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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安转到办公楼的这一侧,才算稍稍安静一些。站在楼下等电梯,忽然有人在背后叫她。
“林若安?”
若安回头一看,没想到,是大学同学李睿。
“真的是你。这么巧,好几年没见了。”走进电梯,李睿笑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若安也笑,走进电梯,按下十七楼,又指指他工整的黑西装,“看你穿得这人模狗样的,现在哪里发财呢?”
李睿说:“还能是哪里,就是这里呗,我现在可是恒江太子爷的入幕之宾。”
这时候电梯“叮”地一声停下来。
根据墨菲定律,面包不小心掉地上,涂黄油的一面总是先着地。开车的时候换车道,总是会换到更慢的那条。不希望发生的事,哪怕是概率再小,也是注定要发生的。
电梯门打开。李睿抬眼一笑说:“瞧,太子爷来了。”
电梯门口站的是苏源,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头沉思着,眉间拧了一个淡淡的结。他抬头微微一怔,还是走进了电梯,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秘书。
李睿显然有些激动,情绪高昂地说:“苏源,你看看,我在这儿遇见了谁。”
顿了一顿,苏源说:“若若。”
若安点点头。李睿又说:“难得今天这么巧,怎么样,一起吃午饭吧?”
若安略一犹豫,不知该怎么推脱。苏源只静静望她一眼,转回头问秘书:“中午什么安排?”秘书报告:“约了富华的孙总工作午餐,下午一点是例会。”
若安忙顺水推舟地说:“苏源一定挺忙的,下次吧。我今天也约了人了。”
李睿好奇地皱眉:“约了谁?十七楼的吗?你在财务部有熟人?”
若安轻轻“嗯”了一声。那边苏源忽然对秘书说:“跟孙总改约一天,打电话到楼上通知一声。”回头对若安说:“叫上他一起吧。”
若安还未置可否,李睿已经很雀跃:“哟,若安,今天托你的福,有人请客去楼上吃大餐。”
苏源继续简短地给秘书布置任务:“打电话给陈总,叫他到楼上我的房间找我们,就说若若来了。”
“若若?”秘书迷惑地抬起眼。
“对,若若。”苏源肯定地答。
所谓楼上,原来就是恒江会馆。苏源的办公室在二十五楼,因此他们在二十五楼下了电梯,又改乘去顶楼的专用电梯。专用电梯是那种全透明的观光电梯,冬日的空气冷冽,还好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平添几分暖色。苏源背光靠在电梯透明的墙壁上,脚底下是渐渐远去的繁华都市,头顶着越来越近的朗朗晴天,背后是移动的天空。他低垂着眼不说话,好象站在高高的云端里。
恒江会馆倒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极尽奢华,只不过是开阔,站在这样的城市之巅,难免有指点江山的冲动,当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他们被毕恭毕敬地领进小房间,苏源让着她坐了靠窗的座位,自己坐在她边上,李睿就坐在了她对面。
没过一会儿陈进也来了,和众人点过头后,坐在苏源的对面。连若安都看出来了,陈进和苏源态度疏离,远不如李睿和苏源熟。
衣冠楚楚的领班过来问苏总要上什么菜谱。这种地方,原来是天南海北什么都吃得到的。李睿热忱地向若安介绍:“恒江会馆的刺身很好,要不试试?”
陈进轻描淡写地说:“若安的胃不大好,还是别吃生的,就上点粥吧。”
来这里喝白粥,李睿一定失望死了。若安正想说不用,刺身也挺好,苏源忽然回头对她说:“这几个月喝粥都喝腻了吧?要不吃面条?”
结果上了一品锅的上汤鸡汁面。领班把面盛在小碗里,端了一碗放在若安面前。若安刚想下筷子,陈进那边说:“当心烫。”
李睿笑嘻嘻地看看若安,又回头看陈进,眼光立刻暧昧起来,打着哈哈说:“没想到陈总认识林若安,世界真是小。”陈进笑笑,不接话。李睿又笑说:“陈总,你不知道,林若安当年可是我们系的系花,追她的人那真叫一个前仆后继,死而后已啊。”
“哦,是吗?”陈进作兴趣盎然状。
“那是,”李睿毫不留情地爆料,“追他的人最起码有一个加强连,在她窗口弹吉它的有,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也有,可她,不管软的硬的,使的什么招,她愣是眼都不眨一下,没一个看上的。”
若安对陈进说:“你别听他瞎说,根本没有的事儿。”
陈进也笑了:“你说的是哪部分?是根本没人追你,还是你没看不上别人?”
