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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有些舍不得。
晚上的时候宇文骜出现在她的屋子里,看着她坐在窗边发呆,他无声地立在门边静静地望着她,她安静地坐了很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直到外面起风了,他才走上前去关上了窗户。
看着受伤的他立在她的面前,她挺吃惊的,犹还记得他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帮你换药吧,明早出发,我怕來不及。”她拿出了真水留下的药和纱布,示意他躺到床上去。
宇文骜愣了一下,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感伤,乖乖地趴到了床上,任由她小心翼翼地褪去他的外袍,替他换药,今天的她还会对他温柔,可是三天后呢?她会不会恨死了他,他不敢再想,只怕再想下去他会不顾一切推翻之前的计划,让那么多的人白白牺牲,可能还会让更多的人因为他而牺牲,他不能那样自私的,可是他和她之间……他放不下。
心乱成了一锅粥,但是他无法对她开口坦白一切,他自私地想再拥有她几日的温柔,哪怕是多一刻也好。
“呀,真水姑姑不是嘱咐过你别乱动的吗?伤口又流血了,这个样子你明天怎么上路。”沈元熙责备的声音响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宇文骜居然幸福地笑了起來,真希望她能骂他一辈子,只要她能陪在他的身边。
换完了药,宇文骜默默起身,虽然贪恋枕头上属于她的味道,但是他知道不能停留的,而她也不希望和他待在一起。
颓然转身,脚步有些沉重,终于,他咬咬牙停了下來,转身,洠Щ罢一暗乃担骸敖滴铝耍鞫龆啻┑恪!
“嗯。”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乖巧地点头。
他看着她,嘴唇翕合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洠党鰜恚恚植桓市牡刈貋恚骸澳恪
“你……”两人同时开口,说完后都愣了一下,两人对视,噗嗤一声笑了起來。
“你先说。”她说。
“早点睡,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叫外面的暗卫。”
“嗯,你小心点,睡觉别扯动了伤口,别沾水,发炎了就不好了。”
说完了之后,才发觉无力继续话睿饺硕汲こね鲁鲆豢谄肴ィ厣厦牛硖蹇吭诿疟澈螅治孀∽约旱牧常芯跛夹饔行┞摇
她不是恨他的么,为何说关心的话还是这么自然,难道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对他的恨又变淡了吗。
一道门之外,宇文骜在檐下站了许久,直到屋子里的灯灭了,他才缓缓离开,心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儿,那一块儿,是洠в兴奈磥怼
……
因为要赶在宇文玦登基之前回京,所以马车在一路上就洠в型9退懵沓道镉钗逆裉匾馊萌似塘撕眉复埠窈竦拿薇唬故潜坏叩貌磺帷
路上短暂的休息,她有下车看过,好几辆马车,她的在中间,紧接着便是宇文骜的马车,似乎……洠в谢实鄣淖儆啊
就算她不笨,也猜不透宇文骜此时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而意外的是,这一路上竟出奇地顺利,终于,他们在第三日的凌晨到达了盛京,沈元熙被安排在一间陌生的屋子暂做休息,一个时辰后,陌生的丫鬟替她捧來了衣服,让她换上,而且说明,接她入宫的马车已经在等候了。
看着华丽得过分的衣服,沈元熙愣住,她不想往那方面想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深想一步,似乎……这次的命运也由不得她做主。
……
金銮殿上,钟鼓齐鸣,百官如潮水一般跪了下來,望不到尽头的红地毯的一端,宇文玦身穿龙袍,旁边是满脸得意的皇后,两人齐齐从殿门走來。
金色的龙椅闪烁着寒光,但那却是权利和巅峰的象征,每走近一步,宇文玦和皇后的心跳就会快上一拍,近了……近了……只要坐上那把龙椅,这二十多年的辛苦就洠в邪追选
百官都俯身跪伏在地上,但是百官武将的首位却有一人突兀地立在那里,不下跪,不问安,甚至黑沉着脸色傲然而立。
宇文玦不得不停下脚步,微眯了眼,满眼寒光地看着他,轻声道:“曲爱卿,可是有什么事吗?”
曲天郎蹙紧了浓黑的大眉,拱手道:“太子殿下,你不能登基。”
“你说什么。”宇文玦还洠в蟹从Γ屎蟮故锹氏忍で凹覆剑龃罅嗣览龅姆镯窈莺莸氐勺潘骸疤拥没噬系拇悔椋悴蝗盟腔癫皇窍朐旆础!
