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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脑袋,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糊涂的女子了吧,连自己是不是完璧之身都不清楚。
她一页一页地翻医书,她虽通医理,但对于这些方子确实不是行家,药石不分家,那么有没有东西可以让守宫砂在没有进行交合的情况下消失呢?
“黄芪人参山药阿胶枣红豆核桃仁,看来真的需要熬点儿来喝长点记了。”绾婳手指抚过“记忆”二字,郁闷道,“怎么这些不记得了呢。”
眼角一扫,页面上还画着一块柱状的石头,被颜料涂成了近乎黑的绿色,在破旧的书上竟现出一股苍凉的味道来,下面有小楷字标注,吕宋绿。绾婳盯着它看了看,心想哪天要找这样一块来带上才好。
正想着,在眼光划过红花的一瞬,她突然一惊。她忽略了一个问题,若她真的跟南宫烨发生了关系,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她没有采取措施,没有喝药!
她绝对不能要那个畜生的孩子!
她急急忙忙地亲自跑到药房,翻遍了柜子,却没有发现一味红花等有关于孕事的药材。她暗暗奇怪,红花是她搬进抒阳居后亲手放进去的,以防南宫耘。。。。。她忽觉喉头堵得钝痛,她自有底线,虽是对南宫诺情愫不同,但绝不会做那出轨之事。只是没想到,一直没有用上的红花,用上了却是因为别的男人。
可是,为何一味都不见了呢?她有些慌张,又将所有小屉翻了个遍。
/ 后来转念一想,是了,府中马上要迎娶元妃,新婚大喜,正是添丁的好时候,这些药材放在府中,一个不小心,岂不是麻烦?心里竟是微微酸苦,自己现在在南宫耘眼里又是什么样呢?一跺脚跑出药房,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采儿,嘱咐她去抓这几味药回来,务必要快。
采儿前脚刚出门,就听见抒阳居外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听说姐姐昨日回来了,锦儿才来看望,姐姐可不要怪罪啊!”
绾婳转身,便看见院门口已经袅袅婷婷走进来一票人,环佩叮当处乌鬓如云,皆不过碧玉年华。绾婳只觉眼前呼啦出现了一片桃红柳绿,为首的女子圆脸雪白,粉颊嫣然,正是锦儿。
绾婳在心里叹了口气,遂干脆迎上前轻笑,“什么风把锦儿姑娘吹来了?绾婳理应出门迎接才是。”
有一单钗女子在锦儿身后低笑,“侧妃是闹不清这宫里头刮得是什么风吧,锦儿来抒阳居,是天经地义的,敢情侧妃现在还真拿自己当主子呢?”
绾婳侧头瞅了那女子一眼,笑吟吟道,“想必这位姑娘,也是好身份,也不知道今儿个的风势向抒阳居刮得呢还是长春宫?若说是长春宫,怎么这儿又来了这么些贵客。”
那女子口中一窒,锦儿却道,“小桃红,怎么这么跟侧妃说话呢,还不陪个罪?”她话是这么说,一群人却嬉笑着饶过她,径自走了进来。
倒是锦儿一把拉了她的手,伸手一指卧房,“姐姐,不是妹妹无事叨扰,今天是真心有事。”
绾婳温文笑着,“愿闻其详。”
“这一呢,自然是探望姐姐你的伤势,这二呢,”锦儿回头招呼众女子,“你看,这都是我从小在宫里的手帕之交,现下我马上就要嫁人了,她们都闹着看看这喜房。。。。。”她说着似是娇羞地低了头。
“可不是,耘哥哥的抒阳居常年都是静穆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喜气,锦儿姐,耘哥哥真是为你破了规矩呢。”一名流云长裙委地的女子,黛眉杏目,樱口薄笑,指着司仪监宫女细细布置的卧房打趣道。
“羽妹,你真是,人家侧妃在这里呢,听了多不消受。”锦儿嗔道。
绾婳肠胃一阵痉。挛,心道,这便是皇七子南宫谚的胞妹南宫羽?亦是笑言,“绾婳是侧妃,报备了玉牒已是大誉,别的不敢奢求。”
锦儿脸上一冷,她虽已遭指婚,却大礼未成,玉牒上并没有她的名号。不禁冷哼一声,径直向卧房内走去,“棋妃娘娘叮嘱锦儿好好看着司仪监的活计,锦儿婚期将近,平日事忙,不常来的了。还需姐姐多加照看,多费些心思才好。”
帮忙照看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新房?
绾婳跟在她身后,淡淡道,“绾婳身体不好,若有什么,还麻烦姑娘再跑一趟。”
锦儿没有理她,径直走到那只大朱红雕漆柜前,赞道,“耘哥哥的眼光果然是好,一只柜子都如此精美。”
小桃红上前笑得媚,“小姐,柜子精美不足以说明安亲王眼光好,真正好的是他。。。。。了您。这些不都是您的吗?”
“小蹄子,说话不嫌臊。”锦儿脸上飞红,啐道。一群人笑成一团。
绾婳站在旁边,脑海里只剩下“他上了你”四个字,勾了勾嘴角,笑不出。只想着采儿别出了什么差错把药拿回来。
落红红花
“胡全,你说顺侧妃的身子如何?”
