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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母后的话。
可我很快乐。
直到师傅告诉我,明年他要下山了,要去做他想做的事了,我知道,一切,该结束了。
皇宫里,很残酷的,他没有去过,他不会知道。
可我知道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翌日,我悄悄收拾了行装,路过你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每天清晨,你都会去练剑的啊。
可是,萱儿不能再煮莲叶粥,等你回来吃了。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我回了霍王府,霍王惊讶我的到来,说我比圣旨晚到了三年。
寒阴山,三年,我下山了。
霍王府,三年,我嫁人了。
流炎殿,三年,我心死了。
却又以霍佳燕的身份奇迹般的复活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他和你一样,眉眼深沉。让我沉沦。
就这样吧,师兄,此生,或许我们都不再相见。
七月初三,有刺客行刺慕王。
我知道,是你。
他们说,刺客受了重伤,跑不远。
知道我有多担心么?我多想像你当年那样,对睁开眼的你说,“吃药了。”
可那人注定不能是我。
那就让我再为你做点什么吧
樱耀宫,流光溢彩。
“儿臣拜见娘娘,”我盈盈施礼,唇角挂着柔柔的笑意。
面前那个唇红齿白的女人,是害我母后的凶手啊!
“燕儿,怎么有空来看本宫啊”她眼角里尽是对我的敌意,虽然她认不出我就是从她的魔掌中逃脱的小公主,梁萱。
不,我是蓝萱,是皇后蓝缔的女儿。和梁盟没有任何关系。这可耻的梁字,不配做我的姓氏。
我满脸堆笑,“娘娘好悠闲呢,宫墙外面啊,都要出人命了呢。”
“是么?”她装作不以为然,眼角的皱纹却僵了一僵。
上官影,你也终会有老死的一天,我不会让你那么舒服的死去,你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必须!
我掩口轻笑,遮去眸中的怨恨“娘娘还不知道啊?今晚有刺客来行刺慕王殿下了呢,您说,这要是让父王知道了,可真是少不了的麻烦。
“无端端的扰人清梦……”
我见她脸色凝重,脸上的笑也跟着露出紧张的神情,又跟她闲话了几句家常。便起身告退。
“太子好福气,娶了太子妃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儿”临走,她眼神晦暗的看着我,“今日,本宫欠你一个人情。”
我站在宫殿门口,举目望去,鹊央宫外,灯火通明。
一道黑影越墙而出。
走了吧?
活着就有机会,师兄,好好养伤吧,就让我在重叠监禁的皇宫里默默守护你。直到你成功的那天。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净了身,做了一名内侍。
什么样的仇恨让你如此毅然决然?
那日,我召见了她,她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啊,平凡的容貌丝毫不影响她独特的气质,似空谷中的幽兰,柔弱中透着钢韧。她对我不卑不亢,谦逊有礼,她伪装的是那样好。我竟没有察觉清风淡然之下的深沉心机。我一步步按着计划进行,我想将她收拢为己用,太子真的太需要这样的人才了。
我步步向前,她堪堪后退。
很难缠的角色啊。我还在想还能用什么法子将她拴住,当然我也可以简单的把她解决掉,但没来由的,我竟不想,哪怕她对我的招揽不理不睬。
直到她嗅到我隐含的杀机,她回过头,握住我的手掌,轻声唤我:“蓝萱”
我手中鲜艳欲滴的红色掌痣的秘密。她自颈间露出的黑色光晕,让我有种温暖到想哭的冲动。
和母后一模一样的黑色珍珠!
原来她早都知道一切!
除了惊喜,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是那种被陌生的眼睛盯到透明的刺痛感。
十年后,我竟找到了她!不在中州的相府,而在南郡的皇宫,我好奇她的经历,更好奇她易容下的容貌,是否也如母后一样的美艳动人?
她没有在我面前卸去易容,但我并不怀疑她,她念了那首诗给我。她说会辅助我,得到我想要的。语气坚定,和牢中的母后是多么的相似啊。
母后,真的是在保佑萱儿吧。
你急忙喂她吃药的神情我从未见过。
你的眼中不再单纯的只有那抹化不开的仇恨和隐忍,参杂了丝丝缕缕我看不穿的情愫。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究竟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意?
“你还活着?”
“师傅很想念你”
“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我看见你眼底的悲伤,是为我,为自己,还是为她?
或是为了你我同样的,无果的,爱。
原来,我从未接近过你。
是,我还活着,但我并不快乐。
七夕特别番外——往忆如星星在天
银箔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七夕
山晓说,七夕那天的夜晚,如果你抬头看到一颗滑过的流星,再默默的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那么,就一定会实现。
十岁的林夕,静静的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那一年的七夕,来得特别慢,也或许是她已经期盼了太久的缘故。
这天她早早起床,将衣柜全部翻出,每一件每一件的细心挑选。丫鬟萍儿站在她的身边,笑看着镜子里那个忙活着给自己身上叠衣服的小女孩儿,笑意浅浅。
萍儿是她的陪小丫鬟,比她大了四五岁的光景,却身材高挑,身量瘦高,在林夕面前一站,林夕就被她的阴影笼罩在内,像一大片珠贝张开上下荷叶,将珍珠紧紧包裹而显得她更加瘦小。
“现在就要换上么?”萍儿弯着嘴角好笑的问了她。惹得林夕含嗔似地白她:“晚上才是家宴,换那么早做什么?”
