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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牌听从徐亚镜的命令,他在里面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安安静静的,毫不惹事的过着夏修之前所过的生活。
自杀?
还畏罪自杀?
呵。那可真是笑话了。
若是真是夏修本人在里面,也许徐亚镜还不敢发出嘲笑声来,可是现在换成了人偶牌所化的夏修,竟然也被称之为“畏罪自杀”。
那么答应只有一个,是有人想要杀死夏修!
徐亚镜冷笑了两声之后,从位子上面站了起来,说:“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就转身进入了卫生间内。
在她开门进去的那一刻,夏修分明再度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卫生间的门缝处扑来。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左右,徐亚镜再次从卫生间里面出来了。
她的脸色比起刚才进去之前,根本没有缓和多少。
“是狱警用绳子勒死了人偶牌。”
她的去洗手间,其实是返回了怪谈店内,找到了从监狱里面返回的人偶牌。人偶牌遇到的袭击是突发情况,因为徐亚镜的命令中是让他服从监狱里的一切安排,不吵不反抗。所以狱警要他“死”,他也没有反抗的就死了。死亡之后,尸体就不用扮演了吧。于是在被推去停尸房之后,他就化为原形,返回了怪谈店中。此时,停尸房里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了夏修的尸体不翼而飞了。
第七百二十七章 回看
有人要杀夏修。
如果夏修晚出来一步,就会被人杀死。而且,下手的人是穿着制服的狱警。
人偶牌说,他当时正在牢里睡觉,后来有一个狱警开了门进入他的牢房。
因为那狱警没有叫他起来或是叫他做什么,没有下达命令,他人偶牌便装睡不知。
谁知道一根绳子就绳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使了很大的力气,一直到他挣扎不动为止。
本来,人偶牌可以一直挣扎的,也可以挣脱开的。但是想到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普通男人”的角色,他也就没有这么做。
他扮演着符合剧情的角色,挣扎了大约五分钟,就不动了。
那人试了试他的呼吸和脉博。
这些当然也是没有的,根本不需要演。倒是如果想让来者感觉到呼吸和脉博的跳动的话,反而需要一定的演技。
之后,那人就很放松的离开了。
人偶牌在那人走了以后,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里。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来看他。
他也在那段时间内,回了趟怪谈店。
哇啦哇啦对他的提前归来表示意料中的意外,她吩咐他连尸体的角色也要一块扮演好,要不人家花大力气杀死的人,第二天就不见了,也不确信真死了没有,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于是,人偶牌就又多扮演了十二个小时的尸体。
直到他被人“发现”被人确定了死亡,送入了停尸房。
在他的“尸体”被人推进冰柜中之后,随着柜门合起的砰一声响,柜子里的尸体便如泡沫一般的消失了。
但如果有人第二次再来查看他的话,一定会发现他的尸体早就不见了。
看到这个消息,三个人都沉默了。
有人想要夏修死,彻底的死。
他本就被判了死刑了,为什么还要再弄死他?是怕他最后不死,还是会出来吧。
那人连一点余地也不留给夏修,连一丝生机也不肯放过。
坐在桌子边,侧头看着电视机屏幕的夏修很沉静,他看了一会儿,就扭过头,无视电视里播放的信息,继续埋头在资料里寻找线索。
他可以沉静,可是徐亚镜不行。
“不要找了。”
徐亚镜说。“这样子找要找到何年何月。”
人家都杀上门来了,怎么能还如此平静呢。
“那你想怎么样。”
夏修紧接着反问了一句。
徐亚镜听到他声音里的低沉和紧致,再看他握着资料时手指尖处的泛白……
其实他不是不紧张,不是不在意。
他只是在强装着让自己不在意。
看到有人要自己死,身处于危机之中,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呢?
徐亚镜伸出一只手,越过了桌面,握住了夏修紧捏着纸张的手。手覆上去时,她能感觉到夏修微微的颤抖。
那颤抖很细微很细微,传递着他心底的情绪,如果不是碰触到,根本看不出来。
未名抬了抬眼,看着那两只交握的手。
徐亚镜轻轻柔柔的安抚着道:“我有办法,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夏修面容上的冷冽稍稍缓了一点点,他抬起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徐亚镜,良久,一言不发。
这两只交握的手,搭在一起碰触的时间有多久?
