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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我和师兄们来此问医。”宋青殊道：“可是看来五六岁的？我刚刚进谷恰好见着她跑出去啦。”
宋青殊与峨眉众人一一别过，见着他们离了谷，方才脚下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只是下一刻就被一只手拉住。
“……地上这么凉，你想继续在这里多住几日吗？”
宋青殊听得他这句话，猛的回神，竟然忘了轻功，拔腿又往纪晓芙那里跑去。
张无忌解了杨不悔哑穴，带了她过去，杨不悔见了母亲，挣扎下地，大叫：“妈妈，妈妈！”扑在她身上。
宋青殊颤抖着手自怀中拿出一堆药丸，有些慌乱翻找了一会，拿了那颗还魂丹就往纪晓芙口中塞，按了几处穴道帮她咽下。
张无忌一探纪晓芙的呼吸，气息微弱已极，但见她头盖骨已被灭绝师太这一掌震成了碎片，便是胡青牛到来，也必已难救性命，他制止了宋青殊还要再塞伤药的势头，轻叹道：“没用的。”
似乎是被杨不悔摇醒，纪晓芙微微睁眼，见到他们三人，口唇略动，似要说话，却说不出半点声音，眼眶中两粒大大的眼泪滚了下来。
张无忌从怀中取出金针，在她“神庭”、“印堂”、“承泣”等穴上用力刺了几针，使她暂且感觉不到脑门剧痛。纪晓芙精神略振，低声道：“我求……求你……送她到她爹爹那里……我不肯……不肯害她爹爹……”左手伸到自己胸口，似乎要取甚么物事，突然头一偏，气绝而死。
杨不悔搂住母亲的尸身，只是大哭，不住口的叫：“妈妈，妈妈，你很痛么？你很痛么？”纪晓芙的身子渐渐冰冷，她却兀自问个不停。
宋青殊忍不住拽了一下张无忌的袖子，他探了下脉，有些沉重对她摇摇头，宋青殊脸上一白。
她从种马那里抢来这颗还魂丹，用意其实也不过是好奇，顺手给这个人减少一个外挂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吃，或者是给人吃，毕竟这东西实在邪门了点。
只是刚刚见了纪晓芙将死，她忍不住想，其实也不会有比这样更加糟糕的，便喂了她，谁知到头来居然没用。
耳边还是杨不悔的哭声，她不懂母亲为甚么一动也不动，为甚么不回答她的话。宋青殊却无法分神去安慰她，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
过了许久，杨不悔已哭得筋疲力尽，沉沉睡去。他俩将她放到床上，安置好，又取过一柄铁铲，挖了个坑将纪晓芙的尸身埋了。
次日，张无忌收拾了两个小小包裹，带了胡青牛留给他的十几两银子，三人到了纪晓芙坟前拜了几拜。到了谷口，就要分别了。
“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宋青殊问。
张无忌苦笑：“还能如何？顺着天意吧。”他的天意二字咬得极重，显然是在说他痛苦的源头——那些梦境。
宋青殊拍头：“对了，这些给你。”当下从另外一边衣袖里掏出好几张银票来塞给他。
张无忌想起昨天她的大瓶小瓶，又加着今天这些银票，有些哭笑不得，料想是她第一次下山，大伯给她预备的。只是这也太过头了一点。
宋青殊又道：“张无忌，这次一别，不知道多久再见了。你一路保重……至于殷宇，他遇到了金花婆婆，想是已经死了吧。”
张无忌心中忽然一软。
两年前，她在江滩上也是说着“一路保重”，如今还为他记挂着他与殷宇的仇。他瞥见宋青殊一个颇为熟悉的簪子随意绾了发，这才意识到她已是金钗年华，心里莫名一漾。
“一路保重。”张无忌轻声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宋青殊一愣。这人居然在安慰她？她摇头：“灵非师兄……我那天发泄出来，好多了。”
“那……就此别过！”宋青殊提起剑，另一手又摸了摸不悔的头，“不悔也要好好的。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杨不悔认真点头。
张无忌牵着杨不悔，和宋青殊反向而走，越来越远。
“无忌哥，青殊姊姊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杨不悔忍不住问。
张无忌步子一顿：“因为她要回家。”
“那我们呢？”
“我送你回家。”
“无忌哥，那你不回家吗？”
“……”
他的家在哪呢？张无忌问自己。
“我不知道。”他道。
杨不悔看他样子，眨巴眼，又出言道：“无忌哥舍不得青殊姊姊，为什么不先送她回家？我回家晚点没关系的，妈妈睡着啦，不会怪我。”
张无忌被她的话说的一愕，猛的睁大眼，停了下来，立即回头去看宋青殊。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这些日子，他见了胡青牛与王难姑的情深意重，又见了纪晓芙为杨逍而死。隐隐间，一切也就都有了答案。
见着宋青殊离开了路的尽头，张无忌牵着杨不悔继续出发。
“我先送你回家，到时候，我自然要去寻她的。”
他道。
☆、22。两穿交锋
人生若只如初贱，老坛酸菜牛肉面。——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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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教主嘴上不说，还是很担心您的。您还是尽早回去吧。”
