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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太太当时哭的撕心裂肺,“我是你的娘亲,你怎么能为一个女人不要我?是,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我都是为了你好,夏阮不适合你,她会害死你的。”
这几年来,林姨太太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她一张精致的容颜在哭起来后,显得楚楚可怜。
萧九走到林姨太太的身前,脸上的笑容几乎消失的干干净净,“是呀,你是我的娘亲,所以我不会怪你。”
林姨太太在听了这句话后,看着萧九的神色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她紧紧的撰住了萧九的衣袂,“九儿,忘了她吧,不要再和她在一起了。她真的不适合你,她的出生卑微,而且……她的心肠歹毒。”
林姨太太说话说的凌乱极了,似乎想将所有对人不利的词语都加到夏阮身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想用其他的事情来诬陷夏阮。
南亭站在一边,看着萧九的神色,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未看过那样的萧九,眼里的神色都是冷了,连最后脸上的伪装都懒得继续了。
“娘,你别怕。”萧九将林姨太太的手指从身上扒了下来,他淡淡道。“娘,爹当年死的时候,便嘱咐我。让我送你回林家。那个时候,小安和小喜都还小,我送你回去,怕是你也会舍不得他们。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做一个好儿子,没有遵从爹的吩咐。娘,我娶阿阮的时候。我还特意和你说过,我喜欢她。我不能没她。但是你都不愿意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等阿阮回来,我便和她一起,将你送回林家。”
萧九说这些话的时候,嗓音冷的像冰霜。
林姨太太瞪大了双眼。她摆动双手,挣扎的厉害,“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
“娘,你要回去的。”萧九站稳了身子,看着地上的林姨太太,“院子里的那些竹子,我都会让人给你运回林家。这些年来,娘你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想过父亲?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他吗?”
话音刚落,林姨太太一脸惨白。
她整个人哭的厉害。像是着了魔一样。
南亭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在说什么,但是南亭看的出来,萧九转身的步子,有些虚浮。
他是伤心了……
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萧九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止是林姨太太会伤心。连萧九自己也是会受伤的。
南亭犹记得第一次见到萧九,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一个眼神清澈的少年。手里捧着桃花酥,笑着和他解释,“这家桃花酥做的极好,我买来给我娘尝尝。”
但是南亭知道,哪家的桃花酥味道的确不错,但是价格也不矮。
萧九是南萧的庶出,他当时穿着的衣裳还是前几年的时兴的布料。南亭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只是笑了笑。
那时,他便在想,眼前的少年应该很疼爱自己的母亲吧。
后来,南亭才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萧九优秀,但是他的优秀不是与生俱来的。
每日休息的时间也就三个时辰,其他时间不是在念书就是在练剑,偶尔还会看一些医书。只要是林姨太太喜欢的,萧九便会去做。
他这样,只是想让林姨太太开心。
因为萧九的优秀和努力,才让南亭开始选择和萧九来往,因为他相信眼前这个知道蛰伏又知道疼爱母亲的人,来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样的伤痛。
南亭抚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忍不住凄凉的笑了起来。
那种疼痛,像是被人将心挖了出来,然后自己再眼睁睁的看着外人将自己心践踏,最后碎成一片。
漆黑的屋子里,跪在地上的人看不见南亭的神色。
于是过了一会,他又重复了一句,“娘娘很担心你,娘娘希望你早日回去。娘娘让属下告诉你,说是大限将至,希望你及早回去。”
南亭本来闭着的眼此时又睁开了,“大限将至吗?呵呵……朱砂……哦不,小六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六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娘娘瞒住了所有人。”跪在地上的人继续道,“只是娘娘说,这件事情拖不了太久。最多半年时间,这件事情就必须有结果。主上,娘娘说希望你有个准备。”
南亭气极而笑,他摇头,“我这个母亲,总是喜欢不问别人的意见。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要小心一些,不要让小六知道你已经来了这边。”
跪在地上的人赶紧回答:“属下知道了。”
很快,屋子里又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动。
只是因为屋子里没有任何光亮,所以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亭躺回了榻上,瞪圆了双眼。
就算此刻他什么都看不见,却似乎已经闻见了漫天的血腥味。
正文 377:一报还一报
朱砂的动作很快,在第二日晌午,便派了人来接杜兰和夏阮。
杜兰的神色间有些慌张,唯独南亭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淡淡的笑着。
“早去早回。”等夏阮将要走出小院,南亭轻声道,“昨夜的饭菜不错,但是我还是觉得杜兰姑娘亲手做的更好。”
杜兰转眸瞪了一眼南亭,然后咬紧了下唇,把到了嘴边的话才又咽了下去。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和南亭拌嘴。
这次来接她们的马车,和上次送她们来这里的马车,是同一辆。
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里面的装饰,却十分的奢华。
杜兰上了马车之后,身子微颤。
夏阮瞧见了杜兰紧张的神色,便握住了她的双手道,“别怕。和从前一样便好,若是看不懂脉象,便装作对他厌恶。知道了吗?”
