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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这陆谦之一片痴心,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因果报应,怨不得人。”
“什么意思?”
“此地原是一处火脉,千年前被本座无意毁坏,转成金脉,历经千年之变,竟蕴出金需来。这陆谦之当年买通官府,暗暗命人在此地开采金需,尔后前来查看时遇到暴雨,才会躲在上行村落避雨。但他忘记了,村落下方早被挖空,才会出此事故,害人害己。”
“即便如此,依旧可以说明,世间感情,无非过眼云烟。”
秦清止微微笑道:“在他失踪后,苏锦绣不顾家人反对,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昏死在路上,为祝家少庄主所救。后来得知道他以身死,原打算自我了断,却发现有了身孕,为保住陆谦之一脉骨血,才决定嫁给祝家公子。一直以来,外人瞧他二人鸾凤和鸣,殊不知,只是挂名夫妻罢了。”
剑灵再是一愕:“那陆谦之杀的,岂不是自己儿子和孙子?”
“这便是苏锦绣非要杀他的原因。”秦清止轻叹道,“但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他实情,所谓天意弄人,大抵便是如此吧。”
说完,秦清止陷入沉默当中。
剑灵见状,习惯性地道:“主人,有句话,知道您不爱听。”
“不是答应过,本座不爱听的,今后不说了?”
“不行,阿灵身为您的本命剑灵,绝不能姑息您的胡作妄为。”
“……”
“主人?”
“本座聋了。”
一路聋到太平镇,将蓝少卿和谷月娴放在祝家庄,秦清止才重新打开耳识:“阿灵,你留下来照顾他二人,本座自己走便是。”
“您要去哪里?”
“酆都。”
作者有话要说:酥饼的身份就要被戳穿了~
45鬼蜮之行一
酆都的大门;每逢初一才会开启;夙冰他们赶到时;恰好初二,如今妖力不济;邪阙再怎样骂骂咧咧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窝上方的间城镇闲等。
筑基之后不再知饿;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夙冰都专心致志巩固境界。
解开禁制后;算算日子已是初一,便道:“咱们走吧?”
邪阙摇头:“不急;去城门附近守着;挑几只低阶鬼修宰了。”
夙冰一愣:“为什么?”
“酆都守城兽是一只梼杌,要想蒙混过去;除了死气之外,黑袍和面具缺一不可。”
“您变出来不就得了?”
“以本王现的能耐,怕是瞒不住它,稳妥起见,还是亲自跑一趟吧。更何况,才筑基,体内灵力不稳,刚好舀他们练练手。”
夙冰额角一抽,也不多话,起身就要出门。
邪阙思忖了下,叮嘱道:“有一点千万记着,鬼修幽冥界的身份全凭面具。其中,王室中可以不带面具,倘若戴了,面具的颜色必为黑色。但凡遇到这一类无面或黑面,哪怕他们的修为仅有练气一层,也万万不可招惹。”
“还有呢?”
“王室之下则为亲贵,只要不王室面前,亦可不带面具。若是戴了,则为深褐色,这一类鬼修,最好也别轻易招惹,当然,招惹了顶多麻烦些,无妨。”
“嗯,余下的呢?”
“余下皆是平民和奴隶。这两类必须带面具,平民是浅灰色,奴隶是奶白色。单独遇到奴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还是找些练气平民下手吧。”
“记着了。”夙冰点点头,再度起身,向门外走去。
两个字嗓子眼儿中腻了许久,邪阙还是忍不住道:“阿夙。”
夙冰惊讶的转过头:“您叫?”
邪阙睫毛颤了颤,将一物从妖识中取出,朝夙冰一扔,并虚空她眉间一指,别别扭扭地轻声嘱咐道:“鬼修阴邪,将此宝带着防身,方才印识海中的,是操控此宝之咒诀,……自己小心一些。”
夙冰将万灵血渡接过手里,遂从惊讶转为怪异,自离开太平镇,她瞧这老妖怪便有些不太对劲儿,有时候如同一只暴躁狮子,有时候又像发了情的猫,莫非,脑袋被天雷劈坏了?