“……知道了。”殷宇皱眉，“那我爹呢？”
“您毕竟是天微堂主的亲生儿子，只要诚心道歉……”
“我会的。”殷宇咳嗽了几声，“不过，我现在还有要事。”
殷宇也不管对方欲言又止的话，他问道：“那金花婆婆可走远了？”
侍从点头，又道：“堂主……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您捉了宋大侠的千金，终究瞒不住的……”
殷宇轻笑：“我不是叫你扮作蒙古人了吗。何况，你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言罢，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一绝，当世无双无对。殷宇这一下直直伸入了那人的左胸，五指只运劲一捏，生生捏碎了那人的心脏。
殷宇眉目间是麻木：“你也太啰嗦了些，殷野王也是。我不过睡了一个堂中的女人，居然敢打我？我长这么大，我爸都没有打过我。”
他心道：“待我学了神功，你们自然会一个个求我。”如此想着，殷宇心下有点得意，却也对武功愈加迫切起来。
之前遇到金花婆婆后遭遇的事情，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会流血，他一个不小心，就会死。
幸好他有那还魂丹，殷宇又咳嗽了几声，他不仅没有死，还成功招来堂中的人，赶走了黛绮丝，这个硬骨头，他暂时是不会想着下嘴了。
他暗自思量着，如今可能有绝世神功的，就三个地——终南山，无量山还有昆仑山。
他此行，为的就是去终南山活死人墓。
至于为什么要抓了宋青殊来，他却也有一番考量。
不过，不论他怎么想，宋青殊肯定是完全不在乎的了。
她还震惊于殷宇杀了人的事实里，忽然见了殷宇掀开车帘子，当下只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宋青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殷宇。同你一样，也是个穿越者。”
宋青殊没有理会他悬空的手，只颔首道：“久仰了。”心里忍不住疑惑起来。
第一次见面，她就说是要挖了他的眼睛，第二次见面，她就抢走了他那颗还魂丹，第三次会面更加不愉快了，他们两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互坑了对方一把，而且都是招招致命。
现在，这人……是想图什么？
殷宇倒完全不在意，自然收回手，他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直接说了吧，宋青殊，我们结盟吧？”
“结盟？”宋青殊看向殷宇，轻笑：“结盟的人都是有共同目的的，你觉得我和你有共同目的吗？”
殷宇坐了下来，因着还魂丹的原因，他的腿已经好了完全，只是被金花婆婆后来杀他的那一掌彻底毁了心肺，修复颇慢，时不时还会咳嗽。
“不谈谈，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共同目的呢？”殷宇道，“我调查了你很久，但是一个事情就让我确定了你是个穿越者。”
“我是个女的？而且年龄不对？”宋青殊道。
“是，也不全是。”殷宇道，“这还只让我怀疑你，但是真的让我确定，就是那《江湖月报》。”
说到这里，殷宇剑眉一扬：“这么浅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穿越者所为。”
“宋青殊，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时代多么好吗？这个世界，我们就是主角，熟知整个剧情的走向，你习以为常的东西，这些老古董当做稀奇，这其中的优越感，你也一定享受到了吧？天下武功，美人，权势，只要你想。就比其他人要容易得到。”
说到这里，殷宇眼中已经全然是一种炙热。
“不平凡的人生！前世的一切都能逆袭！这个世界，纯粹的很，只要武力，拳头硬，就是人人尊敬的大侠，就有了权势，就有女人。再也不会像是前世一样，不用拼爹，什么都是你凭自己本事得到的。”
他说得激动，忽然前进要捉宋青殊的手，下一秒就被一把剑给抵住了脖子。
宋青殊道：“我现在虽然没了内力，想要割了你的脖子还是很容易的。”
殷宇讪讪后退。
宋青殊收回剑，平视殷宇：“殷宇，我必须纠正你两点。”
“第一，你抓我，就是在拼爹。不是你的家世，那个人不会带你捉我过来。”
宋青殊又叹气：“虽然我觉得你不一定拼得过我。”
“第二，这个时代一点都不好，没有姨妈巾。”
“好吧，除了吃的元素周期表少了一点能够安慰我……”
殷宇：“……”
许久，殷宇才回过神，他又道：“我不和你这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说，我不收回结盟。”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烟花，伸出车窗外，发了信号后，又忍不住开口：“从我那里抢的还魂丹，你给谁了？”
宋青殊镇定道：“纪姑姑。”
“纪晓芙？”殷宇皱眉，“她照着剧情不是最近才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