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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不同,他的对象是她——幻姬,一个带着妖味儿的人类,出现得那样突兀,身世成谜。
他原本可以很轻易地撇开她的,但每每回忆起那双忧伤、美丽的绿眸,他的心就没来由地一阵阵抽痛。
即便是对感情迟钝的他,也惊觉自己变了。
他的铁石心肠对她不管用。
是被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坦率给击溃的吧?
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像野生动物般机灵、强悍,不为恶劣环境所屈服。
她的个性又是如此直率、坦白,他不过付出一丁点儿恩惠,她就毫无戒心地敞开自己,接受他、信任他。
搞到最后,玉司神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感动了。
可是他的理智还没有消失,就算想帮她,也得查清楚她的来历,然而幻姬的背景却如同她的诡异出现般离奇。
电脑里只有她近五年来的资料,仿佛她是五年前才突然从石头缝中蹦出来,没有过往十余年的任何记录。
“幻姬,女,十八岁。
五年前来到这里,一直在街头流浪。
两年前的某一夜,被华欣义在车站捡到,从此住进了‘华庄’。
一开始,她在庄子里担任近似女佣的工作,专门服侍华欣义。
但随着年岁渐长,去年华老太爷发现,这小女佣竟有本事帮他那个不肖子写毕业论文。而华欣义以前许多作业也都由她捉刀代成,她的聪明才智由此可见。
华老太爷于是安排她入学读书,并转任类似执行秘书的工作。
她的能力在‘华庄’里很受好评,而她的容貌也由十几岁的小女孩模样,出落成美丽动人的少女。
华欣义最先受到她的美貌所迷惑,不止一次突袭她。
但这女孩不只有容貌、有智慧,更有一副好身手,袭击不成的华欣义被揍得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
他伤愈后立刻向她求婚,而她也马上点头应允。
他们的结合被形容成新版本的‘麻雀变凤凰’。
街头落难儿,一朝飞上枝头变成华大公子的新妇。”
而这样一场为世人所称赞的世纪婚礼为何会中途生变?玉司神不明白。
倘若风江的情报正确,幻姬与华欣义更像是一对日久生情、因而结合的爱侣。但她却说:她与“华庄”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他记得她在梦里说过,华老太爷捉走了她的母亲,难道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情仇?或者症结出在那没有记录的前十三年?
风江的情报是不可能有漏失的,玉司神不死心地又查了一遍,记录一如原先。
他拐个弯儿由姓华的一家子开始查起,情况依然不变。
甚且,玉司神还查出华老太爷是个只贪权势、不爱美色的男人,他这辈子结过三次婚,全是为了政治或经济利益。
简而言之,华老太爷是个除了自己,连妻子、儿女都不爱的人,他绝不可能为了情怨捉走幻姬的母亲,又加以囚禁,那么他绑人的行为就更加奇怪了。
玉司神眉间的死结越打越深,才稍融的冰心又重新冻上一层更结实的寒冰。他承认,他的心房曾为了幻姬而撼动,但她的一切都得不到他的理智信赖。
他不能帮助她,而且,为了不连累万能社的伙伴,他得尽早将她送走,可是……玉司神烦躁地关掉电脑离开资讯室,他的双脚还是自有主张地将他带到了医护室门口,房门正巧打开,孔医师走了出来。
“她——”玉司神才说了一个字,就猛地惊觉到自己的失控,脚跟一转,恨不能立刻消失。
“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可以进去看她。”孔医师拍拍他的肩,走了。
危及到生命安全!幻姬的伤有这么严重吗?他心头猛一震,三步并做两步,直冲进医护室里。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铺,她苍白着小脸躺在上面,好像要跟四周融为一体,蒸发于空气中似的。
玉司神定定地站在床边望着她,像是看上一生一世也不厌倦。
她一痊愈就得离开,他下定决心,因此更珍惜这短暂的相处时光。
“司神哥……”幻姬似被困在梦魇中。
“我在这里。”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擦拭她汗湿的额,无限的温柔今生仅此一次。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她连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拨动他的心弦,他掀开了被,爬上床,将她拥进怀里,万般怜惜地亲吻她额上的撞伤。
“你不是一个人,我正陪着你。”
“嗯!”她似有所觉地轻颔首,一朵安恬的笑花缓缓在唇边绽开。
睡梦中,她得到了保护,不再是孤单一人,血腥噩梦在他的护卫下退去,她终于安稳平静地沉沉睡去。
※※※
“喝!冰死神,”上官金迷瞪圆了眼,暧昧邪恶地看着刚从医护室出来的玉司神揶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梦游的毛病?还游到人家小姐的病房,你老实说,你有没有……”“你如果想下地狱就直接说一声。”玉司神阴狠地眯紧双瞳,一团白光倏地冒出掌心,“我很乐意免费为你服务。”
“去!不能开玩笑啊?”上官金迷朝他扮个鬼脸,“冰死神、臭冰块,有什么了不起?”她边骂,溜得飞快。
医护室里的幻姬却被这短短的两句对话震得瞠目结舌。
他——玉司神就是冰死神。
母亲离去前叮嘱她寻找的救星就是她的司神哥!
