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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旁边有人捂着嘴,惊呼道。
“那狐狸精可真是歹毒啊,伸出腿来,绊了我一下,我正跑着呢,哪防备她这招啊,当下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哪儿擦破了,身上是火烧火燎地疼,腿重重地磕在树上,差点没骨折……”
说到这里,福伯活动了一下他的腿脚,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精神头恢复了不少,伤处也不再象以前那般疼痛了,似是并无大碍,他的嗓音,也比以前宏亮了许多。
听众们伸着脖子,正听到关键之处,见福伯竟停了下来,急得要死,纷纷七嘴八舌地问:
“后来呢,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怕那妖狐对我做法,强自忍受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劈头盖脸地给了那妖狐一顿胖揍。”
“打中了吗?”众人又关切地问道。
“打中了!哈哈——”福伯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得意地笑道。
“哦——”听众脸上也露出了感佩的表情,不过,那感佩中又夹杂着疑惑。
“倒不是我老头子有多厉害,只是那狐妖太不中用,根本就不堪一击。我还没打几下呢,她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哀求,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叩头野狐,叩头野狐!”
旁边的几个小厮噼噼啪啪地鼓起掌来,口中还连连叫好,不知道是感佩福伯的宝刀未老,还是在一旁瞎起哄。
“看来这狐妖被我打得迷失了本性,本身是狐妖而不自知,反倒说我是狐狸。狐狸可是狡猾着呢,报复心又强,我怕她缓过劲来,再加害于我,就暗自卯足了力气,趁其不备,一下把她打翻在地,趁她昏厥在地上的时候,抓紧逃了回来。这一路,可真是险象环生啊!”
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众人替福伯长舒了一口气,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纷纷向福伯表示祝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伯!你真是福大命大呀!”
福伯也抱起拳来,向众人拱手道谢。只有田氏,看着福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好几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得热闹,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主人脸上的异样。
田氏威严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叫家丁把福伯扶回他住的屋子里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么连跑带颠地一通惊吓,就是年轻人也吃不消,何况是年迈的老者。
作者:林素微 提交日期:2009…06…27 22:50 (各位的留言以后回复,先发文)
送走福伯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渐渐落山了,西天的最后一抹胭脂红,也已被夜色吞没。
这一整天几乎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田氏感觉十分的疲惫,他洗了把脸,就想到上房歇着了。
忽然,从院门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敲打声,侧耳细听,似乎有人正在拼命敲门,那声音,急切、焦灼,然而越来越无力,好像,门外的人早已筋疲力尽了一般。
这个时候了,还有谁来呢?
来的人,又所为何事呢?
身边的仆人看着田氏,眼睛里带着询问。田氏冲他点了点头: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总得打开大门才能知道。
小厮得了令,一路小跑,朝院门的方向跑去。
吱呀一声,朱漆的大门打开了,紧接着,一声惊呼传到田氏的耳朵里,那是出去开门的小厮的声音,声音里面,充满了惊异与惶恐!
田氏听了,知道门外,一定发生了某些不同寻常的事,否则,仆人不会如此惊慌失措。
想到这里,他朝身后的仆佣们挥了挥手,这些人身强力壮,是看家护院的好手,万一真有什么非常之事发生,只要人数相当,对方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去。
走到院子里,只见仆人把门开了一道缝,身体挡在门口,正回头朝他这个方向张望,看见田氏走过来,便把身子让开了,一副请老爷拿主意的样子。
门仍是半掩着,田氏走了过去,身边的一个仆人抢先一步,把门推开。
——门后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女人。
她脸上挂着灰,带着土,借着灯光,能够看到那张脸上被抓出来的血痕。长发蓬乱,身上的白麻衣服,已经污秽破损,撕扯成一条一条,衣襟上,还隐隐带着已然干涸的血迹。
这个女子,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她看见有人过来开门,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遮住露出来的肌肤。低着头,怯怯地道:
“大老爷,行行好,能给我口水喝吗?”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干渴的缘故。
田氏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仆人后退一步,那个女子被让了进来。
家里的丫鬟,用清水绞了一条手巾,递给那个女子。那女子背对着大家,擦了擦脸,又接过盛满清水的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转眼之间,水碗就见了底。
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擦去了脸上的污垢,这个女子,竟然是十分清秀的。眉目盈盈,面孔白皙,衬得脸上那几道血痕,更显得触目惊心。
“真是造孽呀,是谁下这样的死手!”有个仆妇低声咕哝着。
这个女子,此前究竟有着怎样不堪的际遇呢?众人心里都画了一个问号。
那女子把手巾递给仆妇,虽然衣衫不整,然则,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楚楚的风致。
她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问,不待大伙儿开口发问,便道:
“妾身乃北村人士,路过此地,干渴难忍耐,故来相扰!”
