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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武后将茶杯重重一放,提声道,“作为我苏锦的儿子,怎能如此妇人之仁?封府的人可怜,其他兄弟的家人就不可怜,庄琦的家人不可怜?他甚至将自己的儿女都抵了出去,没有一个好下场!况且,牺牲封太傅,是娘亲我一早就打算好了的。一旦情况有变,第一个去黄泉的,就是他。”
“为什么?”
“因为他目标太大!!”武后见苏幕遮情绪不稳,也觉自己适才太过严厉,忙缓和了语气道,“孩子,你要记住,为了这一天,太多太多的人付出了生命。作为我苏锦的儿子,作为他们的少主,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你必须更加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绝对不能让他们白死!”
武后还在说些什么,嘴唇张张合合,苏幕遮却不太能听清了。其实,官场手段,他并非不明白。只是,这个人是封太傅——是阿四的外祖!
他至今还记得阿四视死如归地上了梨山,还记得她满面泪痕地想念自己的外祖,甚至记得她几次逼迫太子妃询问案情。可是如今真相大白,与其说武帝害死了封赢,不如说是左相害死了封赢。偏偏到头来,左相庄琦是他娘亲的心腹,这一动作更是直接受命于他的娘亲!
那是不是说,阿四的外祖,其实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阿四知道了。。。。。。
苏幕遮头痛欲裂,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门外“砰”的一声,传来了杯碟摔碎的声响!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左相庄琦,几乎是声音响起的一刹那便飞身而起,然后直接从窗户窜了出去!
武后眉头微皱,拍了拍苏幕遮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苏幕遮则有些发愣,笨手笨脚地刚刚在椅子上坐稳,房门便被推开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左相庄琦,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苏幕遮,然后朝后喊了声,“带进来吧。”
待到他默默退到武后身侧,门外又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守门的侍卫,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而那女子,则是。。。。。。
“阿四!”苏幕遮双目圆睁,惊得一站而起,“你,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来了这里?”
女子正是阿四,她目眦欲裂,恨恨地瞪着武后,满脸尽是交错的泪痕。守卫见这阵仗,马上发现自己闯祸了,连连磕头道,“回娘娘,回少主,阿四姑娘说精心给你们准备了宵夜,让小的,让小的不要吱声。。。。。。”
没人在听他说话,阿四盯着武后,武后和左相则看着苏幕遮,而苏幕遮却面无人色地看着隐忍落泪的阿四。
阿四见状吃吃一笑,满眶的泪珠便如雨点般砸落,沾湿了她的衣襟,也烫得苏幕遮心头钝痛。
“阿四,你听我说。”
“我要听她说!”阿四粗暴地打断苏幕遮的话语,右手食指指着安然而坐的武后,咬牙切齿道,“你说,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外祖死!”
武后见此不慌不忙,淡淡道,“看在你是封赢后人的份上,本宫不与你计较。但有一点,本宫必须提醒你。你外祖封赢自从进了本宫的阵营,便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想要报仇,可以去找轩辕智,他才是杀人的侩子手。”
阿四双眼通红,发指眦裂。她用手一个个指过左相、武后,还有苏幕遮,最后一字一顿道,“你,你,还有你,你们才是真正的魔鬼,比刽子手更可怕!”
武后听后噗嗤一笑,然后缓缓起身,稳稳站到阿四面前,道,“那又如何,若是你想要报仇,本宫随时恭候。”
苏幕遮见状手脚发凉,又心痛如绞,几步上前一把抱住阿四,然后挡在二人中间,劝道,“娘亲你别这样,阿四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去他的儿媳妇!”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武后不屑,阿四愤恨。不待苏幕遮反应过来,阿四便如游鱼一般地挣脱了怀抱,然后一个飞身,跃出了书房!
“阿四,你去哪儿?!”
苏幕遮心急如焚,甚至来不及向武后行礼,便七冲八撞地追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见他在喊,“阿四,慢点,你慢点!”
武后听得暗暗摇头,左相见此便劝道,“少主年纪尚轻,虽然才智出众,但尚未尝过情爱的滋味。此时初初上口,放不下自是有的,待到时日一长。。。。。。”
“你费心了,”武后摆了摆手,揉着太阳穴长长叹息道,“便让他去吧,反正明日一过,有些事便是想做,估计也做不成了。”
明日,快快来吧。
一切的一切,都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158章 各方的算计
今日,除夕,俗称年三十儿。
天还蒙蒙亮,皇城的大街小巷便早已人流如织,你奔我走,各自忙碌,热闹地为晚宴准备。而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皇宫里戒备森严,气氛古怪,毫无一丝喜庆可寻。
宫门口的禁卫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个个手执刀剑,面色肃杀,便是最傲气的权臣见到这阵仗,也免不了心头惶急。
小白却相当淡定,例行检查过后坐回马车,对金四娘道,“今夜的皇宫肯定要乱,劝你几次不肯听,非要跟进来。先说好了,无论你要做什么,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听到了没有?”
