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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孩子吗?为什么装扮成男孩子呢?”骆夫人问。
就这样,上官蔻心说起故事来了,而且说得非常详细,一说就说了好长一大串,等到终于让骆夫人了解了她的事,她又开始管起别人的事来了。
“为什么公子说您不是他的母亲呢?”什么也不知道的上官蔻心问得还真直接。
骆夫人闻言,原本还略有笑容的脸随即又笼上哀戚。
“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他会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意外。”骆夫人擦拭着眼泪说,而上官蔻心也察觉了事情并不单纯,待夫人平静些后开口道:
“可以说给我听吗?我希望能帮忙。”
骆夫人看了她良久,最后点点头。
“这件事我想是谁也帮不上忙的,不过既然你是浪儿喜欢的女人……”
上官蔻心红着脸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啦!公子从没说过他喜欢我,夫人不要误会了。”
“猜也能猜出个七、八分了,以浪儿那样的个性,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如此纵容你?”骆夫人说着握住她的手。“你呢?你对浪儿又是什么感觉?”
“我啊?”上官蔻心羞怯地低下头。“我当然喜欢公子,但是公子那么好,长得又高又好看,功夫更了不起,而我只是个小孤女,既不会读也不会写,女孩子该会的我更是一点都不懂。”她说着忧心叹息。
“所以了,就算我喜欢公子又如何?他很快就会受不了我的愚蠢,事实上他现在就有点受不了了。”
骆夫人眼里闪着感动的泪光。
“如果当初我也能怎么着想,现在我们就会是一对普通的幸福母子。”
“夫人?”上官蔻心不解。
骆夫人又是轻叹,缓缓开始了她的叙述。
“他出生时也是个平凡的小孩子,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聪明又活泼,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六岁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头发眉毛全白了,人也忽然间成熟了许多,像个小大人。”
上官蔻心听得目瞪口呆,骆夫人则顺了顺气继续说:
“我和老爷访遍名医,没有人能解释发生在浪儿身上的异变是怎么一回事。这么一年一年过去,我和老爷终于放弃为他找大夫,所幸他除了外貌的改变,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
“公子的银色长发和眉毛很好看啊!既特殊又有威严,一看就知道是他。”上官蔻心笑着说。
骆夫人哀愁地一笑。
“我这做娘的真是太失败了,不仅不能真心接纳这与众不同的孩子,居然还——”她在擦拭眼泪后说:“是这样的,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附近天灾人祸不断,祝融肆虐,还有不少人染上莫名其妙的病过世。刚开始大家只觉得有些恐慌,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流传开来的,说浪儿是妖魔转世,如果继续将他留在家里,还会有大小的灾祸相继而来。”
“哪里会有这种事?太荒谬了!”
“当时这事闹得很大,还有大群镇民到庄里来抗议。”
“所以夫人就将公子送走了?”
骆夫人叹息。
“老爷和我非常为难,“傲笑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响亮,对于众人发出的声音不能装作没听见,而且一直无法解释浪儿何以会外貌一夕丕变,浪儿是妖魔转世的谣言也就越传越烈。老爷和我当然想替浪儿说话,但随着周围还是有不幸的事情发生,老爷和我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
“天灾人祸就是天灾人祸,怎么能全推到公子头上呢?”上官蔻心替骆昔浪抱不平。
“人一旦恐惧到了极点,就会极尽所能找理由来让自己心安。”
“公子真是可怜!”上官蔻心快哭了。
“老爷和我终于还是决定将浪儿送走,但却不知道该将他送往何处。这时候,“傲笑山庄”来了个云游和尚,老爷留他庄里住了几天,顺便向他请教浪儿的事,他听了,也见了浪儿,老爷一直求他,他终于答应带浪儿一道走。”
“这样子就可以了吗?事情就解决了吗?”上官蔻心喊着,但随即发觉自己失言,不好意地笑了笑。
“对——对不起!夫人,我不应该怎么对您说话。”
骆夫人摇摇头,微笑对她说: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我真的很喜欢!”
从骆夫人口中,上官蔻心知道了骆昔浪的身世,也知道他的离去并未遏止所谓的天灾人祸;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论事情大小,众民还是全都推给了骆昔浪。
真是一群愚民!上官蔻心臭着张脸,边嘀咕边朝大厅走去,骆昔浪在大厅枯坐;见她出现马上起身,拉着她的手说:
“你可出来了,我们这就离开“傲笑山庄”。”
上官蔻心站着不动。
“不能走啊!公子。”她说。
“不能走?”骆昔浪瞪着她。“容我提醒你,我原本是绝不会踏进这里的,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你哪里能再抱着骆夫人喊娘呢?”
骆昔浪闻言大惊。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何时做过那种事?”
