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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诺深吸一口微寒的空气,推门抬步走出小院。还在正月,家家户户灯笼明明点点的亮着。
因为下雪怕潮,灯盏都移到了门楣里,照的各家各户更显喜庆温暖。家家户户团圆欢聚,喜色可见,南宫诺的眼里划过一丝动容,接着消失不见。
自他赴边关镇守,便很少与有什么团聚。
那深深宫闱里的亲情,从来都遥不可及。
远远看见一家院门前隐隐有人。待走得近了,忽听一脆生生的笑声传来。
声音不大,而街道寂静,南宫诺耳力又非常人所及。
却听那声音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降雪,能饮一杯无?”
声音娇美,却又清清点点,既无乍见惊喜,又无挽留不舍,就那么缓缓道来,便不似邀请,并非询问,不过淡淡一诉,不过相知相遇相逢。偏偏动人情意却都盛在几句话中,淡远清香。
南宫诺转眸凝视,隔着落雪看过去,女子的容貌看不真切,只看见那女子绯色夹袄流云长裙,藕色斗篷曳地,两手抱腰,婷婷站在一座府邸门前。
花灯明黄,斯人非**。
女子面前站着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黑色锦袍,乌发轻束,斜倚在朱漆红柱上,看不见相貌,也看不清表情。男子抬手抚上女孩额前的垂发,笑道,“不了,绾婳,我得走了。”
“绾婳?”
南宫诺眸中一亮。却见男子已松放下抬起的手,回身几个起落,人已无踪影。
诺眼角略带笑意,朝着姑娘走去。
绾婳听得声音,抬首看去,只觉突然间,世界便静了。
就看着他那么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穿过飘飞落雪,昂扬的气息,清逸的脸庞映着雪的白色,眼角,是温润的笑意。翩翩气度,婉若谛神般的风姿。
“绾婳姑娘好兴致,不知小生可否有幸与姑娘把酒,话这,风花、雪月?”南宫诺边走边道,说着微微眯起双眸,透过飘飞的雪,看对面的人。
绾婳不禁莞尔,抬眸看他,
“公子,醅酒凉薄,红炉未暖。恐无法衬合这风雪花月,公子的兴致怕是要辜负了。”说完话,侧了身子便准备离开。
“适才的公子难不成也是嫌醅酒凉薄,才不悦离开的?”南宫诺笑言。
绾婳见南宫诺气度清逸翩翩,自有贵气,不似一般书生,也不似商贾之人。本无意与他交谊,此时见他有意调侃自己,不禁站定。
“这醅酒虽是凉薄,但用来与朋友叙叨倒还是够了分量。只是与公子素昧平生,才觉薄情寡淡。”说着抬起螓首,水眸流出一丝暧昧。嘴角勾勒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淡淡不可闻。
明明是媚眼如丝,却是一脸单纯。
“哦?可是小生我恰恰觉得正是炉暖酒酣之时,可否借光与姑娘一叙风月?”南宫诺几分笑,邪气盎然,兼有无赖。
“素昧平生,何来风月?”
“姑娘弯目如月,言辞比风,在下万幸得一睹才是,怎可不叙?”
“呵呵,在我看来,公子,这场风雪,你是借了他的。明天你来,若还有此情此景,咱们便把酒话风月。如何?”
绾婳说着歪歪头,想了想又道,
“还害怕公子一时兴尽,不肯赏脸罢了。”
俏皮一笑,雪腮上绽放出两个小小梨涡。映着灯笼里橘红色暖暖的烛光,无限娇媚。眉间的花钿飞如云鬓,青丝在风中在有一丝拂在腮边。
好个聪明的姑娘,南宫诺不自禁,伸出手替她轻轻捋下。指尖触碰到那细腻的肌肤,二人不觉愣了一下。
刹那间,南宫诺已恢复那副翩然的神情,
“姑娘有趣至此,倒是小生唐突了。若明朝有此风月,小生接姑娘过府一叙。”
绾婳轻轻低首,细碎的额发挡住了眼眸。
退了一步,转身,离开。青丝披肩,鹅黄色的明珠钗点点光晕。
“绾婳,”南宫诺向前迈了一步,“叫我诺。。。楚诺”。
婀娜的身影并未停顿,朱门缓缓合上。南宫诺抬起头,雪越下越大。整片的飘落,漫天飞舞,遮断了视线,诺的眼光在院门前的牌匾上久久停留,“明府”。
隆冬的风声正急,雕花窗棂微微响动。屋内的烛火明晃晃摇曳。
南宫诺放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信封上火漆,起身,准备交给老管家黎叔让他送出。
一步迈出,猛地烛光忽灭,窗棂断裂声响,紧接着一道银光扑面而来,南宫诺胸前的伤口却猛地如裂开般剧烈刺痛。不及细想,本能伸手去捂住胸口。
银光忽的大盛,破空声似乎更响,转眼便已到身前,眼看就要射入南宫诺体内。他微微冷笑,突然抽放下伤口处的手,却不接那银镖,反而向那银光来时方向撞去。
那镖却猛地顿了一下,来势立减,然后软软撞到了南宫诺象牙白色的衣袍上,当啷落地。
胸前伤口剧痛骤然缓解,南宫诺俯身捡起那枚飞镖。
沉甸甸,竟是纯银打造的。镖头锋利,兀自闪着寒光,镖尾刻着一个繁写的“离”,像一只怒放的梨花。整个镖身,却已是淡淡的乌黑。
那一箭上淬的凤鸩果然厉害,南宫诺自嘲一笑。
门猛地被推开,有人疾步走进。
“诺,”来人有几分单薄,青玉发冠,眉目清淡,嘴角扬起如和风暖暖,他的眸光微微闪动,“出什么事了?”
