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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咬了一口烤得香脆的吐司及煎得有些焦的火腿,李沅终是忍不住地掉下一滴泪。
“不会吧?有这么难吃吗?”见她吃到掉泪,古天爵微皱着眉,咬了一口自己盘中的火腿,还好啊,虽称不上好吃,但也不至于难吃,这女人究竟在哭个什么劲?
“不是的……”李沅摇摇头,拿起纸巾抹泪。
完蛋了,生病会让坚强的女人变得分外软弱无助吗?竟然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丢人!
“如果不好吃就别吃了,我开车出去买好了,这附近好像没卖什么吃的。”说着,古天爵起身,下一秒钟,他的大掌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握住——
“不必了,真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太感动了。”咬着唇办,李沅的嗓音细如蚊蚋。
古天爵挑高着眉,目光灼灼地瞅着她。
他只是帮她做个早餐,她就感动成这样?
他还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带她们上最好的馆子,吃最棒的料理,这样的生活品质才能让女人觉得幸福。
没想到呵,他的妻子竟然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
一手撑着餐桌,另一手仍让她握着,古天爵倾身,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记。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李沅的心暖暖地,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是指吻你吗?”古天爵失笑。
李沅脸一红,轻轻地摇摇头。“我指的是——你煮东西给我吃、在医院里照顾我、放下你的工作在我家陪我……这些我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事。”
闻言,古天爵淡笑。“我以前……真的对你那么不好吗?我没煮过东西给你吃,那是因为家里不需要我动手煮。你以前没有生过病,我当然没有机会在医院里守着你、照顾你,就算你生病在家,因为家里总有很多人,所以,也不必我放下工作来陪你。很多事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没有机会去做,这应该不能算是我的错吧?”
李沅的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两个之所以离婚,并不是因为他对她不好,而是没什么机会去表现他对她的好,除了买衣服给她、带她上馆子、参加宴会、让她衣食无缺的住在城堡里,他可以表现爱意之处也只有在床上,而这一点,她可以证明他确实做得很好了。
只是,三年前的她真的没想过这些,女人总是贪心的,除了物质生活的满足之外,好强如她,根本不甘心当个菟丝花,永远依附在男人身上,当个不能有声音的女人。
但,现在这种独立自主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失去了所爱的男人的日子,自由变成了更长的寂寞……
见她久久不语,古天爵头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正经八百地道:“好,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煮东西给你吃,认为这样才叫做疼爱你,那么,我愿意试试看,如果你真的在跟我的工作争风吃醋的话,那么,我也会试着多挪出一点时间来陪你。
“但,我不准你再生病了,看见你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那种感觉真是窝囊透了……你该明白,我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他的眼底,写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心与关心,还有深深的挫败感。
他在向她投降,他在试着讨好她,他所说的每一宇每一句都像在做爱的告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懂……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她扯唇一笑,不自在地别开眼,低头咬起吐司。
“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一愕,手上的吐司掉落在白色瓷盘里。
“你说什么?”她怔怔地望住他。
这样别扭的话,她一定要他再重复第二次吗?唉!
咬紧牙根,古天爵把心一横——
“让我们从头来过……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说就说,谁怕谁?比起他心理、生理上的需求与疼痛,这样恶心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当然,前提必须是她听了会回心转意的话。
这可能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的甜言蜜语。
明知道是甜言蜜语,她还是感动得心怦怦跳着,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接吻那样。
“很抱歉,我没办法这么做。”虽然,她一千一万个渴望再回到他身边,但,已经太迟了,不是吗?
古天爵的眸危险的微微眯起。“为什么?”
“因为……”李沅的话还没说出口,古天爵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没伸手去接,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但对方却似乎打定主意非要打到他接起手机不可,一声响过一声,一通接着一通。
“你快点接电话。”好吵。
他也觉得烦,只好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发话者是蜜雪儿,唇一抿,终是按下了通话键——
“喂,我在忙,有事吗?”
“你已经两天没有回饭店了,天爵,工作……真的很忙吗?”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怯怯的嗓音。
“一切都还在构想阶段,所以这阵子会常待在淡水这边,你若真的很无聊,可以先回英国去。”
手机的另一头一阵沉默,过了几秒才有声音传过来——
“天爵……你在赶我走吗?”
