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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九见她脸色不对,忙道:“姑娘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
小桃依旧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夏九不再多问,轻轻替她披上披风,道:“姑娘咱们回去吧,你都出来好一会儿了。”
小桃点点头道:“好。”
夏九随即又道:“对了,奴婢方才回去取披风的时候,看见你的屋子已经清理干净了,咱们晚上就能回去了。”
小桃闻言,脚下微微一顿,跟着道:“不,我不回去,我要继续睡在二少爷的房里。”
她已经决定了,不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就像沈月尘说的那样,现在只有在朱锦纶的身边,她才能完好无损,不受伤害。
……
一个时辰之后,朱滢喝药的时候,不小心被呛着了,咳嗽个不停,结果把正在一旁打盹的曹氏给吵醒了。
曹氏显示一愣,随即急忙起身冲到床前,瞧着咳得满脸通红的朱滢,登时恼了,正要训斥那喂药的丫鬟,却见那丫鬟一转身,竟是春茗,便张了张口,只道:“怎么不小心些?”
春茗用手轻拍着朱滢的后背,轻声道:“滢姐儿刚刚一直在嫌着药苦,所以才会被呛着。”
她的回答,在曹氏听来顿时有了几分狡辩的意味。
曹氏的脸色微变,正欲发作,便听帘外响起沈月尘的声音。“好好地,怎么咳起来了?”
曹氏连忙转身看去,只见,沈月尘和吴妈一前一后地走进屋里。
曹氏连忙福了福身子,却见沈月尘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朱滢的额头。
她的烧已经退了,而且,三个时辰内都没有再次发热的症状。
沈月尘长吁一口气,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朱滢睡得迷迷糊糊,咳得十分难受,这会见到了沈月尘和曹氏,小孩子忍不住一脸委屈地想要粘着她们。“娘亲,抱抱……”
曹氏看着女儿伸出的小手,立刻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想要上前抱住朱滢。可是,最后抱住她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沈月尘。
曹氏心里忽地一颤,难受得紧,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月尘搂着朱滢小小的身子,摩挲着她的脸颊怜爱的说:“好孩子,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只要乖乖吃药就会好的。”
沈月尘尽量安抚朱滢的情绪,小孩子生病都是会闹人的,因为难受。
朱滢方才只喝了半碗药,还剩下半碗留在碗里。
春茗适时地开口道:“小姐,滢姐儿的药还没喝完呢。”
沈月尘瞧了瞧碗里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的汤药,道:“给我吧,我来喂她。”
春茗微微一笑,忙把药碗递给沈月尘,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朱滢一闻见药味就别过头去,用手捂着嘴巴,不肯再喝。
沈月尘柔声哄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好好吃药的话,病就不会好,只能整天圈在屋子里,哪里都去不了,谁都不能见。”
朱滢听了眨眨眼,依旧捂着嘴问道:“我谁都不能见吗?那明哥儿呢?他不来看我吗?”
沈月尘舀起一勺药,“你病好之前,明哥儿都不能过来。真是可惜了,他今早还和我说,要和一起去园子里喂兔子呢。”
沈月尘哄孩子的方法很有效,她总是挑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来说。
果然,朱滢稍微闹了一小会儿的别扭之后,还是决定乖乖吃药。
沈月尘亲自给她喂了药,又给她端水漱口,最后还给她盖好被子,亲亲她的额头道:“好好睡吧,宝贝。”
曹氏一直在旁看着她们,却是半句话也插不上,什么忙也没帮上。因为,沈月尘实在做得太仔细了,容不得别人插手。
曹氏站在床边,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那明明是她的女儿,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可她却还是觉得自己多余……
沈月尘安顿好朱滢之后,方才有时间在意一下曹氏的存在。
这会,屋子里多余的人都退下去了,只剩下沈月尘和曹氏陪着朱滢,还有外间的两个随时听候差遣的小丫鬟。
沈月尘见朱滢睡着了,方才淡淡开口道:“你和我去外间坐坐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曹氏微微一怔,连忙跟在她的身后去到外间,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朱滢几眼,神情似有不舍。
到了外间,沈月尘摆一摆手,就将那两个丫鬟派到了外面。
曹氏见她故意遣走下人,只留下自己一个,不免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沈月尘道:“你也坐吧。”
沈月尘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让曹氏坐过来。
曹氏缓缓坐下,微低了低头,不知沈月尘要和她说些什么。不过,她隐约猜测得到,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第二百二十五章预感(一)
过了半响,沈月尘慢慢开口道:“自从秦氏和孙氏相继搬出去之后,院子里这里着实清净了许多。说实话,身边没有那些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姨娘,日子也能过得舒心许多。如今,孩子们一天比一天大了,精力旺盛,最会磨人了,就算是像你这样平时小心的人,也难照看得周周全全。”
