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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念完,她又轻声笑道:“那么瑞香呢?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是如何?”
瑞香一怔。
“若是颖王能够夺位,那么瑞香地结局,想必瑞香比我清楚,到了那时,我自会尽我所能留住瑞香的命,至于其他,却做不了更多。而若颖王兵败,我亦身亡,那么依旧是钧惠帝与这太平天下。瑞香绝艳天纵,天下皆知,出生时又天有异象,祥瑞之兆,虽体弱多病,然最得器重。无论真实情况是如何,表面看来地确如此。”明瑶长公主道,“钧惠帝如今也算得已经年迈,却迟迟未立太子。只因瑞香早早居于宫外,手中又未有实权,且自己也无心于大位,因此并不为人所忌,也没有自己地任何势力。等到皇上驾崩,新帝即位,瑞香该何去何从?”
瑞香依然怔怔的,有些讷讷地,道:“我……没想过那么远……”因为觉得自己活不了那么久?”明瑶长公主说话丝毫不留余地,直接道,“所以根本没有想到没有你那父皇之后的日子是如何。但是,若你能活到那么久呢?你要周旋于其他皇子之间,还是继续为新帝所忌,韬光养晦,庸庸碌碌过完剩下的日子?”
瑞香默默不语,他的确从未想过明瑶长公主所说的这些情况,也的确如长公主所说,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活那么久。其他皇子在宫中的明争暗斗他从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培植过自己地势力。连侍卫都是只依靠信铃与凌杨,更别提有什么门客。
“哪怕你无欲无求,或者到那时你早已不在这人世。你有没有想过,剩下的那些人该当如何?莫岚与云翎。都是你的好友,莫岚将来也定是朝廷重臣,云翎之女扮男装欺君之罪未必不会被人挖掘出来。到了那时,你若依旧无权无势,或者你已经死了…………你觉得他们斗得过新君吗?”
明瑶长公主语声慢慢。一点一点说下去,却让瑞香地额上渐渐渗出汗来。他的确………地确从来没有想过那么远,也的确,因为父皇毕竟仁慈,不会对莫岚与云翎不利,所以从未计较过他们的将来,也从未没想过父皇无论是清明昏庸,无论是宽厚狭窄,都有驾崩的一天。从未想过新帝若即位,那便是真正的全新大钧…………那时地情况,哪是他可以掌握。
“瑞香很聪明。却因为自己的年寿不永而过早放弃了所谓的将来,于是。也就自然地在这一点上鼠目寸光了起来。”明瑶长公主安慰地拍拍他的手。道,“如今开始打算。也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瑞香苦笑,“我还来得及做什么……”
明瑶长公主轻轻一笑,握起他的手掌,摊开来,在他手心浅浅地划了几个字。
瑞香神色未动,蜷起了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之后再无话,直到外面颖王道:“长公主,平靖王驾到。两人下车去,眼前果真是整整齐齐的军队,精良肃穆,若真的攻城,果然不是如今京城中沉浸于元宵轻松气氛的军队可以抵挡。
“托这位平靖王的福,我军将士可以好好休息,退兵了。”颖王笑了一笑道,“大家要如何谢他?”
瑞香揉了揉额头,很是无辜地微笑着看众多士兵投来地愤恨目光,说道:“元宵节愉快啊各位。”
气氛瞬间因为他这句话搞得有些诡异,他又赶紧看了看天色,轻轻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谁有兴趣押送我回去?”
转而向颖王道:“瑞香身为叛国通敌的罪人,装傻瞒天过海,偷偷潜逃,被颖王抓获,押送回皇城……这样来解释我们为何会在城外,颖皇叔认为如何?”
颖王不意他如此说法,微微呆了一呆,又听瑞香道:“不用颖皇叔亲自动手,瑞香自回去领罪,皇叔认为如何?不如立下一月之约,春神祭之日,看瑞香是否还有福分与颖皇叔相见罢了。”
“皇兄。”明瑶长公主也道,“若你现在便杀了瑞香,或者将瑞香藏匿,平靖王,而且是身负叛国之罪的平靖王凭空身死或凭空消失,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也足以引起皇上地大肆搜查。若你还想有这一月之约,便不能打草惊蛇。”
颖王笑道:“这么看来,我似乎别无选择。”
瑞香点头:“确实。”
“而且平靖王既然会被押送回去,说明必然是想了办法逃出来,也就是说,我不能继续给你服那药物,把一个傻了的平靖王押送回去。”颖王继续推测,叹气道,“还得是一个活生生地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跟颖皇叔说话,也很省心省力。”瑞香笑吟吟,“或者颖皇叔有什么其他计策,可以解释颖皇叔突然到了城外,还跟瑞香在一起地话,也可以。”
“我若偷偷把你弄回去,似乎也没人会知道。”
“是啊。”瑞香也叹气,“但是我怕颖皇叔人手不够,所以当初也吩咐过屈英,让他转告莫岚,如果颖王军队迟迟不攻城,他就过来望望是怎么回事,顺便分点人回城门口等着,若颖皇叔需要帮助,立刻义不容辞地顶上啊。”
颖王仰天长笑,道:“我钧颖甚少服人……今日便先服你一半,等到一月之约满,再看你我之间胜负如何!”
