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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当场就充成了一块大猪肝,“藏宝图”三个大字震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场子里顿时一片寂静,半晌,才听宋庆卿怯怯地问道:“恕宋某愚钝,二位大人,您们赏的这是什么宝贝呀?咱们都不认得!”
简恒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起身走到管事跟前,从他怀里举重若轻地夹起那黑饼子,郑重其事道:“这么一小块,在咱们草原,那可是千金难求——”一听这话,管事不管不顾地抢前一步直直地伸出双手,扒开简恒的手指,把那饼子重新仔细地搂进怀里,那神色,好似生怕罗勒反小肠儿再要回去。简恒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又道:“也只有有品级的人才有权用得——”管事搂得更紧了。
骆修摇头笑叹:“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庆卿满是不信,抻着脖儿睁大牛眼。
左寒眯眼细一打量,当下乐了,冲战承嶪唇语道:“确是兵家不可或缺的好东西!”战承嶪浅浅一笑。
管事干脆热泪都盈眶了。
宋庆卿急喇喇地尖着屁股问:“倒底是什么呀!”
简恒轻吐:“草原神牛的,粪饼子。”他话音刚落,“吧唧”一声,粪饼子便从管事手中自由脱落了,直直地砸到他的脚丫子上他都没反应,呆愣愣地盯着自己张开的死死地抠过粪的手,一时有种很想剁掉的感觉。
“哈,这中都兄弟还真是实在!”
“赏块粪饼子也赏得兴师动众啊?!”
“我说直,以你的品级,是不是可以不受限地享用粪饼子啊?”
公子们窃窃私议笑炸了锅。
“我说这位大人,那你赏得该不会是兵家地形图吧?”左寒半句不离老本行。
“欸,你们中原有句古诗叫‘慈母手中线,游子裆下布。’这布可是相当珍贵,是小王的母妃亲手为小王缝制的,而这上面的图,那是小王第一泡童子尿,具有辟邪的功效,小王随身佩戴了多年——”
楼上的梅灵雪一听简恒这话,当场就笑开了,她心想:没想到她那木讷的恒哥哥还有这么搞笑的一面呐。
楼下的公子们更是哄堂议论开了。
“娘唉,不就块尿布么?!”
“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好不好?!他这不玷污老祖宗么!”
“第一泡童子尿还能辟邪呀,直,你知道么?”
“这,这可真是,中都的规矩还真稀奇咧,屎尿都能光明正大地拿到台面上来赏人呢!”
杨飞脸上挂不住了,唤来一个小厮,急急地低语几句,那小厮急匆匆地就打后门跑了,方直和战承嶪立马换了个眼色,他俩料定杨飞是叫人去找谢芸了。算定谢芸一会便到,杨飞也壮了胆了,冷笑一声道:“敢问这位公公,你说你是凤翔宫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方直暴吼一声:“你小小戏子太放肆了!”
哪知玄墨不徐不慢地从腰里拖出个碧玺腰牌,大大方方地四下亮了亮,扬声道:“我说,有人狗眼不识泰山也就罢了,在座的诸位可都是行走庙堂之人,你们倒是给他说说,这腰牌可是能证明我的身份?!”
方直干抹了把脸,小声道:“行,你个小丫头有种,竟能把乾清宫行走的腰牌给弄来!”
战承嶪坦然一笑,心道:只要她想要,什么弄不到?
不待杨飞再开口,玄墨脸色一凛,从怀里掏出快红彤彤的东西,扬手就飞到杨飞的脸上,那力道之大,生生叫杨飞脚下向后打了两个趔趄。齐剑忍不住轻呵出声:“好功夫!”
等那东西在杨飞脸上一展开,公子们定睛一看,干脆笑喷了都,竟是一块红肚兜。左寒一通狂拍着脑门子道:“敢情儿这仨就是来叫场子的不成?!”
杨飞气急败坏地扯下脸上的肚兜,尖声道:“你,你你——”
玄墨阴着脸回道:“别怪我,我这也是受人所托,我说杨戏子,你可有个老熟人姓岳?”
方直一拍大腿,低声骂道:“小兔崽子,竟给我添乱!”他话音还没落,却见杨飞捂脸尖叫一声,颤抖着蹲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喃喃道:“明,你真的没死——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不是,你别来找我——”
方直和战承嶪面面相觑,没成想,杨飞竟在这种状况下自己招了供,而这案子,竟就这么简单地,就有眉目了。
就在这会儿,罗勒灵敏地一辨,在玄墨身后小声提醒道:“公主,好像谢芸来了——”
玄墨立马又换上一副没表情的表情,吊着嗓子故意很大声地说:“对了,管事儿的,你这楼的名字太晦气哈,好端端地叫什么‘卧梅春’,稍稍叫走了音儿就成了‘我没蠢’,你们大当家的能起出这样的名儿来,你说她不蠢谁蠢嗯?!如果杨戏子不喜欢那锦绣江南的肚兜,那就留给他相好的用好了!想来她该好这一口儿!”
这通指桑骂槐的话一脱口,左寒几个干脆就笑翻了,正从后台上来的谢芸当场恼了,气急败坏地尖吼一声:“谁这么没规矩?!给我站住!”
玄墨根本就不摆她,大摇大摆地引着简恒和罗勒转身就走,临走时淡淡地丢
下一句:“我说方大人,这儿都招了,你还在那儿傻愣着?!”
