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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杨泰还不是扬州的知府,四皇子没有势力,杨泰依旧是京城一个守着小铺子过活的掌柜。
杨泰人穷志不穷,前世他虽然是扬州知府,却暗中学着扬州的商人做生意,不过半年就狠赚了一笔,虽然有他是知府的缘故在里头,可也看得出杨泰是个很有经商头脑很会算计的人。
万霖离开扬州大半年,对扬州的新闻并不了解,若是有个从扬州来的小掌柜告诉他,林家犯了什么事,有什么把柄,万霖定然不会放过,定要仔仔细细问个明白。
而那个小掌柜又不如万霖有钱,又有事求着万霖,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万霖或许就是被他怂恿,这才有了这个念头,于是找到保家,保家自然心动,觉得万霖是扬州来的,定然十分清楚内情,也就不会再另外打听,至于太子,则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保家。
这么一连串下来,只要林老爷进京,保家就会有所动作,到时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环扣一环,只要搜集证据递到皇上跟前,就是太子也百口莫辩,到时候,唯一的赢家就是那位小掌柜了。
如今看来,那位小掌柜非杨泰莫属,而四皇子,就是那只黄雀!
林宛如只是心里猜测,还需要证实,因此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你去查查杨泰这个人,我觉得他和这件事应该脱不了关系。”
陈瑞文疑惑:“你怎么知道杨泰这个人的?”
林宛如笑起来:“我可是在江南长大的,别的不说,生意场上的事耳濡目染,也比你懂得多。”
陈瑞文笑道:“若是杨泰这个人没什么蹊跷,可见你猜的不准了。”
陈瑞文抱着半是相信半是怀疑的心思去查了杨泰,结果却大吃一惊,杨泰是四皇子的奶兄,但他十分低调,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有一个亲家,正是万霖身边极为信任的宋掌柜,因为借了万霖一大笔银子做生意,对万霖十分恭敬,前阵子刚从扬州回来,小赚了一笔,却仍不能把欠万霖的钱给换上。
这下陈瑞文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杨泰是四皇子的奶兄,缺银子的话怎么不向四皇子借,反而拐着弯的向万霖借,而且还老是还不上,整日跟在万霖后头,跟孙子似的伺候着。
看来这是早有预谋,就为了让万霖上钩,对杨泰所说的话深信不疑,下定决心收拾林家。
想来万霖也想不到,一直低三下四求自己的杨泰会哄骗自己,还只当是杨泰为了讨好他才说的呢。
杨泰是个小掌柜,怎么敢算计太子,他背后的一定是四皇子。
陈瑞文有些不敢相信,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一直沉默寡言,鲜少出面的四皇子,竟有如此心计,他同样心里疑惑,宛如是怎么杨泰有问题的?
陈瑞文急着把这件事告诉二皇子,便没有深究,二皇子闻言也是一愣,道:“如此看来,那日四弟为了救小公主摔断了腿,也是另有内情了。”
先是借着救小公主在皇上面前露了脸,给皇上留下一个爱护手足的印象,继而扒出太子图财,陷害林家的罪证,只怕连皇上也想不到这是四皇子蓄意陷害,要知道四皇子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皇上想不到他会有这个本事,要怀疑也只会怀疑和太子旗鼓相当的二皇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冰山一角(四)
二皇子不禁冷汗直流,道:“因为前阵子卫君子的事,好容易让父皇高看一眼,若不是你告诉我这件事,只怕父皇会认为我在和太子蓄意争宠呢。”
陈瑞文道:“我已经派人和林松城取得了联系,可林松城似乎不大相信,执意要来京城,不过他在临来之前见了名下七十二家商会的大掌柜,说叮嘱他们时刻注意万家的动静,万一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刻把铺子盘出去,银子通过隆威镖局送到宜春杨家去,可见林松城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二皇子忖思片刻,道:“既然四弟要抓太子的不是,并把这个罪名嫁祸到我头上,我是不是该避一避风头呢?”
陈瑞文道:“你若是有所动作,四皇子定然会察觉,万一他是个谨慎的人,不再继续下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我倒觉得,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二皇子愕然,道:“万一父皇不相信,还当我是蓄意诬陷呢。”
陈瑞文道:“你可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还能不了解你?皇上也同样了解太子,到时候只要皇上出手去查,相信是非黑白就明白了,到时候,若是处置太子,自然和你无关,若是皇上包庇太子,对你也定然有所补偿,至于四皇子,咱们只当不知道这件事,若是叫他察觉你知道了他的野心,他只怕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他隐忍多年,手里有没有你的把柄还不知道,万万不能轻举妄动。”
二皇子还是有些犹豫,皇上于他虽是父子,但更多地是君臣,有些话。父子能说,君臣却不能说。
陈瑞文似是了解他的心思般,道:“你把这件事全部告诉皇上,皇上会觉得你把他当成父亲一样全心信任,心内定会有所触动,你想想,哪个做父亲的不想儿子们和他坦诚相待,反而跟他勾心斗角呢?”
