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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一惊。听风却也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一吻,转瞬便离了开去。柔软的手指抚着他地眉心,道:“王爷的眉毛不要皱着,会不好看啊。”
瑞香一时无言,只好伸过手去,握住了她的。
忽地想起那么一句诗,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他的殚精竭虑万般思绪让他自己不好过,其他的人,听风等等,都未必能好过了去。
他就算有很多事说错算错,至少有一句话是说对的,他这一生,负的人的确良多。
钧惠帝的口谕传达之后没几日,瑞香地生辰与海二小姐明缨的生辰便被送入了宗庙纳吉问卜。对此瑞香也只淡淡一笑而已,他记录在册的生辰原是假地,而这次海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他,又怎么会允许问卜结果有所差错?他的生辰跟海明缨地生辰不用卜算就知道肯定是再合也没有了。
这件事本就这么没什么大波澜地过了,纳吉问卜结果是八字非常合适,便定了婚约,交换了文书。
不过这事之后,倒是出了件了不得地大事三皇子安谨也是早已成婚的,皇妃是皇后娘家旁支地闺秀,不过一直没有子嗣。最近这位皇妃的陪嫁丫鬟却莫名地产下了一子,道是三皇子的骨肉。这位陪嫁丫鬟自自家小姐嫁过来以后就陪着三皇子的生母云妃抄写服侍,如今突然产子,之前那怀孕的十个月,云妃断断不会完全不知情,事到如今,自然是由不得安谨不认。
钧惠帝大发雷霆骂之不成体统之后,云妃亲自领罪,道是请求皇上原谅她的私心:皆因儿媳迟迟无孕,而那丫鬟却有了身孕,只是传出去有些不好看,因此也不能让谨儿立刻纳她做侧室。然而她这做母亲的又实在为儿子着急,便偷偷瞒了下来,想若是生下的是儿子,便让谨儿给她个名分,若是女儿,便悄悄送出宫去,给她些银两过活罢了。现下她生了儿子,总算也是皇家血脉,也是为皇家添了子嗣,总算大功一件,皇上添了一个皇孙,也是喜事。
钧惠帝虽怒,却也终究心喜于能有一个皇孙,气过之后便下旨亲赐,命安谨将那丫鬟纳为侧室,并亲自为那孩子赐名“容”,行涵字辈,便双名涵容。原也是个大气清爽的好名字,加上是皇上亲赐,这庶出的孩子身价也顿时高了起来。
然而这皇宫之中,却几乎人人打着各自的主意,这个皇孙的出世,无疑给安谨夺储君之位增加了不小的筹码,钧惠帝亲赐无数珍宝,着令好好照顾涵容,也足以看出钧惠帝对这皇孙的看重,也叫人不禁钦佩云妃的老谋深算,竟能将这事压下十月之久,若是一早就让人知道,这孩子只怕没这么平安降世。
涵容的出生,宫中一时之间可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涵容三朝之时,宫中设宴,皇亲国戚尽皆参加,瑞香当然也只得前去。安诃很体贴地也替他准备了一份贺礼,省了他不少心,然而对这个三朝宴却也依旧是顾虑重重。
听风为他打理衣物梳理头发,等到全部完毕,瑞香看看镜中的自己,笑道:“这么一身整齐样子,已经是远在加冠礼上了。”
“王爷这样穿多漂亮,可惜就是平日嫌麻烦,怎么都不肯好好打扮。”听风笑着又整整他的发,一眼瞥见他颈中的红线,拉出来,上面那兔子头的结还在,翡翠玉兔却早已不见,那绳结也早已破损不堪,却兀自还戴着。
听风看了半晌,塞回去道:“下次帮你重新做一个。”
瑞香笑道:“也无所谓,一直贴身戴着,没人注意到它的样子好不好看,我也是习惯了。”
听风待要再说什么,却已听到安诃在外叫道:“五皇弟准备好了么?该出发了。”
“这就来。”瑞香应了声,这次跟着安诃一起过去,却也不好意思带上听风了,只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用担心,只是个小小晚宴,去去就回。”
听风嗯了一声,看着他出去,就着安诃伸出的手上了马车。
天下·君临 第四章 相克
因为是庶出皇孙的三朝宴,制式毕竟小了些,除了主角三皇子安谨一家之外,还有安谨皇妃的娘家之人,因为那丫鬟的家人实在地位卑贱,便认了原主人家为义父母,原主人家也就成了她的娘家。除此,还有护国寺派来的为涵容卜八字的法师,另外便是皇子、嫔妃,颖王也在其列。
瑞香按照排行坐在皇子中的末位,身旁是四皇子安谕,再前便是二皇子安诃,最前是大皇子安诚,嫔妃们另外而坐,安谨一家便坐在钧惠帝身旁,主角中的主角便是那被奶娘抱着的小小涵容皇孙。瑞香随便四顾,但觉这样的情景实在很是陌生,看到钧惠帝时,也是眼睛一涩,竟觉遥远不堪。
他跟这里原是格格不入,却又不得不来。
钧惠帝右首坐着颖王,那头灰白头发煞是显眼。他一双敏锐的眼睛缓缓扫视了一遍,看到瑞香时微微停顿一下,瑞香与他四目相对,慢慢地,慢慢地,就笑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一贯的繁文缛节,高呼万岁,送礼,贺词,等等等等,不胜其烦。
等这些都差不多了,便是皇子们依礼向安谨敬酒道贺。
瑞香微觉尴尬,他往常居于宫外,身体既不好,进出又不便,有些宴会便能省就省了,钧惠帝也不强要他来,因此对这样的场面还真有些不习惯有些应付不来。只好依样画葫芦,学着前面几个兄长的样子执了酒杯,到安谨面前一礼,道:
“瑞香恭贺三皇兄。”
安谨微笑道:“五皇弟,可真是好久不见了。”这句话说得颇为阴阳怪气。瑞香也不以为意,笑道:“瑞香量浅,就饮小杯。三皇兄随意。”
安谨道:“五皇弟肯赏脸,皇兄已经很是欣慰了。。”说着便也举起酒杯。刚要饮下,却听到身旁奶娘抱着的涵容忽然大哭起来。
婴孩的哭声甚是刺耳,直弄得在场人都皱了眉头面面相觑。涵容从三朝宴一开始便安安静静地躺在奶娘怀中,乖巧得很,不闹也不哭。怎的这时竟忽然哭了起来?
