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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谷所有的代理人正在召开紧急的秘密高峰会议。这是当然的,风谷人被外人绑架可是大事一桩,尤其对方又是威震八方的“红门”,问题就演变得更为复杂难解,只要稍有差地,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两大势力之间的冲突,岂容小觎?
何培夫在湖畔不停的来回踱步,焦虑的双眸不时望向一水之隔的“碧山”,望穿秋水的静候儿子开完高峰会议,替他捎来会议的结果。
心荷怎么会好端端的在学校里遭人绑架呢?红门,一定是红门!冷岳,不,是夏侯岳干的好事,一定是他!天杀的!恨他就尽管针对他而来,他绝不会逃避,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心荷?要是心荷有个万一,他该如何对心荷九泉之下的双亲交待?一切都是他的错,全是他造的罪孽啊!
何培夫愈想愈自责,愈想愈心急如焚,奈何在水一方的“伊人”始终毫无动静,一片死寂。
漫长难熬的等待总算获得回应,何少昂的翩翩身影终于出现在“碧山”水滨。
当白色的快艇自、碧山。朝湖畔的船坞平稳的驶来,何培夫的心跳更形狂剧。
“情况如何?”船尚未停妥,何培夫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从绿儿的鸟语解读,和刚送回来的最新消息,以及先前搜集的各方讯息综合研判的结果,此事确实是“红门”所为。”
“哦……”果然还是阿岳干的好事!虽然这事他心里早已有个底,但真的被证实,依然是一种打击。
“我已经说服其他代理人,把这件事当成私事交给我全权处理。”何少昂不愧是以冷静著称的男人,面临如此重大的突发事件,依然面不改色,做起事来从容不迫、四平八稳。
“其他代理人怎么说?”
“他们也倾向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能尽量以私事处理,就以私事处理,原则上能不扩大成“红门”和“风谷”之间的冲突当然最好;不过“红门”若是刻意挑兴,企图掀起争端的话,我们自然也不会让步。”只是聪明的人都知道,“红门”应该不至于一意孤行的掀起风暴,毕竟“红门”是执幕后势力牛耳的霸主,其中之轻重利害,他们应该和风谷一样清楚。
“这样就好……”知道不会因为自己的罪孽而祸及“风谷”,让何培夫心中的愧疚少了一层。若真的因他而让他所爱的风谷遭池鱼之殃,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选择离开风谷!一桩心事方了,另一桩即涌上心头。“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心荷的事?”
一想到因为自己二十多年前的过错,而累及一双儿女,何培夫的双肩便沮丧的下垂。
何少昂拍拍父亲的肩,给他打气,“我们已经有人潜进红门的地盘去,而且这件事段叔也参与了。”
“段叔?你是说和“南狂”往来最密切的代理人阿刚?”
段仲刚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介入这件事?
何少昂读出父亲心中的疑问,语调平板的说:“可能和三年前加入“狂党”的“纪录狂”有关。”
“你是指武叙扬?这和他又扯上什么关系?”何培夫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风谷成员众多,他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之所以会对“南狂”的“纪录狂”武叙扬特别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武叙扬的忠实书迷。
何培夫实在想不透,据他所知,武叙扬是在一年前一书成名,一夕之间成为享誉全球的畅销书作家,他是被武叙扬书里的内涵和深度吸引,而成为他笔下的忠实读者。
他也知道风谷的成员大都身怀绝技,所以武叙扬除了笔上功夫一流外,再有其他绝技的话,他并不会感到意外。只是怎么也无法把武叙扬和这件事连在一起罢了!
“那是因为武叙扬也是出身“红门”之故。在风谷,这是一个只有“代理人”、“狂党”、以及少数风谷成员知道的最高机密。
“他…‥”何培夫顿时明白了所以然。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就是段仲刚会积极介入这件事的原因。他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次潜进“红门”去的人就是他!?”
他从儿子的神情获得了肯定的答案。
是了!也只有曾是“红门”一员的人,才能轻易的潜进“红门”的势力范围而不被发觉。先前他才纳闷是哪位高人这么高竿,原来……
不过这也证明武叙扬先前在“红门”里的地位一定不低,否则就算他曾是“红门”
中人,想要轻易潜入红门的地盘而不被发现,简直难如登天!
不论如何,何培夫只希望宝贝女儿能尽早平安无事的归来,还有不要牵连太多的无辜之人。
阿岳!你就行行好,别累及他人,直接冲着我来,求你!
※※※接获红门帮会总部传来已顺利抓到莫心荷的消息后,正在美国白宫进行秘密高峰会议的夏侯鹰,加快了议事的进行,提前一天结束美国之行,搭专机返回红门帮会总部。
他一回到帮会总部,连气也未稍喘息一下,便火速将“四方阎罗”中负责执行此事的“东方阎罗”召到他的私人书斋“沁心园”来觐见。
“属下已经按照计划将何少昂的末婚妻莫心荷捉来,目前人质正在“留仙阁”作客,待如上宾,听候门主的进一步指示。”“东方阎罗”详实秉告。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东方阎罗”一走,日月双影中较能言善道的绛月便问道:“门主,您不去见她?”
