公主赐婚迫在眉睫,顾管家若是有心上之人不妨与我说说,我若能成全,必定会在公主跟前替你说话的。”
顾怀青闻此,差点就要脱口说出他与易婉的情谊,只是掂量了一下,想来少夫人与易婉的确姐妹情深,若是真知这事,怎能同意自个这个无名小卒与大小姐携手,即便不阻挠,也不会帮助,到时候他与易婉便真是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自然不敢轻易吐口说自个与易婉有私,只能回话说:“小的不敢对府中女眷有任何企图,也没有要成家的心思,只愿一生侍候各位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良辰听了这话,只骂顾怀青是个榆木脑袋,便没好气的说:“顾管家这话说的不老实,咱们陶府也不是个道观寺庙,没必要存天理灭人欲,丫环小子到了适龄便该成婚,即便顾管家为了咱们陶家愿意孑然一身,公主和大哥那边也不会答应,我想顾管家还是要做个准备,打算起来好。”
顾怀青闻此,一脸的怅然,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应了一声,便呆呆的跪在原处不做声了。
良辰见顾怀青也不容易,便吩咐了一句:“这账本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拿回去,仔细盯着吧。若是再有什么事,我自会找你。”
顾怀青得令,便从地上起了身,十分恭顺的接过了账本,对良辰行了一礼,便默默的退出了屋子。
易婉回来景馨园便拉起了屋里的帘子幔帐,遮了个严实,而后窝在床上不愿见人。
洛水摸了易婉的额头觉的不烫,便没请宋师傅来瞧,可心里依旧不放心,就守在外屋,不敢随意离开。
易婉藏在被中,眼泪便一直不争气的往下掉,却怕洛水听见,闷着不敢出声。
直到夜里上了灯,洛水才小心的进了屋里,柔声劝道:“小姐,晚膳已经热了三回了,您多少用些,即便胃口不好吃不下饭,用碗汤也是好的。”
易婉这会儿脸都哭花了,自然不愿见人,只吩咐洛水出去,便又卧在被子中落泪。
洛水得令,也不敢悖了小姐的意,虽然一头的雾水,却还是应了吩咐,退出了屋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易婉听闻屋中有人走动,正要出口埋怨,便见床前的幔帐拉开,顾怀青正站在眼前。
易婉瞧见,心里既高兴又委屈,却不愿吐露真心,只说:“你这会儿过来,也不怕让旁人撞见,你也别杵在这了,赶紧离开,往后也别再来了。”
顾怀青见易婉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心痛不已,也不顾易婉的挣扎,便将易婉紧紧的揽在了怀里。
易婉这会儿哪是真的厌恶了顾怀青,见他如此,心便软了下来,只委屈的靠在顾怀青怀里低声抽泣着。
顾怀青见此,抬手边替易婉抹泪边安慰说:“我知道你为何如此,可知我的心比你还痛。我曾与你说过,我顾怀青若是娶亲便只要你陶易婉一个,否则便独自一人了此残生,再不做他想。你说你信我,为何如今却要推我离开,可知我今日在静园外见你对我疏离的摸样有多难过。”
易婉听了这话,很是自责,只呢喃道:“我是怕,怕眼睁睁看你娶了旁人。想我一个残败之躯,确实与你不配,你倒不如纳娶了洛水,才算相宜。”
顾怀青哪允许易婉如此自轻自贱,只将下巴紧紧的抵在易婉的头顶,一脸的疼惜的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易婉听了这话,情到深处,便抬头吻住了顾怀青的唇,多情男女,便越过了那最后一道防线,屋内一片旖旎春色。
这日易楚得闲留在府里陪伴良辰,两人难得都有闲,便商量着去后院挑几棵合眼的梅树,好移植在静园里。
良辰和易楚本都中意白梅,只是梅花迎寒傲雪而开,若是沾染了雪花,白梅便被大雪淹没了,倒不如红梅惹眼,在皑皑白雪中也充满了生机。所以便打定主意挑几棵矮矮的红梅移株到院里。
今年天虽然冷的早,降雪却晚,梅树上已经挂满了花苞,却没有开放,良辰贴在花苞上,嗅着馨香,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易楚瞧见,忍不住打趣说:“我瞧着咱们院里的梅花是染了灵气成了精,化为美人在侧,馨香宜人也赏心悦目。”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说:“梅花气节再高,到底不是大气的花卉,只开在墙角确实不值一提,倒是梧桐树虽然有枯有荣,却是凤凰唯一甘愿栖身的树木,才是真正高贵的树种,更得人怜惜呢。”
