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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肆易怎么咆哮,都不会有了听。
因为有些人,根本就不想听。而有些人,却被伤心难过蒙蔽了眼睛。
汪悦儿被拽着出了主宅。
远远的,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小冰!她看着她的目光居然充满了得意和挑衅,一改先前磕头时的可怜模样,此刻,小冰的表情简直想让人痛打她一顿。
汪悦儿震惊极了,她住了脚步,征征的望着远处的小冰。
“快走!现在肆家可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站的地方了!”保镖大声说汪悦儿。
“等一等!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就一分钟!”她请求保镖。
毕竟汪悦儿平时的为人还可以,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便同意了汪悦儿的请求。
她大步向小冰的方向走去。
小冰见她走来,显然的凛了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汪悦儿已经到了面前。
她想不到的是,汪悦儿二话没说,抬起手,就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然后道:“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傻子!我刚刚之所以替你顶罪,是因为心疼你磕破头!即使知道那是你上演的一初苦肉计,逼我承认没做过的事情的苦肉计!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她便转身,自觉的往离开肆家的方向走。
小冰完全傻了眼的呆在了那里。
抚着火辣辣的脸。
一直以为汪悦儿的善良是装的,她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善良的人,以为她傻,以为她的脑袋不好使,容易受人欺负,就连她这个做保姆的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欺负她。
可是此刻,她忽然的觉得自己年幼的心居然这么肮脏,真正傻、真正脑袋不好使的人,不是汪悦儿,而是小冰她自己。
放着一个真心对她的主子不要,居然因为接受她人一点小小的利益,而去出卖主子。
是的,她不止是因为受人钱财,更因为妒忌汪悦儿,妒忌帅气又多金的三少爷对汪悦儿那么好。
汪悦儿和她小冰一样出生不好,可是她凭什么那么幸福的活着,她只配嫁给卧病不起的三少爷,却配不上阳光健康的三少爷。
她一个穷姑娘能嫁给豪门高富帅,而她,却只是个保姆。
这样的落差和对比,让她的心里蒙上了阴影。
小冰的双眸落下了两行清泪,望着汪悦儿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个女人是多么值得敬佩。
她明明知道她小冰是想利用她的,却大智若愚的将计就计,只因为,她心疼她磕破了头、心疼她的父母家人、心疼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姐姐!”她喊了一声。
双膝跪在了地上。
但是她的忏悔,汪悦儿再也看不见,因为,她已经离开了肆家的门。
、心,刺的疼了一下1
夜已经深到底了,汪悦儿回到了久违的家,站在家门前,她却迟疑着、徘徊着,迟迟的不敢敲门进去。
无耐的蹲在家门口,不想父亲担心,想就在门口熬到天亮吧,天亮了再进去。
虽是初春,夜里却跟冬天一样的冷,她抱着自己的身子,闻着街边巷子熟悉的味道,忽然的扬唇笑了。
离开肆家没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好失落呢?
爸爸的赌债还清了,而她也恢复了当初的自由,身子还是完好的身子,自己什么也没有失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心如此的惆怅,像有件什么东西丢在了肆家,忘记拾回来一样。
她进肆家,是空手进去的,不该有东西忘了带啊。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心,刺的疼了一下,脑海随即浮过一个人阳光的笑容!他对她笑、他为了她愤怒的辩解,一系列的表情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放映。
肆易!她的手伸向空气,仿佛看到肆易就在眼前。
想伸手去触摸,但回过神来,摸到的却是一团空气。
那一场豪门生活,像是梦一样,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她不适合豪门生活!在面对勾心斗角的事情时,她不能自如的应对,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不适合肆易,因为她不仅不能为他解围,还可能连累到他。
可该死的,怎么满脑子都是肆易的影子!全部都是。
忘了吧!求求你!忘了吧!一切到此为止。
乱乱的在门前想了一个晚上,天终于是亮了。
她也已经困到没有力气再想。
起身,鼓起了通气,敲响了房门,连敲了好几下,居然没人开门。
爸不在家吗?晚上不住在家里?他会去哪里?
汪悦儿很是奇怪,但很快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起身,怒气冲冲的朝巷子的另一头飞奔而去。
汪悦儿的家落座在这个城市唯一没被拆、迁的旧住宅区,房子全是木制的,旧得看起来整条街的房子随时会倒一样,一直有地产想要开发这片区域,可是一年年过去,却从没听过具体的开发时间。
大伙们心里清楚,如果自己没点本事,恐怕就只能在这旧房子里挤一辈子咯。
像汪悦儿父亲,汪耀文这样的人,就认命了,好吃懒做,反正,他只要有个落脚的地就满足了,有钱吃喝赌,什么都无所谓。
汪悦儿边跑,眼泪已经飘了出来。
爸爸,一定在那里,他一定又去那里了。
一个晚上没回家,他不在那里,还能是哪里?