曹氏闻言,连忙跪了下来,轻声自责道:“婢妾不好,没有照顾好滢姐儿,让大奶奶您操心了。”
眼下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狡辩都不如低头认错来得有用。
沈月尘摇了摇头道:“认错有什么用?亏得,孩子及时退烧,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曹氏长睫微微一颤,把头低了下去,心中隐隐不安。
沈月尘跟着淡淡道:“朱滢今儿也四岁了,明哥儿和潇儿却年纪尚小,三个人总是挤在一起,也不是长久之计,孩子大了,也该有个自己的屋子了。我已经派人把西厢房收拾了一下,等收拾好了就给滢姐儿住。”
按着院子里的规矩,东厢房是留给长子的,而西厢房则是留给长女的,至于,庶子庶女都常都是住在耳房或者后院的小南房。
所以,沈月尘会把西厢房朱滢,可见,她心里已经将她视同亲生女儿一般,非常重视。
曹氏闻言一怔,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是该觉得喜悦还是惆怅。
她一直希望沈月尘可以将女儿朱滢视如亲生,把朱滢当做嫡长女一般地抚养长大,然后,再结上一门好亲,嫁做人妇,一辈子锦衣玉食,富贵安乐。如今看来,她的愿望似乎已经达成了……只是为何,她除了觉得欣喜之外,心里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婢妾……婢妾谢大奶奶恩德。”曹氏静默了片刻之后,方才想起来道谢。
沈月尘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曹氏一眼,“我是她的母亲,理应对她如此。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
曹氏闻言,立刻心如被针刺一般,犀利利地疼,随即重重点头:“大奶奶说的极是,滢姐儿这孩子能有您这样慈母关怀,真是天大的福气了。”
身为妾室,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拱手相送,而且,还要心甘情愿,感恩戴德。
沈月尘原本并不想这样直接地戳在她的痛处上,无奈,曹氏近来很不安分,总是想要蠢蠢欲动,是该提醒提醒了。
之前,沈月尘去了京城太久,让曹氏过足了当主子的瘾……当家做主的感觉,实在让人欲罢不能,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油水可捞……
曹氏嫁来朱家这么多年,因着娘家寒酸,又是妾室,手头一直紧巴巴的。虽然逢年过节的时候,她也能得到不少赏赐和银钱,但是,她总是不舍得乱花,一心想着为女儿朱滢攒嫁妆,所以平时总是把银子抠的紧紧的,而她自己也是十分简洁,只是按着时节份例做衣裳,首饰也不多。也正是如此,从前她才会那般嫉妒秦氏,每次看见秦氏打扮得花枝招展,珠光宝气,都会害得她羡慕得咬紧牙根。
沈月尘不在的这几个月,曹氏一连做了十几件新衣裳,而且,还添置了三套纯金打造的上等首饰。
沈月尘何尝不知道曹氏这点小小心思,她的衣裳鲜艳,发簪闪亮,不想人注意都不行而且,她还知道曹氏昨晚曾经偷偷出去,让南院的一位粗使婆子,让那婆子替自己拿银子到外面去放债收息。
在朱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遭了。各院各处都有,而且,不分主子奴才,只要是有点闲钱在手的,就会想到这个法子……
沈月尘对放高利贷没什么兴趣,她不管其他人背地里如何,只是看不惯自己院子里的人,也跟风做这些不正当,不正派的事。
“你在外面放债收息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法子虽说可以挣钱,但到底不够正当,风险也大。你在朱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攒下那些银子不容易,万一有去无回,岂不可惜。而且,老爷子之前不是说过,朱家上下,任何人不许在外面放债收利,你怎么就没记住呢?”
沈月尘忽地话锋一转,倒是让曹氏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她立刻诧异地抬起头,随后连忙又跪了下来,低头认错道:“……婢妾一时糊涂,一时糊涂而已,还望大奶奶您大人大量,饶了婢妾这一回吧。”
她不知道沈月尘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也顾不得多想,只是觉得害怕。
沈月尘淡淡道:“你若是缺银子,和我言明一句即可,何须,铤而走险做出这等事来?”
门房的小厮都是她的眼线,何况,南院那边人多眼杂,真想要想打听出来什么,倒也容易得很。
贪心的人不一定聪明。
“我……我……”曹氏吞吞吐吐一时,心里着急道:“大奶奶,婢妾真的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从那些婆子的胡言乱语,脑子不清楚……婢妾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奶奶您给婢妾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沈月尘低头抿着茶水,故意好半天不说话,让曹氏的心里多煎熬一会儿。
“这次,我就念着你生育滢姐儿的功劳饶你一次。那些银子,你最好趁早收回来,我就权当不知道这件事,不再提,不再问。”
曹氏闻言,如蒙大赦一般,忙磕头谢道:“婢妾谢大奶奶仁慈。”
沈月尘“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朱滢。她现在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不想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