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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场,这绝对是气场。明哥儿在心中暗暗地道。
沈月尘听了明哥儿如此有震撼力的一句话,先是神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抬手扶额,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果然又是这样,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已经忘了自己前前后后总共提醒过明哥儿多少次了,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可他偏偏不听,依旧我行我素,让人着急,也让人无奈。
明哥儿见她半响不说话,低头弄弄自己衣服上的带子,也不再说话了。他并不是怕沈月尘,只是,担心她会真的生气。
她肚子现在已经微微隆起来了,光是看着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小心一点。
明哥儿见她理也不理自己一下,便抬头看了眼周围,随即上前一步,拽了拽道:“又生气了?”
沈月尘依旧不理睬他,只是轻轻抽回自己的袖子,静静地坐着,抿住唇角,神情不悦。
明哥儿最不喜欢见她这副样子,他宁愿她发发脾气也好,也比闷着强。
对他而言,女人绝对算得上是这世界上最难懂的物种了。
“你要说就说,要训就是训,坐在这里运气算怎么回事儿啊?”
沈月尘看也没看他一眼,继而唤来春茗,吩咐她道:“把明少爷送去大夫人那里吧。”
沈月尘怀孕之后,明哥儿不能时常回来留宿,难得今儿能回来,偏偏又要送走。
明哥儿见状,神情一黯,便知沈月尘是不愿意再搭理自己了,只得乖乖和春茗走了。
看着明哥儿一脸闷闷不乐地回去了,吴妈挑起帘子进来问道:“明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让小姐您生气了。”
明哥儿这孩子素来调皮,偶尔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常常惹得人哭笑不得,束手无措。
沈月尘还在为明哥儿的事情烦恼,揉了揉眉头,道:“没什么大事,我方才说了他几句。”
吴妈闻言,缓缓上前道:“看小姐好像头疼的样子,我给您用梳子篦篦头发,解解乏可好?”
沈月尘点了点头,笑道:“那就有劳妈妈了。”
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吴妈给她解开头发,然后拿着一把象牙梳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慢慢梳理着。
她微微沉吟了片刻,方才开口道:“明哥儿那孩子越来越淘气了。”
吴妈笑笑道:“男孩子都是这样的。越是淘气就越是聪明。”
“家里人都太宠着他了,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有些话,沈月尘不能说得太深,只能避重就轻地感叹几句。
吴妈还以为她是怕太过溺爱了明哥儿,孩子长大之后不成材,便劝慰道:“这天下间的孩子哪有不调皮的。明哥儿虽然调皮,但也聪明,心里什么都明白。想当初,小姐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爱和小姐亲近,可见他心思通透,知道谁是真心对他好的。”
沈月尘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心道,哪有那么简单,她们母子之间的羁绊,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深。
吴妈随即又道:“小姐疼爱明少爷是对的。正所谓,后母难做。小姐不是明哥儿的生母,多疼他也是应该的。”
吴妈完全是为了沈月尘着想,明哥儿是全家人的心头肉,大家疼还疼不过来呢,有谁敢多苛责他半句呢?就算需要有人站出来来教导他,也不该是沈月尘来唱白脸。
沈月尘听了这话,不免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明哥儿是个真正的小孩子就好了。那么,她也可以像个真正的母亲那样去管教他,养育他,可偏偏他的骨子里是个不愿受人控制的成年人。
对他而言,自己苦口婆心地说教,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他不会听的,也不想听。
沈月尘不禁犯起愁来,她不能把明哥儿当儿子来教导,又不能把他当做朋友来相处,如此一来,她该用什么办法来约束他的言行举止呢。
今儿他和老太爷说要当皇帝,虽是童言无忌,但也亏得老爷子没有斤斤计较。
小孩子随便说说倒无妨,可若是再等个三五年之后,他长大了,家里人都觉得他是个该懂事的大孩子之后,明哥儿却还是随心所欲地说话,岂不是麻烦了。
真正的小孩子是很会学话的,大人说什么,他们便学什么。明哥儿这么小,便能说出那些放肆大胆的话,长辈们刚开始可能听个新鲜,觉得有趣,可他要是一直这么说,总是这么说话的话,真是让人不想误会都难……
沈月尘暗自摇头,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为了长远打算,她必须和明哥儿把两个人的关系,还有相处的方式,一一确定下来才行。
明哥儿的一句玩笑话,让朱老爷子记在了心上。
果然,没过几日,他就趁着晨昏定省的机会,问起了沈月尘给明哥儿开蒙的事。
沈月尘眉心微动,柔柔一笑道:“师傅的人选,之前定下了几个,只是明哥儿的年纪还小,师傅们都说再等两年也是好的。”
老爷子闻言,不赞同地摇摇头:“咱们明哥儿说话说的早,没必要等那么长的时间,我看开始早点开蒙的好。”
老太太有些意外道:“老爷今儿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明哥儿的学业来了。才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着什么急呢?锦堂也是四五岁的时候才请的师傅……”