战承嶪朝方直很无奈地笑了。
当天,谋害岳世子一案的要犯通通缉拿归案,此案也基本告破,但有一点,岳世子的下落却成了个谜——自打他被杨飞推下水后,他就仿佛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亲们,写在这儿吧!准俺歇两天喘口气哈,俺的眼珠子请求告假,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属于停更状况,请体谅一下噢噢,俺下周二有个考试,实在是——)泪奔着逃走……
表催俺哦,都把俺赶到文章的瓶颈里边了,俺这两天的才思,好比大熊干燥……
应接不暇的求婚(上)
乾清宫中。
“方直。”
“臣在。”
“眼瞅着我小姨子就要及笄了,你跟她素来亲厚,你可知她看中了哪个?”
“皇上,恕臣,不知唉……”
“你竟不知?”谢铮炯炯的双眸中尽数写满了快意和了然的笑,心说:行啊,承嶪,你小子还挺能瞒的嗯?到现在了还沉得住气嗯?看来我还是得给你添把火催催你才好。
“臣却是不知。”难得方直向来满不在乎的脸上露出一丝诚恳的认真。
“方爱卿,朕同你玩个游戏怎样?”谢铮眼中玩味的光芒都能刺人眼。
“嗯?”方直不解。
“卿,你可想知道丫头的魅力有多大?你可想知道京城中竟有多少人想娶她回去?”谢铮笑得跟个要使坏的孩子一般。
“臣……想。”方直的确好奇。
“呵呵,那朕便告诉你,朕前日下旨限梅逸骆修他们于十日内选好自己的未婚妻,如若不然,那么只能接受朕的指婚,呵呵,爱卿,有多少男人做梦想娶她,如此一试便知……”谢铮笑得意味深长。
方直愕然,眼下太平盛世,皇上吃饱了撑的是不?!
梅府谈雪苑的梅林中,一抹丽影盘桓于含苞的梅树之间,进到苑里的梅逸驻足远望,原本嘴角轻含的那抹俊逸的笑渐渐隐去,转而化作一声叹息。
梅灵雪闻声调转过视线,欣喜地迎上来,双臂挽住梅逸的胳膊,笑道:“哥,你怎麽今日有空来我这儿了?”
梅逸复又挂上笑柔声道:“是在怪哥哥三天没来看你?”
梅灵雪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有点。”
梅逸笑着摇摇头,四下看看嗟道:“好吧,那哥哥补偿你便是,五日后我们去西山泡温泉,你随我一道去吧。”
梅灵雪眸子瞬时燃亮,忽而脸颊也变得粉红,垂下头扯着梅逸的衣袖开始嗯嗯啊啊。
梅逸一时有些惊奇,索性他自己也弯下脖子,注视着梅灵雪的脸皮儿轻言:“雪儿若是嫌聒噪,不乐意去,那哥哥也不勉强。”
“不不,哥哥,雪儿去雪儿在家都快憋死了现在好容易有个散心的机会雪儿为何不去?!”梅灵雪竹筒倒豆般急急辩解一番,可这下梅逸更诧异了,他从没见过自己温婉柔静如小猫一般的妹子竟有这么毛躁的一面。
梅灵雪一咬下唇,轻跺了一下脚,鼓足勇气娇怯地问出了心事:“哥,义华公主去么?”
“你是说玄儿?”梅逸惊诧,自己的妹妹何时跟玄儿那般交好上了?其实他是不知道,如果玄墨去了,那么作为玄墨的近卫的简恒也必然会去,梅灵雪之所以这么迂回地问玄墨去不去,事实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梅灵雪的脸红成了猴屁股,含羞地点点头。
“有热闹她岂有不去凑的道理?……”梅逸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忽似想到什么,敛色反握住梅灵雪的肩头,扬声反问:“雪儿,你莫不是还在想着直?雪儿,放下他吧,你和他之间没——”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我,我只是……哎呀,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了……他,比方公子,更适合我的……”梅灵雪一想起简恒,脸颊上顿时扑上了幸福和羞赧的粉妆,越发衬得她娇美无比。
“嗯?”梅逸松了手劲儿,好奇地试探道:“是,谁?”
梅灵雪猛地背过身子,轻柔地吐露:“他,是义华公主的贴身侍卫,大内阁的简恒。”
梅逸愕然,反应了老半天才一字一顿地问:“侍、卫?……雪儿,你何苦如此糟践自己,嫁不了直,但京城还有很多合适你的公子可供你细细挑选的,只要你有心……雪儿,你真的不必为了刻意接近直,而舍弃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去委身于一介侍卫的……”
“哥!”梅灵雪猛地转回身子,贸然打断他:“哥,你不要把恒哥哥说得那么不堪,我心里有恒哥哥,这跟他是哪府的侍卫没关系!我若早些年遇见他,兴许我就不会那么执迷不悟地苦恋方公子的!”
听着这番话,望着梅灵雪认真的脸,梅逸的眉心不由自主地隆了起来,他沉沉地盯了梅灵雪半晌,才再度开口道:“你死了这份心吧,雪儿,先不管大哥和爹那儿如何,我这关你就过不了!”
“哥!”梅灵雪不明白向来宠溺自己的哥哥为何会在这件事上跟自己较真儿,一转念,她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咬牙道:“哥,这件事,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