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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汪孝尔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谢谢人民英雄提醒我,我们一直朝好处看,相信警方的调查工作,善良的心灵就这样让别有用心的人蒙骗、利用。真是白色恐怖、无情无义、天怒人怨啊! 方先生,在这个人民民主权利普遍受到厌抑,言论自由没有保障的城市,苦难的人民太需要您这位英雄出来伸张正义,主持公道了。你知道什么? 鼓起勇气,告诉市民吧。哈哈,这是什么时代? 没有人再能用特权只手遮天了! 为了市民的知情权,‘香港心声’会不惜一切捍卫你的言论自由。”
“韦文忠大律师是被人从高楼上推下来的? ”“谁? 你知道是谁? 是不是疯子? ”“当然不是疯子,疯子杀他干嘛? 疯子说过,他为社会公义,为市民利益才会杀人,每一次都会有轰轰烈烈场面,都会是一场智力游戏……”
“停,停,”
汪孝尔立刻果断地制止他。“方先生,你又讲过火位了。香港是法治城市,是国际大都会。我们捍卫言论自由,但杀人是犯法罪行,不因为你觉得这种行为是正义还是邪恶而改变,杀人就是错的。”
“你汪皇帝敢说杀恐怖份子,杀邪恶轴心是错的? ”“香港心声当然支持消灭恐怖分子,我们是谴责罪恶的守法节目。我们也鼓励市民藐视恶法,批评不肯认错,祸港害民的庸官、奴官、臭官、贪官。好了,你可以继续说。”
“嘿嘿,”
疯子提高声音,“大家知道,疯子在璺塑乡和坚道现场留下让警察逮住他的线索,可惜,没水平的睡猫到现在还是束手无策。汪皇帝,你是香港的青天,你评评理,这是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方先生,言归正传。我发觉你有一个很不好的毛病,应该说是不好的习惯,喜欢说着说着就离题万丈,听众的耳朵跟不上的时候,不知要恼你还是恨你,他们会怪责我没水平……”
“我理解你的幼稚想法,黑格尔说得好,上帝没有按自己的形象创造人,而是人根据自己的特性去塑造上帝的形象,把上帝想象成一个全知全能的神。我只是提醒大家,重案组的头头既然这样颟顸无能,这种人的上司好得去那里? 想不到香港的富贵警察已沦落成烂泥一块,再不换血、不改组,香港危在旦夕,市民不会有安居乐业的好日子了。”
“你,你……”
“汪皇帝,汪青天,难道你不同意我的意见? 反对去除警队瘀血? 不是这样没水平吧? ”“我当然同意。我呼吁站在正义一边的人不要担心,当今世界,民主浪潮浩浩荡荡,不可阻挡,睡猫这种富贵警察就像秋后的蚱蜢,还蹦跶得多少天? 现在,请你告诉大家,你是怎样推测韦文忠大律师死因的? ”“错了,你又错了,你以为推测是信口开河? 爱因斯坦说单靠经验无法了解科学,科学是从推测中来的。”
“哈哈哈,我现在代表市民,再一次请你老老实实告诉大家,”
汪孝尔故意拉长语调,“你是怎样怀——疑韦文忠的成因? ”“我这人是吃老实饭长大的,那懂得骗人? 既然疯子说没有杀他,我认为——”
“不要令我难做,方先生,是你怀——疑,因为在法律上,推——测不是证据,只是怀——疑。”
“真没水平! 好了,我不是认——为,只是怀一一疑。怀疑有人利用职权,怀疑有人想杀人灭口……”
“谁? ”汪孝尔提高声音,“为什么? ”“我怀疑韦文忠大律师找到某些冤假错案证据,那个人引诱他去柴湾兴民囤杀了他……”
“什么冤假错案? ”“我怀疑韦文忠拿到那个人害死莫应彪先生,抓错人冤枉人,亵渎公职的证据。”
“你,你,唉! ”汪孝尔声音嘘唏感慨,“人真丑恶,手段之卑污令人不齿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为什么人会对同类不择手段? 这样卑鄙残忍? 真相让我无话可说,手脚冰冷。”
“我很佩服香港良心的人道精神,同情你的无奈感觉,你这种情况就像叔本华说的,人可以做他想要的事,可是不能想他想要的事。”
“方先生,噢——他挂断电话了? 真没水平! 各位,人生真的一片灰色? 人类真的如此愚昧? 真的像爱因斯坦说的,只要有人在,就会有战争吗? 唉,没水平的政府就有这种没水平的公仆,祸港害民、天怒人怨还不肯认错,他们的良心去了那里呢? ……哈哈,什么,我们有一位陈小姐等着想发表高见……”
石勒关上收音机,警车刚好拐个弯,他们看见总部门口就在前面。
第四节
唐佳骐督察生前说过,官僚制度是人类智力能够设想出来的无法顶替管理制度。
是一群行尸走肉官员反复执行着一成不变的规章处理与己无关程序的现象。这种制度一方面滋生所有细菌,一方面能有效地维护任何一种形式的权力。
官铁花总督察是刑事情报科副主管,投靠高级助理警务处长利伯恒情有可原。
因为,官僚结构能够维持安定,全靠这种稀奇古怪,拉帮结派优点。
所有上进心炽热的官员,都懂得确保仕途顺畅,升官发财到退休的唯一方法,是必须像前进中的龙虾队列一样,跟在首领后面,用前脚钳着同类屁股,组成声势浩大阵势,可以一边吓退敌人侵犯,一边操向欲望之地。
