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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传来凉欢和守兵人争执的声音,那凉欢不再像之前那样递过什么物什便可以通行,倒是那守兵不耐烦道,“不行不行,我家大人说了,最近是先帝爷显圣的好日子,最怕南辰犯。乱,先帝爷忌讳这个,什么过往马车都要查看。”说着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车帘。
绾婳心中一跳,惊喜不自觉划过脸庞,无论如何她要有点儿动静,留不下踪迹最少要拖延南宫烨到江州的时间。她急忙探头,南宫烨却更快,一把将她抓住,往车上一扔,绾婳只觉身上一痛,已被他点了哑穴。绾婳猛地挣扎,一条腿朝他踢去,车板发出“咚咚”的两声巨响。
车外守兵一愣,“这是什么声音?”
凉欢的手看似轻巧的压住一边车帘,“官爷,麻烦您行行好吧,您听,真的要生了。。。。”
绾婳心里大骂,只觉得脸上一凉,南宫烨将一张暗黄色的人皮贴在自己脸上,随即腹上一热,有一只手将一堆衣服塞进了自己衣服下,她一怒便去推搡,南宫烨已经给自己也换了人皮面具,眸中得意戏谑的神采却仍旧明显,伸手钳了她的下巴,低低的声音有满满的歹意,“一会儿,你给我乖乖的。。。。。”
有马蹄声奔来,那守军立刻放下帘子,恭声道,“将军!”
绾婳心中按耐不住的怕和喜,守军想那将军说明了情况,另一个朗朗的声音道,“便是一眼的时间,看完你就可以走了,别耽误了性命!”那守兵听去甚是听话,一动手已将车帘掀起,凉欢估摸时间差不多,也没有再拦。
绾婳将手颤抖地悄悄伸进腹下,只待那人一掀帘子便将那堆东西扔出去。阳光霍的照进马车,南宫烨却顺手一把将她的外袍剥了下来,这样她只着中衣的上身便暴漏在帘外所有人的目光中。南宫烨则腿压在她的腿上,按着她的手,口中喃喃戚道,“娘子,娘子,你在坚持一会儿。。。。。”
绾婳手脚动弹不得,睁大了眼睛求救地望向车帘外高头骏马上那人,惊和喜满满地涌上心头,那人她认识,穆子琛!
今夕何夕,曲终人散
绾婳苦于手脚被压制动不了,情急生智抬起腰肢向南宫烨身上挤去。试想有哪个要临盆的孕妇会有这样柔软的腰肢,还去做这种将肚腹撞向他人的危险举动。谁知,却是南宫烨算准了穆子琛的性子,她刚刚抬起腰肢,穆子琛看见她果然怀有身孕脸色暗黄又是一身衣衫不整暴露在众人眼前,已经摆手示意放下车帘,“人命关天,快去找大夫吧。”懒
帘子落下,挡住了初秋里正好的阳光,绾婳的充满希冀的心也跌落回胸腔中,腰肢重重地砸落在车板上。
许是因为马车才行出不远,南宫烨不愿再闹出什么动静,又或者是刚才绾婳眼中逃离的***太过强烈,当绾婳静静躺在车板上等待南宫烨变态手段折磨她的时候,南宫烨狠狠地盯着她,然后起身离开,并没有为难她,解了她的穴道,只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这个打扮。”
绾婳支身爬起来,也没有看自己的腰腹,刚才的折腾,包扎在颈子上步松开了,她干脆全部解开,趁南宫诺没有动作,一把将那带血的裙条从窗子扬手掷出车外,只露出颈间赫然一条几乎横贯了的伤口,刚刚结痂,暗红斑驳甚是恐怖。
南宫烨一忍再忍,冷声道,“凉欢,不走小路了,直接从官道向江州。”
*
江州
抒烈将柳眉微蹙的美人扶到椅上,推着她在他豪宅的院子里散步走过。院中梧桐高深,依是初秋,亦有鸟鸣阵阵。天气高爽,竟有大雁悠悠飞过。虫
抒烈勾唇一笑,“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芙帝姬,不知江州比起西夜来,风景如何?”
芙帝姬伤腿后不施脂粉,褪尽铅华,弯弯柳眉似是笼了一层淡淡的烟雾,看着已是澄澈一片的碧空,有一丝专注。抒烈伸手替她拢了拢微散的鬓发,轻笑,“帝姬这样子哪里像名满天下的风流人儿啊,罥烟眉,秋水眸,这,多情自古是闺中啊。”
芙帝姬这才回过神,看了抒烈妖孽的容颜毫不在意地一笑,“叫我阿芙吧。我听着舒坦些。”
抒烈对她看自己波澜不惊的神采有些失望,进而笑得更加妖孽魅惑,“阿芙,西夜的秋也如江州这般温暖吗?”
“这大雁八成是从西夜飞来的罢,西夜的秋季已经很冷了。秋季出生的孩子总是咳嗽,有很多都活不了。”芙帝姬的笑有些久远。
“阿芙你是秋季出生的?看起来身子骨不弱的啊?”抒烈笑得饶有深意。
“我不是。”
抒烈微微垂眸,也没有再接话,思乡情罢,谁没有呢。低声问道,“你出来这些日子了,什么时候回黄府。。。。或者西夜?”
这时有人递上了暗黄色的一张纸条,抒烈看完,眼神一暗一亮。芙帝姬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想一直猫头鹰呢?”顿了一会儿,她接着道,“嗯,看样子我该回去了。”
“哪儿?呃,我是说,黄府,还是西夜?”
