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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姚氏轻笑一声,应声道:“是,老爷您说的都对。我往后一定把那孩子当做菩萨一样地供起来,对她百依百顺,就算是拿我这张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也毫无怨言。”
沈志云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了,只道:“好好的话,偏偏不会好好说,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姚氏乍听这四个字,心里腾地一下冒出火来。若是搁在平时,她一定会强势地还嘴顶回去,但是眼下不行……纵使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沈月尘这次确实给沈家人争了一口气,也让沈志云在外面的名声越来越好。
可是拉拢归拉拢,沈月尘那孩子表面上看着温顺得体,其实却一直在故意和她们保持距离。就算现在想要亲近,也未必能亲近得起来。他们虽是一家人,可是仔细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是真真正正地一家人。
沈志云见妻子不顶嘴,心里更是舒坦极了。说实话,和姚氏成亲十几年,他一直都在气势上输她一分,就是因为当初靠着她娘家的银子翻身的缘故。
不过如今,他不会再故意让着她了。因为他现在手中最大的底牌,不再是姚氏的娘家,而是他的女儿沈月尘和她的夫家。
姚氏因为洋洋得意的丈夫,着实憋了一肚子气,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让她们准备些宵夜,给月尘和姑爷送去。”
沈志云同意地点点头:“恩,多准备些,顺便给我端些酒菜来。”
心情好了,自然会想要喝两杯。
姚氏淡淡地应了一声,攥着手帕,走出屋子。
一出房门,就忍不住加快脚步,向身边的丫鬟发起牢骚道:“天天在外面喝,回到家里还要喝。年纪大了,就应该要成熟懂事才对,怎么就变成酒虫了?”
姚氏先是去了厨房,交代了几句,随后又让人送了酒菜给沈志云。不过,她自己却没有回去,照旧是去了女儿房间诉苦。
沈月嫤听说当今圣上最宠的静妃娘娘,居然要亲自召见长姐进宫,只觉又是震惊,又是可笑。
姚氏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忍不住道:“人啊,活得时间长了,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遇上。因为那个争气的长姐,你爹现在欢喜得都快找不到北了。唉……说实话,我素日一直看不起你长姐的,可是现在,从前的那些风凉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常言道,英雄不怕出身低,麻雀也能变凤凰。想来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想想你长姐,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你再看看她现在……”
感慨万千的话,她只说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她稍微收敛了一下。毕竟是当着女儿的面,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怨妇似的。
沈月嫤听完她的话,似笑非笑地勾勾嘴角,心道:管她是凤凰和麻雀,结局都是一样的。既然,她已经嫁到了人丁单薄的大家族中,不能生孩子那就是她的罪。
第二天一早,朱锦堂和沈月尘特意早早就起来了,准备提前出门,也早些过去阮家。
不过很意外,沈家人居然也特意起得很早,沈老太太亲吩咐丫鬟捧上来很多的东西过来,对着朱锦堂笑道:“国公爷帮了我们这么多,本该亲自登门道谢才是。可惜,我这副身子骨不争气,过去了也只是给人家添麻烦。虽然前天刚刚拜会过了,但是今天免不了又要叨扰一番。所以她亲自命人准备了些东西,这里都是一些吃的东西,有土特产也有药材,都是孝敬国公爷和夫人的,还有府上各位大爷奶奶和姑娘们的,你们一并带过去吧,算是一点心意。”
要不是宫规森严,不允许私自带东西进宫,老太太一定把会再费些心思,给静妃娘娘那份贺礼,也连夜准备出来。
沈月尘没有拒绝,会意地笑笑,嫣然道:“知道了,祖母您费心了。”
朱锦堂也是同样回了一句:“老人家您费心了。”
礼多人不怪。虽然讨好的意味,有些太明显了,不过也不好空手过去。
说实在的,沈月尘几乎一夜都不曾好睡,心里一直揣着进宫的事,整个人完全翻来覆去的,连累着朱锦堂也睡不安稳。
早起的时候,沈月尘特意把妆容画得精致一些,以来掩盖自己脸上的倦容。
朱锦堂是个习惯熬夜的人,所以看起来并无大碍,依旧神清气爽。
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每天只睡一个时辰,也可以保持充沛的精力。
夫妻二人赶着出门也不多寒暄,随即匆匆告辞。
另外一边的阮家,朱元兰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不但从宫中请来了专门教导规矩的宫女嬷嬷,还特意给沈月尘准备了明天进宫时,要穿的衣裳鞋子,还有几样简单的首饰。
因为是要进宫,凡事必须小心翼翼。
朱元兰请来的宫女嬷嬷就是当初教导阮琳珞的唐嬷嬷。她从前是太后身边的人,如今,她在水月宫当差做事,也算得上是静妃娘娘身边的亲信。