不过,如果官铁花参与其中,不合情理之处一件又一件的浮现出来:1 、正如甄重鲜质疑的,他为什么要跟石勒透露疯子和利伯恒是同一种声音2 、他是刑事情报科副主管,完全有能力拦阻石勒得到汪孝尔和利伯恒通话的电话录音。他任由刑事情报科A 组在第一时间把这些重要证据交给死对头,背后捅利伯恒这一刀是什么用意3 、全靠官铁花部属的帮助,他们才能在隧道收费亭拍摄到利伯恒和韦文忠一起的照片,确定利伯恒是疯子的正确身份。整个过程是甄重鲜所说的“出卖坛主、背叛兄弟的大逆不道行为”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除非额头高得撞着天花板,才愿意冒这个险反过来看,只有官铁花是利伯恒的手下,才能解释以下的疑点:l 、疯子能够使用最新科技,利用无法追踪的手提电话进行勒索、恫吓,胸有成竹、肆无忌惮地玩弄警方。只有贼喊捉贼,才会捉不到贼。
2 、正如鉴证科指纹课主管老杨说的,凶手“懂得鉴证技术”官铁花和官铁花指挥的人就是鉴证技术专家。他们当然能够在璺壑乡碎尸案现场制造那枚指纹,陷害莫应彪。
3 、也只有刑事情报科的专业人员,才能巧妙地在柏宁酒店顶楼咖啡座偷取莫应彪用过的杯子,或者潜入莫应彪家里套取指纹。
4 、同样的,也只有官铁花的神通广大刑事情报科,才有权进人政府机密计算机库,阅览各种不公开的储藏资料,去廉政公署的机密档案里搜索古福成隐私。只有这些专家才能如人无人之境,把花猫的尸体放在古福成的抽屉中……官铁花的身份可以解释一切疑团。
“只有两个解释,”
石勒怔怔地盯着那棵继续盛放的海棠,说道:“利伯恒和官铁花之间有不为人知的个人恩怨,官铁花一方面执行命令、虚与委蛇,另方面想假手重案组毁灭利伯恒……”
他停住了,盯着章子盈的脸孔思索。
“第二个解释是什么? ”章子盈嫣然一笑。
“为疯子服务的不是官铁花,是另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高层官员。”
章子盈没有回答,她把手伸过来,放到他的手掌上。他浑身一颤,转过来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她感受到他的反应,用一种温和的、有点窘迫语调道:“别胡思乱想。”
右手拿起他放在活页夹上的手腕,左手取过文件,用心翻阅里面的照片和资料。
石勒尴尬地端详她低着头的全神贯注形态,情感像波涛一样一浪又一浪涌上来又退下去,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人都是这样,想得太多的都不是聪明人。”
他们坐的地方是六天前见面的地方。时间重复了六天前的风和日丽情景,章子盈背后的海棠娇艳如旧,椅子、侍应、微风像从复印机里吐出来一样没有分别,不同的是深藏石勒心里的那股感觉突然破堤而出。
他觉得放在桌子上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她点点头,一页页浏览着资料,轻轻地说:“我们必须把持得住,史提芬,我们要珍惜这份友情。”
石勒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发虚,再看她的脸色和颜悦色,才慢慢将心放回肚里,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的神态。
后来,他把目光扫过她头上的天空,让自己的思绪逐渐回到案件上,自然而然地,他自嘲般苦笑一下,觉得似乎突然解开了心里的死结,稀释了满腔浓情,懂得天地悠悠,逝去的不可能重返。他告诉自己,感情也是一样,如果不能把握住刹那间的激情,一旦放弃就像断线的风筝,再也接不上线。
他扯开话题,告诉她两年前侦办的科技大学物理系教授毒杀案。有关赵教授夫妇的死亡,输送“意识”方程式和高速旋转中的椭圆“复制和传播”画面理论成为绝响经过。
她欷欺神往,怅然叹息,过了一会,大约是十五分钟,或者接近二十分钟,才把心思放回文件中。
后来,她从文件上抬头瞥他一眼,发觉他用严肃目光注视着自己。笑意出现在她的嘴角,很快地,他们相视一笑,重新讨论案情。
“劳国山曾经是装修师傅,”
石勒解释,“他除了有火葬场钥匙,还经常担当火葬场的临时小型客货车司机。”
“找到那个失踪的少女吗? ”“没有,经尹朝丰和伏冠郗计算,多耗的油量足可以燃烧三具尸体。他如果把骨灰撒在山坡草丛里,真是半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没有任何线索? ”“在劳国山家的天花板上找到一千二百万钞票。应该是他从六亿赎金里分到的污秽钱,证明我们找对了人。”
他们的目光又交接在一起,过了一会,石勒喃喃说道。“姓劳的一死,半截停站,重捋线索,一切要从头再来。你说我应该怎样调查官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