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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我!?”夏侯鹰语透毫不掩饰的惊悸。
“嗯!”莫心荷频点头颅,给他肯定的答案。“好了,咱们快开动吧,我都快饿昏了,来,尝尝这个。”
才一晃眼,夏侯鹰的餐盘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快尝尝罗!”她喜孜孜,满眼期待的催促。
夏侯鹰喉头一阵汤热,一句话也挤不出来,只是含着满眼激情,非常听话的动手解决堆成小山的佳肴。
美食方入口,莫心荷便急切的追问:“好吃吗?”
夏侯鹰没有回答她,只觉得喉咙的汤热,随着美食入口,传染给胸口,再传染给腹部及至全身。
“你不喜欢吗?还是很难吃?所以你才不肯回答我是不是?”见他毫无回应,她沮丧的抬眼望向他。
“不是这样的——”夏侯鹰急急的狂吼,话方出口,便又为自己强硬粗鲁的命令式措辞忿然扼腕。
他不想这么凶、这么强硬的,可是二十多年来,他偏只懂得这种说话方式!愈想心中的懊恼浓度便愈加重。
莫心荷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给了他一朵意外的笑颜,“太好了,你喜欢,我好高兴哦!来,再多吃一点。”向来手口并用的她,一双小巧的手早已忙个不停。
夏侯鹰见状,心中不禁释然并萌生一抹莫名的悸动和喜悦——她懂他!不需要他多加言语,她懂他!他确信!
这份自信将心中那股难以形容的悸动和喜悦扩展至他全身的每个感觉细胞。
此时,他的内心深处窜起一份渴望,但愿时间能就此停格,好让他能永远拥有这无尘的清夜、如银的月色,以及甜美的精灵!
“你确定杀死你双亲的人,真是我义父?”
果然!过分的奢求最易惊醒好梦!夏侯鹰的心因她突如其来的问句,而自幸福的梦境坠落,重回残酷的现实。一颗心像灌了铅似的,好沉、好重。
见他眼色骤变,莫心荷立刻警觉尚非谈论此事的良机,于是飞快的转变话题,当作方才的话从未说过似的,若无其事的甜笑道:“谈谈武大哥的事总可以吧?”
夏侯鹰的神色如她所愿的好转许多。“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有什么过节吗?”她快人快语,单刀直入。
夏侯鹰也很干脆,“他是现任“玄武堂”堂主的弟弟,曾是玄武堂的“四大御使”
之一,在三年前背叛红门,被逐出红门。我以为他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没想到他却安然无恙的活在“风谷”,成为风谷的一员;风谷如此包庇红门的叛徒,你说我该不该恨风谷?”
“不应该!因为你根本不恨武大哥,所以你没理由因为武大哥而和风谷结怨。”莫心荷一直吃着鲜红欲滴的樱桃,一面轻松自在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夏侯鹰并未立即回话,而是用一种似是含根、又像诧异的复杂目光审视着她,久久才道:“你又知道了!”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的看穿他的心事!?
“我当然知道,你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她指住他发汤的心口,自信满满的浅笑。
“胡——唔——”他正要反驳,她逮着良机,将一颗樱桃塞进他嘴里。
“好吃吧!”顺便奉上一记娇笑。
夏侯鹰完全没料到她会有此一着,不禁呆愣住了。莫心荷利用机会,从容不迫的执起他的右手,用自己右手的小指勾住他的右手小指,大拇指则用力帖住他的。
“你在干什么?”他被她稀奇古怪的小动作弄得一头雾水,心里倒是很喜欢她那可爱的动作。
“这叫打勾勾,就这么说定了,将来你若抓到武大哥,一定要判他无罪,红门门主言出,驷马难追哦!”她贼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
“谁答应你了!?”夏侯鹰这才惊觉上了大当。
“不管,我们已经打勾勾了,你是一言九鼎的红门门主,不可以赖皮。”她大剌剌的摆出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姿态。
这丫头——夏侯鹰算是开了眼界了!
莫心荷见他不发一言,打铁趁热的自说自话:“不说话代表默许,也就是说你已经答应放武大哥一马。今后红门都不会再对武大哥不利,也不会因为武大哥的事而和风谷起争端了,对不对?YA!万岁!”
说完,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答应,就一个人在那边欢天喜地的手舞足蹈,大肆庆祝。
鹰王和绿儿义不容辞的与君同乐。
夏侯鹰实在很想问她:“是谁答应你了?”然而,凝睇着她那无邪的笑靥,再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此刻,他只想静静的欣赏她天真的笑容。
反正他真是如她所言,并无意治武叙扬的罪,真要治罪,那夜确定潜入者是武叙扬时,他早就下令封锁北方出口,不会给他潜逃的机会了。
最令他耿耿于怀的还是——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能轻易的解读他重重深锁的心事密码?
