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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那么第二条短信,就是一颗原子弹。连身边人都未曾发觉的事情居然被绑匪看得一清二楚,还是在连苍蝇都飞不进来的DGSE秘密会议室里。所有官员们的脸色统一变白。安德烈跟穆野凉也难掩心中惊讶,面面相觑……
作为绑匪短信里的“无关紧要者”,两个钟头后,几乎半个巴黎的警力朝卢浮宫进发,以先遣部队之名。
“卢浮宫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罐头了吧?被**塞满。”穆野凉看着在前头排成了一条长龙的警车,闪烁的警灯投射在灰色的公路上,慌张而缭乱。
安德烈狠狠吸了口烟,加大油门:“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这混蛋应该被拆成零件扔进塞纳河!”
穆野凉笑着转过头,看似无聊地望着车窗外飞速退后的风景,一抹幽寂浮在眼底,如遮住满月的雾气。
4
从踏进卢浮宫的金字塔入口开始,十位富豪的脸上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现在的卢浮宫不再是供人欣赏与膜拜的世界博物馆了,而是一座等待生死判决的法庭。从收到绑匪短信的两小时后,卢浮宫便非常闭馆了。
先遣部队们在宫内宫外都做了地毯式搜查,没有任何异常。富豪们焦躁地在德农馆里来回踱步,防弹玻璃里的蒙娜丽莎一如既往地微笑。不过,也许是心病作祟,画中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有那么点讥诮的意思,让富豪们颇不自然。
他们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款式样各不相同,但又相同低调的深色皮箱。里头的东西,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咋舌。有世上最大,品质最顶级的钻石“非洲之星”,有来自遥远东方,千年历史的夜明珠,也有新一期中东某国石油开采权的合约书,甚至还有金额过百亿的银行本票。按绑匪的要求,他们带来了自己认为的,最珍贵的东西。
时间过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慢,除了馆内此时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以及交错纵横的警惕视线之外,在没有别的动静。一直到日暮,绑匪不再有任何信息传来。全副武装的**与探员们,围绕在富豪四周,握枪的手已经渗出了汗,心脏保持着高频跳动。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城市的边缘彻底消失后,馆内的温度开始了某种奇怪的下降。安德烈看见自己呼出的气,变成了冬天才会有的白雾……现在是七月啊!
一个小时前,穆野凉接到中国国际**总部的电话没要他即刻赶回巴黎安/全总部,有新任务。如果现在他也在的话,安德烈猜测这个像鹦鹉一样多嘴的小子一定会大呼小叫,然后就这种奇怪的 气温变化发表荒唐的言论。
就在安德烈分神的刹那,光滑的地面下突然窜出了一道灰影,对,的确是从厚厚的地底一冲而出,然后呈漩涡轮状飞速运动,眨眼间便在富豪们与警察们之间“划分”出了一条河一般的灰黑“隔离带”。
呼啸的气流扑面而来,给皮肤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安德烈只觉双眼像被一双冰硬而粗暴的手死死捂住,视觉在这种莫名的痛楚下瞬时丧失。彻骨的冰冻感,从眼皮急速扩散到全身,整个人如同被凝在了顽固的冰块里。
这样的感觉,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但是,所有人都感觉自己花去了一百年时间,从地狱返回人间。
当然,片刻的失神后,众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尽在咫尺的富豪们。庆幸的是,他们四肢健全,一个没少,均茫然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但,不幸的是,他们手里皮箱统统失踪。还有一个细节,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发觉,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觉——他们十个人的颈动脉上,都有一个细微到难以用肉眼发现的针眼。
“我是在做梦么……”有个小警察暗自嘀咕。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超自然,不相信鬼神,连对上帝的信仰,也仅仅是一种生活习惯。
但,那些被富豪们紧紧握在手里的,装满了“珍贵无比”的物件的箱子,就这样在眼皮底下,被席卷一空。关键是,根本没有看清来者何人,用什么方式从万夫当官的场面下,成功干出了这种事。
富豪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很像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蒙娜丽莎仍在墙上微笑,他们的脸色越难看,她的笑容越美丽,鲜明的映衬。
安德烈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连声跟自己说,刚刚看到的,可能只是幻觉。可是,当差二十年,他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矛盾地怀疑着自己的眼睛。这时,电话响了,安德烈稳稳神,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显示是警察总部。
“喂?”他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穆野凉?他回总部去了。什么?在医院?”安德烈的音调越来越高,脸色也越来越不对劲,“三天前被人发现?这怎么可能!这几天他一直好好地跟我在一起!”