易楚听了这话,明白良辰另有所指,也想让良辰安心,便应道:“你一说梧桐树,我便想起了梧桐的婚事,昨儿我与齐锦宣提过这事,他自然是乐意,只等梧桐应下,便可着手办婚事了。”
良辰闻此,心里也有了底,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要去玉烟阁见了梧桐当面说的。于是望着易楚说:“若是相公放心,这事便交给我来办,想着女人家说话该方便些,若是梧桐不愿意,不还有刘妈么,她作为梧桐的亲娘,也不愿梧桐守着玉烟阁耽误了韶华啊。”
良辰办事,易楚自然放心,便点头应下了。
良辰见易楚答应,温和的笑了笑,招呼祈昌说:“我去旁处一趟,这梅树若是挖好,便伺候少爷回去,可仔细着点。”
茂喜得令赶忙应了下来。良辰见此也放了心,又吩咐映兰不准跟去,自个便绕过回廊,往相对偏远的玉烟阁去了。
已是秋末,玉烟阁里的槐树大都落尽了叶子,从外头看十分萧条,一点生气都没有。
良辰瞧这景致,难免伤怀,稍稍定了定神,才抬手轻轻叩门。
不多时良辰便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吱喇”一声被打开,开门的正是梧桐的母亲,奶妈刘氏。
许久不见,刘氏明显苍老了许多,瞧上去也没什么精神,见了良辰,眼中这才有了一丝光彩,赶紧给良辰欠身行了一礼说:“少夫人怎么来了,瞧我也没仔细收拾,您赶紧进来吧。”
良辰闻此,淡淡的笑了笑,提着裙摆随刘氏进了院去。
良辰进院之后,见院里的地上十分整洁,别说是落叶,就连灰尘都不曾沾染,忍不住称赞说:“刘妈是个仔细人,这院子你看的很好。”
☆、第二〇二章说亲
刘氏闻此,淡淡的笑了笑回道:“成日在院里养着,无事时便扫扫院子,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今日不知少夫人要来,也未准备热水,少夫人先进屋坐坐,老奴这就给您烧水去。”
“刘婶不要忙,我来这里不是喝茶,是有事要与你商议,瞧这院里安静,怎么也没见梧桐?”
“梧桐那丫头原先做了些针线活,今日拿出府去售卖,傍晚那一阵才能回来,少夫人是有差事吩咐奴婢们办?”
良辰一听梧桐要做活去卖,有些讶然,赶忙问道:“是府里发的月例银子不够用,怎么还要辛苦做针线活来卖,可是伤眼啊。”
刘氏闻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轻叹了口气应道:“月例银子每月分下来的只多不少,自然是够用,只是奴婢们只守着院子,无事可做,闲下来也只能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积少成多,用不完也浪费,便攒多了出去兜售还能换个胭脂水粉的零钱。”
良辰听刘氏虽未明说,但话语间还是多少透着些埋怨,却也不计较,只称赞说:“梧桐是个贤惠的姑娘,若是谁有幸能娶了她,便是捡了这人间至宝呢。”
刘氏听良辰夸赞梧桐,心里也舒坦了不少,赶紧回身搬了张藤椅挪到了良辰跟前说:“自打少爷和少夫人搬走,正屋都已经封上了,老奴与梧桐住在后院不敢僭越,想着下人房杂乱,还不如院里清净,少夫人若是不介意。便坐在树下与老奴说话吧。”
良辰闻此,点了点头,便在藤椅上坐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说:“刘婶也坐吧。”
刘氏是家里的老人了。自然懂得不能与主子同坐的规矩。原是不敢坐的,耐不住良辰的再三要求,才十分拘谨的坐在了良辰身边的小凳上。
良辰见刘氏拘着不说话,便先开了口说:“再过不到一月,便是三少爷与苏家小姐大婚的日子。眼看到了年下。公主也想讨个喜,又张罗着要给家里适龄的丫环小子配婚。想着梧桐也正直妙龄,若是不嫁,怕是耽误了。所以便来问问梧桐的意思,可愿出嫁。”
刘氏闻此,原是高兴的,毕竟梧桐一个大姑娘整日闷在深院里瞧着便让人心碎。想着少夫人既容不下她,这辈子嫁少爷也没了指望,如今得了这好机会真是老天庇佑,若是能嫁出府去,再不见少爷,倒是不错,于是赶紧问道:“少夫人此话当真,我家梧桐当真可以许配人家了?”
“那是自然,本是公主赐婚,说白了就是懿旨,谁敢不听从。怕只怕梧桐心里有旁的惦记,再违背了公主的好意,到时候惹怒了公主便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