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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墀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听鱼油的声音便大声的答应,即便正身处别的房间,也要让他知道她在他身旁没有走远。小犀牛知道他那个性格如果不
是在黑暗中被无限的不安包裹住,越裹越紧,他是怎么也不会开口的。所以她更加不要他有这种无力感。
若墀一手撑着床沿半倚着床角,还没来及转身她就背对着床上的人大声答应道:“我在,我在!”她的声音脆脆的,短短几个字,就让别人的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高烧刚退身体难免疲软无力,听见若墀的声音,鱼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也几乎是同时神经似乎恢复了正常,大脑后知后觉的受到手脚肌肉酸痛的信息。他靠着硬度适中的枕头,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听到若墀的声音安心的垂下眼,睡意又浓了几分。
“咚!”声音低沉,有点像是撞击的声音。
紧接着,“哎哟!”若墀一声低呼。
鱼油忽的睁开双眼,睁开与不睁开又有什么区别,透着雾气的眼仍旧黑漆漆的,如果不是犀牛的惊呼声,他连她的位置都无法确定,现下也只知道她在他的右手边,似乎离得很近,但具体的他实在无法判定。
为了掩藏自己的慌张,鱼油的语气透着疏离,冷淡的问了一句:“怎么了?”然而担心的时候,他又习惯性的蹙紧了眉,狠狠地拧成了“川”字。
犀牛听着他的语气,苦着张小脸,默默的腹讽着:又凶人。没骨气的她哪里敢这么说?反倒可怜兮兮的诉着苦:“头磕在电脑上了!”
虽然看不见,听着她的语调故意给人欲泫欲泣的感觉,凭着记忆他也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鼓着腮帮,嘟着差不多可以挂油瓶的嘴,紧紧的皱着眉头,垂着眼时不时的看他一眼,每每如此她都像足了街头被人遗弃的流浪狗,甚是委屈。
想到这,鱼油仿佛真的看到若墀一系列的动作,灵动中带着她特有的味道,他轻轻扯起嘴角,样子温柔到了极点,似乎笑容中还带着暖人的温度。
犀牛看着他嘴角清浅的笑容,全然移不开眼,傻愣愣的望着,她要的一点也不多,只要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笑,她就觉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儿!
她也傻傻的和他一起笑,直到笑容有些僵硬后知后觉的犀牛妹妹才反应过来,气呼呼的叫起来:“呀,没有同情心的坏家伙,我撞着脑袋你还笑!哼!坏人!”
犀牛的话一出口,鱼油脸上的笑意更浓,灰暗的眼中似乎也有了光亮。他从被子里伸出左手朝着右边稍稍抬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沉沉的。“来,让我摸摸看,撞的厉不厉害!”
他沉沉的声音似乎带了盅惑,若墀哪里有办法拒绝,她望着鱼油凭借着声音努力将灰白无神的眸对准她的眼,不由的一阵阵心疼来袭。若墀移开了电脑,握紧鱼油的手顺着床铺靠在他的身侧。
手被
若墀牵引着,鱼油微侧着身,轻抚着她的额头,指尖在她光洁的脑门游走,没有突起和任何撞伤的印迹,可刚刚撞击的闷响声还萦绕在他耳边,他声音浓浓的带着满满熨不开的情绪。“还疼吗?”
犀牛动了动手,往鱼油肩窝处靠了靠,声音闷闷的响起,却响亮的不容置疑。“疼……很疼!”她的委屈都写在话语里,只不过不是头疼,而是心痛罢了!
鱼油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扣着若墀的肩,这样相依相偎,黑暗的世界似乎不再难挨。
一觉醒来,睡衣被汗水完全浸湿难受的贴在身上,鱼油不由得轻蹙着眉。他静默的躺在床上,茫然的睁着眼,满眼的黑没有一丝光亮,他扯动嘴角苦笑浮现自嘲的轻叹:“好在还分得清白天黑昼。”可是就算分的清又如何?他还是时常半夜醒来后毫无睡意,睁着眼无奈的等天亮。
坐起身,掀开薄被翻身下床,一切都一气呵成。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鱼油最终还是摸索着床沿坐了下来,躺了一整天脑袋有些混沌他生怕一个闪神脚下出错,还是定定神凭借记忆冷静的回想房间里该走的步子比较好。
重新站起身,他又恢复了骄傲,自信里似乎还带了点点的自负。静谧的夜,漆黑的房间,没有别人,他还是要自己做到最好,每一个步子都不见半点瑕疵。
“直走五步,右转三步……”他在心里默念,不给自己半点出错的机会。每一步鱼油走的都非常稳健,他尽力的把握身体的重心掌握着平衡。一步、两步、三步,他自然的迈步全然不见小心翼翼的痕迹,甚至贴在身侧的手臂可以自然的随着身体摆动,这样的他,换谁也不容易看出他的眼睛看不见吧。
他的步子迈的极为连贯,第四步,长腿迈出带动身体向前,脚落地之前却撞到身前的东西,脚下一个趔趄,他晃了神这是完全没有料想到情况。几乎同时,所有的无助显现,看不清眼前情况的鱼油不知该如何控制重心躲避,哪里可以借力支撑一下,他不知道,哪里不会被身前的东西磕到,他不知道,就连被什么绊倒,他也还是不知道……
一阵无力的感觉袭来,没法控制住身体重心的他只能认命,“咚”的一声,即使双手撑地,右腿膝盖还是硬生生的磕在倒下的电扇上,连带小腿前侧也被磕的生疼。
被惊醒的若墀伸手开了大灯,一见鱼油摔着地上,她不待思考就从沙发上翻身下来,快步跑到他身边。
“啪”的一个声响,紧接着微弱的光传来,他不由拧紧了眉,脸上表情严峻,心里一阵烦躁:还以为乘着夜色摔倒不会有人知道,可到头来才发现竟是自欺欺人。
在他最最狼
