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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轮时你也就过了岁数。可是今天下的本子里有特指的参选名单,你就在第一个,还有和你交好的方家忆雯也在名单里。”
父亲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绾婳,绾婳不置一语,选秀,这一天还是来了。身为子民,这是必须遵从的荣耀。但是如果皇权又下浸染了家族的血腥,那又如何。修长的手指握紧,饶是她从医不留长甲也将手心扣出了血痕。
“如果,如果你一定不愿意,那为父便让瑾离带着图进宫面圣。。。”
“不。”父亲的话音未落,绾婳便断然打断,绾婳停了一下,静静看着父亲,“那图那是最后的保障。毕竟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与朝廷过不去。我去就是了。“
“婳儿,为父本想给你找一门好亲事,不让你吃苦。嫁一个自己爱的人,这一直都是你母亲的梦想。可是进了宫。。。这一次的选秀实为给还帝子选妃,皇帝命不久矣,若是为皇帝选妃,为父是决计不让你去的。”
绾婳看着父亲,见他的鬓角胡子均是花白,眼角纹路深陷。虽然新宠二娘又有侍妾,但母亲不在的这几年,父亲真的老了很多。母亲去后的这两年父女间有刻意地疏远,但想到今后却可能无法尽孝身前,绾婳心里一阵心酸。
“这个月就少出诊,做准备吧,出了正月就该走了。二月初二,让瑾离和瑾然送你走,不去太早,我们不去赶那个场。你需要什么,我就去让人准备,你自己还想要什么,女儿家的,尽管去买,银票去张伯那拿就是了。还有丫鬟,除了你贴身的采儿,浣碧和洗碧武功高强你带上,李姆心思细腻又是宫。。。那个蔷儿伶俐手脚又勤你也带上,你多带几个。宫里头让不让带人另说,你先让她们跟着,总是好的。。。。。。”
父亲絮絮叨叨地说,绾婳的双眼不禁泛红。父亲向来严厉,今天这幅样子哪曾见过?
当年母亲为救落水的绾婳,旧疾复发去世。父亲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吃不喝,绾婳又痛又怕,哭着求他。父亲出来后,对绾婳不再像从前那般宠爱。之后父亲新宠二娘,绾婳心里也不舒服,父女二人便落了间隙不再亲密。
今天,关心则乱,往日的疏离冷漠一时间都放弃了伪装,绾婳看着父亲指手画脚地对着自己,那还有平时那位明大老板的样子,鼻子一酸眼前一片氤氲,哽咽出声,“爹,我,我带着下人们去就行了。这趟路意外太多了,哥和瑾然不宜去那帝都,让他们留在您身边。绾婳不在,瑾然,听哥哥话,好好孝敬爹爹。”
父亲手里拥有的太多人都想有的东西。质子不是棋子,一个就够了。
父亲的脸色有点灰黄,绾婳心里绞得难受,深深一福,“爹,绾婳心里很乱,想先回去了。”
“嗯,你去吧,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跟我或者你大哥说就是了。”绾婳应着就退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天边斜阳还未落尽,余光惨淡。
“小姐”采儿随即跟了上来,看小姐脸色不好,伸手扶住绾婳,“小姐,回房歇歇吧。”
“不用”绾婳顿顿足,“跟我到药房去。”
山中发红萼(一)
明府百草阁
绾婳坐在椅上,一手轻叩木桌,一手捏着几张陈年旧方,心下忖度:天霜,地魄,这两味稀世药材均有剩余。天霜可护住任何见风重伤者心脉,地魄可化解体内淤毒修缓经脉,不说起死回生,但这两味药也足以挽救之命。但有一点,是这两种药材经天地风霜,凝地土神魂,一旦服食便也种下大劫,绝不可再次服用。一旦再历此伤受此毒便顷刻心脉尽碎再无活路。
府中有药,母亲仍然丧命。
父亲不舍得用药?那是绝无可能。那为何不用此药救母亲呢?
唯一的可能便是,母亲已曾经用过此药保住了性命。
至于触发旧疾、、、绾婳深通医理,知道服用过此药,就再无“触发旧疾”一说。要说有,也只能是重伤及旧处或身中旧毒。那么所说的母亲落水而亡,又是怎么回事?有谁隐瞒了什么吗?
绾婳转头问采儿,“景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门主说,还待两天。”
绾婳起身将旧方装好,“他一回来就告诉我,我想见他。”
离虞域四十里地左右,是青蠎一脉山群。
淮南多平原水路,因而漕运商贸都极为繁茂,而青蠎山一脉拔地而起连绵十里,成为了南北辰的一道天然屏障。青蠎山山高地险,主峰峰顶更是常年积雪不化。山内草药众多,更有许多珍稀名贵药种。据说山内有大蟒怪而得名,因而山内除了采药人便鲜有人至。又据说山内有高人,是否如此不得而知。
“我说楚诺,你快一点行不行,九尺男儿汉,怎么磨磨蹭蹭的。”绾婳蓝色对襟小袄藕色翻毛披风,腰间别着小弯刀走在积着雪的山路上,此时正回过头不满地看着落在后面不远背着小包袱慢吞吞的南宫诺。
虽绾婳自小上山采药轻车路熟南宫诺也箭伤未愈,但他南宫诺身负绝顶武功何至于落在绾婳后面。不过是故意,看这青蠎的山势地形。南宫诺纵横疆场十余年,青蠎山又捭阖南辰国中。出于一个将者的本能,他的眼中,山势层峦,其中的奥妙比旁人多出了许多。
此时听得绾婳半娇半嗔埋怨,薄唇不语,提步跟上。
山中风大,南宫诺发上束的朱青发带随风扬起身姿,他疾步赶上裹紧披风的绾婳,冷言道,“大冷天的,跑着山里面作甚,有什么不能等些日子?你家的药材我看从来都不缺吗,再者,即使短缺也轮不着你明大小姐来拣这个趟。难道堂堂明府舍不得点钱请短工吗?”语气冷淡,也并不自知眼角有丝关怀微漾。他知明绾婳进山不会是采药那么简单,之前问她,她却一脸神秘曰道不可说。
绾婳又抬起雪白的小脸看向南宫诺,眸底净是单纯与美好。“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带你来看看,你信吗?”
