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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在语塞中的汐瑶听后,眉头间的折子便多了两条,她也苦笑,“还没有。”
“竟然还没有……”玩味着她的话,丰神俊朗的沈二公子不禁替她忧虑起来,“这事可要抓紧了。”
一行车马出了南城门,缓缓往祁国车马的来路相迎去。
车中兄妹两人,各怀着心思,一时无言。
已快到十一月的大婚,汐瑶本该高兴的,然只消想到身体里的毒,心里就一阵忧愁。
明明大夫说过她的身子不错,受孕并非难事,可日子一天天的数着就过去了,就是不得反映!
夜里,祁云澈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暗自跟着着急上火。
她以为老天会对她有所眷顾,天下都太平了,不会对她多做刁难,哪想……
“你就当作好事多磨吧。”走了许久,沈瑾瑜对她安慰道,“不知如何说,为兄觉得你是没那么容易死的。”
汐瑶笑了笑,“我也觉得该是这般。”
只不过……
她也不知如何说。
梦里再没有与云昭皇帝相遇过,她总觉得前尘未了,今生,老天会许她圆满吗?
不觉,她又沉到前世的回忆里去,许久才反映过来,沈瑾瑜正用他那双尖锐深沉的眼眸望着她。
“二哥哥怎如此看我?”
“为兄在想,你是何时变的。”
汐瑶暗惊。
沈瑾瑜道,“数月前国师借我商队入北境,为颜莫歌换血续命,那日他同我说,你命数里有一劫,便是在这年就会发生,你知为兄向来不信这些说法,没有将这些说与你听,不过……”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未见起色的肚子,“如今有些信了。”
汐瑶遂低头望去,她的肚子就是那一劫么?
祁国向来有一说,得道高僧能望国家兴衰,能看人的前世今生。
又在此时,她猛然想起头年在东都,忘忧行宫下的竹舍外。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国师,她自称‘奴婢’对其施礼,却被免礼,还十分肯定的说,她不会是奴婢,至少今生亦不会是。
今生……亦不会是……
汐瑶大诧,差点忘了自己身在马车中,人就想要站起来。
“那国师,他会一道来吗?”她急急问。
沈瑾瑜不知她想到什么,反映这么大,只微微瞠了眼皮,道,“这为兄就不晓得了,对了,如今的国师乃你从前的夫婿十二王爷祁璟轩,下回再见,当叫他无戒国师了,这次他并未来蒙国,想来是有避嫌的意思罢,你想见他的话,对祁若翾说上一声,她定会如你心愿,只他能不能如从前那一位那般会看人命数……”
经他一说,汐瑶霎时了然,“要找到无名大师谈何容易。”
这位国师乃祁国史上唯一一位连法号都没有的神僧,历经三朝,据闻太宗皇帝当年就是得他指点,才坐稳天下。
这样的人,他想见你容易,你想找他却难。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汐瑶还是懂的。
“罢了,随缘吧。”她左思右想,淡语道。
老天想她活命,送她回十年前都可行!
老天真不想她活了,就算此时她想要的应有尽有,独独那孩儿不与她,她又能如何?
沈瑾瑜赞她道,“有志气,不愧是我沈家的表小姐,就是不知你一命呜呼去了,英明神武的汗皇当如何是好?”
汐瑶气结,“机关算尽的二哥哥还不是有退而避之的时候?我要一命呜呼也是快得很的,就不知道你这一躲,能躲多久?”
“你真的觉得为兄在躲?”一挑眼色,沈瑾瑜扬起抹邪气非常的笑,“比起‘女皇的男宠’而言,为兄更喜欢他们叫我‘睡过女皇的男人’。”
“……不愧是我二哥哥!”
“承让。”
兄妹两耍着嘴皮子便过了半刻钟,依稀,远远听到对面有一阵马蹄声行进,来人了!
祁皇VS大汗
随着马蹄声靠近,马车也停了下来。爱睍莼璩
车中的二人停下打趣,彼此面色都略有不解,总觉得刚离王都没多久,会不会来得太快了?
汐瑶推开车窗往后看了一看,被缩小了的王都赫然置于眼中。
他们出城最多向外行了二十里不到。
沈瑾瑜刚仰起头,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车外鬼宿道,“小姐,二公子,前面来了一队人,着祁国神策营打扮,领头的仿佛是方世林。榛”
方世林?
汐瑶和沈瑾瑜都记得他。
此人乃定南王的义子,和冷绯玉私交更是不浅裔。
闻得来人是他,汐瑶不由高兴起来,迫切的问,“只有他?可见其他人?”
这次大祁女皇亲自来访蒙国,阵势十分庞大,伴驾的多是汐瑶相熟的人。
陈月泽就不用说了,冷绯玉更是得了钦点,封为骠骑大将军,与女皇随行护其周全。
鬼宿知她问的意思,远眺看向行近的人,她道,“属下未见冷世子与四方侯等人,像是方世林先行一步,随行十余人,看似来报信的。”
汐瑶大喜,“那就是快到了!”
她人忙不迭将前面的车门打开向外看去,果真见一行人策马靠近来。
驱车的轸宿早就跳下,抱手站在一旁,见汐瑶钻了出来,满面欢喜,他不由向她使眼色,示意:沈二公子还在呐!