瑞香轻笑:“若到硝烟又起,战火映天,待我重来。”
守城·破阵 白猫
(朴素说,票的一周努力创造比上周好的记录然好像是不可能的)
“哦……这就是传说中见一眼都福气不浅的猴魁?”
茶雾缭绕,妙龄婢女素手执着壶,给通透的瓷杯之中注水,又盈盈一礼,缓缓退下侍立在旁。颖王手一挥,那婢女会意,退出去掩上了门。
瑞香这次“被颖王捉拿”回来之后,虽然依旧居于青岚宫,各种起居都较之前为好,之前的看守因为无缘无故放跑了平靖王而集体受了廷杖,伊吕也因此罚俸一年自降一级。这次的看守换了一批,却也因为慑于颖王而被赶到了门外不敢吱声。
“猴魁,据说是深山里的野猴子于绝壁悬崖采摘下的最为鲜嫩的茶叶,再由茶农细心挑拣,精心炒制而得。”瑞香捧起了茶杯,“前人也曾记载,猴魁当以雪白瓷杯冲泡,因其茶色通透,必要在雪白瓷杯映衬下方见佳处。像这样看着赏心悦目,闻着沁人心脾的好茶,倒叫人连喝也舍不得喝了。难道是因为瑞香命不久长,颖皇叔特意以此茶来给瑞香送行?”
颖王也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浅啜饮了一口,笑道:“不过是偶然得了珍奇茶叶,我本不嗜茶,就算饮,也是牛饮,只怕可惜了这茶叶,想着瑞香独自一人居于此,便借花献佛,也算来看望看望。”
“多谢皇叔记挂。”瑞香道,“只不过瑞香也对茶没什么研究,不过在以前读过的书中见过对于猴魁有过记载罢了。您就算带了过来两人饮,也是可惜了这茶叶。”
“瑞香好歹是知晓它的来历,那么便算不上太过明珠暗投。”颖王将手中茶杯轻放到案上。“明日的三公九卿会审平靖王叛国案,瑞香对此有何看法?”他问得平静而理所当然,仿佛他所问的“平靖王”与瑞香绝非同一人。
“有审案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还担心被父皇丢在这里,完全忘记了。于是我就只能自生自灭了。”瑞香笑了笑,“能去走个过场,至少有辩驳地机会。”
“三公九卿会审,由三公九卿审案,主审还是皇上。我也得了个机会可以在旁看看。那封降书之上明明白白的就是平靖王的字迹,还有平靖王地印鉴,实在称得上是铁证如山了。”颖王撑着下巴,有些懒洋洋,“只不过呢,这封降书是由藏仪使者送过来的,因此也并不能排除藏仪胁迫平靖王写下此降书地可能,那位送信的藏仪使者尚在京城,到时上堂对质。。以瑞香的机敏辩才,说不准就简单脱罪了。”
瑞香眉头微蹙,道:“颖皇叔究竟想说些什么。不如直说。”
“我不过有个假设的问题。”颖王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个案子说大很大。涉及地乃是当朝皇子叛国之事。但说小也很小,因为证物只有一件。唯一的证人还是藏仪人,并不能为人所信,因此也极难定罪。若是有人将证物毁去……那便万事大吉了。”
瑞香一时猜不透他说这话的用意,道:“怎么颖皇叔认为,以我现在的状况,有人要来探望一下我都要经过父皇的首肯,我是根本不能出去……难道颖皇叔竟然要助瑞香一臂之力么?”
“瑞香真是聪明。”颖王笑道,“正是要助瑞香一臂之力,我已经托了莫家府上的家将为瑞香去盗那封降书了。”
瑞香端着茶杯的手顿时僵了一下。
“今天半夜大约大理寺会起不小的动静吧。”颖王喃喃地自顾自说道,“辛苦陆常大人了,这么多年来接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真是真是。”
瑞香已经笑得不那么自然了。陆常当日便受了明瑶长公主之命算计凌杨方便长公主跟踪,多半是长公主地旧部。颖王所说的托莫家家将盗降书,多半是随便买通了一个,盗降书时多半会失手,多半会供出受谁指示。
莫岚刚刚偷回京城,以那小子的性格,只怕如今尚在城外等消息,一时半会不会回去。一旦这盗降书地事发,莫家父子当真百口莫辩,莫岚当下就有可能直接被扣押,而莫敛若被一纸诏书召回京,大钧实在不亚于自毁塞上长城。接下来父皇会派谁去北疆已经不重要,重点在于……已经除却了西方军这一支强大兵力的威胁,而且两军若要交接,必然会产生空隙,颖王与藏仪地同时进攻夹击,都会容易很多。
瑞香苦笑了一下:“颖皇叔已经有此决定,还巴巴地过来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颖王斜睨着他道:“以瑞香之智,猜不到我地目的么?”
瑞香叹了口气,道:“我明白。”
“今天半夜,盗降书地人还是会照计划进行,如果瑞香在明日的会审之中表现得令我满意,那我自然有办法揭穿盗降书之人只是意欲嫁祸莫家,还莫氏父子清白。”颖王很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瑞香看如何?”
“不错啊。”瑞香淡淡地道,“这交易很是公平,我也希望到时颖皇叔能遵守约定,不要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