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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来了?进来。”肖如卓在后面喊。
小陈进去后,看看满脸纸条的肖如卓,又看看廖皑皑,想笑又不好笑,脸都憋红了,递上手里的袋子:“肖董,这是您让送的被子,还有睡衣。我来时车半路抛锚了,所以耽搁到现在。”
肖如卓泰然自若地伸手把脸上的纸条取下来,廖皑皑说:“我让你取了吗?不是说要一直贴到我答应取才能取下吗?我的都没取呢。”
“好,我不取。”肖如卓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廖皑皑的头发,看得小陈眼睛都直了。
廖皑皑一看小陈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她恼羞成怒地瞪了肖如卓一眼,“唰唰”把脸上的纸条撕了,转身去接小陈手里的东西。
肖如卓说:“我们公司的小陈,小伙子北大毕业的,很有才华。”
廖皑皑堆满笑容,“你好,请坐。把东西交给我吧。”
小陈忙推辞:“嫂子,我来,要放在哪里?”
廖皑皑正要张口解释说她不是,肖如卓接过去说:“小陈,这是廖皑皑,你喊她名字就行。”这话有歧义,可以理解为是嫂子,但因为对下属的亲切,只喊名字就行。也可以理解为,她不是嫂子,所以只喊名字。廖皑皑自然听出来了,但不好解释。
但小陈明显是理解为第一个意思的,他笑容可掬地说:“哪能呢?嫂子就是嫂子,漂亮的嫂子,以后多关照啊。”
廖皑皑说:“小陈,你误会了,我……”
“小陈,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明天不是还有一个谈判吗?都准备好了?”肖如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威严和不耐烦。
小陈识相地带着一脸的微笑很快告辞,廖皑皑要解释也没了机会,她生气地说:“你干嘛那样?”
“我哪样?我说什么了?”
廖皑皑心里堵得慌,“白天你当着护士开玩笑就引起误会了,今晚又让小陈误会,你什么意思啊?”
“白天开玩笑我不是被打了吗?小陈误会,我不是解释了吗?我都让他只喊你名字就行了,你还不满意?”肖如卓指指小陈拿来的包:“里面有一套新睡衣,你去换了来睡吧。明早八点医生就要查房呢。”
廖皑皑嘟着嘴拿出睡衣,粉红色的珊瑚绒睡衣,很温暖很漂亮,穿在身上也很严实,很适合在这里穿。吊牌都还没取下来,868元,她平时是不会买这么贵的睡衣的,鉴定完毕,她说:“咱们趁早说清楚啊,不是我喊你给我买的,我不出钱。”
“是,是,你赏脸穿了吧?”肖如卓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进卫生间去换,我也要换,我换好喊你你再出来啊,不许偷看我。”
“呸!你自恋啊,谁想看你了?”廖皑皑气哼哼地冲进卫生间换衣服,又重新洗了个脸。听见肖如卓喊她了,她才慢吞吞地出来。
一看之下,她傻眼了。肖如卓穿着的那套淡蓝色珊瑚绒睡衣明显和她身上的这套是情侣装,廖皑皑心里怪怪的。肖如卓好像根本没发现睡衣这个问题,仿佛一切都再自然地拉上被子,“我先睡了。你早点睡。”
廖皑皑嘟着嘴去拉开躺椅,准备铺床。
她刚把躺椅拉开一半,“啪!”地一声巨响,躺椅的一根拉杆从根部断了,躺椅散了架,吓了她一跳。她苦着脸喊肖如卓:“肖如卓,躺椅坏了,怎么办啊?”
肖如卓撑起半个身子,很认真地看了看:“你是不是方法不对,才拉断的?”
“没有,我以前也是这样拉的。”
“没法子了,只有请护士另外帮你找一张。”
廖皑皑只好披了肖如卓的大衣小跑着去找护士。护士站里只有两个护士,听明了她的来意,不约而同地摇头:“没法子,现在病人很多,没有多余的。如果是白天,还可以去后勤服务部那里找,现在人家早都下班了。”
廖皑皑丧风黑脸地回了病房,肖如卓拍拍病床里面:“上来吧,不收你床位费。”
见她站在那里磨蹭,他指着被子说:“不是还有一床被子吗?咱们各盖各的,怕什么?这里是医院,我就是想那啥,也得看地点的吧?”
这到是实情,廖皑皑想回家,又觉得太矫情了,关了灯,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病床,在肖如卓脚那头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僵着身子睡了一会儿,慢慢放松睡着了。
半夜廖皑皑被奇怪的声响惊醒。
十五 不是tx
朦胧的路灯从窗外射进来,勉强可以看见房间里的情形。肖如卓躺在床上,眉毛皱成一团,紧闭着眼,手疯狂地朝天上乱抓,嘴里胡乱喊着:“皑皑,皑皑,等等我,我怕。”
廖皑皑去推他:“肖如卓,做恶梦了吧?”