林夕继续摆弄着华美的绸缎锦衣,不理萍儿笑得大有含义的表情,林夕自己对这丫头到底想什么清楚地很,她指的无非是今日邵乐飞将特意从山上回来陪她共度七夕佳节的事。
她微微垂下如蝶翼的睫毛,忽闪闪的抖动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半边的碎发挡在她的侧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然而萍儿却十分的感觉到,她的小姐已经没了刚才的一丝兴致。
沉了一会儿,林夕轻轻的开口,像是对着手里的锦衣胡服笑着般说:“七夕佳节……么?”
她想到了那个处处与她争风吃醋,凡事都要和她较量一番的大姐——林启泰的长义女——陆嘉。
不能不说陆嘉是个美人,陆嘉的美艳曾经在林府中艳压群芳,连中州王见过一次之后都要感叹林家之女真国色也。
那时候人们纷纷预测陆嘉大小姐必然会嫁入中州皇室,是以林启泰对她报以很大的希望,加上陆嘉本身极其聪慧,林启泰更是珍之如宝,特特请了中州最好的权谋家作为她的西席先生,修习兵法权谋。
其中隐喻不说,有心的人也知道个八九分。
若果,陆嘉真的能嫁入天家,那么现在学习的权谋之术势必将为她在中州后宫的生活增添保障,也许,林启泰的用意根本不是仅仅是安身立命这样的保障,这样的一个女子在中州王的左右,于中州来说,究竟是喜是忧?
当然众人的这些众说纷纭以及遥远的猜测,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在相府抱来了一个女婴之后,在这个女婴长到五六岁的年纪的时候,这些众说纷纭的捕风捉影,随之渐渐淡化。
那就是被林启泰亲手抱回的四小姐——林夕。
她一天天的成长,一点点的长大,美人坯子已显,随之,便是与两个小姐之间的交恶。
然而她俩交恶的重要原因那是众人有目共睹,不说别的,就是一个情字。
而这情的根源就是林启泰的长义子——邵乐飞。
邵乐飞比她们年长几岁,所以等林夕长大点之后,便很少能够看到他,因为那时,他已随师傅到山上学艺去了,他作为林府唯一的少爷,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担起林启泰责任的重担,跟多的,是林启泰对他的另有打算。
而今天,七夕佳节的日子,邵乐飞终于有机会能够下山回府陪同林夕一起。怎能让她不欣喜?
“小姐?”萍儿实在看不下去林夕凝眉神思的表情,她还那么小,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却时常露出这种深思熟虑的样子,让她精致如天神雕刻的脸上增添了许多不与她年龄相称的沧桑和疲累。
“三姐回来么?”她回神,把玩着手里衣服的丝绦带子,将它们团成一个疙瘩再解开。萍儿看着那些上好的丝绸被她蹂躏在手心,眉头也不皱的说“三小姐遇到点麻烦事,恐怕回不来。”
“还是和福隆帮的?”林夕的语气微微上扬,显出一点不耐:“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能解决么?晓真是的,今年不能一起过七夕了啊。”
手指继续在绸缎上缠绕,又打开,几次之后,林夕慢悠悠的说:“三娘呢?我想见她。”
***
等待的时光最是漫长,当她有了一件可以消磨时光的事情的时候,就觉得不那么难捱了。傍晚刚过的时候,林夕就一身便衣的站在林府的大厅里,给林启泰请安。
国字脸的男人在上首端坐,眉间有几丝白色眉毛,他略显精瘦的身材更衬得一双眸子闪亮无比,似能看穿人心。
她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莞尔一笑,深深拜服,行了一个中州的标准礼节:“夕儿拜见义父。”
声音柔缓,如乳燕归巢,新莺出谷。
林启泰冷漠严肃的脸上自从见到她开始,便露出欣慰和赞许的笑意,直到她盈盈拜倒,那笑意最终泛滥成一个笑容。
他招招手示意她起来:“来,夕儿,到义父这里来。”
林夕低着头,慢慢走上台阶,到他的近前。他的身上有一股湖水般清澈的味道,山晓说这味道很清新,而她却在这中间嗅到了海水死亡的气息。
她举目看他,他仍旧年轻俊朗的容颜上温柔流泻,揽住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一怔,回答“七夕佳节。”
林启泰笑了笑,将她搂的更紧,吐气就在她的耳边,他再问:“七夕夕儿要做什么?”
林夕沉吟了一下,带着丝怀疑,坦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