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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才人步步晋升为丽妃)
“出事?!”我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勉强扶住了椅子,问道:“把话说清楚点,出什么事?”
“这……”内侍支吾着,踌躇再三,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信王领兵出征,征剿叛军,一路之上,势如破竹……”
“说重点!”我急切打断道。
“敌军使了奸计,派了一名奸细混进我军,刺杀信王……”
“信王怎么样?”情急之下,我顾不得自己的“失仪”与“逾越”。
“信王重伤,据说将不久于人世……”
我急得一把扳住他的肩膀,摇撼着他:“晨桀……信王在哪里?”
“在……在……军队日前驻扎在黄河边上……”内侍惶恐不安地望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我当时错把他的神态理解为被我的强烈反应震慑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又犯了与上次轻信御*同样的错误,而且,这一回错得更离谱!
我迅速*寝宫,换上出宫常穿的男装,拿了北堂昊给我的自由出入宫的腰牌,带上银两细软,公然走出了漪兰殿。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容儿恰巧从外面回来,与我打了个照面。
“本宫有急事出宫一趟,容儿,照顾好夏初。”我简短地嘱咐完几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一切非常顺利,我出了宫,买了马,快马加鞭,奔赴前线。
晨桀,等着我,我一定会赶到,见你最后一面……就像十岁时只身赴京城一样,全凭着一股不屈的信念,我风雨兼程,两日后已赶到前线。
黄河北岸,果有军队驻扎,旗帜上一个鲜明的“齐”字远远可见。我还没靠近,便被几个守卫的士兵当作奸细,抓了起来,若不是身上有宫中腰牌,估计还没见得上沐晨桀,就要成为刀下冤魂了。
“带我去你们元帅。”待他们确认了我的身份后,我急不可耐地嚷道,“我要见……见他最后一面。”我过于激动,说话结巴得不成样子。
“这位小哥,你在胡说什么?没事干嘛诅咒元帅!”捆绑我的两名士兵中的一人不满地说道。
我觉得事有蹊跷,再开口问时,说话声调都变了:“你的,你的意思是?”
“元帅好得很,毫发无伤!敌军死伤过半,已是残兵败将,连他们的伪皇帝御熙明都被元帅一箭射死……”
“什么?”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颤,两个字在眼前浮现:中计!我想起那名内侍最后一眼看我时的不安,面部表情有异——他分明是心虚!他,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收买了,有意误导我!而那个用心良苦设计陷害我的人,也必定清楚沐晨桀对我的重要性!
“带我去见你们元帅。”我镇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我不妨见了沐晨桀再说。
带路的士兵通报之时,沐晨桀正在与众将军在商讨军事,让我在营外整整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待他们该说的说完,该做的做了,方宣我进去。
“他就是京城派来的?”沐晨桀漫不经心打量我,忽道,“小兄弟,你很眼熟……”
我娇俏地一笑,解开缠住头发的丝巾,随着我满头乌丝的散落,沐晨桀的眼睛越睁越大,指着我说不出话来:“你……你……”
“你们通通退下!”沐晨桀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是屏退左右。
“晨桀!”我一见没人了,扑上去拥抱他。太好了,他真的还活着,他很好,他根本没有受一点伤。
“桃夭,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大哥……”沐晨桀不安地推测道,“难道,你被大哥赶出来了?”
“是被骗出来了。”我叹息着说出事情的缘由,沐晨桀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说道:“桃夭,这样一来,大哥必然知道了我们的事,这次回去,你要如何自处?”
“我……”我怔怔地,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事实上,在知晓整个事件是一个圈套之后,我就明白了,我与北堂昊之间所谓的完满与幸福自此便被生生打破,我与他,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其乐融融,恩爱无限——纵然那只是假象;哪怕真的破镜重圆,裂痕也是难以磨灭,从我冲破了一切桎梏,为了沐晨桀走出皇宫的那一刻起,就已是无法回头,万劫不复!此时此刻,那些刻意设计陷害我的人,也必然在北堂昊面前添油加醋,将我此次出宫事件渲染成骇人听闻的丑闻!
究竟要怪天意,抑或怪只我与沐晨桀,情深缘浅?
“明晚,我将对前朝余孽发动最后一次攻击。”沐晨桀见我不答,知我为难,便也顾左右而言他。
我重新绾好头发,安静地坐在营帐一侧,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从前我与沐晨桀,也曾背弃了一切,试过远走高飞,纵然没有成功,究竟北堂昊还是没有看穿我们之间的情愫,可是这一次,却是人有意而令我为之,那么,他日回宫后,我该如何面对他?还有夏初,若他一怒之下,像对付御*的孩子那样,要验明夏初的身份,一旦发现夏初根本不是他的骨血,他会不会像对待御*那个“野种”一样,将夏初活活摔死?