朱砂的伤势过重,所以希望找到昔日神医的后人为他把脉。虽然杜兰也是木长坔的后人,但是杜兰却没有能学到木长坔一半的医术,比起医术杜兰在栽培草药上更有心得。
这些年来,杜兰认识的草药比杜若都多,只是她知道这些草药有何用,却不知道该如何来中和这些药性。
杜兰的手艺不错,之前院子里的那些茶花,都是杜兰在料理。
那些娇贵又难伺候的茶花,在杜兰的照顾下,居然比从前养的更好。
萧九对此略微有些吃惊。毕竟,他照顾这些茶花都有些吃力。
不过后来,萧九想到杜兰是木长坔的后人后。便也没有多去琢磨这件事情了。
木长坔,是一个厉害的人。
他的后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夫人你放心,我虽然没姐姐那么精通脉象,但是最简单的我还是懂的。”这句话是在安慰夏阮,也是在安慰杜兰自己的。
杜兰暗暗叹气,觉得自己比不上姐姐的聪明和沉稳。
若是姐姐亲自来做这件事情。大概就不会像她这样紧张了吧。
朱砂的事情,杜兰多少也听说过一些。
当年夏家大爷惨死。赵氏被剖腹取子,这些都是朱砂做出来的……那个人似乎将杀人当做了乐趣,面对这样可怕的人,杜兰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镇定下来。
可是。杜兰也清楚。
若是她不镇定下来,她和夏阮都会死在这里。
此时,夏阮已经放开了她的手,在一边闭目养神。夏阮的手极其自然的放在隆起的小腹上,脸上看不出半分慌张的神色。
杜兰知道,她不能出一点错。
若不是因为她的大意,夏阮和小世子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马车足足行驶了一个多时辰,杜兰连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
直到外面有人说了一声:“夫人,到了。”
杜兰赶紧将目光放在了夏阮身上。而夏阮也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夏阮对上了杜兰的视线,然后淡淡一笑。
“夫人……”杜兰嗓音沙哑。“是我对不住你。”
夏阮摇头,对着杜兰认真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杜兰,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们都会好好的,都会好好的。南亭公子还在等你呢。”
夏阮说完话后,便下了马车。
在一边伺候下马车的黑衣人。动作十分的轻柔。
夏阮的腹部隆起,整个人却没有显得肥胖,而是比平日里对了几分福相。
落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型的院子,周围开满了梅花,花香清幽让夏阮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此时夏阮的笑容更深了,这里的梅花开的好,她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梅花……梅花……
杜兰还因为夏阮的话微微发怔,刚才夏阮说‘南亭公子还在等你呢’,这让杜兰有些尴尬。
她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南亭私下送她的东西,都被她一一婉拒了。若是不能还回去,她也是放在屋子里,从不拿出来让外人看见。
她做的小心翼翼,夏阮应该猜不出来。
除非……南亭和夏阮亲自说了这件事情。
杜兰想到这里,一急便从马车上蹦了下来。
周围漫天的梅花,让杜兰一时怔住了。
太美了……
这里的风景,太好看了。
“长安侯夫人,你请。”黑衣人福身,“主人在你们等你。”
夏阮收回眼神,然后带着杜兰,跟在黑衣人的身后,朝着小院内走去。
院子里的一切都布置的很雅致,若是仔细的看,这里的房子更像是一个女子的闺阁。夏阮挑眉,朱砂也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小桥流水,假山环绕,满园姹紫嫣红的花朵。
这里,倒是一个想放松休息的好去处。
快要走到主院的时候,黑衣人对杜兰道,“杜若姑娘,前几日托你帮我哥哥诊脉,希望你能帮忙瞧瞧。”
杜兰本就紧张,此时更有些慌乱了。
她不是要帮朱砂诊脉吗?
怎么又要帮别人诊脉了?
夏阮握住杜兰的说,笑着道,“没事,去吧。”
朱砂生性多疑,就算是真的杜若来这边,朱砂也是不会相信的。木长坔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是在朱砂的眼里,这木长坔的后人,却不是一定厉害的。
杜兰见夏阮跟她点头,才忍不住转身跟着黑衣人从傍边的青石小道上,朝着其他的院子走去。
杜兰刚走不久,便从主屋内出来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长的乖巧,但是生了一双如同海水一样湛蓝的双眼。她看着夏阮轻笑,“阿布见过长安侯夫人,公子在屋内等你。阿布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