南宫诺翻转了手中银镖,抿抿嘴摇头,“嗯?是你啊子琛。离门的夺命镖,无妨。”
子琛不语,忽的皱起眉头,只低声警惕道,“有人。”
屋顶青砖轻轻相抵,冬季冰雪最是轻滑,来人轻功了得。
“天寒地冻,他也不怕冻着。”南宫诺嘲道,将银镖放在桌上。
手还未离,身后忽传巨响,青砖崩落,有人从房顶跃下,一个闪身,已与穆子琛战在一起。
蒙面,黑衣。
经典的夜行装扮,手中一把银刃,招式连绵,子琛没有武器,徒手而已,不到五招已被逼得连连后退。
那人见机银刃横贯刺出,剑气盈人,子琛无奈向后跃出。那人收回剑势,回身向南宫诺刺去。
南宫诺侧身避过一剑,眸光掠过剑身游走的龙纹,猛地一沉。是他?!
当下左手扣住那支还未放下的银镖,右掌微翻直击那人胸口,竟也是不要命的掌法。
那人不敢怠慢,有传恒亲王武功深不可测,这掌即使没有击在身上,光是凌厉的掌风就已致命!为了这次赔上小命可不厚道!忙扬起手腕顺势横过银刃来挡。
一挡之下,执剑的手微微发抖,只觉南宫诺掌风逼迫,扑面而来,自己呼吸困难。
蒙面人欲待说话,已是不能。正是大惊,忽的感到面前一轻,掌力忽消,蒙面人仓惶地后退未待站稳,剑上“当”的一声巨响。便觉手臂酸麻不已,手中剑竟拿捏不住,一个脱手,银刃掉在地上。而之前扣在南宫诺手中的那枚银镖,也插在地上,入有一寸。
南宫诺不再动作,静身看他。那男子双手垂立,倒也没有出手,蒙面之上一双美目忽的妖娆顾盼,略带笑意。
子琛已取过南宫诺挂在墙上的长剑,薄刃轻卷,探向那人背部,男子听得风声,动也不动。
剑势忽去,只在男子发髻处一挑。男子蒙面面巾滑下,乌墨青丝流露。几乎与此同时,他自己裂开一身夜行之服。劲气未尽,那夜行服下,一身红衣兀的飞扬,裙裾翩翩,极尽媚态,便像是一阵靡丽香云忽的涌入。
面庞雪白,眉如远山之黛,唇如三月桃花,便是,秀美绝伦。
南宫诺轻轻摇头叹道,“可惜了,一幅好皮囊,偏偏是个须眉。”
子琛微微一愣,抢上前看那人正脸,不禁笑骂,“诺,这货竟然是抒烈!”
男子皱眉,“穆子琛,你什么时候能不用这么粗鄙的词语称呼我。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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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之回雪(一)
一壶温热的上好花雕,一盘辣酱鸭爪,一盘松爆扇贝,一盘浇汁豆腐和一叠南辰特色的五香花生米。
外面寒风紧,他们三人倒是和洽地坐在街旁一家小馆里自得地喝着小酒。
“抒大侠最近在哪里发财啊?”穆子琛抿着小酒。
抒烈长叹一口气,皱眉道,“生意不好做啊。这南辰的地界,朝廷说是低税养息,其实地方有那么多墙头蛇,暗中勾搭,欺负我们这些小百姓。穷啊。”
“你做生意都快成精了,堂堂南辰一点红,还哭穷。”
抒烈。掌握着南辰漕运的抒烈。
也是一身红衣,神出鬼没,放荡多情,自称南辰一点红的抒烈。
最狗血的经历是曾与采花贼西夜一点红比试御女之术,最后逼得那厮退出江湖再不现身,由此名声大噪,一战成名。
抒烈摆摆手,“诺,你们走访调查了那么多盐商银号的大贾,却到现在连根毛线都没给我,可不就是因为抒烈小本买卖,入不得你们的眼吗?”
“我不找你,你就坐不住了?这可不是大老板的定力。你不是最会把握主动权谈生意地吗?”
南宫诺把玩着手里的酒樽。
“你不用看了,不值几个钱。这瓷器古董什么的,我比你在行。”抒烈斜着眼睛打量南宫诺我的酒樽。
子琛嗤道,“就你。不知道谁小时候攥着诺的夜壶不放非说是他二舅公奥巴家的马用过的,说我们布什货,不懂市场行情。你看看,现在奥巴家的盐都卖不出去了。”
抒烈瞠目。
他们三是儿时友。
儿时友,莫相忘。
后来南宫诺回了宫上了战场,穆子琛追随左右,成为闻名的银枫将军。一身银甲,曾独身出入敌营取上将首级。
抒烈后失去了音讯,再听闻时,便是那喷狗血的桃色新闻,和富甲一方的年青小开。
“我想知道,传言中手握南辰漕运的抒烈,到底掌握着几分漕段。”
抒烈一声轻笑,“若对他人言,能有六分。不过对你,只有四分的样子。”
南宫诺点头,笑,“抒烈果然好手腕,这次几年的光景,拿下了慕容家大半辈的财产罢。”
抒烈却突地很正经,“可不能这样说。慕容家对抒烈恩大于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