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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子琛,和你。”南宫诺眯眸微笑。
“知道你不信,我开玩笑的。”他略略扬唇,“今晚准备夜袭,明天二哥滴血易权后,就可以回宫了。宫里那么多事,他也不能总在这里耗着。”
“那个。。。。。”绾婳咬咬牙,“我在乐昌看见芙帝姬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你以为是我放她进来的?”南宫诺摸摸鼻子。绾婳侧眸,“一个有名的号称失踪的西夜帝姬,还是此次夜帝出军的理由之一,没有两军元帅的命令她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前线,大摇大摆地进城,似乎不可能吧?”
“也是,在你眼里她是我的,呃,旧情人。”南宫诺点头。
“我来的时候,看见一路百姓被下毒的井水折磨痛苦不堪。西夜用兵心肠狠毒,我不认为她会对你和耘手下留情。”
“她对耘。。。。。”南宫诺微微有些讶异,随即看见绾婳脖间的青红痕迹,眼眸猛地一黯,他自然之道那些痕迹是什么,激烈欢爱之后留下的。虽然绾婳早已是二哥的侧妃,但是在崖谷他看见过她臂上的守宫砂。今日这样的痕迹,自然说明了昨晚。。。。。
绾婳脸上一红,不经意用手拢了拢领口。
南宫耘一天没有现身,天幕擦黑,穆小七跑进屋子说,“水大夫,王爷的金甲军已经出发,王爷说,让您先休息,等他明早回来吃早饭。”
话语间猛然“轰隆”作响,绾婳一惊站起。“水大夫,你听,攻城开始了。”
绾婳皱眉,“不是偷袭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声东击西。”穆小七认真道,“佯攻城门,刚才元帅走便是去城门,引起敌军注意的。大军从后直取粮仓。水大夫,今晚是多事之夜,这里很安全,你就在这里别乱走,我要带兄弟们去巡逻。”
*
“报!”
疾奔而来的通信兵手捧密令仓皇跑进,“元帅,王爷!帝都八百里加急!”
绾婳心中一跳,这时候战事紧张,
宫里能出什么事加急密奏?她忙迎上去,却吃惊地发现,那通信兵已然受了重伤,背后插着三支羽翎箭,跌在台阶前,染血手中捏着一只火漆密封的信件。绾婳匆忙上前扶起他,急声道,“元帅不在,他刚才从后门已经赶往城门了。”
那个通信兵还是个小兵,十五六岁的模样,苍白的脸上被血水染得花红,一张口又是一口鲜血,看样子是拼了命才把信送到。他努力地将信塞到绾婳手里,攥着绾婳的手腕渴求地看着她的脸,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送。。。。。。急。。。。”
绾婳大急,“喂,喂!”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兵趴在地上不动了。即使她现在能就醒他,也不可能再让他去送信啊!
手里攥紧那封密信,心里微一盘算,奔出院门,“穆小七?!”大战将近,所有市民都躲回家中,指挥府中的士兵也撤走了一半,剩下的去巡逻,院中的士兵只剩下不到十人。
“你们谁是主事?”
几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上前疑道,“水大夫。”
掩耳盗铃,不是亲信南宫耘没有给他们强调绾婳的重要性,在他们眼里,绾婳就是一名和安亲王有断袖之嫌的大夫而已,都从心里看不起这个“男人。”
“这位军爷,麻烦你,将这封信送到元帅手里。”绾婳急步走到那士兵面前。
“哼。”那士兵竟然轻哼一声,和周围士兵相互冷笑,“莫不成水大夫又盯上了恒亲王?这么急着暗送信件?我只道女人薄情,没想到男人也水性杨花。”
绾婳心头微怒,忍了忍,“军爷,草民也懂战事如水火,一刻耽误不得,不敢拿军情玩笑。这确实是帝都来的重要信函,还请军爷体谅则个。”
“哎呦,说得好听。”旁边一人抱手说道,“王爷出征,什么信函会送到这里来?少在这里装蒜。”
绾婳一窒明白,刚才南宫诺过来确实是仅为了看子琛和自己,为不引人注意必然没有从大门进,这些人怎么会知道?
那为首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向她伸出手,“帝都的信函?拿来我看看。”说着伸手欲抢。
绾婳刚要给他,却看信封上被血迹掩盖的三个字,“谕,亲启。”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这是承嘉帝加急手谕,至关重要必得交到那二人手里。眼前这些人,信得过吗?
那人的手碰到信函,绾婳却蓦地一收手,“敢问军爷,是哪位将军麾下?”
“嗯?”那人目光得意戏谑。
“元帅行事缜密行踪不轻易告人,在下怕军爷白跑一趟。”她怀疑是有依据的,这些人若是安、恒二王麾下,刚才南宫诺来的时候,这些人怎么会一点不知?
果然,侍卫眼中沉郁光色一闪,“我等是亦驰将军麾下统领,这府便是原先亦驰将军的宅邸,现在充了公。我等是最熟悉这附近地形的,连银枫将军都高看我们,你一个小小娈童,有什么资格问我们这些?”