汐瑶这才想起情场失意的二哥哥,回头见沈瑾瑜还是那副闲散的坐姿,酒不停,对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当为兄不在好了。”
这话听似体贴,可是……
她们的马车后面还跟了一队车马,沈家的标识一眼望见,真要和祁若翾来个面对面……汐瑶怎觉得是二哥哥受伤多一些?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从天空飘洒而下的白雪,辽阔无拘的草原上,两方人马在地势略高处相遇。
方世林老远就见车中的人是汐瑶,勒停马儿后,下来便对她行了个单膝的跪礼,抱拳道,“末将奉皇上之命,特来接小姐出城,不想能在此相遇。”
“接我出城?”汐瑶诧异,他们是专诚为她来的?
方世林沉苛这脸容应声,随即奉上一方亲笔书信,“皇上知道小姐想见一人,小姐看过皇上的亲笔书信后便知。”
轸宿将他手里的信函接过,转交汐瑶。
字如见人。
信奉上‘汐瑶亲启’四个字虽娟秀,却有力,虽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但又不乏霸道洒脱之气。
汐瑶展了信纸再望内容,眉间的疑惑登时散尽,喜不自胜!
十二竟然也来了!
自然,他怎可能不来!
只在这信里,祁若翾语带调侃的道,无戒和尚委实不知如何面对祁云澈,故只敢在城外停留,邀汐瑶一见。
一见怎行?!
她定要将他带回王城,让图亚大汗也见见才行!
迅速思绪罢了,汐瑶抬首就道,“走吧!我随你们去见那人!”
她再看看鬼宿等人,心中多作思索,又吩咐道,“你们就不用跟我去了,免得那个脸皮薄的以为汗皇陛下亲自去接他,吓得他不敢现身!”
说罢她就要跳下马车,轸宿反映极快,拦下她笑道,“这可不成,小的们得了爷的死令,若小姐离了咱们的视线,就要自挖双目。”
井宿也肃然道,“自挖双目事小,属下们决不能让小姐深陷危机中。”
死士们表情各个如临大敌,看方世林皆带着怀疑。
见状,阿鬼都不用说话了,近来他这群小的们越来越激灵,当真让他省心。
井宿的话一出,方世林的人马中立刻有了反驳之声,他们大老远从祁国来,可不是专诚为了与人怀疑的。
那方世林也道,“末将虽与小姐不得相交,可小姐就算不信末将,也该相信皇上和定南王府。现下国师就在西面十五里的索跟部族里,半个时辰后,他就要和索跟部族一起跟随无名大师离开此地,只怕拖延下去,小姐连这一面都见不到了!”
索跟部族很小,统共只有几十人,随季节沿着赫塞河迁徙,是唯一一个信奉佛教的部族。
汐瑶听方世林这么说更心急!
她知道无名大师离了纳古斯后一直在北境周游,未归祁境,不想是在等祁璟轩!
要是此行十二跟他一道走了,将来想要见面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她也更明白祁若翾的用意,她想让她将人留住!
“真是好笑。”车里,沈瑾瑜忽出声道,“索跟部族在王都以此十五里停留半个月,怎的无名大师在其中,我会不知?就算我不知,那索跟的族长昨日进宫向汗皇陛下请辞时,他竟也没有说,实在大胆,该死!”
方世林视线向打开车门的马车里望去,里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他只好问道,“车内的可是沈二公子?”
沈瑾瑜淡淡应声,“本公子正是沈瑾瑜,不过你是不是方世林,本公子就不知了。”
“沈二公子何出此言?”方世林不禁失笑,“难道这世间还有个假的我不成?”
“本公子不是说了么?有没有假的你,本公子可不知。”
车中的人没得闲工夫与他多费唇舌,转对鬼宿道,“劳烦鬼长随派一人快马加鞭回王宫,只要放出蓝色狼烟,索跟族人自不会立刻走。”
这是北境都知晓的事。
狼烟分七色,黑色为守,红色为攻,当中的蓝色就是停!
不管在何处,只要放出此烟,看到的蒙国人都会照做,更别提是在王城附近的部族了。
鬼宿心领神会,却没有让他们中的哪一个回去报信。
就连汐瑶都觉出不对。
刚才是她太掉以轻心,加之连过了数月无忧无虑的日子,脑子都不灵活了。
这个方世林——很可疑!
沈瑾瑜置身舒适的车中,方世林看不见他,他却将来人瞬间变化的神色望进眼中。
“要留个人还不简单?三妹妹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连手边的权利都不会用了吗?”
他笑,语气里尽是不以为然,“待狼烟放出,我们慢慢过去相会也不迟,昨夜将将下了一场大雪,不管是无名大师,还是无戒国师,都不可能离开索跟部族单独行动,为兄同你保证,你定能见到想见的人,进车里来吧,外面凉。”
眼皮不眨的凝视方世林,汐瑶未点破,更不质疑,只同沈瑾瑜应了个‘好’字。
便是这字出口,她人还没来得及转身,但见那‘方世林’目露凶光,口中竟骂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