肖如卓满头满脸的大汗,他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满眼的惊恐和不确定,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捞入怀中,廖皑皑挣了几挣,他沙哑着嗓子说:“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求你。”
原来是寻找安慰啊,廖皑皑放弃了挣扎,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梦魇了?做了什么恶梦呢?我奶奶跟我说,做了恶梦,只要说出来,连呸三声,就好了。要不要说出来,我帮你破解?”肖如卓“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心跳还很激烈,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一只手垫在她的脖子下,嘴唇就在离她的唇不过5厘米的地方,呼出的热气全数吹进了她的脖子里,廖皑皑开始心猿意马,全身发烫,心脏出现不规律跳动,口干舌燥,大脑缺氧。作为一个成熟女性,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但不讨厌身边这个男人,而且还被他强烈的吸引,也许这才是她没有拒绝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原因。
要命了,她赶紧推他:“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干嘛喊我的名字?为什么要我等你呢?”
肖如卓固执地不放她,含含糊糊地说:“梦见自己的车冲下了80米高的大桥,我要死了,看见了你,让你等我,你不肯,心肠那么硬地走了,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廖皑皑心里“咯噔”一下,所有的暧mei不安一扫而空,她恍若长叹地低声说了一句:“80米高的大桥啊……”
“80米高的大桥怎么了?你见过这样的地方吗?我没见过哪里的高速路修在这么高的大桥上,山势那么陡峭。”暗淡的光线下,仍然可以看见肖如卓的眼睛出奇的亮。
“我没见过,但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廖皑皑许久之后才回答,她侧过身,再不肯说话。肖如卓感觉到自己放在她颈下的那一只手臂湿湿的,潮潮的。伸手一摸,廖皑皑满脸都是泪。
“皑皑,你怎么了?”他笨拙地给她擦眼泪,“只是一个梦而已,我自己都没哭,你干嘛哭?你什么时候这样爱我了?”
他的话成功地激起了廖皑皑的反抗:“呸,臭美你!谁为你哭了?”她哭是她的事,和外人无关。
“那你为什么哭?”
廖皑皑对上他期待的神情,心中一动,眯起狐狸眼:“我怎么觉得你看见我哭挺兴奋的?”
“你傻了吧?这是好奇,你知道吗?”
廖皑皑翻了个白眼:“你好了?那我要睡了。没睡好觉会内分泌失调的。我要是长了痘痘和黑眼圈,看你怎么赔我。”
“皑皑,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肖如卓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廖皑皑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帅气多金的男人。
“你看不上我?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下。”肖如卓有点黯然。
“怎么会看不上你呢?”廖皑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帅气多金,为人也很好的,是许多女孩子眼里的金龟婿啊,我怎么会看不上你。”
“那你是答应了?”肖如卓的唇火热地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廖皑皑一僵,小心地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把背抵着墙壁才算觉得安全:“我的意思是,你的条件很好,但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可以找到条件比我好许多的人,我们不合适。”
她从杨宇那里知道关于肖如卓的资料,他是旅美华人的后裔,几代单传的独子,家里财力雄厚。他有世界名校博士的学位,而她,只是一个不入流大学毕业的本科生,从出校门开始,学的英语早就还了老师。她不难看,也不算差,工作单位勉强,可是她不认为自己能承受得住拥有肖如卓这样的男朋友的压力。
她很懒,懒得一天到晚的去担心这个优秀的男友会不会跟别的比她强的女人跑了,懒得去累死累活地去充电,只为了赶上他飞快的脚步,当然她也懒得伤心。黄深这只潜力股没了不是吗?她重新找一只就是了,大家条件相当,没有谁高攀谁,没有谁会瞧不起谁,一起努力工作共建幸福甜蜜的小家,养一个漂亮聪明的宝宝,多美好的生活啊。她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难道你不是地球人,是火星人?合不合适,要相处过才知道。还没相处你就知道了?你未卜先知啊?难道我条件好竟然成了错误?”肖如卓开着玩笑。
“如果你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我很抱歉。你不必因此而觉得那啥。等你好了,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关。”廖皑皑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人家为什么不追究她撞伤了他,但那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应该是理由。
肖如卓的脸色黑如锅底:“这个时代真的不同了,这种事情居然到了女人向男人道歉的地步了。你还真跟得上时代。”
他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廖皑皑有些心慌。“过奖。”她手足并用,往自己的地盘爬。黑暗中传来肖如卓磨牙的声音,他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她的光脚上,廖皑皑一哆嗦,抖成一团。“你干嘛?你属狗的?”
这条大狗的爪子钻进她的裤腿,顺着她光溜溜的腿往上摸,廖皑皑沉默地咬着牙来了一个凌厉的后踢腿,偷袭没成功,反而双腿都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
“我要喊了。”她威胁,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你喊。你喊。这医院里谁不知道我们是夫妻?人家只会说这家小两口吵架也不分地方,这个肖太太一点也不爱惜她丈夫,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和我置气。白天饿我肚子,晚上和我打架,还没有公德心,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所有人都会骂你,鄙视你的。”肖如卓得意的又在她的小腿上舔了一下,激起她一身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