我仿佛已看见了夏初被北堂昊高高举起,她哭闹地挣扎着……
“不要!”我尖叫起来,方觉自己又盹着了,刚刚的一切是个梦,而已。身旁,有男子温柔的声音响起:“桃夭,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晨桀,我怕!”我抱住他,整个人犹不停地发抖着。
“别怕,有我在。”他拥住我,安定的气息让我平息了心头的狂乱。
第四十五章 情变(上)
沐晨桀与前朝残兵最后一次交峰,彻底剿灭了对方残余势力,大获全胜,三日后,班师回朝。军营上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有二人,闷闷不乐,一人是我,一人则是沐晨桀。
无论我有多为难,多不情愿,我还是随着军队入了麒兴城。北堂昊亲自率了文武百官迎接凯之师的归来,我着了男装,会在车舆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也许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为了女儿,我会回到皇宫,哪怕北堂昊将我废黜也好,打入冷宫,或贬为侍婢也罢,只要能天天见到女儿,我便是欢喜的。看淡了那些之后,我反而无比从容,在沐晨桀安顿下来之后,我也坦然回到了皇宫,进漪兰殿,由容儿伺候着换上皇后宫装。
“娘娘……”容儿清浅的大眼睛藏不住一点心事,我刚穿戴完毕,她便开口说道,“有传闻说,您前几日出宫,是去私会信王。”
“还有呢?”我接着问道,区区一个传闻,算不了什么大事,真正可怕的事情远不止于此。“小公主最近怎么样?”
“小公主很好。”容儿一语带过,说道,“倒是娘娘,您要做好心理准备,皇上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我垂首道:“本宫知道了。”
“娘娘,小胡子胆敢出卖您,奴婢作主将他撵出去了。”末了,容儿又加了一句。
“去叫奶娘抱夏初来,本宫要看看她。”
“是。”容儿退下,照我的吩咐去做了。未几,奶娘领着夏初来了。
“娘亲!”夏初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一见我,就整个人朝我奔来,挥着雪藕般胖乎乎的手手朝我走来,要我抱她。
我紧紧将她抱起,再也舍不得放开。
“娘亲,你怎么哭了?”我眼中滑出的液体滴到了夏初脸上,她忙伸手在我脸上擦拭。
“娘亲没有哭,是沙子迷了眼了。”我抓住她的小手,用力地在她手上亲了好几下。
“娘亲,夏初好想你呢,这些天你去了哪里?”夏初搂住我的脖子问道。我猝然一惊,旋即又自嘲地笑了,不过孩童的一句好奇之语啊!
“丽妃娘娘驾到!——”门口传来内侍的通报,我放下夏初,见丽妃已匆匆进门,见了我就要跪拜。
“妹妹请起。”我谦恭地由她起身。
多日不见,丽妃的气色比从前更好了,十八岁的她,就像一枝含苞待放的花,说不出的明媚鲜妍。
“姐姐,我是来给你看一样东西的。”她对我莞尔一笑,我隐约觉得她的笑容有几分不寻常。
“是什么呢?”我笑问。
丽妃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竟是我去为沐晨桀求平安时,挂在许愿树上的那张符纸!立刻,我的脑子中转了千百个念头,从与容儿去为沐晨桀祈福回来发现有人跟踪,及至内侍那天骗我出行时的一句“丽妃娘娘身边的小李子”,难道这一切种种,都是——“是你。”我婉静地笑笑,自顾端起一杯茶。
“姐姐可真是多情。”丽妃对我的反应略感失望。
我揶揄道:“多情总比无情好,不是妹妹提醒,做姐姐的还不知道世上有一个词叫‘忘恩负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丽妃坦然地昂起头,忽然看着夏初笑道:“姐姐,小公主越长越漂亮了……”
容儿见情况不妙,忙将夏初抱去偏殿。丽妃还要出言挑衅,宫门处,又听内侍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我庆幸这个时候容儿不在此处。相处多年,对于北堂昊我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真的发起怒来,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前见御*,后见艳无双,不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么?他宠爱我的时候,可以让我飞上云端,去摘天上的月亮;一旦爱悄然退却了,我定然会从高高的云端摔下,后果不堪设想!
北堂昊大步迈进,先不对我说什么,拽起丽妃一只手,吼道:“你出去!”
丽妃的侍婢受了惊吓,几乎是拖着丽妃落荒而逃。而丽妃本人,临近门口时,竟回头,对我露出一个笑容……
宫殿中只剩下我与北堂昊两个人,可怕的寂静中,我清楚地听到我与他的心跳声——那么狂乱,那么惊慌……不,惊慌的,只有我一个人。北堂昊的面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涟漪,像一尊经历了风霜雨雪纹丝不变的雕像。
我忍受不了这样折磨人的沉默,自己战战兢兢地喊道:“皇上……”
也许我的声音刺激到了他,他突然,将我的衣领揪起,将我掼倒,顶在墙上,一手掐着我的脖子,恶声恶气地吼道:“你,是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我疼得眼泪直流,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