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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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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秋菊,病态的秋菊,失水的秋菊,恹恹的,颓废的。风又起了,单布好像一块起了波澜的水面,起起伏伏,仿佛布下的人因睡在担架上不太舒服而扭动身躯,寻找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或者是风太冷了,布下的人因没有了体温而想紧紧裹住单布,不要让仅剩的热气溜走。

死者的一只手从担架上滑落下来,在医务人员的跑动中左右摇晃。这使我觉得那人并没有死,或许他的脸正在单布下做淘气的鬼脸,嘲笑大家瞎忙乎呢。

回到寝室,我仍然心有余悸,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大石球向我扑来的势头。我觉得那石球是在方石上等着我的,等了风风雨雨的五十年。

2。

妈妈跟我说过:今年五行缺水,我是属牛的,并且是属水牛的。水牛离不开水,所以今年要注意一些。

妈妈还特意给我算了个八字。算命先生听了我妈妈报出的生辰八字后,大吃一惊,说什么“苦牛过冬”,过冬的牛只能吃枯草,今年一定有什么灾难祸害的。我妈妈连忙去土地庙求得一块红布,说是护身符,强迫我天天揣在身上。我把它丢在书包里后从来没有碰过。

当天晚上,我做梦了。

梦里的风是又紧又冷的。我站在图书馆那个标志性建筑前面。白天的一幕重复了,大石球滚了下来,压住了那个男生。我忙跑过去,企图掀开石球救出伤者。可是无论怎样,石球像生了根一般不动。我累得倒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气。旁边有许多行人经过,其中有那天受惊的几个小女生,但是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走过,仿佛没有见到黏稠如同蜂蜜的血,汩汩流出。

“呵呵呵……”石球下的人竟然笑了,声音比较苍老,与死者年龄相距甚远。我一惊,注意到他的嘴巴并没有动。

“欠我的债,难道你不想还吗?”死者扑地的脸抬了起来,苍白如同那天的单布。眼睛鼓鼓的,似乎要将里面的眼珠迸射出来,将面前的我击伤。

我顾不上爬起来,用后脚跟使劲儿地蹬地向后挪动。

“你到现在还想逃脱,不肯还我的债吗?”死者向我伸出染红了的手。

“不!不!”我大呼。

寝室里的同学将我推醒,说:“亮,你做梦了?”

我睁开眼来,满脸的汗水。

不发生那起自行车事件,我是不肯天天揣上那块红彤彤的护身符的。石球压死第二个学生之后,学校终于决定移走石球和方石了,一是避免那件事在学生的心里留下阴影,二是那条路上行人较多,防止类似的悲剧重演。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辆自行车是从同班同学尹栋那里借来的。整个下午没有课,我决定去校外买一件羽绒服过冬。尹栋嚷着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得很,也要跟着去逛街。因此,我载着尹栋出发了。

虽然那条必经之路上已经没有石球了,但我仍觉得心里惶惶的。这时对面驶来一辆自行车,车上是已退休的老校长。据我回忆,老校长的表情一直是怪怪的,当车子撞到一块儿时,老校长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两张自行车相距比较远时,我已经感觉到车龙头锈死了一般不听控制,似乎有一股推力从后而来,车子加速。老校长也在使劲扭车龙头,但是终于没有扭过来。于是两辆车撞在了一块儿。

老校长的脸没有直面我,他的眼睛绕过尹栋往更远处看,仿佛车后还有一个人似的。然后自行车和人都倒下了。老校长和我慌忙爬起来,我连忙向老校长道歉,转过身来,看见尹栋还趴在那里。

我看见尹栋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跌倒的姿势与那天那男生被石球压死时一样,扑地的头、抽搐的手足……

老校长在我背后看到扑地的尹栋,惊恐得连连摆手后退。眼睛鼓鼓的,似乎要将里面的眼珠迸射出来。脸苍白得如同那天的单布。真正促使我天天揣上红布的倒不是尹栋的受伤,也不是古怪的自行车,反而是老校长当时的眼睛。我每次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

老校长盯着匍匐的尹栋,我盯着老校长,都停顿了几秒钟,然后一齐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将尹栋抬起来向校医院跑。

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后,尹栋的呼吸通畅了一点儿。医生检查完尹栋的胸膛,接着要检查后背。尹栋挣扎着不肯。

