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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想回头而是不敢。
苏子墨在楼下坐了很久,久到两个孩子都睡熟了,才起身回去,今天晚上的气氛有些沉重,让她都没有发现洛邵阳神色间的清明。
章之涵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又吵架了,叹口气摇摇头,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做长辈的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洛邵阳坐在车上,沉着脸,低气压让钟辉大气都不敢出,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忐忑万分了,回程时密闭的空间,清晰的呼吸更是万分压抑,他壮着胆子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家老板那张九级大风过境的脸说:“洛总,和苏老师吵架了?”
“嗯。”洛邵阳蹦出一个单音节。
“您和她说复婚的事情了吗?”
“哼!”又是一个字。
钟辉快要抓狂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难沟通呢,不管吧又不行,老板不高兴,员工受欺凌,所以本着为自己以后的辛福生活考虑的宗旨,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为这两个纠结的人牵线搭桥,再看看那个正生气的大男人说:“洛总,苏老师肯定没答应您的要求,不过,我有办法让她答应。”说完前半句的时候,洛邵阳已经有了发飙的迹象,亏得钟辉嘴皮子快,后半句一出,洛邵阳的神色就和缓了,眼皮一抬问道:“什么办法?钟辉,你要是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我给你加工资。”
“好嘞……”
两个人密谈了一路,等洛邵阳回道别墅时,神情已经可以用悠然自得来形容了。
从这一天开始,苏子墨果然得偿所愿,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骚扰,就连洛邵阳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她觉得不太习惯,把梁文道叫了进来,“梁秘书,洛总呢?”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他通知我说最近不来公司了。”
“为什么?”
梁文道似乎对这个问题很诧异,但也只是诧异了两秒,然后神色平静的看着苏子墨说:“苏董,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就在您的心里。”
苏子墨被这句话噎住了,不想也知道,那个家伙定然是在和自己赌气,她是决然不会先低头的。原本就不是自己的错,她只不过早早的说了实话罢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着半个月都没有消息,电话没有,短信没有,就连身边的梁文道、立文和钟辉也是小心翼翼,讳莫如深,她内心深处的不安终于光明正大的跑了出来,她觉得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在梁文道接了若干个神神秘秘的电话之后,苏子墨终于忍无可忍的将他堵在了茶水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您在问哪方面?”
“他去哪里了?前天我妈妈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昨天也是,如果他是在和我生气,没有道理不接我妈妈的电话。”
梁文道低头沉默片刻说:“原本洛总是不允许我们告诉您的,但是我觉得您还是有权知道。您去医院看看吧。”
只一句话,一个词,苏子墨就觉得一道惊雷从头顶劈到了脚跟,那种钝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来不及说话扭头就走,也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钟辉就像是未卜先知,苏子墨一出大厅就看到车停在眼前,来不及细想细问,上车后只是催促他,“立刻去医院。”
病房外坐着吴家慧,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从头到脚透漏着浓浓的伤悲和无助,听到苏子墨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只一眼便是泪如雨下,“墨墨,你终于来了。”
苏子墨到此刻还是怀着一丝侥幸的,她希望洛邵阳安好,等她走到吴家慧身边,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瞬间便觉得失败,自己的期望原来第一次变成了自欺欺人的笑话。
她推开病房门,第一眼看到的是洛邵阳的背影,那么孤独的站在窗前,一声不吭,让人一不小心就会忽略他的存在,苏子墨只觉得痛,洛邵阳不该是这样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个体,他总是那么强大和无所不能。
他被剃成了光头,脑袋上缠着一圈纱布,刺目的白。苏子墨轻轻的走近就看到他空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洛邵阳知道有人进来,微微侧头说:“妈,是要吃药了吗?”
苏子墨捂着嘴,压抑着自己哭泣的声音,她心中的那棵大树怎么可以变得如此脆弱,没几秒钟,洛邵阳的神色就变了,冰冷而愤懑,“你怎么来了?不是不愿意待在我身边吗!现在好了,我彻底的瞎了,所以,你回巴黎吧,去上学或者去那里生活都好,总之不要再呆在我身边了。”话说完就转过身,继续着先前的动作。
苏子墨下意识的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泪水立刻湿透病号服,侵润了他的毛孔。洛邵阳心软的差一点就要回身抱住她了,可是想想自己的计策又忍住了,狠下心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摸索着坐在床上说:“不用可怜我,今后我都会是这样的生活,总有一天会习惯。你既然已经不再爱我,不想和我在一起,那就离开吧。以前,我认为自己有一天会好,所以我不想让你走,现在医生已经给我判了死刑,我也不想继续留下你陪我煎熬,所以你走吧,公司会有其他人替我打理。”
苏子墨委屈的站在病房中间,中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声音凄楚动人,“你不要我了?”
“是我没有理由再要你。”
“那舒睿和舒哲呢?你也不要了?”
