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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宾客散毕,易婉便进了屋,正巧碰见公主在为难淑颖。
“今日本是三弟和良辰的好日子,我怀着孩子,即便是身子再不舒服,也都忍着,陪着笑将客人们都送走了,才敢歇下。可这段淑颖倒好,从早到晚,都一副事不关己的骄矜模样,这喜宴办了一日,任谁都没醉,就她一个主人家的姨娘醉成了这样,幸好澄儿见着给拦下了,否则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呢。”沁怡公主说着,狠狠的瞪着烂醉如泥,卧倒在桌边呢喃的淑颖,若不是含贞在一旁搀扶着,该是要上前动手教训了。
易卿瞧着淑颖那模样,心里虽气却更担心她的安慰。毕竟淑颖向来温顺妥贴,从不饮酒,即便是硬有人劝酒,也就轻抿一口就算了。如今醉成这样,也不知是喝了多少。待明日醒来,定会不舒服的。
易卿寻思着,正要吩咐丫环将淑颖搀回屋去歇下。沁怡公主却发了话吩咐说:“含贞,去小厨房熬了醒酒汤给段淑颖灌下,本公主今儿就要立立威,看看府内的女眷往后还敢不敢不知礼数,如此放浪了。”
含贞得令,正要按旨办事去,易婉赶紧进屋解围,“公主息怒。今日这事不怪淑颖姐姐。原是桌上的众位夫人敬酒,我酒量不好,便全被淑颖姐姐挡了。眼下烂醉,并不是有意为之,公主仁慈,就将淑颖姐姐交给我醒酒吧。”
沁怡公主知易婉分明是在说谎。怎奈何那常浅音的养子十分中意易婉。想着常浅音说难听点不过是个下作的老鸨,那常远杰旁人不知,可她却清楚的知道。可是她八叔如假包换亲生儿子。
八叔虽有一正室皇妃,和三位侧妃,怎奈何四位皇妃多年来只育有六位郡主。这常远杰如今虽然只是个没名没分的野种,只是八叔只他一个亲生子,眼下又颇为看重,上哪都带在身侧,想必早晚都要认祖归宗的。
常远杰如今虽然一文不名。但将来摇身一变就成了这八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是要世袭八叔爵位的,将来大小也是个王爷。眼瞧着他对易婉有意,若是两人能成,那也是美事一桩。
沁怡公主望着易婉,打心眼里觉的自个这小姑子是有福气的,虽然先前因病不得入宫,下嫁了个短命少爷,没想到真正的姻缘在这里等着,可是比进宫之后跟那些奸毒女子争抢一个男人要容易的多。
眼瞧着淑颖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沁怡公主便看在易婉的面上饶她这一回,于是松了口说:“既然婉妹妹不嫌麻烦,那你就将她领回去吧。想着这会儿我也乏了,相公,咱们回屋说话去。”沁怡公主说着,挽上了易卿的胳膊,便要走。
易卿担心淑颖的安慰,但当着公主的面也不好多言,便嘱咐新来的丫环筠芊说:“筠芊,好生伺候你们家小姐。”
筠芊闻此,赶忙点头应下,神行十分的谦卑。
沁怡公主听着这名字耳生,不由的回身打量起筠芊来,随即问道:“家里什么时候来了新人,我怎么没见过,顾怀青可是越来越不得力了,看来是要送去宫里,跟那些宦官学学规矩了。”
易婉闻此,心里一惊,正要出口解释,筠芊却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给沁怡公主行了一个大礼回话说:“奴婢筠芊,是段夫人的家生丫环,刚入府不久,想着公主日理万机,奴婢微贱,怕扰了公主修养,便没去叩头请安,在这里给公主问安了。”
沁怡公主听这丫头嘴巧,便吩咐说:“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筠芊闻此,赶忙抬头对着公主,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十分的恭顺。
沁怡公主见筠芊细长的眉眼,模样十分清秀,冷哼一声说:“不愧是段家的家生丫环,与你家小姐眉眼相似,都是一副矫揉的狐媚样子,想着我们陶家是没人了,招个丫环也要去段家要了,可是不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了。”
易卿知道沁怡公主自从有孕之后,时常火气旺些,怕她这么一闹下去没完,再牵扯了旁人进来,也伤了自个身子,于是应道:“只是一个丫环,也值得你这么发火,小心腹中的孩子,可别一生出来就像你的火爆脾气。”
沁怡公主闻此,一脸的不悦,小声念叨着:“你到记性好,连刚入府的丫环名字都晓得,看来是没少往那边去,走,咱们回屋好好说说去,瞧你以后还敢不敢护着她欺负我。”沁怡公主说着,也没心情再搭理淑颖和筠芊这主仆二人,便与易卿离开了。
易卿出门前,又向易婉递了个眼色,易婉会意,只示意大哥放心。
筠芊方才算是见识了沁怡公主的厉害,当下还有些慌张,易婉见了,便小声提点说:“公主就是这性子,你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过多为难你。想着方才公主对你的印象不好,未免步了筠巧的后尘,你往后留在殊源居伺候就好,可别出来招摇,若是再冲撞了公主,任谁也救不了你。你瞧着你们家小姐,就知道这陶府的日子不好过了。”易婉说着,长叹了口气,也未再多言,便协同筠芊将烂醉的淑颖扶起,小心的送回房里了。
这会儿侧屋,苏缇还守在床边小心的照看易岚,眼见夜色渐浓,梳云见自家小姐还未出来,也就急了,不禁叩门招呼顾尧。
顾尧想着时候也晚了,若是这儿会不走,待会宵禁了苏小姐就走不成了,赶紧进屋回报说:“苏姑娘您家梳云姑娘在外头找您呢,说马上宵禁了,若是再不走,可就要等到明早了。”
苏缇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本想照顾到易岚醒来说几句话再走,没想到易岚许是喝的太醉,几碗醒酒汤下去也不见醒,想着自个好歹是个姑娘,若是留宿在此,难免被人说了闲话去,寻思了半晌才起了身,交代顾尧好生照看易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顾尧瞧着这侧殿并不是可过夜的地方,若是就躺在软榻上将就一夜,明早起来身子该酸麻的动弹不得了,想着回去景岚居也没个妥贴的人伺候,该是送去二夫人那里最好。于是出门找了几个仔细的下人,抬着步辇将易岚送去了二夫人的络盼居。
这会儿络盼居也是冷清,二夫人尚氏靠在软榻上,没什么精神。
下人玥茼端了碗薏仁粥上来说:“听着外头声音消了,宴席该是散了,夜里风凉,夫人喝了薏仁粥就去睡下吧。”
尚氏闻此,只摆了摆手示意玥茼将粥碗放下,神情慵懒,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玥茼见此,便放下了粥碗,在尚氏身侧的小脚凳上坐下,问道:“夫人向来爱热闹,今日二少爷大婚,怎么就称病,连喜酒都不去喝一杯呢?”
