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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丹阳县的糕点,本宫以前最喜欢吃这些了。”安贵妃笑着拿着酥糖,眼神里露出一丝喜悦。“从前,父亲经常会买酥糖给本宫,但是又不许本宫多用。那个时候的本宫就在想,等本宫长大了,想吃多少酥糖。就买多少酥糖,再也不会有人管着本宫。”
夏阮将酥糖放在口中,一股甜味在她口中化开,香味萦绕在唇舌之间。
她小的时候也吃过这些糕点。
母亲总是去庄子上忙碌,她想和母亲一起去,但是母亲怕她在路途中累坏了,很多时候是不会带她一起去的。
母亲每次从庄子上回来,不止会带各种野果,还会买很多她喜欢吃的小食。
昔日的母亲,也不许她吃太多的糖,怕她牙疼。
想到这些,夏阮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安贵妃看着夏阮食用了酥糖,继续道,“现在本宫长大了,才觉得那个时候的愿望,居然是那么渺小。或许是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更多吧,这是人的本性。”
得到了好的,就想要更好的。
人都是不知道满足和有无穷无尽的贪欲。
夏阮倒是很认同安贵妃的看法。
安贵妃说到这些,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半响后,她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本宫这次让你进宫,是为什么事情吗?”
夏阮摇头。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却没有一种是她敢肯定的。
安贵妃将手中的酥糖放下,慢悠悠地说:“其实这次找你进宫是有三件事情。这其一,便是太后想见见你。”
夏阮惊讶极了,太后想见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298:哀求
宫女们早已退下,偌大的殿内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夏阮觉得有些疑惑,眼里露出茫然的神色。
该怎么问?
她自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垂眸不语。
安贵妃声音很轻:“玉如意会上次给你,其实是太后自己的心意。本宫虽然在太后面前提及过这件事情,但是……你也知道,这玉如意是有多的珍贵。”
夏阮攒紧了手心,她自然清楚玉如意的珍贵。
古玉所制的三柄玉如意,昔日赏赐给长君公主的已遗落,给江皇后那柄是因为江氏是皇后。
唯独,她和皇室一点关联都没,却得到了这罕见的珍宝。
而且,这玉如意对太后而言,还有不同的意义。按理说,这玉如意在太后西区之后,会放在她的陪葬品之中。
只是谁也没想到,太后居然会将玉如意赏给了她。
夏阮一直都以为是太后如了安贵妃的心愿,可是现在从安贵妃的口中得知,这是太后自己的意思,夏阮惊的不知该如何和安贵妃对话。
前世,她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太后。
今生,她连远远看太后一眼的机会都没,又怎么会被太后注意呢?
“本宫也不知太后为何会想见你,这件事情太后要本宫瞒着皇上。”安贵妃皱了皱眉头,“等夜深了,本宫随你一起去慈宁宫。”
夏阮点头,安贵妃这样说,便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她不能反驳。
只是更让她头疼的,便是安贵妃接下来的话。
安贵妃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除了太后想见你这件事,本宫还有其他两件事情想同你讲。这其一,便是本宫想知道宁贵人到底和你有何关系。你能告诉本宫吗?”
话音刚落,夏阮猛然抬头,她的目光不止有惊讶,还有各种不安。
安贵妃坦然受之。丝毫不闪避,继续说,“本宫去看过她几次,本宫觉得想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她不肯告诉本宫,一直跟本宫说那你的名字。太后也见过宁贵人,在太后见过了宁贵人后,才动了心思说将玉如意赏给你。所以,本宫想知道你们的关系。”
夏阮眉头皱成了一团,夏清荷和太后说了什么?
