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年纪不大,看来和你一样是天赋异禀了。倒是个人才。”南宫诺手指叩响扶椅。
“其实,”绾婳微一沉吟,南宫耘眉毛微扬,“但说无妨。”
“其实,我也有办法让他施了针也醒不来。”众人一愣,都道,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狠毒。
绾婳的眼睛亮亮的,“我是说,唤醒他无非是以针刺激,若在严太医施针之前,我可以先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处要穴,那样,嘿嘿,药石无效。只是,这封住后只能持续半个时辰,再多就没有效果了。”
南宫诺的眼光里赞许神色愈浓,更掠过一丝欣喜。南宫耘微蹙了眉,没有说话。
绾婳看看二人,轻声道,“二位爷,你们聊,奴婢先告退了。”她知道二人接下来所说,必是有关于今日这事,她理应回避。
“罢了,你留下吧。”南宫耘忽然叫住她,“留下听听,对你以后,也是好的。”他后一句却是低声对着绾婳说的。
“爷,绾儿说的办法是好,可这不过是推迟的法子,盯得住那严太医一时,却无法一直看着他。礼郡王总有醒来的一天,这,毕竟不是长久的办法。”茗安上前低声道。
黎叔也微微点头,南宫诺微微笑着问,“这抒烈,三天前偷袭不成,今日又来,可不是太大胆了?”
绾婳一怔,不由插嘴道,“你不是说那个不是抒烈吗?”
南宫耘把她捞至身边,“的确不是抒烈。抒烈一路采花,现在已经快要到江州了。”
绾婳啧啧嘴,这人也太风流了。见南宫诺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忙闭了嘴,心道,也不知这人认出自己了没,又暗叹南宫耘的易容术着实了得。
“那为什么都要装成抒烈的模样?这两次行刺的,是一拨人吗?”绾婳奇道。
莫阳莫月微微皱眉,想出言提醒别让她插话,绾婳看到,倒是很知趣的不吭声了。
“丫头很聪明,大胆地说,应该是一伙儿的。”
南宫诺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第一次,来人直奔。。。。。。。”绾婳忍了忍,还是走了过去,将桌上的茶壶端走拿到帐边暖炉上温了,不动声色地将那杯茶也一同拿走,强笑道,“众位爷说着,奴婢给添上些新茶。”众人一笑,真是个丫头。
只有南宫耘知道,她是担心,凉茶碱,和那白花含笑相似,刺激了五弟曾侵寒毒的身体。淡淡一笑,“五弟,你接着说。”
南宫诺正盯着绾婳的背影微微出神,低咳一声,接着道,“第一次,直奔纳兰锦年,将众人引到你的房前,其因可怖;剩下之人言之凿凿,为民生所来,更是蹊跷。名为行刺,所有矛头却全部都指向二哥你,先是龙涎香,后是百姓不平,父皇只要知道一条,二哥都罪责难逃。”
南宫耘站起身,温温地问,“龙涎香?”
南宫诺奇道,“你不知吗?纳兰锦年带了龙涎香给你熏上,教你那丫头碰上了。正巧众人便追着锦年到你房前。她没跟你说?”
南宫耘虽知那日二人阻拦定有蹊跷,后来却怕。。。。却怕真的如所闻一般,丢下绾婳离开,之后再未提起。而绾婳,竟然也瞒着他了!他却依然是,避着她。。。。。他微微握拳,在这个女人身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不喜欢而无可奈何,似乎又,甘之如饴。
看绾婳端茶过来,他勾了勾嘴角,对南宫诺道,“嗯,你继续说。”
“第二次,三哥莫名其妙身受重伤。却执意前往点苍山。掩人耳目,才是背后之人真正的意思吧。若这样一来,一次暗害二哥,一次暗中帮扶三哥。这刺客到底是哪里的,倒是很明朗。”
“受伤是掩人耳目?这又怎么说?”莫月问。
“昏迷,便不用见各种人,也不用参加各种仪式,只剩下一具身体躺在床上便可,是这样吗?”
“那是说他的灵魂出窍,做别的事情去?”莫月还是不明白,“灵术?”
莫阳无奈了,“一具身体,谁躺着不可以啊,不用说话见人又没有表情,易容完谁认得出来啊?”