根本未名的时间感,他觉得起码有一个小时了。
不过实际上,当然没有那么久了。
徐亚镜在轻轻的安抚,觉得夏修的手不再传递着细细麻麻的惧意之后,她就松开了。
“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就有消息了。”
徐亚镜意气风发,势在必得。
她认为,只要自己一出马,什么隐藏在后面的妖魔鬼怪们,都会立刻现出原形来。
……
在本市有18个案发地点。
也就有18个地方可以让徐亚镜去索取线索。
未名陪着她一起出去了,把夏修一个人留在了酒店里。因为她若是使用梦厄之力去调查的话,是需要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守着的。“这是本市内第一起入室抢劫后杀人的案发地址,门牌号是a5…21号。家里面住的有五口人,一位老人,两夫妻及两个孩子。”
这个发生了灭门惨案的屋子,在屋主的合法继承人全部都死亡之后,房子因为没有还完贷款,就被银行收回去拍卖了。
但是因为这起案子太过著名,房子不好卖,至今仍是空着的。
不需要破门而入,未名与徐亚镜就能够很轻松的进到房子里了。
这房子大概有十年的历史了。虽然曾经装修过,不过现在这些装修也显得陈旧了。
大厅里有一面电视墙,墙上贴着碎花图案的墙纸,电视墙的上面垂下来几盏彩色的射灯。入门处左手边立着一个鞋柜,现在里面所有的鞋子都已经清空,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柜子。
大概是被银行派来的人整理过了吧。
有关原来房子主人的所有东西都被清走了。
除了一些带不走的固定东西之外,就连沙发也被人搬走了,徒留下客厅空荡荡的地板。
“被搬走的沙发,应该是上面沾满了血。”
未名走到那处本应该摆着沙发的空地上站着说道。
再看房间,只有一个房间里还留着床和衣柜,那是儿童房内的。
与沙发是相同的道理,所有被沾染上血色的家具都被清理运走了。否则让来看房子的买家见到了怎么办。只留下那些看起来似乎没有被“污染”过的,一些看着还能够使用的家具摆在原处。
除了儿童房,其他卧室里面都被搬走一空,就连木地板也被撬开了,清走了。
“要躺在这里看看吗?”未名问。
其实他也不希望徐亚镜躺在凶房子内用梦厄的力量,那将意味着她会看到极恐怖的一幕,且还无力阻止。
但梦厄之力是不能借用的,这个力量徐亚镜没法过渡给他用,所以他也无法分担她的负担。
“我会陪着你。”
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他专门挑选了徐亚镜曾经握过夏修的那只手,一遍遍轻轻的摩沙着。徐亚镜察觉不出来他的异动,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在做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是在想着:这只手是我的,把夏修的手感擦掉,擦掉……
一向清冷内心的他,如今在释放了自己的感情之后,竟然就幼稚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对徐亚镜有着连自己也不曾想过的独占欲。
他孩子气的悄悄摩擦着她的手掌,而徐亚镜并未察觉。现在未名总喜欢时不时的对她来点小动作,比起突吻来说,摸摸手已经是小意思了。
未名带来了一张新的床单。
他把床单铺好在儿童房的杉木上下床的上面,还自备了一个枕头。
徐亚镜就躺了下去。
在她闭上眼睛之时,未名坐在她的床边,手还在不断的小幅度摩沙着。
……
嗵嗵嗵!
有小孩子一样的脚步声踩在地板上面跑来跑去。
徐亚镜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离天花板竟然这么近。
啊,对了,她是来查看案件发生时的情形的。
此时她正睡在儿童房上下铺的床上。
她不是睡在下铺的吗?怎么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上铺呢?
不过这个问题不需要深究,徐亚镜侧了侧身子。
原来是这一家的小孩子跑了进来了。
跑进来的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她冲进来后,即爬上了就床,摇着躺在下铺上的男孩。
“哥哥,哥哥,快起来啊。我们要出去玩了。”
小女孩已经穿好了要外出的鞋子,正在使劲的摇着躺在下铺上睡觉的男孩。
男孩似乎睡得很沉,小女孩怎么摇都摇不醒。
就在徐亚镜顺着上下铺的梯子往下爬的时候,刚下到一半,那床上的小男孩猛的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坐起,视线直直的盯着正在下楼的徐亚镜。
他那样的目光,就仿佛能看见徐亚镜一般。
这让徐亚镜愣了一下,心中一个咯噔。
难道他真能看见自己?
徐亚镜现在正在使用她的梦厄之力,去窥看这个屋子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虽然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都被清走了。可是床没有清走,房子也没有拆掉。
所以,只要是在这屋子里面发生过的事,她都能够通过梦境重新呈现在她的眼前。
她是造梦者。
而梦中的人不过是一个个已经消失了的影像,是借由了她的力量才能够重新凝聚成形,能够出现的。
换句话说,她是这个梦境中的上帝。
而普通人,一般是看不到上帝的,哪怕上帝就站在他的眼前。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