二皇子道:“万一父皇责怪我怎么办?”陈瑞文微笑:“皇上不会责怪你的,要不然咱们就打个赌?”
二皇子犹豫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好。我今天就去找父皇,全盘托出。”
陈瑞文从宫里出来,去了林氏酒庄。这阵子他经常过来,林掌柜倒也习以为常,见了他就道:“东家的船年底就能到。”
陈瑞文道:“我不是来问你这个,有些别的事情想请教你。”
林掌柜笑道:“请教可不敢当,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陈瑞文若有所思:“江南有没有人家从小教导女儿做生意呢?”
林掌柜笑起来:“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人家了。若是家中世代经商,不论女子男子,从小都是学着打算盘,看账本,要不这偌大的家业交给谁呢,也有人家心疼女儿。不教经商理财,反而教导琴棋书画,就是希望女儿能嫁到高门大户。脱离商籍,不过不管是书香世族还是乡绅富户,教导女儿都是要见多识广,单拿我们东家来说,我们家小姐没去世前。才十岁的小姑娘,就对扬州生意场上盘根错节的势力如数家珍。要不走出去做客,人家谈论哪家的新闻来,你听都没听过,岂不要遭人笑话?”
陈瑞文道:“你见过你们家小姐?”
林掌柜笑道:“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只是听几位大掌柜说起过,我们小姐打小就跟着东家学习经商,比男子还强些,逢年过节的,有资格见她的只有各家商会的大掌柜,小小的年纪,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儿,只可惜天妒英才,那么早就去世了。”
陈瑞文点头,道:“说起来你也是扬州人,你可听说过庄家?”
林掌柜却是陡然变了脸色,拉着陈瑞文进了内间说话:“陈公子是怎么知道庄家的?阿弥陀佛,提也不要提。”
陈瑞文诧异:“他们家可曾犯了什么忌讳?”
林掌柜道:“难怪您没听说过,他们家的事,整个扬州谁没听说过?庄家也是读书人家,庄老爷在扬州做官,一向是本本分分的,他们家小姐和我们东家小姐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极好,听说庄小姐长得极为貌美,还没及笄就有许多人家来求亲,庄家老爷都没答应,可偏偏这个时候,庄家小姐去庙里上香,被一位权贵看中,要带回去做妾,庄家怎么能愿意,可那位权贵也不好惹哪,庄家小姐性子烈,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了,庄家也落败了,搬回了老家。”
陈瑞文奇怪:“究竟是哪家的权贵?”
林掌柜摇头:“这倒不清楚,原先也有人议论过,只可惜,都没个好下场,如今谁都不敢提了,庄家小姐做了姑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逃过魔掌。”
陈瑞文没有做声,看着林掌柜满脸可惜,不像是说谎,也就是说,宛如说的是真的了。
陈瑞文回到府里,先给陈翼请了安,说了半天话,这才回了陶然居,林宛如满脸笑意的迎了出来,陈瑞文道:“怎么这么高兴?”
林宛如笑道:“娘给绿霓指了一门亲事,我看着极好,日子就定在月底。”
陈瑞文对这些事不怎么关心,知道了也就罢了,林宛如看他换了衣裳,这才屏退丫头,道:“杨泰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陈瑞文看着她,道:“你是怎么知道杨泰这个人有猫腻的?”
林宛如笑道:“父亲在扬州任上的时候,我和姨娘过去侍疾,也算住了一段日子,那时候就曾有一个叫杨泰的人上门来探病,父亲偶然说起过,他本是扬州人,不过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的生母就被选中,送进京城给皇子公主们做奶娘,他是在京城出生,后来又成了四皇子的奶兄,靠着四皇子的接济才到扬州做点生意贴补家境,父亲帮了他许多,昨日提起四皇子,我自然就想起这个人了,当时我想,连你都没听过杨泰这个人,可见中间定有什么缘故了。”
陈瑞文将她搂在怀里,叹道:“多亏了你的一番分析,我今天查了杨泰,果真有问题,四皇子估计是想给太子下套,然后一状告到皇上面前,再把这件事陷害给二皇子,一箭双雕,真真是毒辣。”
林宛如听了心中一惊,可见陈瑞文声音和缓,并不见焦急,可见是有了对策,也就放下了心,她想到一件事,道:“有一件事倒是要你帮你,我当初曾经去林氏酒庄请林掌柜帮着送信,万一林老爷来京城,一问知道我和他的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还不知会如何,我想来想去,索性把这件事推到妙玉身上,林老爷是见过妙玉的,如果知道妙玉在京城,还只当是妙玉暗中帮忙,也就不会想到我了。”
陈瑞文点头,听林掌柜的意思,林松城很是疼爱女儿,若是知道两个林宛如不光名字一样,相貌相同,连生辰八字都一样,只怕又会认为是什么投胎转世,若是林松城来“争夺女儿”,又是一场风波。
林宛如这阵子也没闲着,如今被陈瑞文搂在怀里,外头阳光照进来,浑身懒洋洋的,不由得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