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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春神祭在即,我在这宫中没有半个可信任的护卫,为以防万一,所以需要你在身边。”瑞香竖起两根手指,道,“其三,昔年我母妃身边的宫女如今只剩下你母亲,凌氏一族在这些事中起了什么作用,我还全然不知。所以,还是把你放在身边放心些。”
凌杨的目光转为凌厉,冷冷道:“还有吗?”
“很不舒服罢?”瑞香笑吟吟地看着他,忽而叹了口气,道,“人就是有这么奇怪的心理,越是希望事情按着自己的心意发展,就越是害怕它反其道而行,越是害怕,就越是容易相信会让自己失望的可能性,而不肯以一点善意去推测,相信自己所愿意相信的。”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刚才说的话都是试探我而已,不是真的?”凌杨抬眼,皱眉,“你很无聊吗?”
“是真的啊。”瑞香看着他。(奇*书*网…整*理*提*供)。“疑心病重,能利用地就要利用,喜欢算计。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你不是早该知道么?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绝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就也应该知道,我虽是这样的人,却也绝不会忘恩负义,多年地情义之下。依旧将你当作手中的棋子工具。无论我要你做地事是不是阴暗卑鄙,不够光明磊落,你虽然不拒绝,心中却已经有所厌恶………至少有一点你可以相信我,那便是,不当负者,瑞香绝不负。”
凌杨默默无语,他适才的心绪烦乱,所为者。自己所为不够光明是其一,而更重要的,却的确是怀疑起瑞香的本心。是否不过将自己作为一个好用地工具罢了。瑞香说得不错,这么多年来。他是怎样的人。自己应该非常清楚…………但是人的确很奇怪,越是希望。越是不敢相信。大抵,原也不过是怕失望罢了。
“跟你说这些,也是因为不愿你我之间还生出什么嫌隙。”瑞香轻声道,“你的师承来历,为何心甘情愿做我的护卫,我从来未有过问。无论背后目的为何,是否另有图谋,是否有人暗中操控,我只知,若没有你,我大概早已不在人世。单只这份恩情,瑞香不会忘却,也绝不辜负。要你春神祭之前回来,其四,便是不愿你在北疆独自猜疑,有些话,必要当面说清,否则,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因为春神祭之后,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都不是现在能够推断的。那么有些事情,自然还是现在说完比较好。
凌杨叹了口气,道:“又何谈什么恩情不恩情,做你的护卫,我的确只是受人之命,没什么资格要你记得什么恩情地。就当是……唔,还小时候你帮我做功课免了先生戒尺的情罢。”
瑞香失笑,道:“北疆之行,辛苦你了。之后的事,我会再做安排。这位五十先生是何方神圣,我迟早都会知道。现下要麻烦你地事还多着,若你真的要还人情,放心,还有得还。”
凌杨眼皮垂下,半晌之后伸手入怀,取出时,手中已经握了一个金色圆筒,道:“这是在北疆之时,有研制火药地师傅参照了鸟铳做地试验物,里面填充小颗弹药,以底部机栝发射,威力不弱。我试过一次,效果虽有些骇人,但对高手来说毕竟威慑有限。我拿着也不记得用,不如给你略做防身罢。”
瑞香接过来,这圆筒做得结实精致,放在手里感觉也是沉甸甸,底部的机栝坚硬,还特意加了一个扣子以防止误触,很是费心思。他看了眼凌杨,见凌杨没什么反应,随手对着窗外地树木扳动了机栝,只听轰然一声,手被震得发麻,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再定睛看时,那棵树上被炸开了一个焦黑的大洞,还兀自冒着青烟。
这岂止是有些骇人,实在已经是非常骇人了。
“用的弹药是这种。”凌杨手里捏着一个布袋,从中拈出几颗颇像菩提子的东西,道,“别看这东西其貌不扬,却是厉害得紧。据说有人把这个叫做霹雳子。我所说的对高手来说威慑有限,一是它只能炸到五步之内,二是,用完之后,必须再次加入弹药。这些空隙,于高手来说,已经足够让它失效。之前那位研制火药的师傅一心想以此为利器,却发现距离太短,难以在战场上发挥太大作用。莫老统帅和二位将军都一致认为这东西放在你手里会更好,刚才忙着说话,倒忘记了这个。虽然不一定很有用……”
“对我来说,已经是防身利器了。”瑞香小心翼翼地把圆筒和凌杨递来的小布袋收好,想了一想,笑道,“原本我还有些为明晚的事发愁,担心原本的计划之中,也许侥幸成分更多些,只用烟花似乎威力不够,只怕起不到什么效果。有了这个的话,把握或许会更大些。”
“明晚?”凌杨歪头道,“明晚有什么计划么?”
瑞香还未及回答,便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原来刚才这么一声巨响,已经引得好几名侍卫冲了过来,张擎更是冲在最前,急道:“王爷,出了什么事?”