“春天的时候,这山路的两旁开满了野花,各种颜色,香气袭人。我采了花,娘亲给我编成花环戴。她教我认这草药,一株一株地给我讲,什么能救命,什么会毒人。她常夸我聪明。”绾婳轻轻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欢愉。
南宫诺看着眼前仅有的黑白,没有接话,静静听她说着。心念一动,却想,她说这条路上曾有过最快乐的记忆,那么自己也会是那的一部分?接着却暗骂,南宫诺你什么时候有这样多的儿女心思了。
峰回路转,却似见一片开阔。高树林立间平旷,皑皑一片延伸约有数丈。绾婳大步向那林后走去,却教身旁那人伸手一把拉住,“这是沼泽?”俊美的眉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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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发红萼(二)
“这是沼泽?”南宫诺俊美的眉扬起几分。
绾婳用另一只手抹下抓住自己胳膊的大掌,“是”却没有回头。自顾自往前走。
南宫诺心生疑惑,却知绾婳从小生活在此,对这地形十分熟悉,且又聪敏异常,必不至于有什么唐突。但此时风大积雪,心里就是不愿她犯险。加紧步子跟在她身边。
绾婳伸出手拍拍南宫诺的肩,取下他背在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打开。包袱里面露出一套衣裙和绳索之类的物置。
南宫诺皱眉,“你这是准备随时离家出走吗?”
绾婳不答话,拿出绳索。那绳索却是特制而成,一端制宽,另一端绑有铁爪。绳身有一指粗,柔软结实。绾婳拿过宽的一段,低头系在腰间。又拿起另一端铁爪欲寻一紧密生长的盘根固定。
南宫诺冷眼看她忙忙碌碌,把自己置之不理,有几分生气。抬手便去扯绾婳记在腰间的宽带。绾婳一惊,却听他说“你要下沼泽,何必带我来看。”说着手上加力去解那宽带。
“水冷,我去。”南宫诺劈手拿过铁爪,回手一挥,铁爪牢牢卡在两棵树间。
绾婳一个愣神,便一手死死去捂那腰间的绳带。另一手去拍那南宫诺伸过来的大掌。“不要不要不要、不用你去。你又不知道我要什么。”
却见南宫诺仍冷着一张脸手下不见缓,情急一下,道“你再不放开我喊人咯、我真的喊人咯、非礼啊、”
“你喊啊,这方圆十里,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
南宫诺此言一出,顿觉天雷滚滚,狗血阵阵。
绾婳满脸黑线,双手一撂,抬起螓首看向南宫诺。只见那货脸庞俊美如谛,眸中的光彩清冷。
绾婳叹了口气,却伸手握住了南宫诺的腕。眯了眼睛,轻轻道,“你受过重伤吧?积血积久才得以清除,却已伤了内腑。上次。。。。上次从青楼出来,你抱着我,我便感觉到了。内腑耗损,深冬积疾。日久经年,便落下大病。”南宫诺顿时一愣,绾婳接着言道,“面前的这片沼泽名唤蟒滩,滩中有一物名曰“青蝎”,一曰“紫蛭”,用青蝎尾针刺穴祛风放血,佐以紫蛭吞服,可化体内残余积血缓解内腑。只是一样,这青蠍、紫蛭均得是活物,而这两离开这地下沼泽变僵硬死亡。所以今日我带你来此。”
“我想我能治好你的。”绾婳手腕一痛,却是被南宫诺牢牢握在手中。一双冷目凝着绾婳的脸,深深浅浅都是绾婳看不懂的色彩。
只有当岁月过去,我将这一切看清。
始知,这一眼里,有几分几厘是爱。
那掩饰在爱前的,又有多少汹涌无奈,涤荡的这丝丝毫毫的爱无处安身。
而我,却偏偏把那些当了真。
半晌,南宫诺瘦削的下巴轻轻动了动,头微微一侧,才道,“什么样子的虫物?我去。”不容置疑的又去扯那绾婳腰间缠绕的绳带。
山中发红萼(三)
绾婳知最终拗不过他,便松开只以一手搭着宽带,一手去拉南宫诺,“好啦好啦,你去。不过先看看这铁爪子靠牢了没,否则一会单靠我一人可拽不动你。那青蝎啊长约三寸,浑身青亮。。。。。”说着便先提步走向那树丛去。
南宫诺本想先替她解开腰间绳索,但此时见她已走了回去,便也就跟上走向那树丛。走到密密树丛一端,见那铁爪子紧紧卡在一群错乱盘根的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