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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君听我这么一说,敛了笑容,重又坐了下来。“这也是我特地叫陆判接你来的原因之一。”
看他说的一本正经,我心里也有几分发毛。
“你的魂魄不稳。”阎君清了清嗓子,青容很识趣的退下了。
“九尾狐苍离,就是你家那位,虽说是修行得道的狐妖,也曾位列仙班,但现今终归是妖,是妖就不可避免的有妖气,虽然他为了不让妖气伤你时常用灵气替你调理,但日子久了,终归是有影响的。”
我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了前半段,狐狸居然还做过神仙,这事怎么没听他说过,既然修行得道了,怎么现在又做回妖怪了,难道妖怪要比神仙自在?脑内不自觉的出现狐狸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脚不沾地忙活的情景……
阎君见我走神,重重地咳了几下,我于是又一脸诚恳地看着他,他这才面带欣慰地继续往下说,“只是若只是这样,你的魂魄也不至于离体,苍离做事素来有把握,只不过,他虽是修行得道的狐妖,却也有不知道的事,其一,就是你这双眼睛。”
阎君这话真真吊起了我的胃口,他还偏生一副说书先生卖关子的模样,兀自停顿了一会,见我满脸的急切,才拿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你这眼睛,不是凡眼,是碧游之眼。”
我这眼睛原本是阴阳眼,天生能见阴阳,后来被桃夭取了去,狐狸心疼我,特地跑到昆仑雪潭里捉了一条碧游,取碧游的眼睛为我换上。
“你看。”阎君说着,从案上抛下一件东西,那东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怀里,是一面镜子。
我拿着镜子照了照,里面的人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样子,是我没错啊,难不成这东西是照妖镜,能照出什么猪头马脸来?
我正要抬头问阎君,便听见他一字一句说,“你仔细看看。”
我细细看去,这才看见,那镜子里的我,居然是一双蓝色的眼睛。那一点天蓝才一入眼,就一点点的扩大,如同水波一样在镜面一圈圈荡开,最后布满整个镜面,那镜子忽地抖动起来,似乎要从我手里跳出去,我牢牢抓着,努力朝镜子里看去。
却见镜子里淡蓝色的一片,水纹一圈圈的扩散开,一条硕大的鱼尾一闪而过。
阎君的声音在我耳边悠悠响起,“碧游,虽为灵物,实乃妖也。”
我正要细问。
轰——
森罗宝殿重重的一震,我手一抖,那镜子“叮——”的一声落在地上,却没有碎,蓝色的光从里面流出来,和水一样,我正要去捡,便见着青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阎君不好了,十八层地狱下的封印又开始松动了!”
阎君脸色一变,就消失在大殿里。
十八层地狱下的封印?难道这十八层地狱下面还有什么被封印着!莫不是那些积怨不散的厉鬼邪魄吧。阎君已经赶去了,我岂不是要在这大殿里干等着?我正思索着,忽然见着青容走到我面前,掩唇一笑,我只觉得眼前一晃,周围的景物就变换起来。
这女鬼,要做什么!
等到眼前的景物停住,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青容带到一处地方。
一片茫茫的黑,面前时一扇闪着金色光芒的门,门外站着一群——好吧,真不能说是人。
阎君个子最小,不过他在自己身上加了一个悬浮术。他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冷冷地朝着门内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门内居然是一片美好的山水。
可是他们全都站在门外,似乎那一层淡淡的金光阻拦住了他们。
阎君看见了我,也瞧见了我身侧的青容,眉头微微皱了皱。
“你们,进不去么?”我弱弱的问。
“这道封印是天界与冥界一同设下的,本不属于冥界,只不过靠这十八层地狱的执念与戾气镇压而已。”阎君见我不解,又接着说道,“这里面镇压之物事关重大,如非天帝与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可这里面不是山明水秀的么?”我一愣,脱口而出。
阎王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如同看一个怪物一般看着我,其余阴神也都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可能啊,这结界人神魔三界六道无人能看破,纵然是你有碧游——啊!”他忽地叫起来,伸手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居然比我料想的还要早!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我就看着他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人神魔三界六道无人看破,那我是什么!
他忽然止住大笑,脸上表情变幻几次后,定格在一个高深莫测,诡异非常的弧度……怎么看怎么——阴森。他缓缓飘到我跟前,对着我又是笑了笑,直笑的我如坠冰窖,浑身阴寒。
“既然你可以看穿,说不定,你也可以——”
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颈后一紧,脚下一轻,整个人就朝那扇门飞去。
啊——我还没来的及尖叫,咦?我穿过去了?