“没事。”瑞香摆手笑道,“试试新烟花罢了。你们都出去罢,张总管留下就好。”
众侍卫行礼退下,瑞香对凌杨道:“唔,其实是救出二皇子殿下的计划。”笑了笑,“我再说一点啊……你回来得也正好,有件事正是要你做,而且,还有地方正需要你这样的生面孔。”
“二皇子殿下?”凌杨不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个我慢慢再跟你说。”瑞香指着张擎道,“目前急需你的易容术帮忙,你还是记得二殿下长什么样的罢?”
天下·君临 第三十六章 开场
夕阳西下,这个时节日短,虽然时辰并不晚,但薄暮之中看来天色已经很是昏暗。大理寺卿林归从大理寺出来,远远地便看见爆了一朵烟花,映得天空明亮,金黄光线四散,端的很是美丽。
“这还没到春神祭,烟花倒是提前放了不少。”林归自言自语了一句,对这时放烟花颇有些不解,正抬步继续走,却见有人提了个灯笼,看模样也不过是个少年人,正弯着腰仔细地看着地面,不知在找些什么。
他一时好奇,便上前问道:“小兄弟,在找什么?”
那少年抬起头来,一张有些傲色的脸,冷淡淡地道:“蛐蛐
他若说别的,林归还不一定感兴趣,多半安慰几句也就走了,然而一说蛐蛐儿,这蟋蟀倒是他的爱物,而且这个时候蟋蟀本就不多,他一向以为自己的那几只已经是珍品中的极品,如今却见一个普通的少年也找什么蛐蛐儿,便忍不住道:“这时节也有蛐蛐儿?”
“这大人你就不懂了罢。”少年继续弯腰,仔细看着地面,道,“我们专门做这营生的。蟋蟀的幼虫过冬时消耗少,有少许坚强的能活下来,可以刻意培养的。这时节的蟋蟀,很多有钱人家都想要,销路好得很。”
“原来还有专门做这个的么?”林归愕了愕,笑道,“我的蟋蟀都是好不容易才找来的,却不知还有这么简单的办法,当真是消息不通。”
“大人好不容易找来的,多半已经是旁人玩过,觉得不好才转手的蛐蛐儿。却又因为这时蟋蟀稀罕而卖得非常贵,要说不值得,这就最不值得了。”少年道。“大人真不知做了多久冤大头了。”
“这……”林归颇有些哭笑不得,道。“幸而今日遇到了你,那我日后就知道该从谁手上买真正好地了。'奇。书'。”
“唔。”少年可有可无地应着,道,“我的蛐蛐儿还没找见,适才经过这里时不留神就让它逃了。应该逃不远…………大人你可小心别踩着。那可是剩下的蛐蛐儿里最好地一只了,若不见了,可是多少银子呢。”
林归一听,心中忍不住一动,当即返回大理寺,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提了一个灯笼,凑过去道:“我也来找找。若找见了,小兄弟多少银两愿卖?”
少年沉默了一下,道:“等找着了。你见过之后再看罢。林归一想,这少年倒是不似那些奸商,当下对他的好感多了几分。天光已经几乎不见,借着灯笼地火光将街道上来回找了几遍都没看见蟋蟀的踪影。少年眉头一皱。有些犹豫为难地看向了大理寺内。
林归一怔,也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大理寺随便放人进去只为找一只蟋蟀,实在有些不妥。少年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大人可以和我一起进去,我保证不走得超过大人三步。这一圈找回来再没找见,那就算了,当我破财免灾罢。”
他能当破财免灾,林归却心心念念着那蟋蟀,觉得不找见实在太过可惜,这少年看着也不是歹人,为人也厚道,自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话,理当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当下点头道:“那你跟我进来罢。”
两人在里面沿着走廊砖缝又是一通好找,少年忽然发出欢声:“在这里了。”背对着他埋头苦找的林归喜出望外地回头,见少年掌心摊开,映着火光,正是一只黑黝黝地蟋蟀。那蟋蟀健壮有力,的确是优品。他当即心生欢喜,道:“这样的卖多少钱?”
“这么快就议价了?”少年笑笑,把手掌伸过去,“大人不如看清楚再说罢。”
林归赶忙伸手去接,却不料没有接稳,少年手一侧,那蟋蟀又跳了开去。林归大急,当下拎起灯笼循着蟋蟀跳去的方向一路追过,把少年也抛在了后头。
少年凌杨笑了笑,摇头叹了句:“人果真还是不要沉迷于什么玩物的好。”见林归背影渐隐,他提气拔步,便向着大理寺牢房方向奔去。
夕阳刚要西下,晋央宫中就又开始搬出烟花来试放,这次的烟花似乎改进了不少,一朵朵的绚烂非常,加上平常都是白天放,这次天色已晚,把烟花衬得更加漂亮,一时倒是吸引了不少宫女太监仰头围观。
瑞香站在门口看,忽然笑着对身旁的老五道:“就在今夜了,大家也应当做好准备了罢。”老五赶忙道:“都等着了。那位凌少侠和张总管刚才已经藏在伊统帅的马车里出了宫,这几天伊统帅为春神祭之事出入频繁,所以守门侍卫根本没有盘查。现今,就只等其他十六位兄弟出宫去了。”
“唔,很快。”瑞香微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