我安慰道:“没事的,医生就是做个简单的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

尹栋摇摇头,微弱地说:“我一翻过身来就觉得背上压了重物,气都喘不过来!”老校长听到这句话,脸变得更加苍白,仿佛被污染的河流中死鱼翻过来的鱼肚皮。

“来,这位同学,我想单独跟你谈一下。”老校长手拉着我说。我感觉到他的手冰凉,并且激动得颤抖。

老校长把我拉出医务室,给我讲述了一个与他相关的故事。

五十年前,这学校接收的第一批新生中,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他们都是以非常优秀的成绩考到这里来的。高中的教学模式和初中不同了,因此,有一部分原来闪闪发光的学生开始暗淡了;有一部分却发出比原来更耀眼的光芒,让其他人顿生妒忌之意。当妒忌没有处理好时,它就很容易变为不合理的仇恨。开学不久,朋友甲左右逢源,呼风唤雨,星光闪耀。而原来处于鲜花与掌声之中的朋友乙却默默无闻。每次他俩一起出去,总有这个或者那个跟朋友甲打招呼,或者朋友甲向那个这个打招呼。而朋友乙的嘴巴上像挂了一把锁似的。因此,乙觉得自己是甲的陪衬。乙暗暗在学习上用功,发誓要在分数上超过甲。并且,朋友甲今天要参加一个什么会议,明天又要交什么汇报,乙在时间上占有很大的优势。朋友甲感觉到了他俩之间出现了问题,想找乙出来好好谈谈,可是每次看到乙努力学习的身影,又不忍心去打扰他。

在学校的考试总结大会上,朋友乙获得了三等奖学金,而甲获得了一等奖学金。乙心里不平衡了:他学得比我少,凭什么分数比我高呢?甲笑着向他道贺,他理解为嘲笑和挑衅。特别是听到别人说“他能得到三等奖学金,还不是因为那个得一等奖学金的朋友的辅导”时,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仇恨长久的积压在心里,使得朋友乙的心理扭曲得变了模样。终于,在一个夜晚,朋友甲应约来到那个不太显眼的大石球旁,等待着与乙重归于好。石球在甲身后动了动,滚了下来……

老校长说:“五十年来,我常常梦见石球轰轰地向自己滚来,我跑到哪里,石球就追到哪里。今天你的同学趴在地上的姿势,与我的朋友死去时一模一样。当时我误认为是他来找我了,向我讨要生命债。”

3。

“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来呢?以前却没有这样的怪事?”我脑袋里满是疑问。

“说出来怕你不会相信。我在本校任校长多年,但从来不敢走那条道,老是绕道走。虽然事隔了半个世纪,我心里仍然放不下年轻时干的傻事啊!退休之后,新来的校长向我求教经验,请我到他家里去喝酒,加上新校长非常的热情,我多喝了几杯,神志不清了。那晚是新校长亲自扶我回家的。就是那一次,我破例经过了那个石球。估计就是那一次,我被石球发现了!他知道我回到这个学校了。”他说。

“后来我就不有意地躲避了,反正已经被它看见了,有什么就来什么吧。”我看见老校长的手指在微微战抖,眼睛紧紧闭着,似乎一睁开就会看到他的朋友向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

“于是它制造那些恐怖事件来威胁你,是吗?”我问。

“这哪里是威胁我啊,它是想使我精神崩溃啊!”老校长双手抱住白发苍苍的头,好像犯了严重的头痛病。“我一生中没有欠过别人的东西,就他这一笔债还没有还哪!”

我浑身冰凉,感觉有凉丝丝的东西环绕老校长和自己走来走去。

我问为什么那东西要选择我而不是别人呢。跟老校长一番谈论之后才知道,老校长与我同一天生日,也是属牛的,也是“苦牛过冬”的年度。再过一周,就是我的20岁生日了。

“扑通”一声响动打断了老校长和我的谈话。我急忙冲进尹栋的病房。原来是尹栋想起来走动,可是刚刚站好,背后负有重物似的使他身体失去平衡,“扑通”跌倒在地。尹栋在地上仰躺着,喘着粗气。

一天一天过去,尹栋一天一天消瘦。老校长每天都来看他。我对老校长过意不去的表情很迷惑。冥冥中我觉得那东西将尹栋绑架起来了,慢慢折磨,并将折磨的全过程完整地呈现在老校长的面前。它要使老校长全线崩溃。

老校长终于受不了心理的折磨,投降了。他选择在一个人们都睡熟的夜晚,带着一沓冥纸赶往原来石球的所在地。

“我还债来了,朋友!”老校长燃了三根香,插在当年他朋友染血的位置。

“你看着我吧,久违的朋友,我还债来了!”他点燃了冥纸。火焰活泼跳跃,映得他苍老的脸一明一暗,仿佛有谁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脸,怕认错了。

忽然来了一股小旋风,将燃烧的冥纸卷起来,似乎要细细阅读,阅读等候已久的敌人的降书。呼呼的风声恰似阅读后快意的笑声。接着,更大的风起了,还夹着棉絮般的雪花。冬天真的到了。

第二天早晨,人们发现了一具僵硬的尸体。厚厚的雪被盖在老校长身上,仿佛他不是冻死的,而是在温暖的雪白被子下偷睡懒觉的人。老校长好久没有这么香这么美地睡觉了。

我生日那天,尹栋病愈出院了。寒冷的冬天背后,躲着一个温暖的春天。

湖南同学停了下来,低头喝了一点水。我们听得太入迷,竟然没有发觉他在讲诡异故事的过程中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这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干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湖南同学微微一笑,道:“人干点儿好事总想让神鬼知道,干点儿坏事总以为神鬼不知道,我们太难为神鬼了。”

我们笑了。宿舍里难得出现了一点轻松的气氛。我们知道这位同学的规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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