金四娘一身小药童装扮,虽因不是个和尚遭了禁卫好几次白眼,但最后还是因为相貌丑陋并未细看。相貌丑陋的金四娘却在走神,一双绿豆般的小眼儿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白见状眉间微皱,轻轻推了她几下,道,“四娘,你想什么呢?”
金四娘被推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莫名其妙道,“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已经进宫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离开我半步,记得住吗?”
“嗯,”机灵活泼的金四娘难得有些愣愣的,顿了良久才缓缓点头,眸中似有水色,道,“小白,如果。。。。。。”
“嗯?”小白觉得今日的金四娘有些奇怪,好几次吞吞吐吐,动不动就要发呆,此时好不容易见她开口,忙主动道,“如果什么?”
金四娘却再一次闭上了嘴,只是笑了笑,轻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小白从小耳目聪明,若是没有听错,她说的应该是——我一定牢牢跟在你身后,绝不离开半步。无端的,连偷酒喝都不会脸红的小白突然就脸红了,喉头干干的,连连咳了几声,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于是,一个继续发呆,一个偷偷脸红,便这样安静地坐着马车驶进了宫门。没过多久,马车停下,有位老太监早已在那儿笑盈盈地候着。
见到小白下了马车,连忙躬身上前一步,客气道,“小白师傅到了,陛下已经等候多时,这边请。”
这位是顶替福公公新上任的大内总管,姓冯。冯公公年纪虽也不轻,但长相清秀白嫩,看着相当舒服可亲。小白见后微笑点头,与扮作药童的金四娘紧随其后,缓缓向皇宫深处行去。
一路无话,几人转眼便进了武帝的寝宫。
武帝的寝宫并不如想象中的宫女太监无数,相反的,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安静得近乎诡秘。冯公公将二人引进大门,便躬身停在了门外,微笑道,“陛下就在里面,接下来就交给小白师傅了。”
话完,也不等二人反应,顺手将大门一拉,轻轻关了起来。
二人一怔,不由得对视一眼,然后回身去看这一国之君的寝宫。小白想,他的师父空潭大师,是不是每次也都这样被带入此地。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不是每次都会与武帝辩论佛法而毫不退让呢?
胡思乱想之际,里间传来了隐忍的咳嗽声,随后有人缓缓说道,“进来吧。”
虽然从未见过武帝,小白却也猜出了说话之人是谁。当下不敢耽搁,循着声音拐进了里间。
里间的装饰摆设虽然依旧考究,但却并不奢华。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反而是那张巨大的屏风。
屏风制作精美,其上用金丝银线绣了画。画上共有一男一女栩栩如生,男子一身肃杀,满脸寒霜地跨坐于一匹骏马之上。他一手执长矛直指苍天,一手执辔御马。而在他的身侧,有一女子纵马相随。女子身披银甲,手执长鞭,却是再也看不清神色。因为,不知何人,竟用利刃将女子的脸蛋捅破,生生损了一副巨作。
而此时此刻,那个窟窿的所在正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头发花白,满脸颓然,正是一国之君——武帝。
小白将将踏过寝宫门槛,便闻到了浓郁的药味儿,此时再看武帝本人,心中更是讶异。从面色来看,武帝已是病入膏肓,若不及时医治,怕是。。。。。。
“你便是空潭的亲传弟子,叫。。。。。。叫什么?”
武帝的询问打断了小白的沉思,他连忙带着金四娘行礼,然后道,“小僧名叫小白。”
“小白?”武帝哈哈而笑,摇头道,“空潭真是古怪,唯一的亲传弟子,连法号也不取一个。”他摆手让二人起身,自己则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说道,“罢了,遂了他的愿。既然不取,朕便也不取,直接叫你小白了罢。”
小白恭声应是,得来武帝满意一笑,道,“小白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小白愿闻其详。”
武帝傲然一笑,道,“你如今顶替了空潭成为梵音寺住持,从此之后地位如同一国国师,便再也不是什么小僧啦!”
小白眉头一皱,淡然道,“谢陛下恩典,但佛家有云,众生皆平等,无论是国师还是小僧,其实都是一样的。”
“哦?”武帝闻言眉头一跳,颇有兴趣道,“果然是空潭的徒弟,一样的倔脾气。好,那朕问你,何谓众生?”
“《妙法莲华经文句》有云:‘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此据业力五道流转也。’”小白对答如流,诚挚道,“也就是说,一切有情众生,都在三世六道中轮回。”
“如此说来,万物皆众生,无高低好坏之分,那人便无需欲求。朕倒要来问问你,小白你可有所求?”
小白双手合十,此时的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