朱锦堂和沈月尘携着大包小包地礼物再次登门拜访阮家,心情微微有些紧张。
唐嬷嬷早已严正以待,正一面吃着茶一面等着沈月尘。
沈月尘听闻此事,顿觉自己有些失礼了,按理,自己早该比她先到才是,可惜却晚一步。
女人家学规矩,朱锦堂自然不方便在场,只是和阮仕林一处说话下棋。
朱元兰亲自带着沈月尘去见唐嬷嬷,两个人互相见了面,行了个礼之后,便要开始正式学习规矩了。
因为时间有限,她们顾不上其他的,必须抓紧时间,马上开始学起才行。
学习之前,朱元兰很是亲切地执起了沈月尘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温和道:“因为时间仓促,所以今天你会很累,所以你要心里有个准备。”
今天注定是非常辛苦的一天。
沈月尘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点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唐嬷嬷早在宫中就是数一数二的厉害,而且,她天生一张冷脸,不爱笑,目光犀利,光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会让人觉得很威严。
进宫的第一件事,就要学习行礼。
果然,唐嬷嬷没有给她太多适应的时间,才见面就撂下了一句狠话:“听闻夫人是第一次进宫,那就容许老奴先把话说明白了。皇宫禁地,最看重的就是规矩二字,一旦乱了规矩,随时随地都可能连累自己的身家性命。所以,夫人必须要把今天学会的礼节,全都牢牢记住,明天进宫的时候,绝不错个一星半点儿。”
沈月尘稍微有些被她的气势给镇住了,连忙正色道:“是,嬷嬷。”
她的话音刚落,唐嬷嬷就再次发话道:“好,那么老奴再多说一句,请夫人您千万不要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和老奴学习,既然要学,就一定要学好,宫里是天子生活的地方,不是任何人想进就进,或是可以大概敷衍一下的地方。所以老奴是绝对不容许您出错或者失败的。”
“是,嬷嬷的话,我都会牢牢谨记在心的。”
听完了唐嬷嬷说完的话,那种压迫的感觉瞬间就涌上心头。
如今,阮琳珞贵为妃子,按着规矩,沈月尘身为平民,在她的面前一定要行跪拜之礼才行。
唐嬷嬷的要求极为严格,光是一个屈膝行礼的姿势,就让沈月尘足足练习了二十多次,练到她的膝盖都发酸了。
唐嬷嬷见她动作稍微慢了一拍,顿时厉声道:“夫人做得不对,虽然是卑躬屈膝地行礼,但是也要行礼行得优雅得体才行。”
沈月尘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练起来。
她又足足练了十几次才勉强过关,可惜,她连喝口水,喘口气地功夫都没有,就又被唐嬷嬷教导着学习行跪拜礼。
沈月尘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却没想到唐嬷嬷的方式如此严苛,严苛得几乎算得上是魔鬼了。
她才学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累到出汗,不禁开始有些担心,自己在这么练下去,等到明天早上,双腿就会酸软得站不起来。
朱元兰看出了她眼中的为难,微微抬一抬手,示意唐嬷嬷稍微休息一下。
唐嬷嬷虽然对沈月尘很严厉,但是面对朱元兰却是毕恭毕敬。
她可是静妃娘娘的母亲,也是诰命夫人,身份地位自然在她一个宫婢之上。
朱元兰让沈月尘坐下来,喝点茶,柔声道:“很辛苦吧?这本来就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东西,可惜,咱们的时间有限,也只能辛苦你了。”
沈月尘微微一笑,“夫人别担心。难得,唐嬷嬷教导得这样仔细,我一定会好好地学的。”
沈月尘很清楚,万一她没有做好,或是有什么失误的地方,那么丢得不仅是自己的脸,而且,还有阮家的脸。
短暂的休息过后,沈月尘不得不起身再练,直到练到一身是汗,连脸上的妆都花了。
不过,她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让唐嬷嬷点头过关了。
从前,她也是这样教导阮琳珞的,只是时间不像这样仓促。不得不说,她有好久都没有遇见过这么能忍的人了。
因为练习了一整天,沈月尘的双腿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了,连站起来都觉得酸酸的。
朱锦堂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担心道:“你这样会不会被累倒?”
宫里的人,果然都是狠心狠手的。万一累坏了,岂不是耽误大事。
沈月尘见他来了,本想起身的,但最后还是坐着没动。“我没事,宫里的嬷嬷教得很仔细,这是好事。”
如果,她只是来随便应付一下就算了,那么等到真正进宫的时候,自己还不知要犯多少错呢。
朱锦堂听了这话,便知她还应付得来,问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更紧张了?”
沈月尘闻言,摇了摇头:“不会,因为要记住的东西太多了,已经顾不上什么紧张不紧张的了。”
她明明说的很诚恳,可是不知道朱锦堂听了之后,却忍不住抿了一下嘴角,像是要笑出来的样子。
沈月尘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时没有接话。
朱锦堂招招手,让对面的春茗和翠心过来,吩咐道:“快去给夫人准备热水。”
春茗上前一步回话道:“热水正在烧着呢,奴婢们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