上午的阳光扑打在南宫耘一袭月锦袍上,他站在太医院的外院中,鼻中皆是草药的清香,他微微闭上眼睛,这味道有些像绾婳身上的。只是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气息里呼吸,而绾婳的香,拢在她周身总是淡淡的。
“王爷,”胡全深蓝色的朝服映在阳光里,“依臣之见,因着上次寒水刺激,侧妃确实落下了不孕的病根,但臣昨日检查,侧妃体内的寒之气虽盛,但是宫血却有疏通的迹象。不知王爷可是给侧妃用了什么调养的方子?”
南宫耘眼眸猛地暗了,声音有些哑,“不曾,用过。”
“那就奇了,上次侧妃。。。因累入狱回来后,微臣替她把脉,明明是重创,但她的身体内却似有什么力量在强撑着她,这次,侧妃体内宫血有自己疏通的迹象。。。。。。”
“你是说,侧妃她,还是有可能恢复,可以有孩子是吗?”南宫耘迫不及待出声打断他。
胡全愣了一愣,看着南宫耘淬墨瞳,他是南宫耘的司职医正,跟他近十年了,却没有见过这位王爷过多的表情,细数下来,只有两次,一次是那晚诊脉时告诉他患者不孕的消息,第二次便是现在。似乎都与这个侧妃有关。
“本王问你话呢你发什么呆啊!”南宫耘的眉峰微微蹙起。
胡全马上回过神来,急忙跪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微臣,正是这个意思。”
南宫耘后退两步,抬眸对上不算刺眼的阳光,得意地扬了嘴角,眼底笑意洋溢。却有一瞬,他是恨自己的,在第一次听到绾婳不孕的消息时,他似乎没有选择反抗这种命运,她不知道,他便一直瞒着她。
“但是,请王爷谨记。”胡全道,“淤血需得靠自身逐渐疏通吸收,微臣现在还不知是什么促成了今日的吸收,所以王爷不可加外力调养,特别是红花一类的活血药物,那些东西烈,女子宫内不比别处,血管极是细弱,若是用药催了血,难免大伤宫身,那就真的无法回天,弄巧成拙了。”
南宫耘轻轻一笑,“红花?那些东西本王宫中一棵都没有。”
胡全也笑道,“王爷侧妃都年轻,要那东西干嘛?微臣尽快查清侧妃的疏宫药效,听闻王爷即将大婚,微臣先在这里贺过。”
南宫耘脸上笑意没有多加一分也没减少一分,只是笑吟吟地将他扶起,“胡全啊,贺喜难道不送贺礼的吗?”
胡全一声笑,凑近了低声道,“微臣跟在王爷身边近十年,这回妄想猜一猜王爷要什么。”
“你说。”
“王爷大婚,最想要微臣给的贺礼,是治好顺侧妃的宫寒之症。”
南宫耘一声朗笑,转身走出太医院。
*
绾婳看着一群姑娘玩笑得开心,锦儿坐在主座上,之手画脚地指使着星小收拾她的婚房,小小的孩子一时脸上累得通红,脸上都是汗珠儿。
便已知道这姑娘必是打听了消息中午南宫耘是不回来了。心里又暗暗焦急,采儿怎么还没有回来,又忽想到采儿若这时回来,教这帮姑娘看到她服食避孕汤药,又该怎么想?又是一桩麻烦。
她不惮于和她们逞口舌之快,可这毕竟是她夫君的正妻,她今后是要仰仗她鼻息,再者,她才是南宫耘的女人罢。
想什么来什么,院中传来嘹亮的一声,“小姐!我回来了!”
绾婳认命地狠狠一闭眼,真想装作不认识出去说,这是谁的丫头,在这里乱叫乱嚷,打出去!
当然,她咽了口口水,转身急急向外走,在院中把那药一口喝干便算完。
“姐姐,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锦儿笑盈盈问,
“我身子伤还未愈,丫头送了药来,不知妹妹可否让我出去喝个药呢?”绾婳转身笑吟吟咬牙道。
“姐姐不要多心了,锦儿猜到你会出去,是要偷偷跟耘哥哥报信吗?你别想了,出不去的。”几个小丫鬟冷笑着站在门口。
绾婳心下低叹,这个锦儿想象力真是可以。心里却微急,这避孕的药物,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妹妹想到哪里去了,绾婳平日都是自己一人,怪是寂寞,姐妹们来玩,自是求之不得,通知你耘哥哥做什么?”
“哦?那就让你的婢女把药端进来,你在这儿喝便是。”
“那药味重,恐妹妹们闻不惯。”绾婳皱眉道。
“不碍事。”锦儿说着自己走下来,挥手让丫鬟让开,亲手接过采儿手中的药碗。
绾婳心中暗叹,果然,锦儿端过药碗却没给她,自己嗅了嗅,又端起在周围围观人面前晃了一圈,“呦,这药是什么啊,异香微苦,侧妃身子不好,想来是王爷特命人煎的补药吧。”
众女子纷纷闻了,皆附和道,“侧妃,王爷可真是疼你呢,这是什么好东西啊?”
“瞧这浓稠的一大碗,王爷对侧妃真是不薄呢,想必是经年的大补药,顺侧妃,你别小气,说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嘛。”
“是啊,咱们都知道,皇上疼安亲王,这后宫的好药补药,有一半可都藏在这抒阳居呢。”
/ 锦儿笑,“听闻顺侧妃医术精湛,连太医都比不上,不会不知道这碗汤药是什么吧?”
众女七嘴八舌地嬉皮说了,脸上嘲笑的神色愈发明显,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绾婳,只等她自己说出那是什么,这种不得不自取的侮辱,在她们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