老爷子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咱们的明哥儿是个有大出息的孩子,早点认字读书是好事。”
老太太和黎氏面面相觑,一时有些闹不明白老爷子突然间是怎么了。
他鲜少关心这样的事,因为不爱操心,平时也只喜欢逗逗孙子而已。
“小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交给那些老朽的师傅管着,把孩子的灵气都管没了,回头长大了像个小老头儿似的。”
老太太说的这话,可是肺腑之言。想想看,朱锦堂小时候就是因为太早开蒙,所以才让孩子变得太过沉稳,早早地就变成了大人,感觉就像是没怎么撒娇就突然间长大了。
回想起来,真是让人现在都觉得有些遗憾呢。
沈月尘低头抿了口茶,深知老爷子态度的改变和明哥儿那放肆的言行脱不了关系。
老爷子若是没上心,就不会突然提起此事。
沈月尘暗自为难,依着明哥儿这样的敢说敢做的性子,若是真遇上那些一板一眼地老师傅,估计八成会把人家气走不可。
试想一下,老师傅在那边之乎者也的讲着道理,而明哥儿则会满脸不屑地盯着他那张皱巴巴的脸,万一气不顺的话,甚至很有可能会突然卖弄起来,说自己懂得的师傅还要多,然后说些这个时代的人们,根本不能理解的东西……
沈月尘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只觉这样的情形,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幻想。
既然说起了明哥儿的事,老太太不免也要问一问沈月尘这个做娘亲的意见。
沈月尘温和道:“明哥儿这孩子的确聪明,不过还不太懂事,须得多加管教一下才好交给师傅们学习。”
老太太见她和自己想的一样,不免点头道:“是啊,怎么也得再过一年半载的才行。明哥儿现在就是个猴儿,乖是乖,可一旦淘起气来,怕是一般人看管不住啊。回头再把那老师傅的胡子给扯下来,岂不是有辱斯文……”她说这话时,故意看向老爷子,带着微微地笑意。
老爷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起明哥儿淘气的时候,扯过自己胡子的情景,呵呵一笑,点头道:“说来也是,可能是我太急了些,那就晚点再说吧”
沈月尘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事后,她故意亲自去了黎氏那里一趟,把明哥儿接了过来。
黎氏见她精神不错,又想和孩子亲近亲近,便点头允了。
明哥儿略感意外,毕竟,沈月尘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主动搭理过他了。不说推说乏累,便是故意晚起,不去请安,让他连见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沈月尘把明哥儿接来以后,便让春茗和翠心都退下去了,只留下她们母子两人。
明哥儿见状,眨巴眨巴眼睛,便主动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准备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呢。”
说实话,这还是沈月尘第一次和他生这么长时间的气,从前只要半天的功夫,她就会消气的,但是现在得用好几天才行。
果然是怀孕中的女人比较敏感啊。
沈月尘看着明哥儿稚嫩可爱的脸,神情认真地开口道:“朱清明,你好好听着,我有话想要问你。”
明哥儿闻言怔了怔,半响没有反应过来,想过之后,方才意识到她刚才叫到的是自己的名字。
朱清明这是朱老爷子按着族谱给他取的名字,清字从水,明字则是代表日月,也可代表光明之意。
不过,因着平时大家都叫他明哥儿,倒是让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明哥儿见她如此认真,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也跟着正襟危坐起来,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沈月尘淡淡道:“趁着没人出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朱清明,你究竟愿不愿意做我的儿子?愿不愿意做朱家的长子嫡孙。”
明哥儿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给问糊涂了。”
沈月尘又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然后道:“我的问题很简单,你只管照实回答就好。”
明哥儿还以为她再买什么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只道:“你是明知故问。如今我的处境,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
沈月尘闻言却是摇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现在的生活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来的。而且,你也不是没有选择的,你往后想走的路,全看你今时今日的选择了。”
明哥儿见她如此严肃,不禁皱起眉头道:“你不会又是为了教训我才见我的吧。”
沈月尘还是摇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不会教训你的。”
明哥儿有些急了,“我是不是你儿子,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我之间,有必要这样转着弯子说话吗?”
看着她这样冷冰冰的样子,真是让人有点不安。
沈月尘见他急了,自己却不急,继续慢条斯理道:“朱清明,之前都是我考虑不周,对你的态度,一直太过纵容谦让,才会让你觉得你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