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余后将这枚舍利献给了帝锦公主,经帝锦夫妇坚定,此乃上神的舍利子配上佛陀丹凝练而成,凡人食之可飞升成仙,位列上神。仙人服用可增加千年的修为,是乃世间少有的仙丹至宝。
整个观礼的人群都见到了这一幕,到后来,莫语的死已经完全被他们抛诸脑后,他们所关心的只是这颗舍利的最终去向。
“莫余,你已经升仙了,就用不着这枚金丹了罢?让给师弟们可好?”
“一切但凭师傅做主。”莫余一身黑衣站在摇光道长身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表情却是一派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那神色间已然有了仙人的风骨。
摇光抚着胡须赞赏的点了点头,“如此我便将金丹给诸位师弟了。”
“师傅,我马上就到辟谷期了,云字辈里就属我排最末,为了下届水陆大会,这枚金丹便赏给我吧。”二师兄云修腆着脸,不住的给摇光捏着肩。
云影闻言打断他:“云修师弟此言差矣,若论资排辈,最末的该属云轩师弟。”
“师姐你也太偏心了,”云修蹙眉,嘟囔道:“云轩师弟虽然入门晚,但他的修为可在我之上。”
“你还好意思说,”云影啐了他一口:“入门三年了还没人家三个月实力强,真真丢人。”
云修立刻垮下脸,指着云轩的鼻子:“你不就是看人家皮相好吗?从前你最疼我,云轩来了就对我百般刁难,太偏心了!师傅,您快说说大师姐。”
“行了行了,别卖乖了,你看看人家云轩,”云影看向一脸从容的云轩,眼中止不住的赞赏:“看看人家,从头至尾都没有为自己争上两句,你呢?都快成聒噪人儿了。”
“云岚师姐也没说话,你怎么不夸她呢!”云修更加吃味,嘴都快撇到天边去了。
“云岚向来乖顺,不需我说,这里只有你是刺头!”
扶摇山云字辈的弟子已经为了金丹吵成了一锅粥,丝毫也不觉得这枚舍利应当归属落英山。摇光看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模样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一脸笑意,“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待为师细细思量后再做决定,今日你们也都累了,先去休息罢。莫余,你留下。”
“是,师傅。”
众人退下后,大殿上只剩下莫余与摇光。
“你刚刚飞升,在仙界根基不稳,待去到天界后,你大可去六欲天帝锦公主府邸,我与她交好,她会派人照拂与你。”
“多谢师傅栽培。”莫余颔首,深深作揖回礼。
“我留你下来,主要是为了今日之事,”摇光收起笑容,正色道:“白帝司刑罚,今日之事难免要传到他耳朵里,你可知如何回答?”
莫余蹙眉,有些不解:“白帝会过问这些小事不成?”
“封神大典不比旁的小事,白帝下属九刑司便有专人记录,此事瞒不住,你可要想好说辞。”
“请师傅赐教。”
“唔……”摇光喝了口水,淡淡道:“你就说那落英山莫语,奉其师尊之命盗取我派至宝,你识破贼人,夺回至宝后将其就地正法便是。”
“是,徒儿知道了。”
摇光点点头,随后摆手道:“你且去吧。”
“徒儿告退。”莫余低身福礼,随后退出了正殿。走出门后,他才发现太阳已经落了山,山门在太阳的余晖映衬下显得有些苍黄和寂寥,仿佛晨时的喧嚣已是百年前的事情。
这份寂寥是他从前不曾有过的体会,他一直以为成仙便是到更高的地方去修行,所以一刻不停的向上爬,直到现在要离开扶摇山了他才惊觉,扶摇山也很美,永远留在这里也不错。
“莫语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带为师一起走吧——”
耳边传来一声声凄厉的哭诉,正是灵修子那老儿的声音。成仙之后他的听力变得很好,几百米外的事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莫余心中十分不耐,连忙闭了自己的耳识。
想到灵修子失去爱徒,落英山终落得贼人之名,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自从耳边清净后,莫余突然发觉自己心中竟有些不忍。从前的自己一向对灵修子不屑一顾,现在他的哭腔竟会在自己心中留下涟漪,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莫非是成仙的后遗症,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但不管如何,七日后他便会跟着接引人一道去天界,到时人间如何就彻底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莫余摇头轻笑,伴着夕阳走回了房。
同一时刻,在后山牛栏边的小茅屋里,灵修子已经第一百零一次哭晕过去,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顾霜尘、舒望卿和莫休正轮流守在床边服侍。
他们身处扶摇山,这里向来没有弱者的发言权,而原本躲过一劫的白秋寒却不知为何,重伤昏迷至今未醒,本来负责大家膳食的夜千寻便理所当然的陪在他身边,他们没有药没有食物,那形状要多惨有多惨。
第十章 十年之约(3)
木子直到夜里才转醒,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她只觉浑身无力,肌肉酸痛,接过夜千寻递来的汤水服用后也未见有好转的迹象。此时,夜千寻正跪在床边,一脸关切:“夫君,您躺了一整天了,要不要趴过去,我给您捶捶背?”