纠结着道了声谢,夙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摸出一张隐身符箓拍裙摆上,她飞去酆都大门不远处的鬼道拐角处蹲下。
据邪阙所言,金丹期以上的鬼修,除了奴隶之外,一般可以直接进入酆都,而不必拘泥于每月初一大开鬼门的规定。如此,便意味着今日通行这条鬼道上的,九成九是些练气期和筑基期修士,非异能者,断不可能察觉到她的灵息。
潜伏了一个多时辰,往来的鬼修非常少,而且大都三五成群,更可疑的是,每两个练气修士组成的队伍里,必然还夹杂有一名筑基期鬼修。
夙冰才将筑基,不敢轻易动手,万一惊动了梼杌,那可不妙。
又过去一个时辰,终于瞧见一个落单男修,黑袍外加浅灰色面具,是个平民。同夙冰一样,筑基初期的修为,夙冰依然不敢草率行事,忧心这家伙万一和元宝一样,身怀什么家传法宝能够遮掩体质和修为,那自己岂不是惨了?可惜梼杌就一旁,若是将神识放出,估计会被发现。
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落单的,机不可失啊。
斟酌一阵儿,夙冰还是决定出手,她一摸胳膊上的手环,打算化为利爪,又觉得没有什么杀伤性,这才感叹自己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身宗门,居然混的比散修还要苦逼。
没办法,只能空手上阵,将周身灵力聚手臂上,飞身上前,锁住那男修的脖子。
原想拧断他的脑袋,却被他一转身躲了过去。
只一招,夙冰便有些后悔,这家伙胆敢一个上路,必有两把刷子,不过箭弦上,也顾不得什么了。夙冰一拍储物袋,祭出一张中品退鬼符,虚空一划,符箓内现出火焰八卦,一张口,吐出一团火焰,向对方喷去。
男修结结实实挨了她一记,连连向后退。
趁着退鬼符尚有余威,夙冰凝神聚气,将火系灵力透过符箓中的八卦,再度向男修发动攻击。这次男修早有防备,同样虚空一划,掌心便冒出腾腾黑气,前方织起一层防护罩。
两实力相当,一时间难分伯仲。
酆都属于鬼修地盘,筑基后消耗甚大,夙冰丹田内的灵力流逝极快,而且无法得到任何补充,若非根基扎实,怕是还要被死气反噬。相比她,那男修则轻松的多,释放出的黑气几乎源源不断。
不能再拖了,夙冰毁掉退鬼符,祭出万灵血渡,默默念起那段咒诀。
万灵血渡缓缓离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那男修死气吸纳的一分不剩。
夙冰将法宝收回,再一挥手,摘掉他的面具。
这下,夙冰傻眼了:“秦……师傅?!”
秦清止笑道:“竟筑基了。”
“您故意装成这样,是为了试探徒儿么?”夙冰一头汗,还好临走时白毛给了她万灵血渡,否则方才那种情况下,她为求自保,怕是要使出元神之力来。
“也不全是,为师本打算前往酆都,察觉到附近,才临时兴起。”
“您是来寻邪阙的?”
“嗯,他手中神器果然厉害,为师寻到此地,便失去了们的气息,猜们许是藏附近,等待酆都大开鬼门,便随们等着。”秦清止望了夙冰手中万灵血渡一眼,轻声道,“是他教来杀取物的?”
夙冰暗道不妙,低声道:“师傅,他们是鬼修,难道不能杀么?”
秦清止摇摇头道:“那些平民鬼修,大都是些良善之辈,倘若情势所迫,自然无碍,只是为师劝,莫要养成习惯。他们妖怪做事不讲章法,切爀轻易学了去。”
夙冰抹了把汗,连连应是:“谨遵师傅教诲。”
其实她心里很想问,丫手里的面具和黑袍是从哪里来的?
正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秦清止虚空一划,将两的灵息隐去:“有来了。”
不一会儿,从远处缓缓驶来一架兽车,车上的鬼修懒洋洋斜躺着,筑基后期修为,且没带面具,几名灰面具女子跪周围,捏腿的捏腿,揉肩的揉肩。
兽车后,用锁链拴了五十几名白面具奴隶,被皮鞭男驱赶着随车小跑。
夙冰今晚见到的全是平民,乍瞧此气派,奇道:“师傅,他可是出身王室?”
“此只是魑魅王家臣之子,顶多称得上半个贵族。”秦清止指着兽车身后的一众奴隶,“那群奴隶中,倒真有一位身份显贵,出身幽冥王室,乃罗刹王嫡子——濂溪。”
夙冰微微一怔:“他藏奴隶中做什么?”
秦清止淡淡一笑:“不是他要藏,是他脑子不太正常,离家出走时被歹诓骗,扒光一身衣裳,连着证明其身份的玉令都给弄丢了,还被那歹封了音识,卖给鬼奴贩子。”
夙冰眉梢一挑,望一眼秦清止身上的黑袍:“您口中那歹,不会就是您自己吧?”
秦清止摸摸鼻子,呵呵笑道:“哪能呢,为师一把年纪,岂能干出如此无聊之事。”
夙冰也跟着呵呵一笑,他当然不会那么无聊,只是好巧不巧的他们出现之前出现,还告诉自己那么多事情,显然早有预谋,这老狐狸,瞧着一派正君子的模样,鬼心眼儿多得很。
便不做声,等着听他吩咐。
果然,秦清止道:“邪阙被关了一千年,不知道现酆都入口早已改了制度,单是特制面具和衣袍,已经无法瞒过九阶梼杌兽了。所以,们只能扮作奴隶混入车队,才能顺利进城。以为师揣测,邪阙此行的目的地应是幽冥王都,若是能同濂溪世子拉近距离,一路必将通畅无阻。”
“拉近距离是什么意思?”夙冰有些纳闷。
“比如可以英雄救美,之后装作不知他身份,博得他的感激。”秦清止信手拈来,如数家珍,“再比如,可以故作可怜,令他心生爱慕……”
“师傅……”夙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额角青筋跳的乱七八糟,郁闷道,“这些烂招,您都从哪里学来的啊?”
秦清止倏地从怀中摸出一本《嫁个仙夫好乘凉》,微微翘起唇角:“所以为师常说,任何事物存于世间,皆有它的位置,要善于发现它的精华之处,而非只盯着糟粕。”
夙冰无语至极,但也知道秦清止既然不嫌麻烦,搞出那么多事,必有道理。
“现来不及了吧,他们马上就要进城了。”
“来的及。”秦清止抬头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