他一直就在她身边,而她居然没发现。
“哈……哈……哈哈……”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司神哥!”她唤着,强忍着身上伤痛,跳下床,出去找他。
再度听到这个亲呢的称呼,玉司神怔忡片刻,感觉恍如隔世。
“司神哥,原来你就是‘冰死神’!”幻姬兴奋地抱住他。太好了,她的母亲有救了。
他僵直着身躯,默然不语。早决定了不再跟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妈妈叫我来找你,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她乐坏了,完全没注意到玉司神的改变,“司神哥,你会帮我吧?帮我救妈妈!”
玉司神冷峻的脸庞更形阴寒,向来只有两种人知道“冰死神”这个称号:一是万能社的同伴,另一则是他的天敌——每每欲杀他而后快的妖魔鬼怪。
幻姬的母亲绝不会是万能社的同伴,那么她肯定是剩下的那一种了!
他冰冷的眸闪过一丝痛楚,削薄的唇抿得更紧了。
“你的母亲是什么人?”
“妈妈?”幻姬愣了下,“妈妈就是妈妈啊!大家都叫她姥姥,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妈妈很老很老了,头发全白了。我们原本一直住在山西的青丘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直到有一天,华老头突然施火烧了我们的家,还把妈妈抓走。妈妈临走前告诉我,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们,那个人就是你,司神哥,你会帮我救出妈妈对不对?”
听到“青丘山”三个字,他眸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黝黑的深瞳飙射奇*书*电&子^书出噬人的红光。
“山海经有言:青丘奇兽,九尾之狐,有道翔见,出则衔书,作瑞千丈,以标灵符。”他突然疯也似的仰头狂笑,“哈哈哈,想不到我玉司神一生除魔,最后竟栽在一只妖狐手中。”
“司神哥……”这反应完全出乎幻姬的意料之外,她惊愕地瞪圆了眼。
“不要叫我!”他面目狰狞、全身笼罩在一圈白光中。
他是经常训斥她,但这样的深恶痛绝却是第一次,幻姬不觉骇白了脸:“司神哥,我说错了什么话?你怎么……”“你没有错,错在我认人不清!”他眉头痛苦地揪紧着,双手高高举起,一团白光轰了过去,“露出你的原形来,九尾妖狐!”
“啊!”她双手抱头蹲下,白光掠过,医护室的门板被炸成碎片。
“站起来,别再演戏了,九尾狐,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他咬牙冷道,阵阵水雾酸楚了那深黑色的瞳眸。
“你疯了!”幻姬跳起来尖叫,“我不知道你在说些汁么?九尾狐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叫幻姬,我没有演戏!”
“撒谎——”他怒吼,朦胧的眸已经看不清她的身影。
“我没有,你才是!”她悲切地喊道,“撒谎的人是尔,你说你会保护我的,我相信,而你现在却突然攻击我,为了那莫名其妙的理由!”
“你敢说你是人,你的母亲是人?”他的心为了那可能的答案而滴血。
幻姬愣了下,她确定自己百分之百是人类,但抚养她长大的母亲,那拥有特殊能力、已活过近十个甲子的老妇,她是人吗?
“没话好说了?”他的心为她的反应而坠落冰窖。
“是不是人有什么差别?”她冷冷的目光笔直地逼视着他,“我们隐居在深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淡泊生活,我们从不骚扰人,是人类放火烧了我们的家,无缘无故屠杀我们的同伴,是你们逼得我们没有生存的空间!”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你敢说妖狐不食人?”他全身笼罩在悲凉怒火中。
“颠倒吧?”幻姬冷笑,“我们是为了生存而猎食,而人类却可以光明正大地持着各式各样的理由残杀万物、损毁山林,这地球不是人类专有的!”
玉司神默然,人类确实是一种残忍的生物,但人类也有其可贵的地方,不能因为少数人的愚蠢就把这朗朗阳间,双手奉送给妖魔鬼怪。
“人妖殊途,人有人间、鬼有鬼界、魔有魔道,各有其生存的地方,而这里不是你们应该在的地方。”
“又是谁把我们逼来的?”她痛心于他的无情,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就这样完全消逝无踪了。
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她的身躯上甚至还留有他的体温,他怎能忘却得如此快速?无情啊!人类。
“很抱歉,一开始你就不该隐瞒身份,蓄意接近我的。无论如何,我有我必须执行的任务。”他扬起手,这一次他精准地直对着幻姬。
幻姬毫不畏惧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直率、炯炯地瞪向他。
“你错了,我并没有隐瞒、也非蓄意,一切都是天意,我们的相遇是巧合,而从头至尾,我一直是以真心与你相对。”
“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