南宫诺轻轻点头,黎叔反问,“但是,只不过是推测。若是掩人耳目,回到宫中岂不是更好?宫中府中,远远比他呆在我们眼皮子下自在啊。”
“那得看他掩人耳目是做什么。”绾婳似是有些明白,“若他想要的东西,便在那点苍山上,他回宫里干嘛?若他想利用的人便坐在此,他自然不舍得离开。”
“这话说得在理,”茗安点头道,“爷,按照原来的行程,明日一定能到达点苍山上,礼郡王偏偏在今晚出事,可见算准了时辰。”
“那也未必。”南宫诺笑道,“恐怕是仓促吧,若是充分,刺杀是上一次便就该得手了,这么一来,看来明日进了山,最迟后日,三哥就要准备醒来动手了。留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恰是因为对这一趟没什么信心。”
南宫耘微微皱眉,“老三向来傲气,若不是大动作,他怎会亲自受这种罪。”
“爷是说安陵?!”几人微微吃惊。又想到倒向南宫烨一派手握重兵的齐太尉,不禁略有心悸。“看来一定要在严太医动手前,让姑娘封住礼郡王要穴,待帝都中探子来了消息再行安排。”
南宫耘笑笑,“我是说,这一次祭祖,要大动作。老三多疑,身在帝都之外,怎么可能将大计交在别人手中?只是各位接下来的一路,请多留心。暗中加看盯防严太医,明晚。。。。。。。”他的眸子慢慢都注视在绾婳身上。
人皮面具
第二日,队伍照常向点苍山挺近。南宫耘将自己豪华舒适的车乘让给了南宫烨养伤,严太医也在车中。自己骑马,绾、锦二人乘了红漆木雕华盖的软榻小车随行。
直到傍晚,点苍山所有祭祀道、僧及礼祭人员已全部侯在山前。青山斜黛,接云间苍莽,青石碑刻一路延展而去,山巅暮色祠沉巍峨。国师玄一言此处依山傍水,风关轩昂,龙泽福佑。先皇才将帝祠从安陵郊外迁至百里外的此处。众皇子行至,国师玄一亲自在山下等候。绵长的车马缓缓进入山中。
*
“安亲王好久不见,气色倒比年少时好了很多,老衲也就放心了。”玄一注视着南宫耘,摸须点头而叹。
南宫耘抬手笑道,“幼时年弱,亏得老国师关照抬爱,耘才能有今日模样,国师恩情,耘莫不敢忘啊。”玄一已是耄耋之年,身体却甚是健朗,白须红颜,精神矍铄。他和南宫耘走得极近,低声喟道,“可惜容妃娘娘归去的早,不然时至今日,也当欣慰。”
南宫耘微有些黯然,“想是耘福分浅薄,无缘享母妃疼爱,倒是还有位同胞弟弟,未得见面便随母妃而去。现在母妃,还不至于无人照顾。”
“阿弥陀佛。故人已去,往生极乐,老衲不该提此旧事,以为娘娘早已脱离苦海,却忘了安亲王并非栏槛中人,善哉善哉。”
“本王还未出生之时,就已得了预言,是命薄之人。加之这些年总有些病痛,现在对这种生死之事早已看得淡了,国师不必自责。”
“王爷,当日老衲的师弟闯怡央宫,胡言乱语说了您的命数,实在是妄言。现在这么多年过去,王爷一切安好,那些话不必再记挂在心上。”玄一低低道。
“一切安好?”南宫耘似是反问,有似是低笑。
“安亲王,众人的寝食安排均已妥当,常公公与宫中礼司住在外厢,纳兰将军带领众军士驻扎在半山,随时等待各位王爷调遣。”有士兵来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南宫耘转身,抬头看看天边残明的彩霞,绮绚的颜色落在他的眉峰,俊美容颜如同幻灭星辰。他随意应了一声,后问道,“各位王爷的亲兵呢?也在山下?”
“回王爷,礼郡王和硕郡王的亲兵虽王爷驻在西厢房外,您和诚郡王的亲兵驻在东厢房外,恒亲王的驻在祠堂外。”
“嗯,知道了。”南宫耘挥手让他下去。
“王爷,。。。。。。”玄一国师的声音从后传来,苍老而低沉。当日容妃有孕还未生产,闯进宫里的坡脚和尚大言此胎杀兄、弑父、乱国。那原是玄一国师的师弟,玄明。
这对师兄弟,参悟神佛,得道大成。师兄诚依大辰,师弟却云游四海,行踪无常,神神叨叨,有时还做些替人算命的小生意。他的修成,却似在他师兄之上。彼时一语,已然定论悉下。
南宫耘转过身,但笑,“且不管其他,耘唯一的皇兄远在封地,第一语杀兄已然差矣。或是大师多虑,横竖耘绝不起杀戮之意便是。”
“王爷误会了。玄明疯疯癫癫,他的预测,或许是曾在特定的时机里出现过,但是老衲为王爷请命多次,却不曾见过,想是玄明一时妄断,还请王爷宽心。”
南宫耘淡淡笑笑,眉角掠过无谓,“杀兄、弑父、叛国,这三条,你都不曾预见?”
“老衲,不曾预见。”
“那么,所爱之人,情深寿浅,可是实话?”南宫耘宽大的袖袍落在身两侧,如碎雪流光,微微有些拂动。
玄一稍稍犹豫,向皇祠方向深深躬身,言语沉沉,“恕老衲直言,王爷紫薇坐命,左右同宫,命中注定会,君临天下。”
南宫耘眉间轻蹙,星眸暗沉,低问,“请国师点拨,情深寿浅,是否属实?”
“安亲王,九五之尊,若是明君,胸怀天下,所爱亦为天下人,后宫女眷,雨露均分,芳泽恩同,方能持平朝政一震君威,何来所爱之人?若是昏庸,擅宠后宫,爱即是摧毁,想必寿也不会很长。”
“只是这样吗?”南宫耘凤目漾起一丝细长的笑意。
“并不尽然。命格笃定,但命数多变。老衲不过依格相一番言论。但是王爷命中帝王之相,却是注定。万望王爷保重身体,勿因玄明的妄言和皇上落下间隙。”玄一长长的白须随着山风微微拂动。
南宫耘点头,转身扶住老国师,眼底是对老者的尊重,“耘谨记。夜里露重,国师回去休息罢。明日还要说讲礼法,这一段时间,就该辛苦国师了。”
玄一爽朗一笑,进屋去了。
南宫耘眼角有微微笑意,似如春日阳旭,可冰消雪融。今晚的计划,随时都可以进行。南宫烨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