狈的时候犀牛走近,半蹲在他身旁又是询问又是抱歉:“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好东西到处乱放,不仅自己给绊了还害了你!”说着,若墀就拉着鱼油的手臂,想扶他起来。
他带着情绪,手臂硬生生的让开,无言的拒绝,若墀一个没留神坐在了地上,木讷的望着他冷着脸,竟自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的迈步,自如的转向,继续向前迈步进了浴室,关门。
天知道,看上去做的游刃有余的鱼油其实一直都在硬撑,站起身的那一刻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处的方向是否正确,可又能怎么办?知道若墀看着自己,他就必须继续往前走,即便偏离了方向再撞上什么,他也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放上来,这个星期我忙的脚不沾地儿了,周末不一定有时间上来,就先放上来了。
还是那句老话都8许霸王俺啊,继续周更~
脚不沾地儿的人飘着遁走~
、晶莹透亮的痕迹
周宇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或许是因为冲了热水澡的关系,脸颊、嘴唇待着些许红润,一扫之前高烧过后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模样。
卧室里的灯依旧亮着,他在床尾坐定绷紧的身体带着一丝僵硬,除了床头柜上时钟秒针发出的滴滴答答的声音,房间里一片寂静。
他尝试着开口,声音压的有些低。“……若墀。”
“……”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作为回应。
想着先前自己恶劣的态度,鱼油大大呼了口气,不被搭理也是正常的,他又试着开口,清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柔和。“若墀,你在吗?” 他也加强了专注力努力去听周围的动静,
“……”依旧无人作答。
卧室外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已临近半夜,整栋的公寓楼唯独这里厨房的节能白炽灯大亮着,反倒是客厅沙发边仅仅点了一摘橘色的小灯。
若墀将散着的头发随手梳成了圆圆的丸子发髻,蹬了拖鞋抱着膝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握着被她折的方方正正豆腐块大小的大花被面,靠在她的脸颊上来回轻抚着。
打开卧室的房门,鱼油站在门廊前,眼前隐隐约约透着些光亮,感觉不太真切。他甚至在想如果犀牛不在家里,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就这样离开,会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存在,而他应该去哪里找她,怎么找她,一个一个的问题在他心底盘旋。
等到他再此试探着开口,手心竟已渗出粘腻的冷汗。“犀牛……”他微蹙着眉,声音沉沉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在这呢!”养成了习惯,她似是条件反射不带停顿的答应着,总是怕没有第一时间作答引起他的担心和不安。她情绪上本该有些受挫后的难受和伤心,可听到他暗哑的声音,那些个小情绪便被她抛之脑后。
猛然开口,犀牛声调沉沉的,或多或少都能听出低落的情绪。不管怎样,鱼油悬在胸口的大石总算落下,她安安全全的待在家里就好。
她微微侧过头,见他换上干净的微微贴身的恤衫和舒适的运动裤,她的眼睛亮亮的。可下一秒嘟起的嘴唇已足够挂油瓶。
犀牛手脚并用的跳下沙发,赤着脚走在地板上,他听着地面上“咚咚”的声响,有些疑惑,也只能木讷的站在原地不动。
下一秒,有些炸毛的慕容若墀已经走向前,攥着他的手腕,“走啦,去沙发上坐着去!”
听她语气不善,鱼油扬了扬眉,嘴角露出些许笑意,顺着她的意思,并没有不识相的去探明究竟。
他在沙发上坐定,她拿过他手里的浴巾,将自己手里的大花被面塞在他手里,一下一下替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她一边动手
一边没好气的咕哝着:“周宇由,你几岁啦,还是幼儿园小朋友吗?洗完澡都不知道擦干头发再出来,你才刚刚退烧哎!难道发烧很好受吗,要是再吹着风,感冒加重了怎么办?去医院扎针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犀牛童鞋炸毛了,开口需谨慎……
鱼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拉着她的手腕,“犀牛,来……”
她乖乖的在他身旁坐定,撅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怎么跑出来在客厅待着?”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暖暖的,痒痒的。“哼!”她抢过放在他手里的大花被面,故意道:“待着干嘛呢,等你继续不待见我呢?!”
“傻瓜,怎么都好,真怕你生气跑出去?”
她忍不住送个他一个大白卫生球,“周宇由,你才傻呢,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跑哪去?我才不傻呢!”
她把被面又重新折好,放在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闻着。猜到她幼稚的行为,他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