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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吐了吐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在胃里翻搅,真难受!
那个胖胖的张总又说道:“陆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有男朋友吗?”
我摇了摇头。
他们笑道:“陆小姐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人追呢?不要害羞,也可以跟我们说说嘛。”
提到男朋友,我不自然的看了顾宇轩一眼,他一直都很寡淡,而且气场强大,嘻嘻闹闹的喝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惹他。
我再次摇了摇头说:“真的没有。”
几位老总想看着都忍俊不禁了起来,似乎觉得这有些好笑,大概没有人会跟我一样,问一句答一句,还傻乎乎的强调,我懊恼的垂下头,一句话就可以搪塞过去的,我说那么清楚干什么?!
我在餐桌地下低头搅着手。
“陆小姐,真是有趣,王总喝多了,你这个经理可不能再推了,来,多喝几杯。”
“我酒量很差,不会喝。”我细声拒绝。
“陆小姐这就不懂事了。”另一个老总开口,“真是张总敬的酒,怎么可以不喝呢,张总可是最喜欢敬美女酒的,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哈哈~”
他们都笑了,但我没听出一点好笑的地方,为难的看着面前的酒杯,心想,这些老总真是变态,没事找事做!
心底无奈的叹气,手指刚刚碰上酒杯。
身旁却忽然传来顾宇轩低回的声音:“张总。”
他转头看着那个胖胖的张总。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但他的眸子依旧深沉寂静。
张总立刻受宠若惊的放下酒杯,堆其肥厚的微笑:“顾总,您说。”
“关于海南岛的那个案子……”
……
众人唯唯诺诺的讨论了起来。
我低头轻轻舒了一口气,也明白他是在为我解围,心中的情绪一时难以言喻的复杂,他们又聊了起来那些商界术语,我也听不太懂,心中有种疲累的感觉,想要早点离开这里。
这时候顾宇轩转头扫了我一眼,伸手盖住了我放在膝上的手。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依旧镇定自若的跟别人谈着那些生意。
手微微挣了挣,却没能挣脱。
他只静静地似乎毫不用力气却又让我挣不开的握着。
而那一刻我承认,我并没有真的想要挣开。
至少在他伸手握住我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由衷的安心,就像是动物总是有着跟随着自己妈妈们的天性,那一刻我觉得他给我的安心,在我心里蔓延出了一种对他信任依赖的本能。
菜还在陆陆续续的上,大多数看起来精致而美味,却只占了整个雪白大盘的一角,而且价钱有贵得离谱,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这些场面上的东西,但毕竟是自己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只能淡淡的看着,然后自觉没有胃口,慢慢感慨罢了。
一个服务员在一边不时地报着菜名:“冬笋红烧狗肉、肥肠糯米鸡块、清蒸大螃蟹、清炖鱼翅汤、金凤凰飞天、甲鱼下银蛋,这是财鱼炖藕火锅。……” 女服务员微笑地望了一眼张总,说:“……这时候我们酒楼的一道特别菜。非常的好吃。财鱼也叫乌鱼,或乌鲤鱼,只有一根刺,肉非常细腻,汤又非常的白,味道特别鲜美。藕炖得非常的粉软,吃起来别有风味……”
说着女服务员要给张总添上,张总摆手说:“先给顾总添。”
然后笑嘻嘻的看着顾宇轩,“您先请。”
顾宇轩淡淡笑着不说话,看着女服务员带着一次性的塑料手套,白手执起勺子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来不及思索,一股脑的迸出。
“别动,他对海鲜过敏!”
一霎那全部寂静,所有人动作都僵在了那里,看着我。
我扫了一眼他们直愣的目光,立刻就从脸红到了脖子,头越垂越低。
女服务员也愣住了,随后慌慌张张的把勺子搁下,嗫嚅一声对不起。
说了这一句我更想死了,头已经完完全全的垂到了桌子底下,再也不敢抬起来了,哪里有缝啊,让我钻进去吧!
而此时,放在地下握着我的顾宇轩的手却微微动了动,不只是单纯地盖着,反而是撑开贴着握紧了,我偷偷侧脸,看到的是他嘴角一弯不甚明显的笑意。
这个时候他还在笑,算了,这里有桌子,我直接撞死算了。
“顾总对海鲜过敏我倒是知道,可老是不记得,倒是小西提醒得对。”短暂的寂静后王总悠悠的开口,一向镇定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意,然后目光镇定地看着大家,轻启朱唇:“大家说是吧?”
众人如梦初醒的点头,瞬间气氛又热闹了起来,哈哈的说着对对对,倒是王总得助理记性好,哪像他们的助理都是混饭吃的,连这点小事都记不住。
然后不知道哪个人提了一个别的话题,瞬间就带过了刚才的尴尬。
我抬头看了看那些被责骂依旧微笑镇静的助理,他们也知道这些老总也只是做做样子,这里所有人都一定以为我跟顾宇轩有一腿了。
天哪!我干了什么蠢事!