奶娘急得满头大汗,只得跪下道:“小殿下只怕是有些不适,在外面也许久了,不如让奴婢抱了他去静僻地歇息一会吧。”
安谨看向钧惠帝,钧惠帝点了点头,奶娘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来慌慌张张就往偏殿跑,不料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下去。手中一松,婴孩地襁褓就这么直直飞了出去。
顿时一片惊呼,安谨那位新纳的侧室产后身子尚弱。眼见这情景,更是尖叫一声就直接晕了过去。那婴孩襁褓眼看就要落地。砰得一声响。直把人心都震的停住了,所有人都险些下意识地闭了眼睛不敢看。等回过神来,才看到瑞香趴在地上,险险地接住了涵容。
瑞香原本就在近处,眼看着那奶娘神色慌张,便更留上了心,襁褓脱手,情急之下未及细想就扑了过去用身体承接,婴儿虽轻,这突如其来地冲击也撞得他动弹不得,猛扑之下肋下的伤口又一阵撕裂般地疼痛,直把他痛得险些闭过气去。等到奶娘诚惶诚恐地过来从他身上抱走了婴孩,他已经只剩下躺在地上闭目喘息的份。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钧惠帝急切的声音响起,众人尽皆忙乱,无数人涌向涵容处以表关切,更无人去注意瑞香。
瑞香努力挣动了一下,却还是没能站起来,只觉肋下一片滑腻,眼前微微发黑,只能勉力侧过身子,以免压到伤口,好不容易换了个姿势,便再也没了力气。
恍惚间有谁抱起了他,把他慢慢地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瑞香歇了一会,才睁开了眼睛,眼前的赫然是颖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笑容却说不出地诡异。
“颖皇叔竟会来管我的死活?”瑞香笑了笑,闭着眼睛继续说,“我还以为颖皇叔会趁机过来再补上一刀什么的。”
“我其实也很想啊。”颖王也笑,轻声道,“可是某人的骨灰尚未下葬,我再如何无耻,也不敢背叛与死人曾经的约定。那么,我不杀你……或者由别人来杀,更合我的心意。”
他笑得狠毒,眼中是瑞香从未见过的憎恶,只扭过了头去,续道:“你害她如此,我定当叫你不得善终。”
瑞香无力跟他争吵,只随便扯了一下嘴角表示笑了笑,涵容那边的混乱也已经渐渐停当,各人重又回归了坐位,安诃略带担心地看了瑞香一眼,也只得回自己位子坐了。
涵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哭个不住,被奶娘抱了回去。好好一个三朝宴弄得混乱不堪,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钧惠帝沉默良久,才出声道:“瑞香怎样?”
瑞香赶紧道:“回父皇,儿臣无事。”钧惠帝又是沉默,道:“适才多亏你了。”
瑞香苦笑:“儿臣不敢。”
此时护国寺的法师却忽然起身跪下道:“禀告陛下,贫僧有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说。”
“这种废话才不当说。”钧惠帝皱了眉,道,“大师直说无妨。”
那法师慢慢道:“适才贫僧为皇孙殿下稍稍卜过八字,皇孙殿下命中原是贵不可言,却也命里带劫,今日只是小小劫数,这劫若不破,日后只怕有大患。”
他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钧朝推崇佛法,人们原是敬畏鬼神之说。如今事实在眼前,护国寺地得道法师又如此说法,实在叫人不得不信不得不惊。
“这劫要如何破?”钧惠帝问道。
那法师俯首:“这便是贫僧顾虑当不当说之事了。贫僧见今日星相,原是……在场之人有人与皇孙殿下八字相克。此人的八字贫僧前不久才刚见过,当时贫僧就觉有些不妥,却顾忌着不敢明说,今日竟有此意外,贫僧实在有愧,不得不言。”
他这几句话一说,在场人不约而同,齐刷刷地看向了瑞香。
瑞香因与海明缨定婚约,前不久才拿了八字去宗庙请法师卜问,刚才又是刚好到他敬酒涵容便大哭起来,怎么看他都是法师口中与涵容八字相克之人。
瑞香心下雪亮,终于明白原是中了别人下的套,只叹自己一时疏忽,竟这么轻易被鬼神之说绕了进去。
众人噤若寒蝉,钧惠帝一脸沉郁,许久才道: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