“没做过也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反倒拉着他坐回椅子上。“我和你娘聊了很多——”
“她不是我娘。”骆昔浪冷冷道。
“明明就是。公子这别扭闹了二十多年也该够了吧?”
“我什么?”
“你闹别扭。”上官蔻心斩钉截铁道。
骆昔浪狠狠瞪她。
“我才没有。”他咬牙说。
“没有吗?那为什么到现在还记恨着,连自己的娘都不认?”
“你们不是聊了很久吗?难道她没有告诉你,是他们将我送走,并对外声称骆昔浪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子了?”
“夫人不得已将你送走,她心里一定也很苦的;当然,你父亲也苦,但他的苦只持续到他过世为止,而夫人只要活着一天,这椎心之痛就跟着她一天,这不是很可怜吗?难道你就不能——”
上官蔻心忽然停下来,因为骆昔浪的表情。他看起来似乎压抑着痛楚,但是因为痛楚太强烈,便化为各种情绪反应在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里头盈满的孤独真是叫她心疼。
然后,有如当头棒喝,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孤寂骄傲的人并不是真的恨谁,他恶劣的情绪反应其实是用来掩饰心里的忧虑和不安,他担心,他只是太担心了。
噢!他们怎么可以说他狠心?他是她所知道最最善良的人了!
上官蔻心哭着扑进骆昔浪怀里,他一脸错愕,但仍伸手拥住她。
“怎么了?”他问,神情已转为柔和。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她边哭边说。
“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误会你!”她抬起头,湿润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我早该知道的,你怎么会恨自己的母亲呢?如果可以,你恨不得能天天陪在夫人身旁孝顺她。”
“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不想回“傲笑山庄”是不想看见旧事重演,你不要人们把你和“傲笑山庄”扯在一起,你不希望再听见人们说你母亲生了个妖怪,你——你一直以来都只想要保护她,保护这个家,还有家人,只是这样而已。”
“别说了,别再说了!”骆昔浪哑声低语,然后伸手紧紧拥住她。他不明白她为何总能探知他最脆弱的一面,而且如此轻易。
“你这么好,为什么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
骆昔浪攫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他有多好、多善良。一开始她就给了他全然的信任,不管人们如何说他,如何待他,她始终坚信他不是恶人,不是众人唾弃的邪恶妖魔,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她又是如何能毫不怀疑?
天!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他不想离开她,但若将她留在身边,他又能给她什么?不过是无尽的歧视与排挤,一但牵扯上他,就会陷入无底深渊,终生与孤独为伴,他怎么忍心?
骆昔浪绝望而狂烈地吻她,上官蔻心也紧紧抱着他的腰,任由他炽热的唇袭过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额头、她的下颚,然后轻触她受伤的脸颊,更向下移到她雪白的颈项。
上官蔻心闭上眼睛轻叹!她好喜欢这种感觉,陶醉得正要露出笑容,却发觉他退开了,还抓紧她的手臂不让她靠近。
她着急了,手抚向他的颊,想要他再碰触她。她很清楚地知道,这辈子她只会在他怀里,不,不仅如此,下辈子她也只要他,她的白色神祗。
“蔻心!你——”骆昔浪躲避她的手,很努力的要找回理智,但她完全不配合,还拼命帮倒忙,用一双迷蒙的眼睛诱惑他,甚至噘起嘴,似在恳求:
“我还要,公子,我想要你——”
骆昔浪呻吟一声,举手捂住她的嘴。
“停下来,蔻心。你不能对我说这种话,不能在这里说。”
上官蔻心拉开他的手,受挫地问:
“为什么?我真的喜欢——”
她的嘴又被捂住,骆昔浪闭了闭眼睛,白皙的脸微微染上一抹红潮。
“你喜欢什么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瞧瞧那儿。”
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上官蔻心眨眨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她又眨了眨眼,接着发出一声惊呼,粉脸埋入骆昔浪胸前,怎么也不肯再抬起来。
原来大厅的一侧站着骆义扬和一位妙龄女子,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左顾右盼不知道该看哪儿;最后骆义扬仰头看着梁柱,妙龄女子则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露出的绣花鞋尖,双手无意识玩弄自己的衣袖。
“对不起。大哥,我应该咳嗽警告你,再不然就是带着寒梅先避开——”
“闭上你的嘴,你让两位姑娘更不好意思了。”骆昔浪瞪了骆义扬一眼,他自己则明显已经重拾自制力,从外表看不出任何情绪。
“姑娘?”骆寒悔惊讶地低喊,视线按着移往上官蔻心。
骆昔浪见状,两道白眉危险地扬起。
“你以为我跟一个男孩子——”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骆寒梅再次脸红地低下头。“因为这位姑娘打扮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