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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一转身,把扇子按在桌上,笔重重蘸了墨,在扇子上急急胡画起来。得
得。。。。。。夫。。。。。。她写得很急,按着扇子的左手亦有些颤抖,秀发从身后划落,垂在脸边。有几缕更是落在了扇上,搅在了字墨里,她也顾不上。
“写字,最忌讳,心神不宁。”南宫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绾儿,你心神意乱,是写不出好字的。”她一怔,已被圈进一个让人安心的怀抱,淡淡的檀香和男子温热的气息将她包拢,她心烦意乱的心登时提起,明明是焦躁忽的又惴惴不安,却似乎被什么无语的依赖和向往强力的抑制下来,竟然可恶地产生了些许向往。
门被敲得砰砰作响,黎叔的声音急躁又夹杂了怒气,“姑娘!你在吗?!在你就快出来!你这是误事!”
绾婳的手却被南宫耘温暖的手握住,执着手中笔,他的声音淡淡,从她螓首上传来,“题字,要凝神静气,淡泊情绪,把心里的焦躁和慌张都抛诸一边,凝神静思。”绾婳的背脊紧贴着他,可以感觉到随着他的话音微微震动的精实和火热胸膛。
夫。。。。。复。。。。。。何。。。。。。
“波涛汹涌,听浪声,山间松月,闻风语。万物自有时,强求不得。你的手在我手里,我便护你一时安稳。”
他抓着她的手字字写来,劲秀隽舞,倾墨如情。声音仿佛世外,绾婳心中猛地一震,她明白又不明白。
她似乎懂的是他护她,不让她再去见南宫烨,她不懂的是他为何突然对他说这样一番话!这一路,他本是冷落了她一路的!
“你若走,我不留你。你若愿意,我不愿再让你心惊。”他握着她的手落下最后一顿,提笔。
耳边音落,绾婳手中终是一软,狼毫委顿,笔尖触浓墨泅开,一处暗夜心惊。
这样的一幅字,终是不完美。
*
这时,拍门声激烈地响起,大有欲破门而入之势,门外也换了声音,“开门!绾儿!”是南宫诺,等。着急而愤怒的低吼,划破了这份静。
是事情砸了吗?绾婳混沌地想。
与此同时,笔架摔下,狼毫落地,南宫耘将绾婳压在桌案上,倾身,吻了下去。
岂知你落笔情长、不问卿彼时模样(二)
那一个吻激烈而绵长。
在一阵阵急躁如暴风雨雷动的叫门声中,南宫耘绵绵深入,纠缠不止。轻吮处,淡淡清香气息纠缠,舌尖微触即离,如皎洁月色一涌而入,洒在波光潋滟的万丈湖镜,一春青草蓉蓉触动痒而战栗。
门愈发被拍打得如锣似鼓急响震天,加上个人叫门低吼大有欲破门而入的气势,可惜门后被南宫耘用什么破布横插锁住,那软和物件不像木栓一砍即断,而只是发出一次次的撕扯与低沉的闷响,似是衣服撕扯滑落的呻。吟。和着屋内情浓处的伏案交颈,男子的火热气息砰薄,唇舌勾缠相抵相交,交颈的浪涌上拍打。绾婳心里焦急,去推他,他却托着她的身子更紧地将她压向自己。女子肩背和腰下抵在桌上,而纤细的腰身已被狠狠勾起起,与桌案间的空隙欲盖弥彰撩人心弦而令人不由想探手握住,将那沟壑,填满。
她身下未干的墨泅开,印在南宫耘托着绾婳背脊的手上,也在扇上绽放出不凋零的花。
黑色,不会凋零,亦,不会绚烂。
绾婳只觉胸腔中气息一点点远去,鼻息交缠愈发炙热,明亮和黑暗交替在眼前,男子细长的睫毛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柔软的征服。这有些抵死缠绵意味的吻在“轰”的破门声中终于停滞,她觉得终于吸入了些清凉的空气。迷乱中她依旧压制着勾上眼前这人脖颈腰背的冲动,纤腰挺起,曲线毕露,一双手却死死攥住桌沿。
于是,被南宫耘抵着腰背按在桌案上的孟浪一幕,便尽数落进闯进门的所有人眼中。
南宫耘的唇蹭着她的,绾婳脑中已经快要爆炸了,轻轻痒痒地檀香中听得无赖一句,“早都想吻你了。”又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他们这幅模样。。。。。。。绾婳无措懊恼错愕羞愤担心还有。。。还有红肿的樱唇和嘴角的银丝,没脸见人了!
被南宫耘按在桌上耽误了大事不说,自己还如此春色狼狈地被众人观赏了一遍!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前面的墙上,可惜那月白翻金的人还在眼前,挡住了她意欲前奔的念头,不知南宫烨那边如何,也不知接下来要见到如何的白眼质疑算计,她索性狠狠闭上眼睛,一了百了!
而南宫耘这厮,从她身上悠悠起身,无所顾忌地一一扫过眼前目瞪口呆的众人。
“诸位,事办完了?”
一推开门时南宫诺眼中的震惊已然褪去,深谙渐渐浮上跟那个男人相似的凤眸,像是这夜色沉重带着轻轻的凉意,和着山风吹进这片刻前密闭春色的房间,一个神情已是询问已是惋惜已是淡淡愠色。他的惋惜,是为宫里的女子吗?那个顺侧妃?
“二哥,你的事可办完了?我很好奇,如果我们不来,你是否就要继续下去了?”