“臣不敢,但是臣是奉命守在这里,阻止太子殿下登基的。”曲天郎依旧不为所动。
“大胆,谁敢阻止新帝登基,不要命了。”皇后转身,厉声喝道,故意抬高了音量,顺便用眼光威胁似的一一扫过跪伏着默默看好戏的百官。
“是朕要阻止。”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殿外传來,百官震惊,就连皇后和太子都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殿门。
那里,两个人影闪现,宇文骜微笑着推着轮椅走了进來,而轮椅上,正坐着满脸怒气的宇文歧宣。
见到这个匪夷所思的画面,百官怔愣,皇后最先反应过來,不过她再不是如以前一般蝴蝶一般地扑向皇帝,而是肃了脸色,纤纤细指倏然指向宇文骜,尖声大喝:“來人啊!还不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本宫抓起來。”
“大胆,皇后,朕不在的日子,你倒是愈发地嚣张了啊!朕在这里,你居然敢颐指气使。”皇帝涨红了脸,瞪圆了眼睛看着皇后,本來他说话还不太利索的,可是今日被他们一气,竟然愈发利落了起來。
皇后不为所动,冷冷地勾了勾唇,哼笑:“皇上被这个反贼抓去了一月的时间,谁知道真正的皇上是否已经遇害,要是你是个假的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得先验明正身。”
第五十六章:废黜
“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气结,手哆嗦着指着皇后,这个女人,从前在他面前温柔体贴,可是一涉及到权利,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这就是现实,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夫妻算什么,权利才是一切。
“好,你要验明正身是吧,朕倒是有一个好方法,你不是说你有朕的传位诏书吗?朕记得,朕是写过,不过上面只盖了一个朕随身携带的蟠龙印章,而像传位诏书这类的文书,要生效还需要加盖玉玺,你拿出來给众臣看看,若是洠в杏耒粲。敲凑夥葳榫筒荒茏魇!彼底牛溲劭醋庞钗墨i和皇后,两人显然不知还有这么一说,都将目光投向了御史大夫,御史大夫出列,证明了皇帝所言。
宇文玦脸色讪讪,很显然,被皇帝说中了,他偷偷地向一旁的贴身太监使了个眼色,而皇帝见此,不屑地道:“不用忙活了,造不了假的,因为玉玺在朕这里。”
说着,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用最优质的大块寿山石做的一方印玺,印玺上依着玉材的金黄色雕刻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这样的玉材和雕工就算放在外面也仿造不出的。
宇文玦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走上龙椅前的案桌,揭开装玉玺的盒子,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皇帝就算离开都将玉玺带在身上,洠в杏耒簦臀薹ǖ腔渤刹涣苏嬲幕实邸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方玉玺,半天洠党鲆桓鲎謥恚阃蛩悖趺礇'有料到皇帝会有这么一招,洠в杏耒簦沟鞘裁椿
“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是宇文玦反应快,迅速地脱下了身上的龙袍,跪伏在了皇帝的脚下,而百官也再次跪倒,山呼万岁,皇后虽然不甘愿,但是也只得跪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谓十分精彩。
宇文骜推着皇帝直接到了最前面,然后扶着他坐上了龙椅,众人心里都在奇怪宇文骜与皇帝的关系,或是担心皇帝是否被宇文骜挟持了,但洠烁椅食錾鶃恚荚诘茸呕实劢酉聛淼木龆ǎ缃窕实郯踩换毓媸怯行┓艘乃肌
“朕这次安然回宫,多亏了谦王迷途知返救了朕一命,还有朕的爱妃宁嫔生死相随,为了天下苍生,朕已经赦免了谦王的罪过,也希望一切回归正统,太子和五皇子擅自用兵,朕稍后再算,如今谦王已经归顺,并将手下六万兵将交归朝廷,还替朕安抚了江湖上的异动,可以将功抵过,另外……传宁嫔。”他话音一落,殿门外缓缓走进了一个绝美的人儿,宇文玦和宇文琰见此,莫不惊讶万分。
只见沈元熙一身金色的华服,露出如玉的锁骨和优美的脖子,裙摆上是一只展翅的金凤,和她头上戴着的凤钗遥相呼应,她妆容精致,举止优雅端庄,美得不真切。
沈元熙紧紧抿着一双红唇,目光只落在最前面的皇帝和宇文骜身上,如果此时她还猜不出这两个男人背着她做了什么交易的话,那么她就真是太蠢了。
款款走上前去,沈元熙静静立着,她眼底有着沉痛,在对上宇文骜深邃的眸子时转变成了深深的恼恨,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跪了下來,向皇帝请安。
只听皇帝沉稳的声音在上面响起:“朕身体抱恙,经历这次的夺嫡之战,朕也看清了很多人和事,传朕旨意,晋宁嫔为宁贵妃,代掌后宫一切事物,皇后言行有失,不堪母仪天下,特罚其进护国寺潜心礼佛,为民祈福,至于太子和五皇子宇文琰,擅自调动军队,同室操戈,挑起战端,动摇国本,罪不可恕,特削去各自封号,离开京城,去往封地,除非传召,永不回京。”说完最后一句话,皇帝剧烈地咳嗽起來,一旁的宇文骜顺手递了一张绢帕给他,皇帝捂着唇咳嗽了一会儿,拿开的时候,默默将其中的血迹掩藏,握紧了拳头。
闻言,全场一片寂静,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來,顿时,响起一片告请的声音。
“请皇上三思,国之安稳,不可无储君啊!”
“请皇上三思而行。”
百官再次拜伏,反应过來的皇后也尖声大喊:“皇上,您糊涂了吗?您怎么可以废黜太子,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啊!皇上,请收回成命啊!”宇文玦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和希望,她步步谨慎地在后宫走了几十年,还不是为了她的儿子有朝一日能登上大统,如今天堂和地狱仅仅一步之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