尚氏闻此冷笑一声说:“你也说是二少爷,不是我的岚儿。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想着这陶家的孩子们,虽然面上对我还算尊敬,却有谁将我当成母亲了,见了也只是生分的喊句庶母,深怕旁人抢了他们母亲的名分似的。”尚氏说着,鼻子微酸,手中绞着帕子,心里不是滋味,“若是说旁人也就算了,就连我的岚儿都不爱搭理我,我又有何脸面出去见人。”
玥茼瞧着主子这模样,也怪自个多嘴,赶忙安慰说:“夫人莫急,想着咱们岚少爷年岁还小,不知道您是为他好,等再过几年,少爷大了,懂事了,便知道这世上最疼他的就是夫人您了。”
尚氏听着这话,心里也未好受多少,寻思了一下才说:“想着今日良辰大婚,岚儿心里还未放下,一定不是滋味。你快去景岚居瞧瞧,看那边什么动静,再过来回了话就是。”
玥茼闻此,赶忙起了身,应道:“那奴婢这就去瞧瞧,夫人赶紧喝了薏仁粥进屋歇下吧,小心着凉又病下了。”
尚氏听着玥茼的嘱咐,刚要答应下来,外头丫环便领了顾尧进屋,回报说:“回二夫人的话,少爷席上喝多了,先前喝了两碗醒酒汤,还未见醒,奴才怕照顾不周,就将少爷送过来您这了。”
尚氏闻此,赶紧起了身,就见几个家仆七手八脚的将易岚搀进了屋来,赶紧招呼玥茼铺了床,将易岚送去里屋躺下了。
尚氏见易岚醉成这样,甚是心痛,也早有预料,只抓着顾尧问了几句,就将他遣走了。
玥茼见少爷脸醉的通红,便赶紧出去备了冰帕子,想给少爷敷敷额头。
尚氏坐在床头,望着这心肝似的儿子,在醉里还不忘念着良辰的名字。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尚氏想着,忍不住落了泪。
☆、第一一七章洞房花烛
易卿知易楚是喜静之人,便免了闹洞房这礼俗,只遣了几个得力的小厮丫环送易楚回了婚房。
易婉原先就念着静园那边懂事得力的丫环少,于是几天前就遣了洛水去主事,只等到易楚和良辰大婚之后,选了得力的人进去,在将她召回身边来。
前些日子的相处,洛水也算是摸清了良辰的脾性,伺候得当,颇有齐家之才。映兰向来自恃清高,却也对洛水拜服。
眼瞧着时候不早了,映兰在门外守得腿麻,刚抱怨了一句,少爷怎么还不过来。
就见远处两排大红灯笼开路,易楚一身大红的喜袍进了院。
映兰见此,忽然慌了神,想着来了来了,却不知如何是好了,正犹豫着,洛水便轻轻扣了扣门,对屋里的喜娘说:“喜娘,咱们少爷回来了,屋里可准备妥当了。”
喜娘闻此,虽未见着面,光听生音也觉的是喜气洋洋的,赶忙娇声应道:“好了好了,只等新郎进屋掀开头了。”
洛水会意,眼见易楚过来了,赶紧拉了映兰跪在门口,叩首说:“少爷少夫人大喜,奴婢愿少爷少夫人,鸾凤和鸣,举案齐眉。”
映兰见洛水会说话,想着今日吉祥话都说尽了,一时嘴拙也再想不出了,于是只叩了头说:“洞房花烛,少爷还是赶紧进去吧。”
易楚原先本想谢这两人辛苦,只是映兰这话一出,易楚的脸立刻红了,想着也不知该说什么,便点了一下头,二人赶紧起身,将屋门推开。迎易楚进了屋去。
喜娘见新郎进了屋,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想着自个干喜娘这行当多年,也伺候过亲王侯爷家的小姐公子成亲,可这陶家二少爷真真的是她见过最风流俊俏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