南宫烨厢房前两队重兵把手,他以奇险的手法,迅速封闭了其中一队士兵的五识,觉察不过瞬间之事,因而他没有机会向另外一队下手,施小计声东击西,一队留下守卫一队去侦查水到渠成。得手后却迟迟不见那医女前来。黎叔的消息却让他心里一惊,莫不是她已遭人毒害?毕竟黎叔说他从未听见屋内传来南宫耘的声音。他不知怎的心头一震,竟将人都带了回来——没有她施针,计划自然就失败了。
敲门不开,似是被古怪的东西从屋内反插,一急之下破门而入,竟看见这样旖旎一幕。
何况,这女子。。。。。。。
“当然。好事被别人打断,很让人沮丧。”
“那二哥也知道,现在我很沮丧吧?”南宫诺眼角掠过桌上那名紧闭双眼的女子,话带锋芒。
绾婳心里一紧,在他们眼里,今晚的事,生生被她一个言不守信媚主惑上的小丫头砸了。
“耘哥哥!你。。。。。。”纳兰锦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看见南宫耘站在桌前,和双唇犹有红肿的丫鬟,忍住想一跺脚骂人的心情,把委屈和宽容楚楚地写在脸上,“原来耘哥哥喜欢这位姑娘啊,那不如把她给锦儿吧,当锦儿的陪嫁丫头,这样既成全了她,也不辱没了耘哥哥您的身份。”
“锦儿费心了。这丫头我自己留着就好。夜深了,你回去吧。”南宫耘挥手,自有人将她扶回房中。他自己伸手将贴在桌上装死的绾婳揪了起来,绾婳瑟瑟地转过身,心中暗道,幸亏她易了容,幸亏他们都以为她是丫头绾儿,幸亏她丢的不是她自己明绾婳的脸。。。。。。
转过身,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所有人,南宫诺,黎叔,莫月莫阳,茗安,甚至之后知道消息的南宫谟,都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
愤怒,责怪,可惜。。。。。。功亏一篑,是的,因为她!
众人昨晚布下的落网,今晚一番苦心,被她一个绵长的吻全部浪费了。南宫烨金蝉脱壳,狐狸狡猾的一路。。。。。。她甩了甩头,也不管是南宫耘将她推倒强吻,自然已有接下来的计划。众人虽是恼怒责怪,却因这幅模样的南宫耘以震惊代替了担心。
绾婳一溜烟提裙向门外跑去,南宫耘也没有拦,长指把玩桌上纸扇,嘴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走吧,我们去看看老三。”
绾婳一路小跑至南宫烨厢房前,
刚被亲兵拦下,而随后的南宫耘等人已经到了。
却正好迎面碰上了严太医,他步履匆匆,一头撞上众人,连忙请安,“微臣刚刚替王爷请过脉,王爷现在屋中休息。”
众人仔细看着严太医,又担忧地向屋中望了望。
“三弟,还没有醒吗?”南宫耘淡淡问道。
“回王爷,还没有。”严太医低头答道。
绾婳觉得这是很长时间的一段寂静,山间月色白亮,松风沁人而微凉,带着潮寒裹在各人身上,像是不安的疑问和犹豫,作祟地将地上的影子弄出些飘忽和摇动。
低低的一声叹息,“太医费心了,若三弟醒了。。。。。。”他的声音似是为兄弟不幸伤心,在场亲兵暗卫皆认为这位王爷会说的是黄金万两的赏赐恩深。只有南宫诺几人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南宫耘脚不停步,厢房把手的亲兵立即行礼闪边,让众人进去。
在踏进屋子的前一瞬间,南宫耘侧身停步,让众人先进,自己一把揪住要进去的绾婳,“确定要进去吗?”
绾婳一边往里走一边不耐烦道,“嗯呢,这么多人都可以打狼了。何况,这个。。。。。。。”她疾走却住低下了声音。南宫耘知道她的意思,这十有八。九已经不是南宫烨了。
南宫耘松了手,他身在外,夜色里的嘴角笑意愈甚,深到最后亦渐渐隐去了。掩人耳目,转移心神。不过是用在了绾婳的身上。
而南宫烨,是将计就计。
他本不确定是否要放南宫烨这虎归山,若论,在严太医之前做手脚,干脆让他一路昏睡,直至回朝,这招最是保险。但若这样,南宫诺笑笑,二哥,这不是你的做派。
若对一个女子好,怎么能让她心底的悸惧,一次次地上演。初时,他不过这么想。
他用那样的方式将绾婳留下,初衷只是为在提到南宫烨时绾婳那种惊恐后怕的神情,他心里明白,有些恐惧只能自己亲手将它扼杀,比如梦魇。
醒来,将它击败,亲眼看着它破碎,那才是最安全最长久的保护。他希望绾婳勇敢的,在这杀伐天下,她已然趟进了这趟浑水,最忌讳有致命的弱点。南宫烨先前所为,就是给她一个醒不来的梦靥——让她惧他。
可惜现在他还不能,南宫烨现在还不能死,他还不能给绾婳亲手捅破梦魇的刀剑,那。。。。。。还是让她到自己梦里来吧。
偏偏点苍山费了南宫烨如此大的周章,若是不放他走,不让他大展手脚将原先的设定完成,南宫耘都替他可惜。金蝉脱壳,才会有黄雀在后。南宫烨掣肘之箭在弦,难道他就没有防备了吗?
进屋,众人不语,绾婳低头扭着腰带。南宫诺抬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人已经被换过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