李睿忙着辩解:“谁说我瞎说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那可是千真万确的,我还帮人数来着。要不是竞争太激烈,难度系数实在太高,我们寝室的那几个估计都到她门口排队去了。唉,心碎了一地啊。”他转头向陈进:“还是让谁早点收了她,免得祸害人间……”
若安笑着打断他:“喂,别说得我跟千年老妖似的行吗…。。”话音未落,手上忽然一空,碗被一直不吱声的苏源拿走了。他把自己面前那碗挪到她眼前,轻声说:“我帮你把火腿挑掉了,吃腌制食品不好。”
谈话嘎然而止,李睿的一脸坏笑尴尬地僵在脸上,气氛有点诡异起来。
这顿饭吃得真叫如坐针毡。大家面面相觑地吃到十二点五十分,陈进的电话响了,大概是他秘书。他“嗯”了一声,对电话里的人说:“和苏董说一下,例会我可能会晚一会儿到。”放下电话对若安说:“你下午不是要去当事人那里?门口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若安才说不用了,苏源的电话又响了,这回大概是他的秘书。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直接一皱眉对电话里说:“一点钟例会,我知道。跟苏董说,下午我有事,例会不用等我。”挂掉电话抬眼说:“陈总下午还要去海南,总要准备准备。若若还是我送吧,怎么好麻烦你。”
陈进说:“没关系,都准备好了。”若安忙说:“真的不用,我自己打车,很方便。”不过好象没人听见,只见苏源“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说:“陈总来来回回的,万一误了飞机多不好。”陈进竟然也不让步:“怎么会?半小时就回来了。”
李睿看势头不对,忙插话:“还是你们都去开会,我下午没事,我来送林若安。”若安赶忙附和:“好啊,就这样,还是李睿送我吧。”
坐到车里,李睿一脸的讳莫如深,想笑又不好笑的神情,车拐了一个弯,还是没忍住嘿嘿地笑了出来:“今天的饭吃得有意思。要不是我知道你们和许诺的关系,我都要以为苏源那是在吃醋了。”
若安尴尬地哂笑,含糊其辞说:“怎么会。”
李睿笑着摇头:“这两个人平时挺有城府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特别是苏源,今天太突破底线了,吵起架来倒象个小孩子。”
若安不作声,只抬头望向窗外。李睿以为她不高兴,收起了一脸坏笑,正色说:“其实他们俩意见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苏源想开发芷园文化街,陈进一口咬定说没法解决资金,苏源支他去海南谈合作,他又推三阻四的,两个人正扛着呢,所以苏源说话有时候难免挟抢带棍的,你别怪他。”
“陈进为什么和苏源过不去?”若安望着窗外不经意地问。
“陈进,”李睿扯了扯嘴角:“可是苏董的亲信。”
原来是这样。若安望着窗外怔怔地想。
李睿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也许知道,苏源对做生意完全是没兴趣,当初是不想进恒江的。但房地产是怎么会事,你也知道,朝中没人是不行的,还得看谁的后台硬。苏源他外公虽然退了,影响力还在,加上他几个舅舅也正当年,苏董虽然也有自己的人脉,但终究比不过他们郑家。老太爷当年就看不上这个商人女婿,无奈只有那么一个女儿,掌上明珠一样宠着,她一定要嫁家里也没办法。现在女儿不在了,这个外孙当然疼得很,所以很多事情苏董出面都不如苏源出面管用。苏源进恒江也是迫于他爸的压力,他也是无可奈何。既然进了,他也想贯彻自己的经营理念,难免和苏董有时看法不一。要知道,他们都有自己的坚持。”
坚持,若安想,很多事不是坚持就可以的,就象她不管怎么坚持,要输的官司还是会输。苏源再怎么坚持,一样也是进了恒江,要继承家业。望向窗外,长长的街,下午的阳光和人潮,那些生动的风景,一点一滴,隔着玻璃窗无声地涌动。有的人注定只是她人生里的风景,必将与她沉默地擦肩而过。坚持,坚持的结果,往往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群众:苏小源,肿么又是你?
蓝:请大家稍安勿躁,要相信政府相信党,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将苏小源解决掉。
苏小源:。。。不要啦,我不要被解决掉。。。
、关于一个永远不好的伤痕
再一次在电梯里遇见王阿姨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早上她去上班,正巧王阿姨去遛狗。和平时的笑脸相迎不同,这次王阿姨牵着狗走进来,只瞟了她一眼,板着脸目不斜视地站在一边。她的那只套着粉红套头衫的吉娃娃犬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瞪着若安“咻咻”地吐舌头。王阿姨狠狠拽一把它的皮带,它非但不掉头,干脆冲着若安亢奋地“汪汪”了两声。
王阿姨骂它:“叫什么叫,等下一激动又在电梯里撒尿,物业罚款的话,当心我把你送收容所。”
若安这才记起前几天王阿姨征集签名抗议物业涨价的事,陪笑说:“对了,王阿姨,您的签名征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下我房东?”
没想到王阿姨嗖嗖地扔过来两把冷冰冰的眼刀子:“小林啊,平时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不签就不签,左邻右舍的,我又不会记恨你,你又何必骗我?”
若安一下愕然:“我骗您?”
王阿姨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可不是?我都去物业问过了,你根本就是业主,我就说,我从来没见这里住过别人。”
这下若安比愕然还更愕然。这上班的路上,她一路地想,没道理,她怎么可能是业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