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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正咬牙,偏头对一黑衣人暗中吩咐,“去把那老头杀了,这是最后的赌注。”
*
采儿头发散乱,可见是一路奔波到此,肿着一双眼睛絮絮叨叨地将宫中一直以来的情形跟绾婳说了,说到皇上因南宫耘的死力排众议,全部后宫都挂上了白色时,眼圈又红了。
绾婳闭着眼睛,心里暗想,难道那些大臣并不知道南宫耘被立为太子的事?立储已正天威安民心,不是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吗?原来,承嘉帝终究还是为皇子的考虑的多些,担心昭告天下,南宫耘一路回帝都,会遭居心叵测之人毒手,谁知。。。。。
“小姐,您累了吧?奴婢替您捶捶腿。。。”
采儿见绾婳脸色有些疲惫轻声说道,“小姐,您瞧您这小腿都肿了,这千里跋涉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王爷的孩子想想能不能吃的消啊。。。。。”
采儿先前一直呆在明府,耳濡目染也会些医术,按摩时穴道拿捏很准很舒服。
绾婳也是一晚没睡,这会儿也有了些困意,脑中却有些朦朦胧胧的念头冒了出来。
抒阳居地处后宫,何人敢妄议政事,安亲王不在,她也是断断不可能出宫的,她从哪里得知皇上为安亲王举丧力排众议这样的细节琐事?
她说自己千里跋涉。。。绾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男装打扮至此,即使有昨晚闯楚镇一事,也只有南宫诺和少量亲信知道自己随行在这军中,这采儿远在深宫,她怎么知道的?
先前看到那信物心头微乱,加之采儿本身就是自己从家里带的丫头是一等一可信的人,绾婳没有怀疑,只觉得采儿猜到自己会跟南宫诺大军回来时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安陵把守森严,她怎么可能溜得出来。。。。还有,她一直没有提过茗安,她一直喜欢挂在嘴边的茗安她一字未提!
绾婳心中暗道不好,却觉得越来越困,眼皮重的怎么也睁不开,最后朦朦胧胧她听见有女子在身边轻轻啜泣,熟悉的声音哭哭啼啼道“对不起。。。。。”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采儿颤颤地看着绾婳昏睡过去,压着嗓子呜咽,“小姐对不起。。。他们抓了茗安,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会杀了他的,对不起,我爱他呢。。。你们的爱为何要我成全。。。。”
她哭着,可是手脚麻利,褪下下绾婳的衣服。正巧老婆子端药进来,见了大惊,喝道,“你在干什么!”
采儿抬头盯着她,“你不想见你家老头子吗?”
“将军说。。。。一会儿便将他带回来。”
采儿冷笑,声音尖酸,“你以为战乱一起,恒亲王会亲自去给你找一个糟老头吗?你未免太天真了吧。他一条贱命,只有你把他当宝。还会有别人在意吗?”
老婆子端着药的手颤颤发抖,汤匙和药碗碰击发出清脆的响。
“你若还想看见活着的他,便和我一道去。我们手里有这个人质,不怕恒亲王不保住你家老头子的命。若是你不去,便等着给你家老头子收尸吧。”
采儿也不看她,自己换上绾婳的衣服,飞快地将人皮面具给绾婳和自己带上。
“好。。。。我去。”老婆子下定了决心,“不过,夫人胎象不稳,这样走动很容易便会流产的。”
“你不必担心,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这孩子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
采儿将绾婳抱起交到老婆子手里,酸酸道,“你怎么这么好命,克死了丈夫,还有人这么惦记着你的孩子。难道我就是贱命吗?”
采儿缩进被中,将藏在发髻中的一枚指甲大的弹丸用力掷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大帐中心坍塌,硝烟滚滚,数名隐卫飞快地奔了进来。
却看见夫人安好躺在床上,老婆子托着那个婢子,
婢子身上都是土,似是受了伤。
“传信王爷告知此事,其他人护着夫人,向银枫将军方向撤离。”莫阳低声吩咐。
“夫人,此地不能多待,奴才唐突了。”他说完上前揽起扮作绾婳的采儿。
采儿回头指着老婆子和绾婳,轻声道,“还有她们,我的婢女受了伤。。。。。”
“夫人不必担心,一会儿便将她们一同带走。”莫阳应着,却冲身旁人一使眼色——这婢子才来营帐便遭人袭,来路实在可疑。顺侧妃心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采儿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安心地半眯着眼睛。她答应了宫中那人,只需用计将绾婳换出,他们便会将绾婳带走,只后便会救下自己,放茗安和自己出宫。
果然,老婆子抱着绾婳退到窗边,立刻有暗卫模样的人从她手中接过绾婳,老婆子一惊便欲出声,那人眼疾手快点了哑穴,看了她一眼,将她二人一块趁乱劫走。
*
先前混战的楚镇现在已经逐渐安稳下来,有人在街上捡拾兵器和自家被砸乱的铺子,医馆门前排着长队。
楚镇是通往安陵的必经之路,一队人马飞快的穿过城外营地,当中一辆飞快的马车,四周被围帘围得密不透风。
守城的是南宫谟带来的军队,守城将领一看领队人袖中出示的通关令,立刻开城门将他们放进城。
马车队进城没有直奔城北门而去,而是顺着内城转进了一条小小的巷子,小巷里,挂着千金圣手的医馆大门紧闭,一杆黄旗耷拉在牌匾上,完全没有平日的热闹。
车帘掀开,一名老妇人从车上慌慌张张跳下来,奔向紧闭的房门。门看似紧闭,其实没锁,一推开,咕噜噜滚出一个圆滚滚的红花白东西。马上人和那妇人都低头看去。半晌,老妇人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老头子!”