“您这是……这事在路上遇见盗匪了还是怎么着?”有仆妇问道。
那女子摇了摇头,眼睛里显出了愤恨的神色。
“昨天傍晚有人送信,说是娘家出了事,我心里着急,就一个人出了门儿。走到山那边那片栎树林子的时候,想起这一带闹狐狸的传闻,心里有点害怕。正好,前面来了一位老者,须发斑白,看上去很是持重。我就快走几步,想赶过去,跟这老者搭个伴儿……”
众人一听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哇。
“哪成想,那老者是野狐变的,我刚走到他身边,还没开口呢,他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人家说狐狸歹毒,真是不假啊,瞧我这身上的伤……”说着,泪水从眼睛里流了下来。
众人:“……”
那女子擦了擦鼻子,“我给打的啊,差点闭过气去。幸亏那老狐先走了,否则,性命难保哇!”
女仆把衣襟上的帕子递给她,那女子在眼皮上按了按。道:
“多谢老爷收留,我借贵地歇个脚儿就走……”
“你歇着,你歇着!别着急,呆到什么时候都成!”田氏忙道。
回过头来,他朝身边那些仆人眨了眨眼,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仆人忍笑差点忍出内伤,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匆匆走了出去。原来,田氏说的是:
“赶快把福伯藏好,千万别让这女子看着!”
他早就怀疑,福伯在栎树林子里,把良家妇女当作狐狸精,误施痛手,现在,自己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出《纪闻》)
原文:
唐牛肃有从舅常过渑池。因至西北三十里谒田氏子。去田氏庄十余里,经岌险,多栎林。传云中有魅狐,往来经之者,皆结侣乃敢过。舅既至,田氏子命老竖往渑池市酒馔。天未明,竖行,日暮不至。田氏子怪之。及至,竖一足又跛。问何故?竖曰:“适至栎林,为一魅狐所绊,因蹶而仆,故伤焉。”问何以见魅?竖曰:“适下坡时,狐变为妇人,遽来追我。我惊且走。狐又疾行,遂为所及。因倒且损。吾恐魅之为怪,强起击之。妇人口但哀祈,反谓我(“我”原作“杀”,据明抄本改。)为狐。屡云:‘叩头野狐,叩头野狐。’吾以其不自(“自”原作“是”,据明抄本改。)知,因与痛手,故免其祸。”田氏子曰:“汝无击人,妄谓狐耶?”竖曰:“吾虽苦击之,终不改妇人状耳!”田氏子曰:“汝必误损他人,且入户。”日入,见妇人体伤蓬首,过门而求饮。谓田氏子曰:“吾适栎林,逢一老狐变为人。吾不知是狐,前趋为伴,同过栎林。不知老狐却伤我如此。赖老狐去,余命得全。妾北村人也,渴故求饮。”田氏子恐其见苍头也,与之饮而遣之。(出《纪闻》)
40、祈雨
古人靠天吃饭,如果天气干旱,大地龟裂,禾苗枯焦,长时间也不下雨,上至天子,下至普通的臣民,就会有一些祈雨的仪式。
天子损膳,减少每天用食的次数和饭菜的花样品种,地方官则杀猪宰羊,到龙王庙烧香跪拜,狠一点的,为了表示自己心系百姓,与苍生共患难,还堆起柴草,自己端坐在上面,以自焚来威胁老天。一般的老百姓,除了杀牲祭祀以外,更是花样百出。
但是总体来说,大家对龙神都是毕恭毕敬,生怕触怒了他,动不动就来个大旱三年。
唐代新康县有一个地方,祈雨的方式却与众不同。
距离新康县(今湖南宁乡县西十里)以西大约一百里的地方,有一片潭水,当地人把它叫做清潭。潭水的源头极深,传说有白龙隐身于此处。
既然是龙,就有兴云布雨的功夫,天旱的时候,当地人就到处搜罗猪和羊的粪便,成筐成筐地倾倒在潭水里,日光一照,臭气熏天,令人作呕。原本清洌的潭水,也变得污秽不堪。附近的人全都捂着鼻子,避之犹恐不及。
说来也怪,村民们这么一阵折腾之后,天上很快就会阴云密布,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干旱已久的土地自然也就得到了雨水的滋润。据说,这个办法直到杜光庭(850…933)写《录异记》的时候,仍然是屡试屡效。
这龙可够倒霉的。
除了新康县以外,还有一个地方的祈雨仪式比较特别。
唐代太原郡以东有一座山,叫做崖山。山势险峻,草木葱茏,是个寻幽揽胜的绝佳之所。
若赶上天气干旱,长时间也不下雨,本地人便挑着柴火,到山脚下,纵火烧山。在熊熊的大火和漫山遍野的烟雾当中,甘霖便从天而降。雨量足够田里的禾苗畅饮一番的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