想了很久。夏阮才轻声回答:“宁贵人她,其实不是西域人。”
安贵妃对于夏阮的话倒是没有多大的意外,毕竟她也对此怀疑过。
“安贵妃娘娘想必知道臣妇是东阳县人,臣妇祖父有三子,父亲排行第二。”夏阮不知该如何说起这离奇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夏清荷会出现在这深宫之中。
起初,她怀疑过水贵人便是夏清荷,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水贵人只是朱砂试路的棋子,真的夏清荷其实是跟在水贵人身边伺候的丫环。等水贵人没有用处的时候,夏清荷便取而代之。
水贵人是西域人,然而水贵人身边的小丫鬟。却是大秦的子民。
安贵妃去找宁贵人的时候,被她口中呼喊的名字惊的瞪圆了双眼。
安贵妃怎么也没猜到,宁贵人会认识夏阮。
毕竟,宁贵人和夏阮,不过只有几面之缘。
夏阮沉默片刻,又添了一句。“她是我二堂姐。”
夏阮说极其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安贵妃一脸错愕,她本欲去拿起搁在一边的茶盏,却因为夏阮这句话而僵住了身子。
“二堂姐?”安贵妃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从前的水贵人长的太夺目。她便也没有留意水贵人身边这个相貌不出众的小丫鬟。但是安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宁贵人的确有吸引皇上的本事,若不是因为她疯了会伤人,皇上怕是还会继续宠她。
而且,最让安贵妃觉得奇怪的便是,她听闻江皇后寿辰,江皇后特意让夏阮的母亲李氏入宫。当时,宁贵人和李氏见了一面,李氏便一直脸色苍白。
安贵妃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竟然是处处破绽。
安贵妃想到这些,无奈的摇头:“竟然会是这样。”
无论是谁也没不会想到,一直让皇上心动的西域女子,居然是大秦的子民冒充的。而且,这个女子还是长安侯夫人的二堂姐。
“那么,你大伯父还在吗?”安贵妃想知道宁贵人的事情,便忍不住问,“宁贵人的事情,你且说一些让本宫知道,本宫不知道怎么从她的嘴里知道那件事情的起因,所以必须多知道她的事情。”
夏阮自然不敢问安贵妃想从夏清荷的嘴里听到什么事情。
这种事情不敢她来多嘴。
只是,现在夏清荷似乎变了很多。
从前夏清雅才是最沉稳的那个人,可是大伯父和大伯母死后,夏清荷似乎一夜之间改变了不少。
夏阮不知夏清荷在朱砂哪里听到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只是夏阮一直都知道,朱砂不是一个面慈心善的人,他比谁都狠毒,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
夏阮垂眸,摇头:“大伯父和大伯母都不在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臣妇一直以为大堂姐和二堂姐也死于那场大火之中,只是臣妇怎么也没想到,她们都还活着。臣妇曾在寺内见过大堂姐,如今又在这宫内见到了二堂姐。若不是安贵妃娘娘问起,臣妇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外人这个事情。”
安贵妃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夏阮这些话,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今日的人是她,夏阮怕是死也不会说出这件事情。
夏阮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小的时候,臣妇和两位堂姐关系便不好。那个时候又想和她们一起玩,却又怕她们训斥臣妇。或许是因为那会的记忆太深刻了,臣妇看到她们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只是后来,臣妇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逃避一辈子。”
安贵妃嘴唇微微一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明白这样的感受。
小的时候,她也总是想跟那些比她年纪大的姐姐一起玩耍,那个时候的她懵懵懂懂,只是一心想着怎么接近她们,却不想一次又一次被利用。等长大了她才知道,无论是宅子里,还是这暗无天日的深宫之中,所谓的亲情有的时候看似可靠,但是有的时候却是最经受不起考验的东西。
“你知道本宫为何要问你这些事情吗?”安贵妃微微一笑,声音有些沙哑,“这是本宫想告诉你的第三件事情,本宫现在已有一个月身孕了。但是本宫根本不知,上次宁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下的毒手。本宫害怕,这次也不能护这个孩子安稳,所以本宫一定要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
说着,安贵妃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笑容十分的柔和。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
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她便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能做母亲了。
那个时候的她,心就像被万千根针扎一样难受。
夏阮送她药方的时候,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这样做,总比没有任何希望好。
这深宫之中,每一个白日每一个深夜都是那么的漫长,她也跟着那些妃嫔一样,慢慢的开始学着信佛。不是因为她真的相信鬼神,而是她不知该怎么度过这漫长的日子。
她曾记得有个受宠的妃子跟她哭泣说:“安贵妃娘娘,你知道对于妹妹而言,这些长到可怕的夜晚是怎么度过的吗?妹妹将所有的首饰都拿了出来,一件又一件的试着,看那件好看便放起来。等所有的衣裳和首饰试完,妹妹便去从陶罐里将铜钱拿出来,等将陶罐里的铜钱数完,这天也就亮了。”
说着,那个妃子便指着远处巨大的罐子,笑的凄惨。
安贵妃当时听的心凉,那么大的罐子,里面装了多少铜钱,想要数完这些铜钱,怕是一夜不止。
可是,她们没有其他的办法来打发这些漫长的日子,只能自己为自己找些乐子。
孩子没了之后,她曾对皇上的一丝爱意,也被磨灭的干干净净。
作为一个女子,谁又不想要一个孩子呢?
安贵妃从前想要孩子,是因为心里有皇上这个人,虽然这个人有无数个女子,但是他的位子是一国之君,所以她对此虽然有怨,却从未有恨。
现在她想要孩子,是为了稳固在这宫中的位子。
曾贵妃和大皇子的局势越来越不好,到时候惠妃和皇贵妃联手的话,她一定会活不长久。
她死了,安家也就没了。
她不能这样死了。
所以这个孩子,虽然是个意外,却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安贵妃娘娘你放心,皇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夏阮赶紧出言安慰,“他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