觥筹交错间,我脸垂得很低,他们再也不敢惹我,我默默地坐在那里,一直祈祷着快点结束快点结束,快点奔回家里去,不要再见这些人了。
而顾宇轩一直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即使我后面又在桌子底下尝试了一次挣脱,他也没有放开。
再到后来,我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一趟,想要平静一下。
但是当我回来的时候,傻了眼,人全光了。
我差点以为是我走错了房间,还特地看了几次的门牌,最后满满菜肴的棕色圆桌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他淡定的坐在那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些人也没有在瞬间不见。
“那……那些人呢?”我怔怔地问着。
“走了。”他回答得非常的平常。
头脑有瞬间的呆滞,明白过来后,又觉得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是该问一个明知的问题,为什么他们会走,还是……
“那……我也走吧。”我垂下头低低地走过去拿包。
和他两个人单独的待在一起,我有一些不自在。
挽起包,他却在我背过身的那一刻拉住我。
“别走。”他的手很大,依旧低温,“留下来。”
我定在那里,寂静了一会儿,才低低开口,“……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但现在晚了,我……我要回家了。”
他静默着不答话,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沉沉的落在我不肯回头的后背上。
狠下心,想要再挣脱一次,他却忽然加重了力气,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
似乎早已做好了我会挣扎的准备,他箍得很紧。
我瞪着他,“你放开!”
他直直的看着我,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对海鲜过敏,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这样静距离的注视着他的脸,熟悉的轮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一切一切,深横的眉毛,深邃的眼眶,里面墨如濯石的瞳孔,微红色的薄唇。
无数次在脑海里循环往复的东西。
无数次都想近期触摸的东西。
无数次,无数次都想靠近……
我扭过头,静静的说:“我不过是记得而已,不代表什么。”
再次一段长时间的寂静后,他微微加重的力气,转过我的脸对着他,“你敢发誓吗?” 我定定的望着他,咬住唇。
“你真的非要逼我说我们之间恩断义绝吗?”
“你不敢说,是因为你无法否认你对我的感情是吗?”他说得很肯定。
“顾宇轩,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坚决的否定。
他却忽然微笑了,“如果不是因为放不下,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
他总是一瞬间抓住我要害,我怔了一会儿,才理屈词穷的说道:“你想错了,我不是,我就是觉得你——”
他漾着微光的眼睛仿若夜空中的星辉落在我的眼眶中,似乎带着调笑的口气在说,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在狡辩,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不会相信你的。
话说到一般,我垂下半,决定不要再这样逃避下去,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承认我还是忘不掉你,那是因为我和你毕竟有那么久的感情,但是既然我们不合适,过了一段时间我就会忘记你的……”
要过多久,我不知道,一秒或者一辈子,但我想,我总会,忘记你的。
忘记你所有的一切一切。
你低沉的声音,
你深邃幽冷的眸子,
你嘴角淡淡勾起时脸上温柔的光,
忘记你常常抱着我的暖暖的怀抱和大大的手掌。
……
我闭上了眼睛。
都会忘记的。
顾宇轩,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的。
他揉得我有些痛,声音很沉,
“睁开。”
我张开眼睛看着他。
“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合适?”目光在一点一点的凌迟审视着我,仿佛我不说出一个足矣说服他的理由,他就会这样一直盯着把我瓦解光一样。
“还不明显吗?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理解我的世界,我也不理解你的。”
“你是在怪我那次那样对你?”
我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我是怪你,到现在也不能原谅你,因为每次在你的身边,我只觉得自己像你的一只宠物,毫无自由,毫无自主可言。你知道吗?我觉得很累,我很讨厌那样的生活。”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才慢慢说:“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
我摇了摇头,“没用了,我不想改变你,你也不要改变我,好吗?”
闭上了眼睛,我再次说道:“让我走吧。”
一时间寂静了,他还是不肯放手,我也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到最后他一定也必将放手的。
我一直都明白时间会消磨一切的真理。
哪怕爱,哪怕恨。
方便的圆桌还有着淡淡的酒香味传来,有种宿醉的气息,门外响动着匆促的脚步声,他们又在经历着什么养的悲欢离合。
刚刚相识,刚刚分手,偶然遇见,好聚好散……
华丽的喧闹渲染成枯燥却真实的生命的脉搏,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心扉,我的世界开始封闭了腐朽的痕迹,也许要等到足够坚强到可以挖骨疗伤的时候再来好好想起。
所以痛,就让它先痛。
也许以后会觉得就算痛着痛着也会是一种恩赐。
虽然是这样想着,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镇静了,但是听到他说那句话时,我心还是猛然的颤震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