“我没这个意思。”
“我真的打扰到你的工作了,是不是?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打电话吵你了,你别赶我回去,我想待在你身边……就算一个星期只能见你一次面也好,这样总比大半年都看不到你来得好多了。”
天爵的母亲三叮四嘱,告诉她绝对不能让古天爵一个人留在台湾,因此,就算在台湾过得很无聊,她也不能就这样一个人飞回英国去。
“随便你,你开心就好,我妈那边——”
“我刚刚才跟妈通过电话,她很好,不会有事的,只是,她很关心我们的婚期,天爵……”
“这种事等我有空再谈,我要挂了。”他冷冷的打断她。
蜜雪儿的表情一僵:心一冷,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却依然温柔得体。“好……你自己要保重喔。”
“我知道了。”说着,古天爵结束通话,再次面对李沅。
这个女人趁他讲手机的时候,已经把他为她做的早餐吃个精光,唇边还沾着白色的牛奶。
他伸手想替她拭净,她却躲他像躲鬼似的忙不迭闪开——
“谢谢你的早餐,我想我已经好多了,你还是回饭店陪你的未婚妻吧!”她起身,脚步有些慌乱的离开餐桌。
古天爵眼明手快地扯住了她的手,恍然大悟。“是因为她吧!蜜雪儿,这就是你不愿意跟我从头来过的原因,对吧?”
这个原因并不难猜啊,他的表情却像是豁然开朗似的,李沅瞪着他,真不知该说他对蜜雪儿太漫不经心,还是对女人心理的理解能力太过薄弱?唉!
“我说过了,蜜雪儿是我母亲选的媳妇,不是我。”这样,她还不懂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吗?
李沅忍不住翻白眼,这个男人的脑子究竟是装什么?为什么他好像永远搞不明白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
“那有什么不同?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当然不同,她是我母亲选的,让她当我的未婚妻也只是暂时挂个名而已——”
“别忘了那天你急着要用保险套!”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大疙瘩,一想到心就痛。
眉一挑,古天爵失笑道:“那只是为了逼你出面而用的烂伎俩罢了,你一直耿耿于怀?”
“我干什么耿耿于怀?我只是提醒你,不管她是不是你自己选的女人,你跟她都已经上了床——”
“我没有跟她上床,一次也没有。”他古天爵岂是随便的男人?如果他是,现在他就不会在这里想尽办法要她回心转意,重回他身边来当他的妻子了。
没有?李沅心一跳。
瞬间,压在胸口上的石头好像全被清光光了,轻松得像是随时可以飞起来。
“就算……就算你们没上床……你有一天也会娶她。”就算真的很高兴他没跟蜜雪儿上床,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继续跟他唱反调。
何况,她说的也没错,如果他不娶蜜雪儿,那么他为何需要一个挂名的未婚妻?拿来当备胎吗?还是拿来气她?
“我从来就没打算娶她进门。”一切只是权宜之计。
什么跟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你当初就应该跟你母亲说不,而不是这样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浪费一个女人的青春。”还让她难过了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吃不下饭,真是罪过。
“我也想啊!”古天爵抓住她的手一紧,眸子一黯,沈声道:“可是我母亲病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这是我这个儿子可以为她做的一件小事罢了,现在这种时期……虽然我还是无能为力当她眼中的孝子,但,我至少可以做到的就是不要忤逆她的心意,你明白吗?”
婆婆……病了?不久于人世?
李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从来没想过那个高高在上、永远颐指气使的老伯爵夫人会有倒下来的一天……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难过?伤心?同情?还是感叹世间事的瞬息万变、造化弄人?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婆婆的事呢?”
听到李沅还是喊他的母亲“婆婆”,古天爵感动得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以为……你从来不曾喜欢过她。”何况是在两个人都已经离婚的情况下,他告诉她母亲的病根本没有意义。
他一直知道母亲对待李沅的态度很冷淡也很严厉,但,他的母亲当初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他不以为意,总以为婆媳关系就是这样,适应了就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李沅提出离婚后离开英国,母亲乘机对他数落李沅的种种“浪荡”行径,以及有关她给他戴绿帽等等的传言。
他认识李沅的父亲很久了,从她父亲口中,他得知她的部分成长过程及好强善良的个性,再加上一年半的婚姻生活里,他对她的观察与了解;老实说,他压根儿不信这样的传言,却不得不因此正视李沅在自己家族里所受到的待遇,以及母亲对待她的方式。
他找来一堆家族里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