芙帝姬嫣然一笑,“我回西夜,你舍得吗?”
“自然。。。。。。”
“你舍得,恒亲王还不舍得呢。”
*
客栈
绾婳独自在屋中。已经到了江州的地方,凉欢在进入江州后便离开,另有两名家丁模样的男子前来随时听候南宫烨差遣,自然不是一般的家丁,是南宫烨的暗卫。似乎早已安排妥当的客栈,南宫烨扮演着一位陪娘子待产的好丈夫形象扶着大腹便便的绾婳上楼,有人向他低声说了什么事,他便离开了。
绾婳也懒得去看门口,这样的地方想必也是把守的连只苍蝇飞出去也得留下两条腿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一股脑儿将那些衣服布料捞了出来,不耐烦地扔到一边。
想起白天的事她就气得牙痒痒,银枫将军啊,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君子贤能菩萨心肠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背,她还嫌疼呢。
穆子琛一直跟随南宫诺在帝都,如今却在通往江州的要道上。绾婳知道,哪怕已经到了江州,前方,她逃脱的机会绝对不止这一次。心里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至自己胸口,那锦帕还紧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上。她嘴角一勾,喝干了杯里的茶水,将门闩插好,洗了手,坐到床上放下床帷,像是要完成一件大事。深吸了口气,才兴冲冲地解开了衣扣将那块系在小衣上的帕子取了下来。
帕子有些濡湿,带着女儿家的体香,绾婳暗笑,南宫耘,便宜你了,不管这是哪家姑娘的定情信物,这帕子沾了人家的体可不能再还你了。
展开,无字。
字去哪儿了?绾婳一时错愕。
但是。。。。。。。锦帕四周织绣的相依绽放的花,大朵大朵美到极致。绾婳愣了愣,这花是。。。子卿?
她凑近了去看,抬头想了想,奔去烛台边,接着那明亮的光,细细数那针脚,二十。。。顿,二十。。。顿。。。。。。绾婳只觉得身子有些软,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上的锦帕,这帕子。。。。。。是母亲的?
是母亲的。
耘为什么会有母亲的锦帕?他为什么藏着母亲的锦帕。。。。。
字呢?字呢!
绾婳抓着锦帕一寸一寸的翻来覆去地找,字呢?她的心像是被人按在水里,偏偏又不肯沉下去,晃荡荡地,又期待,又怕。
这必然和母亲死亡有关。。。。。。这必然是。。。。。。
她一直想要的谜底就在眼前,她不是一直想为母
亲的死讨一个说法吗?为什么现在误打误撞地拿到了,她竟然不想去揭开了呢?!她在怕什么?!
若是。。。。若是。。。。她仓皇地想,她就不要报仇了罢。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样的念头,她怎么配为人子女!母亲是怎样把她带大,怎样从战火里把她救出来,怎样。。。。。
她一甩头。那帕子上的字,在烛火的炙热下,并不管她是否做好了想要接受的准备,一个字一个字地显现了。。。。
吾儿绾婳:
娘亲已去,万望珍重。谁为刑者,南宫亲王。今世之念,唯汝而已。
绾婳呆呆地看着那出现的二十八个小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刀,深深的在她心上刺出了二十八道血淋淋的口子。
南宫亲王,南宫亲王,还能有谁?!
六年前,封了亲王的全大辰只有一个南宫耘!
六年前鬼鬼祟祟在南辰的也只有一个南宫耘!
结果已经这样明显了,她的逃避到底是为了谁?是谁的自欺欺人衣冠枭獍和自以为是?!
绾婳将锦帕死死捏在手里,仿佛揉皱了,那些字就会消失不见,那些话就会从没有出现过,她就从不知道一样。可惜,不会,每一个字都在。是母亲生前的生生哽咽,是母亲临终的嘱咐。。。。。。她一直内疚,内疚母亲临终她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一直期许,在想象,如果见到了母亲的最后一面,母亲会跟她说什么,是不是抚着她的脸颊,轻声地说,羽儿。。。。。
原来,原来母亲给她留了话的;
原来,原来他真的是她的杀母仇人。。。。。。。
他心知肚明,却对自己口口声声倾心,字字句句爱恋!最后,不过是为了得到那所谓的龙脉罢。。。。。原来,原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小心翼翼排斥着这份如履薄冰的爱恋,他平日里的爱宠,他的驳父命,甘输血,弃王位,他冒死的当胸一戟,他拍落的大辰圣卷,。。。。。。梦魇、恐惧、机会,都是戏啊!
他怎么能演得那么真,又为什么不能一直演下去。。。。。。
原来自己真的是看客,最入戏的看客。老天,为什么要让她在终于相信,情根深种,才来告诉她,自己真是香君,爱上了杀母仇人。
她苦笑,南宫耘其实有说真话的。她恐惧的,真的是他恐惧的;她的梦靥原来不是南宫烨。。。。。。而是南宫耘;
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即听到内力微震,门闩断开的声音,有人径直向她走来。
绾婳深吸口气,悠然地将锦帕不紧不慢地折好,放进腰间的荷包中。抬眼看着面前的南宫烨,静静等着他开口说话。
南宫烨对绾婳的冷静微微有些吃惊,心下掠过一丝欣喜和冷笑。
他说,“不知道小嫂子愿不愿意帮臣弟一个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