火红的枫叶兴致勃勃的不请自来,加入莫心荷和鹰王、缘儿的狂欢。只不过其中一叶挺不识趣的帖住莫心荷门户洞开的小嘴,让莫心荷尝到生平第一次和枫叶接吻的滋味。
她那滑稽逗人的表情,惹得夏侯鹰忍不住低笑不已。
莫心荷实在很想骂他,命令他不准笑,可是,他好不容易笑得这么大方,而且他的笑脸又超级迷人,她实在舍不得埋葬那份笑意;不过心中又很呕,想来想去只有找罪魁祸首的嘴上枫叶开刀,狠狠的咬了它一大口。
“你为什么吃枫叶?”夏侯鹰被她的奇怪举止吸引。
“这叫“枫叶沙拉”,你没听过吗?老土!”她不可一世的说。事关面子问题,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在出气吧!所以跩也要跩到底。于是她又趾高气扬的咬了那片枫叶一大口,还装出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天知道她正陷于“哑巴吃黄莲”的窘境哪!
夏侯鹰瞧她嚼得那么有劲,好像真的很好吃似的,不禁好奇心大起,随手抓取了一片飘经他眼前的枫叶,将它揉成一团,一口吃了进去——“你做什么!?”莫心荷见状,失声大叫。
“唔——”夏侯鹰险些吐出来。
“来!快喝水!”莫心荷连忙端了一杯蜜茶给他。
沁凉甜蜜的蜜茶总算冲淡了枫叶的涩味,夏侯鹰的面部肌肉不再那么紧绷。
莫心荷这才没好气的薄责:“你没事吃什么枫叶,呆子!肚子饿的话,餐桌上有很多食物啊!”
“可是你……”
“我是因为气你取笑我,可是又舍不得你的笑容,才吃枫叶出气的——”惊觉自己把底全泄光光,她连忙双手紧紧捂住小嘴。
只可惜大势已去,夏侯鹰显然已明白了所以然。
窘死人了!莫心荷满脸红通通,恼羞成怒的丢下一句:“都是你不好,我不理你了!”接着,转身便疾步奔逸。
偏偏天公不作美,逃逸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了一下,跌倒在地,所有的干云豪气也一并跌光光。莫心荷索性坐地不起,要赖的啜泣起来,口中还不忘怨声连连的怪罪夏侯鹰,“都是你啦!好痛哦……大坏蛋……你最讨厌了……”
夏侯鹰真是拿她没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笑也由她、哭也由她,连自己跌倒还要算到他头上。
今天干这档无理取闹的闹剧的若是别人,早给他踹到九霄云外去忏悔,哪容得她如此撒泼放肆。
但是面对莫心荷这个小东西,他的心可就是一点也硬不起来,反倒认为她的无理取闹很逗人、很可爱,而且他好心疼她是否跌疼、跌伤,一颗心和一大个人早已飞奔至她身边,蹲下去陪伴俏佳人。
面对她梨花带雨的花容,新的难题又油然而生——上一回她哭的时候,他愈说话她就哭得愈凶;现在,如果他又开口说话,她是不是又会哭个不停?可是,要他什么都不做,默默的守侯着她,直到她的泪自动止住,他又做不到。到底该怎么办呢?
莫心荷见他动也不动,又不发一言,好像无动于衷一样,更加生气,连声大骂:
“你走开啦——讨厌——我不要看到你啦——”
她话正吼得痛快,他已应声起身,准备远离她身边,她见苗头不对,赶紧抓住他的裤管,仰脸噙泪怒瞪他,“你敢走!”
夏侯鹰无辜的回道:“你不是讨厌我,要我走吗?”
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愿,尤其她那一句句讨厌他,是多么伤他的心,但为了能止住她的泪,一切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
这个笨男人!莫心荷好气又好笑。“你怎么这么呆,不准走啦!你最讨厌了!哇——”说着又哭了起来,抓住他裤管的手倒是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夏侯鹰这下子真的伤透脑筋了,他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这可怎么办?似乎他怎么做都会惹她哭,真是糟糕。就算在决定美国下任总统人选时,他也不曾感到如此棘手过。
最后,他投降了,重新蹲下去,用同样的老方法,开口问道:“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哭?”
迎着他那一脸无辜,莫心荷心情好转许多,哽咽的说:“我听绛月哥哥说,红门有个“红叶题诗”的传统,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我就不哭!”
“真的?”那下次你又哭的时候,我又该说什么?他本想一并问,又怕节外生枝,因此硬是吞回肚子去,先解决眼前的“水难”才是当务之急。
““红叶题诗”是给红门中,身分阶级不足以和门主直接接触的门人,向门主直接投诉或请愿的管道。”
“就像中国古代,一般老百姓趁着皇帝出巡,拦路请愿一样?”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不过,不必像古人那样经过各种皮肉折磨,只要在枫叶上写上想投诉或请愿的事,放入红河中一条流向议事堂大厅的支流里就可以了。这就是“红叶题诗”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莫心荷连连点头,“和我们学校的“红叶为媒”传说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嘛!”
“红叶为媒传说?就是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传说?那个让你放了一堆枫叶在河中的传说?”夏侯鹰回忆道。
“是没错,可是有一点我要郑重声明!”莫心荷心虚的大声嚷嚷,“红叶为媒虽是许愿要和心上人共给连理的传说,可是我那时可没有那样想,只是许愿想再和你见面而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