“如果你好心愿意留给我,我会很感激你,如果你想带走,我也同意,毕竟我一个瞎子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他们。”
苏子墨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胆怯地站在原地,只是哭着看着他,“我不走,我就不走。”
她正是伤心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洛邵阳紧紧握着的拳头和满脸的隐忍。天知道他多想扑过去,把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人箍在怀里好好的疼爱,可是此刻只能狠下心来。
他忽然站起来喝道:“出去,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走!”
苏子墨被吓得连哭声都停了,愣怔的看着他,回过神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忽然过去抱住他,吻住了他的唇,这是她从没有过的大胆。
洛邵阳的胳膊下意识的回笼,却猛然间醒转,大力的推开她骂道:“我都让你走了,你还想怎么样?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拼命让你留下的时候你要走,我让你走的时候你非要留下,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他推得力气很大,苏子墨后退几步,腰磕在了桌上,疼得她弯下身去,又怕洛邵阳听到咬着下唇不肯痛呼出来。坐在床上的洛邵阳惊得差点跳起来,手已经伸到了半空。门外,钟辉的脸一闪,冲着他直摆手,费劲浑身力气才硬生生的忍住,别过脸不忍再看。
苏子墨缓口气重新站起来,拉着洛邵阳的袖子,抽抽噎噎的说:“我不走,我想和你在一起,一年前是你伤害我,推开我,一年后你难道还要推开我吗?你总说要补偿我,你都不在我身边怎么补偿,你得重新娶我,重新爱我,你给出的承诺必须做到。”
洛邵阳终于听到想听的话了,忍着心中异常澎湃的激动说:“娶你?我一直都想娶你,你肯吗?”
苏子墨连连点头,拉着他的手说:“现在就去。”说完跑出去找医生,询问病人可不可以出院一小时,医生微笑着点点头,那笑容带了几分看戏的轻松。焦急中的苏子墨却没有发现。
她奔回病房,给洛邵阳换了衣服说:“现在,我们就去复婚,你去不去?”
洛邵阳装作别别扭扭,不情不愿的换了便服说:“只要你不反悔。”
“走。”
钟辉载着他们先回各自的住处拿了相关证件,人后去了民政局,填写申明书,签字按手印,换证。
随着时间的推移洛邵阳的神情越发的轻松自如,他偷眼看看偶尔还会擦一擦眼角的苏子墨,心里面愧疚的无以复加,想到以后被发现自己欺骗了她时的反应,微微有些头痛,但不管怎样,这个人是被紧紧地拴在身边了。
离开民政局,他们想起来应该给双方家长打个招呼,先斩后奏的事情总是不好,苏洛两家一听消息顿时乐开了花,说什么也要庆祝一下,当天晚上就聚在一起吃了团圆饭。连远在奥地利的苏长河也打来了电话表示高兴和祝福。
洛邵阳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在他心里这就是古典的夫唱妇随,只是有一点让他无奈,苏子墨不肯跟他回家,带着两个孩子住回了苏家的小公寓,他只能每个晚上都盼望着明天清早的到来,因为到那时又可以看到母子三人。
第二天苏子墨带着孩子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钟辉。比起一年前他成熟了很多,毛头小伙子的感觉渐渐退去,看到苏子墨出来赶紧迎上来接过婴儿车道:“苏老师,好久不见。”
“是啊,今天你怎么来了?”
“洛总派我来您身边的,保护您和两位小公子。”
苏子墨没有推辞,看看他身后那辆与众不同的迈巴赫62,点点头准备上车,钟辉赶紧拉开车门,神情间带着欢悦。
苏子墨看了看行驶的方向问道:“是要去接他吗?”
“是啊,您离开以后,洛总就把我调回了公司,担任了保安部副经理,上周我一听说您回来了就跟洛总申请回我原来的岗位去,一开始洛总在医院没有批,昨天终于接到了调令,从今以后我就负责接送你们一家四口了。”
苏子墨抬眼看看他说:“哪来的一家四口,别乱说话,我现在只是再帮他过渡一下,局面稳定了,眼睛好了,我就会回巴黎。”
“啊!”钟辉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原本他以为这一对儿情感纠结的有情人该是重修旧好了,没想到眼前这位已经计划着离开的时候了。
汽车驶进别墅大门,洛邵阳已经站在台阶上等着了,身后跟着丁管家,怀里抱着他的西服外套。苏子墨没有下车,看着钟辉下车过去把人扶进来。她还没说话,洛邵阳顺手就把孩子抱了起来说:“一夜没见了,好想他们。”动作倒是流畅的很。
苏子墨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些什么,他的眼睛看上去还是朦朦胧胧的,时不时的眯眯眼,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沉默,洛邵阳问道:“你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你今天抱孩子倒是很利索。”
洛邵阳一愣,前面的钟辉干咳一声说:“苏老师,这辆车空间就那么大,洛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