四周的骚动越来越大,很快淹没了他的声音。
5
陆阿藏站在这条绵延弯曲,复杂又精确的地下隧道的尽头,不得不叹服那群连人话都不会说的鼹鼠精,这些低等的小妖仅仅用了不到24小时,便完成了人类在正常情况下起码要一个月才能竣工的浩大工程。
从囚禁她的地方到这里,陆阿藏走了一个钟头,身边还跟着三个人。不,是三只妖怪。
两头长得差不多的野猪精看起来依然那么蠢,穿着相同的T恤,露着獠牙,口水嗒嗒地紧跟着她,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上各自捏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棍。
陆阿藏当然知道那是改良过的电棍,还是远不止两万伏的那种。她感兴趣的绝不是野猪或电棍,而是一直走在她前头的男人。摇晃不定的光束下,宽大风衣敞开在他瘦而高挑的身体上,一头灰色的发丝泛着幽暗的光泽。模样是看不见的,因为他戴着面具,跟她在墙上看到的那个怪人相同的面具,一张笑脸。直觉告诉她,这男的跟墙上怪人不是同一人。他也是一只妖怪,但物种不明,陆阿藏问到了他的妖气。而且,刚刚被他从那间五星级囚室带出来,坐在电梯直达这条地下通道的起点时,她看见一只健硕的棕毛鼹鼠精,领着一班同类从暗处冒了出来,立起身子在他脚边用妖精语叽叽咕咕。
妖怪无国界,妖精语全国通用,陆阿藏断断续续听到“已经打通”、“出去就能看到”、“报酬呢”之类的话。
男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几头力大无穷的野猪精扛着数十个木箱走出来,放到鼹鼠们面前。陆阿藏偷偷瞄了一眼,木箱上印的是“某某牌猫粮”。
鼹鼠头头指挥下属们,欢天喜地地扛起木箱离开。
“还是到城里才有饭吃啊!虽然猫粮不如虫子好吃,总比饿肚子强!”
“是啊,老家的野地上全是人类的工厂,连草都不生一根了。幸好跟着老大出来了!”
“要是咱们不是鼹鼠是人类就好了!”陆阿藏听到其中两只这么说着。
隧道尽头,是一堵被破出一个大洞的钢制墙壁,墙壁后是一个约二十平米的房间。说房间好像不不准确,这个“房间”更像个用玻璃制成的大立方体,除了立方体中心位置中有一束约一米高的晶簇状容器外,空无一物。
男人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试管状的密封透明容器,一头是金属压嘴,里面,浅浅一层血红色液体,随着管体的倾斜缓慢流动。
他看向这个玩意儿的眼神,有一种是在的重量,仿若手中不是个玻璃管,而是一条命脉。
“夏洛特小姐,这边请!”男人把她领到了立方体正面,将试管对准玻璃中心处一块四方形区域,用力一压。
试管里的粘稠液体从压嘴处均匀喷出,变成了一团红色的雾,附着在厚厚的玻璃上。奇特的嘶嘶声后,血雾完全渗进了玻璃,一个蓝光暗闪的六芒星印记浮现出来。
“麻烦先把右手放上去,然后再放左手。”他客气地吩咐,指着六芒星。
陆阿藏乖乖照做,她是人质,要尽本分,何况背后还有两只举着电棍的野猪精看着。
一排闪烁着绿光的数字在六芒星里呈立体状逐渐显现。
“麻烦把左眼凑到离六芒星最近的位置,然后再左眼。”男人继续吩咐,陆阿藏继续照做。
一个拇指大小的红色圆圈从六芒星中间浮现。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细针,往陆阿藏的左手食指上一扎,再把这冒出血珠的手指朝红色圆圈上摁了下去。
陆阿藏只觉空气里一阵微颤,一道白色的细线从六芒星的正中延伸而出,将面前这扇“玻璃墙”一分为二,并朝左右打开了来。
“把晶簇上那个蓝色的菱形块拿出来。”男人说着,没有要跟她一道走近立方体的打算,递给她一个金色的四方小匣子,“放到这里头。”
“哦……”陆阿藏装作怯怯地点头。
当她的手指触到那块悬浮在晶簇上的蓝色菱形块时,她感觉到了彻底的冬天,从皮肉深入到血脉。虽然只是刹那,却深得让人害怕。她定睛一看。这蓝色的晶体里,包裹着一滴眼泪状的白色絮状物,仿佛还在缓慢流动,像宇宙里的星云,看得久了,令人眩晕,她赶紧将菱形块放进金匣子,走了出来。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移动。陆阿藏鬼使神差地问男人:“上面是哪里?”
“卢浮宫。”男人从她手里小心接过金匣子。
6
男人在前,野猪精在后,陆阿藏夹在中间。
回去的路上,野猪精们明显比来时兴奋了很多,叽里呱啦嘀咕着。男人埋头赶路。一言不发,紧紧抱着那个金匣子。陆阿藏注意到,他们拐进去的岔道,不是来时的那条。
直到一层清凉月色洒落微烫的面颊,陆阿藏才发觉,地道的另一个出口,不是通往她待过的五星级囚室,而是一片玫瑰园,满地的杂草里,零星开着几朵红玫瑰,别的都枯萎了。园子的背后,是一座普通的白色三层小楼,颜色已经不干净了,爬满了尘土与腐蚀的痕迹,连窗户都是残缺不全的。这里似乎是个长期无人居住的废屋。
男人的脚步踩过玫瑰园,碎叶枯枝咔咔作响。走出园子,他突然停住,若有所思片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