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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八宿星君,的确都画得笔法精妙,这勾墨线条如丝如缕不绝,难得,难得。”于贤本是爱画之人,眼见了这幅绝品更是一时被吸引,“不过,下官认为最为难得的是,这二十八宿都画了出来,方向却还丝毫不乱,又不见纷乱之感,此画之布局,当真称得上绝顶精妙。”
瑞香含笑看了他一眼,道:“哦?方向?”
“正是。”于贤手指着道,“二十八宿原本便是被分为四方,四方各七宿,东方苍龙,西方朱雀,南方白虎,北方玄武。此画之中,二十八宿之分布与方向竟然无一差错……绝不仅仅是星君图,简直便可拿去我大钧钦天监作每年推算星历之参考了。实在是绝品,绝品。此画当真是……”
见他看得目不转睛,满脸艳羡之色,瑞香道:“名画自然要赠予识其价值之人。二皇兄将此画束之高阁,不过使之不见天日,埋没了它罢了。于大人既然如此喜爱。我便代二皇兄作这个主,将这画赠与于大人罢。”
于贤先是一喜,随即头脑一清醒。怔了怔,道:“下官无功。。不敢受禄。”
“功,立刻便会有了啊。”瑞香闲闲坐下,看着他道,“二皇嫂托人告知于大人进宫时,应当也将事情的原委告之一二了罢。”
于贤沉默一会。点了点头,道:“下官人微胆小,因此做事谨慎,此事蹊跷,因此下官来之前,问清了所有事宜。皇妃殿下与下官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因此也没有太过隐瞒。”
“那么你想必也应该觉得奇怪,我若要见你,随便托个我信任的人带信给你也便是了。为何还要通过皇嫂这一层?”
于贤顿首道:“下官正有些不明白此节。”
“因为……我不是很信任二皇嫂。”瑞香慢慢地轻声道,看着于贤整个人都纹丝不动,“所以。我觉得也许可以通过她试探一下,或者作为一层障眼法。也因此。我与皇嫂说过的烟花颜色所代表之方位。并非真实。”
于贤一怔,道:“难道王爷认为皇妃殿下竟会背离二殿下不成?”
“只是猜想。并未证实。不过因为我地疑心病比较重,因此多想了一些,也许只是多虑。但是此事实在牵扯重大,不得不小心。”瑞香道,“女人,毕竟容易为眼前的一些表象小事所迷惑,而不会仔细计算利益得失。然而我相信,于大人和秦锡大人是会的,并会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地方式。秦锡大人的女儿嫁给了二皇兄,二皇兄若身死,秦大人地日子不会好过到哪去,连带的于大人,也不会很安心。唯今之计,只有先让二皇兄脱离险地,再行为他脱罪,才是最好的法子。这事若做成了,那是对秦大人和于大人你都有好处的,若是不成,大理寺上下又有哪一个敢没有证据便指正前去劫狱的是兵部之人?己身利益当前,我认为于大人比二皇嫂更可信任。”
于贤沉吟一会,道:“下官还是有一事不明,皇妃殿下究竟做过何事让王爷起了疑心?”
瑞香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边想边道:“当日礼部海良大人还未指定春神祭地负责之人时,皇嫂便来找过我,她托我想办法帮助其得负责之位的人,正是于大人你。此事本没有什么可疑,然而……皇嫂却说,二皇兄之所以不肯用你于大人,是怀疑于大人与她之间有些私情。然而之后我探探二皇兄的口风,却没有发现皇嫂所说的这意思。皇嫂如此说法,若是我信以为真,以此劝说二皇兄,定会引起二皇兄更大的反感,到时二皇兄绝不会再有希望于大人做那负责人的念头。况且,皇嫂给我的资料之中,附上了于大人在兵部有些款项不平的记录,二皇兄若要给于大人设绊子,实在再方便不过。而于大人一旦机会减少,得利者会是谁?”
于贤想了想,道:“自然是席牧。”
“不错。”瑞香点头道,“皇嫂这样的说法,表面看是为于大人,实际却是可能会打消二皇兄对于大人地最后一丝好感,最后,只是与三皇兄交好的席牧得利。身为二皇兄之妻,言语间却是隐隐偏帮三皇兄那一派,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居心。而再加上,席牧此人,风流之名很甚,我就有些……”
“所以……”于贤接口道,“王爷怕皇妃殿下可能对席牧走漏风声?到时三殿下给我们地这次计划来一个突然袭击,我们只怕招架不住。但是若皇妃殿下所知的方位暗号是假,那就好办得多了,甚至可以利用皇妃殿下布下一层障眼法。”“不错,以三皇兄地为人,倘若知道我们在计划些什么,定然是要抓到我们地现行,让我们辩无可辩才会去向父皇禀报,所以,一旦风声走漏,但是方位暗号是假,即便三皇兄当真要采取什么行动,也能叫他扑个空。”瑞香说着,却见于贤埋着头不置可否,也不显出什么反应来,当下不由得自嘲笑了笑,“于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多虑?”