旧宅区的角落,有一个黑、赌、坊,从前汪悦儿的父亲,就是长年不做事在那里混的,当年,她母亲病得厉害,没钱医治,可是父亲不仅不管不顾,甚至在她母亲断气的那一刻,父亲还在赌场上。
想到这一切不堪的往事,她的心里真的好难过。
天都蒙蒙亮了,赌、访中还是有很多嘈杂的人声。
到了门外,汪悦儿放慢了步伐,她有些没有勇气走进去,害怕看到父亲边抽烟边玩牌九的样子。
、心,刺的疼了一下2
破旧窄小的厅,没有光源照射,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四角桌子,桌子顶上吊着盏灯,桌上摆着副牌九,一大堆男男女女围着张四角桌,时而有人高兴的大笑,一会又有人发出沮丧的叹息。
其中,汪耀文就在这一堆人中,今天开庄的人正是他。
他的面前仅剩下了零零碎碎的不到一百元。
“今天手气真TMD的差!都快输光了,你们压小一点、压小点,我再开最后一庄!”说着,汪耀文抛出了骰子。
可是大家见庄家的运气差,起哄的死命往桌上压钱。
庄家的本钱才一百不到,桌上至少压了红红的好几万块。
“开不成了,开不成了,你们一个个不是要我命吗?”汪耀文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烟雾在灯光下萦绕。
“文叔,你女儿不是嫁入豪门了,欠了二十多万赌债你都还得起,几万块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如果输了,向你女儿要呗,我们不怕你给不起!”有赌友说着。
大家一起响应。“开庄吧!开庄吧!你女儿嫁了那么有钱的人,你还像个娘们一样扭捏什么。”
汪耀文慢慢的吐了一口烟雾,说:“那好吧,我事先声明,要是输了,就先赊账欠下,到时候我向我女儿要了还给你们!不过!老子的钱可不是那么容易输的!”
说着,他捡回原来抛出去的骰子,正想正式的往外抛。
却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汪耀文!你够了没有!”
女人的声音伴着哭腔,她已经极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了,可当听到这一系列的对话时,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是啊,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她父亲已经酗赌成性,那岂能是说改就改得了的。
好不容易卖入豪门帮他还清了赌债,他身上还能剩个几万块钱养老,结果,才没多久,钱就没有了吗?就只剩下桌子上这半百了吗?
“汪耀文,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汪悦儿直呼着父亲的名字,疯了一样,冲到赌桌前,不顾众人的不满和谩骂,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牌九,全往父亲的脸上砸。
汪耀文惊呆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么一大早的汪悦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肆家享清福的吗?
“悦、悦儿!”汪耀文嘴里的烟,吓得掉到了地上。
他这辈子没怕过谁,就怕自己的女儿生气。
“哟!悦儿?这就是文叔女儿吗?长得真是标致大方,怪不得会被肆家相中!瞧她这一身行头,全是名牌,起码得值好几万呢!”有识货的人,叫了出来。
好赌的人,很多都爱名牌,正因为想要更多的钱,所以才好赌。
大家像观猴一样打量怒气冲冲的汪悦儿。
一个个惊叹不已。
汪悦儿也管不了旁人的眼光了,拽起父亲的手臂,道:“跟我回去!”
“悦儿,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就突然跑回来了?”汪耀文呵呵的笑着,意思是和赌友们说对不起。
还不忘记把桌子上仅剩下的半百钱抓到手心。
然后,才跟着汪悦儿的步出赌坊。
、心,刺的疼了一下3
汪悦儿拉着父亲走得很快,一路掉眼泪,却不说话。
“悦儿,爸爸错了,爸爸以后真的不赌了,还不行吗?你快跟爸爸说句话啊,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怎么着,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汪耀文可急坏了。
他赌归赌,但还是关心女儿的。
特别是妻子死了以后,女儿可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虽然改不了爱赌的坏毛病,但心眼里还是记得、想着女儿的。
有时候,他还真有一种把自己双手剁掉的冲动,这样他就不会去赌了。
进了家门。
汪悦儿就更气了,家里乱得连乞丐都不愿意住,本就破旧的房子,因为脏乱,一股恶臭随着门的打开,扑鼻过来。
难道是她在好的房子住了段时日,忽的觉得家里的房子实在无法住人吗?
不!绝不是的!
这都拜赐于她的好老爸,估计自她离开家以后,他是连一次卫生也没做过。
“呵呵呵!”汪耀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确实是乱了点!爸这就去扫地、擦桌子,你别生气哈!”
汪耀文搬来张旧木椅,直接用手把灰尘擦干净,然后,搬过汪悦儿的身体,让她坐了下来。
汪悦儿还在哭。
想妈妈,恨父亲怎么就这么不上进,把女儿卖了他都还不知道悔改。
汪耀文果然开始乖乖的做卫生,看着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她面前表现,擦拭着房间的角角落落,她又感到心疼。
哭到后面,她实在是哭笑不得了。
起身,走向父亲,她蹲下了身子,也拧了块布,和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