我就这么穿过那扇门,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恩,用力踏了踏,居然是实的,看来这个结界相当高级。
我回头朝着飞进来的方向看去,那扇门悬浮在空中,门外人的容貌在金光下有些模糊不清。
我该庆幸阎君的猜测很正确么,不然我现在不知道该卡在那个不知名的时空缝隙里……
我朝着门外的人比划了一个V字,忽然觉得我这个动作毫无意义,转身看去,发现眼前的景色虽是明理的山水,却与我方才在外面看见的不同。
门外见着时,是一片蓝汪汪的水潭,如今的景色却是溪水淙淙,绕竹而生。水岸上坐着两人,一人抚琴,一人倾听,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俩人容貌,却隐隐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
琴音入耳,甚是好听,只是我心里却莫名的有几分伤感。
我朝那两人走去,走到跟前,等到看清了那两人的容貌,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这……这不是我和狐狸么!
不!他们居然长得与我俩一摸一样。抚琴的男子一袭青衫,那青衫居然与夜琳琅里菲莫莱斯给我的一模无二,而盘腿坐在他身侧的那人,却是狐狸无疑,一样的气息,一样的眉眼,据对不会认错的。
只是狐狸也穿着古代的装扮,看那神情,居然有几分含情脉脉的味道,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堵。
不对,狐狸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家么?那眼前这个又是谁!难道有两个一摸一样的狐狸!我朝前又跨了几步,可是他们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走近,弹琴的依旧弹琴,凝视的依旧凝视。
我就像——
就像空气一样被无视了。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可是他们依旧无动于衷。
我走到狐狸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是他依旧没有反应。
我终于意识到,他们是感受不到我的存在的。
可是这个结界里不是封印着什么么,难道——
就在这时,弹琴的那个“我”收回了手,他抬眼看向身边的俊美公子,缓缓开口:“苍离,这琴,我很喜欢。”
苍离!
九尾狐苍离!
狐狸!
我一震,伸手就要去拍狐狸的肩膀,不料手却直直从他肩膀穿了过去。
幻像!
我陡然一震,眼前的景色骤变。
那是高山之巅,云层近在咫尺。
那个“我”满身是血地躺在狐狸怀里,狐狸的左手穿过他的胸膛,他却似笑非笑地伸手挽起狐狸的长发。
“情丝短,青丝长,今生债,来世偿。阿离,你我,早就分不清是谁欠着谁了。”
然后我看见他的手垂下去,狐狸的眼泪掉下来,最后山风烈烈,只听得低低的呜咽。
我从未见过狐狸哭成这样,这还是第一次。
分明是生魂,没有了身体,我却依旧觉得呼吸困难,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那血还在流,只是流到后面渐渐的淡了,大抵是被眼泪冲淡的吧……
心痛难耐之际,脑海中蓦地出现孟婆的话。
“轮回之后如非修得大罗金仙,洞悉前世,是想不起前世之事的。或者,呵呵,这冥界也有些法子。”
眼前所见的,莫不是我的前世?
这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来不及细想,便觉得怀里一阵炙热。红色的光芒从我衣襟里透出,闪烁着,越来越强烈,最后淹没了整个空间。
24
24、离魂(3) 。。。
眼前所见的,莫不是我的前世?
这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来不及细想,便觉得怀里一阵炙热。红色的光芒从我衣襟里透出,闪烁着,越来越强烈,最后淹没了整个空间。
红色?
曼珠沙华!
我匆忙从口袋里掏出孟婆送我的曼珠沙华,好在并不烫手,那花静静悬在我手心上方,红色的光芒如血一样。
忽然,有碧绿色的一丝光芒从花茎出溢出,那一抹碧色在满目红光中显得分外耀眼。
那曼珠沙华,居然长出了叶子!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如今这永不相见的花与叶,居然要在我手心里相见么?
偌大的空间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味,我依稀记起了什么,却如吉光片羽一般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绿叶终于完全成形,满目的红光具是一敛,如奔涌的潮水般收入手心的彼岸花内,彼岸花在我手里跳跃着,似乎要挣脱什么。望着满目的红光朝我涌来,我不适地闭上眼睛,手心陡然一震,热度退去,想是那多花已经飞了出去,耳畔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然后我就听见了阎君气急败坏的咆哮!
“孟婆那家伙!气死我了!”
睁了眼,却发现我正站在一处空地上,四周依旧是沉沉的黑,手里的彼岸花已经收了光华,阎君等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过他们的注意力现在没有放多少在我身上。他们的面前悬着一个女子,有一点点的光在她身侧缭绕飞旋,将她整个人包围在里面,看不清楚。她的头顶悬着那朵花,红色的光泻下,如同连绵不断的气,渗入她的体内。
“这是怎么了?”我朝前走了几步,悄悄扯了扯青容的袖子,小声问道,我虽不济,却也知道这事与我有关。
青容侧过身子,掩着唇笑道:“你呀,把这封印打破了。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呢!”
她说着指了指空中悬浮着的女子,格格地笑了几声,阎君听得,一眼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