领头的人浓眉微皱,立刻有人进屋。搜查了一圈后出来冲领头人摇摇头,递上两锭还没有来得及破开的明晃晃的金子,
领头人低头细细看了金锭子底部的铸痕,脸色微沉若有所思。一挥手,那人将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老妇人扔进车里,一行人向安陵方向疾驰而去。
*
安陵。
养心殿。
“皇上。。。。。”王喜儿从殿外进来,脸上有些难色预言又止。
“说。”承嘉帝夹杂着咳嗽,“顺侧妃的事查到了?”
“是。。。。皇上,您派出的御卫已经回来了,他们已经将顺侧妃带回来了。”
“哦?”承嘉帝猛地睁开眼睛,喜道,“好,当奖!”
“不过,皇上,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皇上,御卫们晚了一步,先前给顺侧妃做检的郎中,已经。。。。被人灭口了。他们在那郎中家里发现了这个。”王喜儿将那两锭金子小心翼翼呈给承嘉帝。
承嘉帝拿过那金锭子,眯着老花眼举起那金子细看底部;忽的一声冷哼,手背青筋暴起。
“辰南督造”。
四个小楷精巧端正,无疑是上好的工匠所制。
朝中重臣是不敢在皇上眼皮子下用江南督造的金锭子的,他们被禁止与南辰巨贾往来,以防商政联合,只有南宫诺曾经以督巡的名义正大光明地和这些江南商贾交涉,只有他,敢这么用。
杀那郎中灭口的人。。。。。。
承嘉帝脸色微微冷了,老五,朕已经立了你为太子,想相信你一次,你勿让朕为难。
他手指摩挲着金锭子,半晌,沉声道,“顺侧妃不是带回来了吗?在哪儿?宣太医,给顺侧妃请平安脉,看看孩子的事是否属实。”
“嗻。”王喜儿躬身应道,“顺侧妃和那郎中的老妻都在抒阳居,等皇上示下。”
“嗯。传那郎中的亡命人至养心殿。。。。”承嘉帝顿了一下又道,“罢、罢,朕亲自去抒阳居,自耘儿走后,朕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去那伤心之地。若今日能有好消息,朕心里也算是好受一些。”
*
抒阳居
犹挂着白色的院落,冷冷清清。那老婆子站在床边,双眼通红望着床上依旧昏睡着的绾婳。双手不禁攥紧了拳头。
“全部都是因为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杀他灭口!都是你,是你害我失去了老头子。。。无家可归。。。”
“我为什么要救你的孩子?他应该给我的老头子陪葬!”
她眼中的愤怒像是要喷出血来,一个念头升起便汹涌蹈海,再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记得,对。。。。。陪葬。。。。。陪葬!
她低头看看毫无反抗之力的绾婳,然后目光移到她完全看不出隆起的小腹紧紧盯着。侧耳听听窗外,整个抒阳居安静地见鬼一般。她颤巍巍而迅速地伸出手,指尖捏着一枚银针落在绾婳的腹部某处,狠狠刺入。
昏睡中的绾婳眉间几不可见地皱起,眼睫猛然地颤抖似乎在努力地挣扎想要醒来和哀求,当那银针针尖染上一丝血红时,那颤抖和紧皱倏然远去,像是眼睁睁看到结果后的绝望。
老婆子则向后退了两步,看着那逐渐渲染的红,发紫的嘴边浮起一丝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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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您去哪儿?皇上急等着您回安陵呢!”
楚镇战事刚定,南宫诺把所有善后工作丢给南宫谟自己翻身上马便要出城。
南宫谟一把拽住他的马缰,“五哥你以前总说我胡闹,你看你现在,更胡闹!天下皆知你刚才被封太子,现在还不赶快回宫谢恩,你还往哪里去?难道五哥你真想扣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吗?!”
南宫诺低头看他,“银枫将军的近十万军正在路上明日就到,此军是乌合之众没有统帅,我不希望这次再出乱子,五弟,烦请你就这么禀报父皇。还有,罗永正用轿子大张旗鼓地抬回安陵,楚镇的善后就交给你了。我很快便回宫。”他一扬鞭,手中刚刚接到的暗卫的飞鸽传书化作碎片落下。
他还活着【4000+】
纵马背道而驰,我以为离你越来越近,却不知你在我背后的目光,一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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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阳居
承嘉帝在几名内侍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走进抒阳居,已经被派来候着的王喜儿忙上前来小心道,“皇上,顺侧妃因为来路颠簸,太医来时已经出血不止,亏得那婆子竟也是把千金圣手,先帮顺侧妃施了针稳定了住。您看是不是过一阵在召她?毕竟侧妃的情况她最熟悉。”
承嘉帝点头,搓手向里走,“告诉张院正,若做得好,赏。”
王喜儿应声去了,承嘉帝支撑着病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