绾婳暗自懊悔,手一缩将信函塞回腰间,“既如此,不打扰几位军爷。在下也是一时玩笑,信函等王爷回来再交给他。”
帝都密函(二)
() 众侍卫一怒,“好啊,你戏弄我们吗?!”那侍卫头头更是毫不客气上来便抢。
“你敢?!”绾婳皱眉冷然道,她白皙的面容竟冷如寒冰,“几个败将软兵的侍卫,也敢这么放肆!既然知道现在这是安亲王的地方,也不知道收敛,难道你们觉得凭着亦驰败将亲兵的身份,还可以再找到机会立功勋吗?”她说着将信函塞在袖中装好,冷冷望着几名大头兵。
“若是聪明,就该收敛性子,好好为安亲王所驱使,你们在他眼下正得便宜,鞍前马后效力事半功倍,讨个加官封赏不是正好?”绾婳说着双手后负,眼角微挑。
侍卫明显一愣,败将的手下名号确实难听,否则他们也不至于留在这里看院子了。又见绾婳站在身前,面容清秀可人,竟是美得难辨雌雄,暗道怪不得安亲王喜欢。虽是不屑,亦不敢再多言。
“你,你,还有你。”绾婳见几人有顺从之意,指着那侍卫头头道,“你们不是很熟悉环境吗?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一趟,剩下的人留在这里守着!”
她说完不等他们答应转身就走,圣上手谕亲启加急,四条里哪一个都不能耽搁。这样一封信总不能交到这样一群人手里啊。
*
城外跑鼓声喊杀声连天,激战正酣。南宫耘带的金甲兵全部换上黑色夜行服从山路悄然而下,马蹄上包裹棉布以防引起西夜军对注意。敌军营帐不过三十余丈,灯火灰暗,梆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平时频繁的巡逻队也没有了,只在军中大帐附近还有人牢牢把守。看来西夜军确实大部出动迎战前门了。谀谀
“金甲儿郎,上!”
为首先锋一声低喝,身后的金甲军忽然撒开马蹄高举帅旗金枪,汹涌海水般向西夜军冲去,“杀啊!”
吼声划破夜空,黑色的身影如一把把飞出的利箭射向敌军大营,金甲军面无表情不知疼痛,凶悍无比。西夜军营一多半都去城门迎战,留在后方不过十之二三,但也有三万人余,金甲兵不过万余,虽是偷袭,但亦是一场硬仗。
“啊,有人偷袭!快,迎战!”西夜军队已经发现了攻击上来的大辰军队,一名统领坐在马上,“快,将今天才运到的那八门石炮推来,给我打!”
西夜军一听顿时精神振奋,西夜帝都望京运来石炮十八门,有十门推去了城门口,后营还有八门。不炸他们个人仰马翻!
先锋官眉间有些微蹙,好看的柳叶眉带了些哀怨意味回眸看身后悠然抱手的箭袖男子,“耘,你怎么不提前说他们后营还有火炮啊。金甲军就怕这个啊!”正是银枫将军受伤后代他前来的抒烈。
南宫耘探头看看,“噢,是哦。他们有炮。”
“快,上来了,瞄准,点火!”
“轰!”
八枚炮弹齐齐轰出,将半山炸为顿时烟火漫天,竟然将那小山轰去了一半,“好厉害!”西夜军雀跃,捂住鼻子,添弹添火,雀跃张望着漫山的白旗和尸体。
金甲军望着从头顶上飞过去的炮弹,眨眨眼睛溢出丝冷笑。一阵恐怖的寂静过后,黑色利箭般的金甲军已经潮水般冲到帐前,为首一人面目惨白毫无表情,“给我,杀!”顿时黑色的利剑纷纷出鞘刺向犹自欢喜的众西夜军。
西夜军愕然后匆忙应付,被杀的哭爹喊娘。“怎么回事!怎么他们没有伤亡?!”
南宫耘坐在马上绕着手上的缰绳,笑得很无害,“没有人告诉他们火炮的射程吗?都到了自家营帐门口了,火炮怎么打得到?我们都还没有点火,他们倒自己先给自己挖了火圈往里跳。速战速决,抒烈,去会会顽火!”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涌入西夜军后营如蛟龙出水,当真是将碰上将死,兵碰上兵亡。抒烈手中银枪舞成一杆风,只挑敌人喉咙,奉行他一直以来不愿多出一点力的品性。南宫耘负剑身后,直奔西夜主帅营帐。
“不好!快追,那人奔主帐去了!”顿时大军惊慌一片,不顾身后蜂拥而上的敌军,洪水般围向南宫耘。
离大帐还有丈余,南宫耘瞥了一眼身后重叠的西夜兵丁,突然离马飞身而起至半空,长剑挑开大帐顶棚,如一把出鞘的匕首,刺入大帐之内。黔门顽火名为前锋实为元帅,成名三十余年, 险而狠毒,实力和灵术都在巅峰,南宫耘没有必胜的把握,丝毫不敢懈怠。
帐中只有一人,端坐帅案前低头看着地图沙盘。南宫耘飞身而下的长剑从他天灵盖直直刺下,那人微微侧脸避开,南宫耘却哪容他动作,强大的内劲盈荡笼罩,那人呼吸立刻便觉困难何况侧身。南宫耘却猛然一偏,剑锋割断他颈间动脉刺出左肩即向后跃出。大量鲜血喷溅却没沾上他一丝月白的衣角。
“顽火呢?”
南宫耘长剑后负冷冷问。割断颈脉,他没留那人性命却留了那人一口气。
“王爷。。。。。。你能来这,他就不能去你的乐昌城吗?”那人看着他苦笑,头一偏断气,却是先前金甲与顽火火箭队一战中被掳的亦驰将军。
南宫耘脸色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