绛月和玄日都知道,夏侯岳严禁夏侯鹰接近女色,就算是人质或公事也是能免则免。
但莫心荷应该可以算是例外吧?看一看自己血海深仇的仇家应和“严禁女色”这条戒律没有什么冲突才是。绛月是这么想,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夏侯鹰右手猛力一挥,示意绛月别再多言。日月双影交换一下眼色之后,便不再表示意见,静静的伺候主子更衣梳洗,紧接着处理多日来所累积的公事。
其实夏侯鹰并不是不想见她,从小矢志报仇的仇家,在费尽心血后,好不容易手到擒来,岂会不想瞧瞧对方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的理智却清楚明白的告诫自己——他真正的仇家只有何培夫一人,和其他人无关,包括何培夫的儿子何少昂以及何少昂的未婚妻莫心荷都是无辜的,不该被列为他报仇的对象。这是他和义父最大的不同,他并不想滥杀无辜。
何况根据情报显示,何少昂是现任的风谷“代理人”之一,基于“红门”和“风谷”
的和谐关系考量,他并无意扩大此事。
但是,自小被夏侯岳所灌输的深切恨意却又不由自主的侵蚀他的理智,尤其在获知何培夫藏身于“风谷”后,夏侯岳加诸在他身上的严酷训诫,更是以往的数百倍;甚至要他在必要时,大可血洗风谷,替何家父子陪葬!
在这样的心境下,夏侯鹰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自己在见到莫心荷的时候,他的理智和身为红门门主的使命,依然能战胜义父自小强行加诸在他身上,深入他骨子里的深沉根意,而不会失手对无辜的莫心荷杀之为快。
所以还是不见的好!何况她还有用处,留着她才能引来真正的仇家何培夫;另一方面何少昂绝不可能坐视自己的父亲和未婚妻深陷危机之中,势必会有所行动。如此一来,他的另一个目的——探测“风谷”底细——很可能也会因而有所斩获。
如此完美的一石二鸟之计,他可不能因一时冲动而自毁良策!
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事后,已是夜幕低垂时分。夏侯鹰看看窗外的夜色,对身边的玄日、绛月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今晚要加强戒备,以防外人潜进来救走人质。”
“是!”
夏侯鹰口中所说的外人自然是指“风谷。”虽然他不认为有人能轻易闯进天然地理位置优越,神秘险呃、戒备又独步世界的红门帮会总部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莫心荷,就算对方是“风谷”也一样!
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为红门门主,他绝不允许因自己一时的轻忽,而造成令人扼腕的后果,所以小心谨慎一点绝对没错!
尤其今夜是朔月,行家都知道,没有月亮的深夜最适合劫人和救人。
“风谷”若真有人已潜进红门本部来,也一定知道要善用今夜逃脱。而他绝对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微热灯光照拂下的他,那张有着出色五官的脸,非但没有沾染些许温热,反而显得格外冰冷优人心魄。
※※※自从昨天深夜,再一次收到潜进来的风谷同伴的讯息之后,莫心荷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紧张,怎么也静不下来。用过晚餐后,距离那位同伴来接应她,带她逃离此地的时刻便更加迫近,而她原本已经彷若悬旌的心,就更变本加厉的紊乱。
不行!我得冷静一点,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很可能会累及潜进来营救她的风谷同伴!
何况,他们今夜要是真能顺利逃脱,就不必劳师动众,更不必让义父和少昂哥哥再替她牵肠挂肚。
想到这一层,莫心荷变得坚强许多,纷乱的心也跟着平静不少。
她试着想些其他的琐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松弛自己紧张的心绪。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次潜进来的同伴一定是。“南狂”赫赫有名的“纪录狂”武叙扬!
她有十足充分的理由作这样的揣测。因为她曾经在无意间,从少昂哥哥口中知道了武叙扬在加入“风谷”之前,曾经是“红门”成员的秘密。由于兹事体大,少昂哥哥在确知她偷听到这个秘密时,曾郑重其事的要求她守口如瓶,不能张扬此事,对任何人都不行!
莫心荷因为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当场对天立誓,绝不会说出去,包括她最敬爱的义父也只字不提,而她确实做到了。
她不明白的是,武叙扬为何会脱离“红门”而加入“风谷”?根据她的了解,红门中人和风谷人一样,对于自己所选择的体系都有着极为浓烈的感情和归属感,除非有非常重大的理由,否则绝不会轻言脱离。
若是她这个推论用在武叙扬身上也同样成立的话,那么她敢断言,三年前,也就是武叙扬加入风谷时,一定发生了什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