木子本来很是腰酸背痛,但一想到背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连忙回绝了她:“背就不必了,你给我捏捏腿吧。”
夜千寻颔首,开始在她的小腿上敲敲打打。
这些日子以来木子渐渐已经习惯了千寻对自己的百般照顾,便不再像从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二人关系近了几分便没有那么多面上的客套话,有什么需求她都会直言了。
房间里传来千寻的拳头敲敲打打的声音,她的手法恨娴熟,木子觉得十分舒服。可这分舒服并没有持续多久,木子便觉得小腿处传来钻心的痛处。
见木子蹙眉,夜千寻立刻停下手中的活,拿来手帕替她拭去了额上细密的汗珠:“夫君,你怎么了?身上又疼了?”
木子强忍住晕厥,用了全身的力气掀开自己的裤管,只见小腿上遍布淤青,密密麻麻的淤痕惊悚且骇人,夜千寻刚想上前一探究竟,便发觉就在刚刚擦拭木子汗珠的额头,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千寻,扶我一把。”木子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夜千寻闻言脸色一变,慢慢向后退去,看向木子的目光深邃且冷漠,疏离得仿佛那床上躺着的人儿与自己半分干系也没有,她就像从不认识木子。
见千寻迟迟不上前,木子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去看她,便见她正用一副如冰山般寒冷的脸盯着自己。木子心中一紧,连忙唤她:“千寻?”
夜千寻别过脸,躲过了木子的探寻,低头淡道:“我去给你打水。”
“等等,你怎么了……”没等木子说完,千寻便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冷峻决绝的背影,一去不返。
木子对千寻的反常着实有些诧异,但身上的钝痛也时刻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没办法去细想这其中的缘故,好在千寻很快便回来了,还端来了一盆热水。
“洗把脸能舒服许多。”千寻话里没带丝毫感情,就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人,从前的细腻和温柔通通消失了个干净。
木子本就身子不爽利,便没太在乎千寻的不对劲,只在床上等待着她来伺候自己洗漱,可她等了许久也没见千寻走上前。木子有些诧异的看向千寻,只一眼就被她的冷漠所惊颤。
夜千寻的眼神空洞且疏离,看待事物就像一个睥睨天下的天神,完全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而现在的自己在她眼里,似乎连旁人都算不上。因为她虽然看着这边,但根本不是在看自己。
这一刻夜千寻的疏远和高高在上让她感到害怕,她完全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莫非被下咒了?
“千寻,你过来。”
“师兄有话且这样说吧。我们……还是不要离得太近的好。”
木子闻言一怔,她完全没想到千寻会这样拒绝自己,从前她一直叫自己‘夫君’,现在却叫自己‘师兄’!木子只觉心中郁结,干咳了两声后嘴角又泛出了几丝鲜血,木子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脑子里有些懵。
玉梨子听到屋子里的异响,便从匕首里露出了半个脑袋。他眼尖,一眼就看到木子手中的血,怪叫道:“天呐,你不会是得了肺痨吧,这可是传染病!”
木子微微一愣,随即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释怀的笑道:“千寻你别怕,我没有得肺痨。”
夜千寻抬起眼帘,淡淡瞥了她一眼:“师兄您在说什么?千寻听不明白。”
木子扬起嘴角摆了摆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不怪你。”
“……”
夜千寻愣了愣,随即走近了木子,伸出食指沾了沾她衣摆上的血迹,随后放进嘴里,用行动告诉她:我没有因为你的病而避开你。
木子张大了嘴看着千寻,怔怔道:“你不必如此。”
“我喜欢。”
随着夜千寻莫测一笑,木子更加不懂了。千寻的忽冷忽热,实在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千寻师妹,秋寒师弟醒了吗?”门外传来莫休略带哽咽的声音,令屋里的二人一齐皱了皱眉。夜千寻走过去打开门,便见莫休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口,整个人身上布满了伤痕,面上的颧骨深深凹陷下去,就像一个得了病痨的行尸走肉。
木子连声应道:“莫休师兄,您找我?”
莫休点点头:“你们醒了就好了,师傅嘱我来叫你们过去。”
“师傅怎么了?”木子只觉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便见莫休擦了擦眼角,哭道:“师傅要宣布遗言。”
“遗言?”
莫休点头:“快走吧,晚了怕师傅就此过去了……”
“千寻,过来扶我。”木子连忙起身下床,伸出的手却迟迟不见千寻来接。夜千寻走出屋子,回头对莫休道:“千寻有些不大舒服,有劳莫休师兄扶秋寒师兄一把。”
“好。”莫休心中悲痛欲绝,丝毫没注意到二人的不对劲,可此事却在木子心中留下了不小的疙瘩……
隔壁房里气氛沉甸甸的,木子一进去便觉呼吸都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