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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跪下,脊梁却挺直,淡淡道:“儿臣只是在说儿臣的想法,残忍,无情,都是儿臣的心思,与父皇无关,是儿臣以小人之心度父皇。”
钧惠帝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半晌才哼了一声,道:“那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我来之前听说,父皇有将这次的驸马委以重任的意思。”瑞香继续说,语气还是淡淡的,没什么太大波动,“另外,除了在此的人以及宁欣,其他人都并不知道阿翎是女儿身,换句话说,即便他们知道或者怀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若是父皇钦点阿翎为驸马,绝无人敢向父皇叫板质疑父皇钦点的驸马是男是女。”
“你的意思是要宁欣守一辈子活寡?”钧惠帝眼睛都瞪了出来,“一辈子跟着一个女人?”
“不。”瑞香直视着他,“阿翎做了驸马之后,无论怎么调遣都随父皇的意,到时随便将阿翎调去边远地方驻守,过个一年半载,阿翎很自然可以‘客死他乡’或者‘战死沙场’,到时父皇追封一下这位英年早逝的驸马,原来的云翎可以对外宣称出外游历,而云习之‘死’后,云翎便可以回来了,旁人就算起疑,也没有证据。而宁欣贵为公主,不可能守寡一生……到时的驸马是谁,依旧看父皇的意思。这样一来,所剩下的问题,只是宁欣要多等段时间而已。而与此同时,宁欣多等的这段时间,儿臣可以为信铃安排事务,让他尽早能得到与公主匹配的身份。”
他这一大段话说完,御书房内顿时一片寂静。
钧惠帝默然良久,终于叹道:“只怕,这是最周全的办法。只是……哎……瑞香啊瑞香,难为你费尽心力想出这个法子,原本最为简单的事,却硬是被你弄到如此复杂,你……”
“皇上。”云翎咚一声跪了下来,“此事本就是罪女的责任,所有人都是被我拖累了。罪女做事任性不知轻重,连累这么多人同我一起受罪担惊,罪女罪该万死。还求皇上不要怪罪他人,罚罪女一人就好,罪女绝无怨言!”
她这么一跪,顿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听风不由自主地跪在了瑞香身边扶住他,靠近时却忍不住鼻子一皱:王爷今日暖手炉的香味,好浓……
“云翎,我只问你,可愿意为我大钧征战沙场不惧生死么?”
“罪女心甘情愿。”
“传旨。”钧惠帝拍了拍掌,罗清推门进来,跪下,听皇帝口喻道,“云家子云习之,文武双全,德行高洁,与帝女宁欣实为佳偶。册封其为镇北将军,与宁欣择日完婚,为我良婿……”
“谢皇上恩典。”云翎深深一拜到地。
“瑞香,这样,你可满意?”钧惠帝叹了口气,看向瑞香。
瑞香脸色苍白,微笑道:“儿臣……谢过父皇……”话还没说完,一直强撑的一口气再也无法支持,被听风扶住的手臂毫无预兆地径直垂落了下去。
战歌北疆 第一章 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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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深,窗内烛火摇晃,蓦的劈啪一声爆了个灯花,一只纤细却坚定的手执着银针凑近,拨了拨烛芯,烛火摇了摇,再度明亮了起来。
“明日就要出征,你今天不必特地再来看我的。”良久之后,瑞香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我很好,信铃和听风都小心得快要连睡觉都守着我,莫岚也三天两头往我这跑,我保证你从北疆回来时我还活着。”
“瑞香……”云翎无奈地发现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依旧那么容易就被瑞香的三言两语弄得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讲究点气氛说些符合离别的话么?”
“哦……”瑞香把暖手炉往怀里捂了捂,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抬头,认真到说,“阿翎,此去北疆,艰险困难,难以预料。一切小心,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瑞香!”云翎再次哭笑不得,走近床边坐下,帮瑞香掖了掖被角,将他因为坐起掀落了被子而露出的一大片肩膀盖住,手指不经意间触到他的肩膀,竟是瘦骨嶙峋,简直能硌痛手。瑞香的面容也消瘦而苍白,眼窝几乎是凹陷了进去。他以前虽然也病弱,但终究是从小不愁吃穿,从未瘦到这个样子,单薄得仿佛一用力就能将他握碎一般。云翎不由得心里一痛,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被褥,道:“身子好些了么?”