“不,下官也认为,此事还是尽量小心些的好。”于贤俯首道,“那么,不知王爷定下地真正暗号是什么?”
瑞香笑了笑道:“我已重新排过,记着颜色所示方位的信笺,正在这里。”说着手一指二十八宿星君图的卷轴,笑道,“这下于大人不会再推辞了罢?”
“下官何德何能,定不负王爷所托。”于贤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了画卷,道,“王爷若无其他事吩咐,下官便立即回去开始挑人部署了。”
“一切有劳。”瑞香微微颔首,道,“成败,只在后日一举了。”
“定不辱命。”于贤又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瑞香笑眯眯地目送他出去,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揉揉额头,轻声自言自语道:“口中说着定不辱命,心中大约是在想,这平靖王,旁人总传言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个只会瞎猜瞎疑心的傻瓜吧。”
“不过,你们那边的事,随便你们去折腾好了……”他继续自言自语,微微叹气,“只是这边的确还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不过算算时间的话,也该回来了。”
天下·君临 第三十三章 归来
“这一只斗蟀,是从京城中一位专门贩卖过冬蟋蟀的贩子手中买来的。据说那些王孙公子酷爱寒天里斗蟀,说是这样才看得出各家的本事。”
瑞香一边端详着放在瓦盆中的黑色蟋蟀,一边听老五介绍,“这些卖过冬蟋蟀的,因为客人都是些有钱人,所以还须经人介绍,我去堵坊酒肆四处转了转,扬言要斗蟋蟀,没过多久便有人来问我要不要买这个了。那贩子手中的斗蟀倒还蛮多,只是算得上好的实在不多,只好瘸子里选冠军地挑了这一只,我的眼光王爷尽可放心。”说罢上下看看那在瓦盆里伏着的蟋蟀,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这么说要你去找这斗蟀还真是选对了人。”瑞香笑道,“这只蟋蟀便由你好生照顾着吧,花了多少银子,去问你们总管要就是。”
“是。”老五行了一礼,捧过了那只瓦盆,退了几步,正要转身走,忽然又道,“那么接下来呢?”
瑞香一愕:“什么接下来?”
老五有些局促,道:“接下来我的事就只是照顾这只蟋蟀?”
“是啊,除此之外,没有了。”瑞香缓缓道,“就算当真另有,也不用你。”
老五瞬间涨红了脸,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就算我当日对王爷你出言不逊,那也是因为对二殿下关心则乱,等了太久,一时口不择言,王爷大人大量,不须如此介怀罢?”
瑞香听他说完。呆了呆,随即笑起来,道:“你以为这是对你的处罚?不是……养这蟋蟀本身便是很重要的一节。不过现在说起来除了要你养也没有别的用处了。另外就是,张总管所挑出来的你们十几个侍卫。(奇*书*网…整*理*提*供)。定然是最为出色,而且张总管认为最为可靠可信地。到了明晚,其他人都有事做,一个也不会在这宫中,那么。这晋央宫里也该需要一个出色并且可靠的人留守使得其他人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老五默然不语,良久后才躬身道:“王爷之意,小人明白了。小人曲解王爷,出言冲动鲁莽,实在惭愧。”
“你去买这一只斗蟀,能想出那样迅速方便的法子,已足可看出你粗中有细,只要稍加克制这脾气,绝对可当大任。”瑞香伸出手去拍了拍他地肩膀。老五本能地一让,肩头往下一沉,这才想起不对。赶紧又站回来,道:“王爷莫怪。小人等都有些这样的习气。不习惯有并不熟识地人离自己太过接近。”
瑞香笑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老五又行一礼,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离去时要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开,是因为若是直接转身,那个动作极有可能作为刺杀的掩护…………因此倒退之后再转身,是对面前人的尊重,也是表明自己忠诚,取得人信任的一种方式。安诃宫中的这些侍卫,地确都不是寻常人。
发呆一样寻思了一会,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粗糙花盆,那正是从宁欣那里取回的原本用以栽种瑞香花的陶盆。凌木曾说过,若想知道更多些,不妨看看明瑶长公主留给他的东西里有没有藏着一些其他。
这样一个粗糙的陶土花盆,原本就绝不可能是官窑出产,而应当是普通人家随意烧制,只叫土盆栽花时不漏水罢了。陶盆放在宁欣那里时便磕破了一些,磕破的地方隐隐露出里面的空洞来。也许那个空洞只是因为烧制时凝在里边的气泡,也许当真是夹层,里面藏着什么珍贵地东西,或者是,明瑶长公主生前从未来得及对他说的某些话。那里面也许真的有东西,也许什么都没有。
他朝那陶土花盆看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若是明晚过后一切还好,我就来看看你里面有什么。”
又坐着随手翻了一会书,就微觉有些倦,随口道:“听风,还有什么茶叶……”说到一半,自觉地住了口,微有些发愣,没过多久,便听外头有人报:“伊统帅到…………”
“啊……终于回来了。”瑞香轻声笑说了一句,站起来迎出,“伊统帅百忙之中还帮我这个忙,瑞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