那日瑞香在御书房晕过去,整整昏迷了两天,终于醒来后却也是虚弱得无法走动,信铃和听风日夜轮流照顾,一拖便是许久,连云翎跟宁欣那假打假闹的婚礼也没能参加。
瑞香点点头:“好很多了,这几天已经能下床走走。但是信铃不许我多走,因此也就一直窝在床上罢了。信铃和听风都是很细心的,没有什么问题……不用担心。”
“嗯。”云翎随口应了一声,低首道,“那就好……你都不知道当时你突然倒下去,听风吓得都快哭了。你也是,明明武试之中就已有不适,还那么心急火燎地赶来,连气都不喘一口就说一大段话,换了个身体康健的人,也已经够累,何况是你……”
瑞香沉默不语。云翎和莫岚都从小从武,对于帝王心完全不明白,又怎知当时,如果他晚到一步,他们少不得就可能有杀身之祸。他让宁欣将所有混着冰兰的沉香屑都倒进了暖手炉里,一是为强提起精神,二是故意在御书房外打破了暖手炉,沉香味四溢,父皇一旦闻到后定然不会让他的暖手炉就这么一直在外面摊着,只得让他进去。铤而走险,献计让云翎去北疆,至今,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然而当时,他却只想得到这个办法。父皇点头答应,叫罗清传旨的时候他就已经眼前模糊,等到强自撑到最后,却是天旋地转,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那个瞬间,一下子冷了下去,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他从未有过这样可怕的感受。他以为,这次,大概是要死了……可是却终于能够睁开眼,看到听风肿起的眼睛,信铃和莫岚布满血丝的眼。
他还活着。
冰兰使用过度会引起怎样的反作用,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现在却知道了,全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都极端困难。而且他的身体常年虚弱,血行本就慢,恢复速度慢得几乎看不出来。庆幸的只是,他还活着。
却不知这是幸运,还是依旧不停息的诅咒。
“事情过去了,就别再说了。”他轻声说道,“现在你代替伊吕去北疆,真的要一切小心。藏仪这次进犯,看似不自量力鸡蛋碰石头,只怕另有隐情,大意不得。你一个女孩子假扮男子,更要事事小心,一旦露出马脚,只怕动摇军心……”
“我明白。”云翎点头,顿了顿,却道,“你……哎……算了。那么多事都过去了。如你所说,过去就过去吧,我父亲没有死,还当上了白虎营的营长,伊吕没有去北疆,宁欣没有嫁给不愿意嫁的人。一切都如他人所愿,瑞香,你做得也够了。是我任性,你并未对我有所欠缺,当年我还害你生场大病,我还从未向你道过歉。你不必事事顾虑我,更不必事事求全。人世总有不如意,总有事不能用人力控制,瑞香,没有人要求你能操控所有事。”
瑞香静静地笑:“我知道。你不必为我担心。能够和阿翎照旧做朋友,我已经很满足。”
没错,如阿翎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所以跟阿翎错过的那些,也早已过去,既无法挽回,便不再强求,也不再多做留恋。
“对了,这个东西,差点忘记给你。”瑞香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我学学前人,给你锦囊妙计。”
云翎半疑惑地接过,道:“怎么你已经猜出北疆是什么情况,都拟好作战方略了么?”
“哪里。”瑞香笑笑,“怎么可能这么神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担心藏仪的进犯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若我多虑,那么凭你,我相信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若我的担心成真,在走投无路时不妨看看这个。我不敢说里面写的肯定正确,但是你稍做变化,应当能应付大多数情况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我多虑……”
“好。”云翎将锦囊重而重之地放进衣袋,“云翎向你保证,定回安全归来,看宁欣开开心心嫁给信铃,看你健健康康地迎我。”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张嘴,却终于将话咽了下去,没有再说。
瑞香一怔,随即明白她大约是放心不下伊吕,轻轻道:“伊统帅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流媚姑娘,我会好好盯着,我保证她无法做出任何对伊统帅不利的举动。”
云翎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得脸一红,讷讷地道:“唔……”
“王爷,该喝药了。”听风的声音忽然传来,轻轻扣了几扣房门。
瑞香叹了口气:“进来吧。”
听风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进来,脸上满是歉意地对云翎道:“云……云将军,对不住,只是王爷这么晚还没睡,不喝药的话,我怕他……”
“不妨。”云翎站了起来,“王爷的身体要紧。我也没有什么重要事……这就告辞了。”她站起来,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房外。
战歌北疆 第二章 迷踪
“哗啦。”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听风被一个模模糊糊的水声惊醒,蒙胧着眼抬头,看见瑞香端着脚盆往窗外泼水,扭头看了看她,满脸抱歉地说道:“吵醒你了?”
听风腾地站起来,三两步冲过去接过脚盆,埋怨道:“王爷你干什么?要洗脚为什么不叫我?”
瑞香朝她展颜一笑:“你看,我已经可以自己端盆子洗脚了啊。你这些天也累着了,刚才我看你睡得挺熟,就没想吵你……”
“可以自己端是一回事,现在天冷,你随便起身,再着凉了可怎么办?”听风继续嘟嘟囔囔,如今已经快要入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瑞香差点就被听风和信铃联手绑在床上哪都不许去,弄得他叫苦连连。
“而且为什么这深更半夜的你突然想洗脚……”听风奇怪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