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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用帕子捂住了嘴,如此便盖住了大半的脸:“几十两银子?公子们不是在骗我吧?”
两个恶霸赌咒发誓了一番,然后便有一个恶霸起身要来抱红袖:“小娘子,你有什么不相信的?一会儿我们成了好事儿,我们哥们立时便出去给你弄几十两银子来怎么样?”
红袖却早一步起身闪开,她并没有出屋而是向外看去:“大门装好没有啊?没有大门在,我这心里可不踏实。”
两个恶霸以为红袖如此说,是因为怕被四邻说嘴,便一起向外看去:“装好了吧?”然后同时指着对方道:“你出去看看。”可是谁也不想出去,留下那人来占便宜。
红袖笑着走到窗边把纱窗扫了扫:“如此便看清楚了,两位公子也就不用出去了。”
此时大门已经装好,木匠们都已经走了,而院子里也没有家丁,看来都守在门外了。红袖看清楚之后回头笑道:“大门已经装好了呢。”
随后红袖又喊:“你当真死了不成,那茶呢?要我和公子们等到什么时候?!”
恶霸们大喜:“装好就好,小娘子过来我们亲近亲近,一会儿再吃两杯酒助兴,今天便是我们哥们和小娘子你的洞……”
红袖一面说话一面移动脚步,已经走到了一个恶霸的面前;听到此处,她伸手一掌就打的恶霸一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两个恶霸一愣,他们还真没有想到一直笑盈盈、对他们有十二分意思的红袖,会翻脸打人;而挨打的恶霸最吃惊,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半边脸已经木了,没有什么感觉了——这妇人难不成还是个会家子?
红袖并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掌就切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这一下子,剩下的那个恶霸当然知道红袖身上带功夫了。
他一面想摆出招式来应敌:他也是会两招的;一面张口就要喊人,但是他很及时的住口不再喊了。因为一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他稍有异动便要横尸当场。
“你、你们是什么人?”恶霸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你要杀了我,我带来的人一定会知道,到时你们一定会被官兵追……”
“不用你操心;”红袖冷冷的看着他,完全不见了刚刚的温柔笑意:“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儿,只要你一喊,他们在没有冲进来之时,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就行了。”
恶霸的头上冒出了汗水来,他看着眼前的红袖,虽然还是刚刚那个妇人,但却让他自心底泛上了寒意来:杀意,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红袖的杀意。
映舒把匕首压得用力了一些:“听明白没有?”
恶霸感觉到脖子上一痛,便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当时身子便是一软:“明白了,明白了。”他不止是明白了红袖的话,现在也知道映舒是个女子了;因为映舒不再粗着嗓子说话,还换了女装。
红袖过去接过来映舒手上的匕首,而映舒取了一柄短剑在手上,立到了门边上。
“叫你的随从进来!”红袖冷冷的、低低的喝道:“只准叫一个人进来。”
恶霸看到门边的映舒,便知道红袖主仆的用意;不过他脖子上的匕首在提醒他,不叫他立时便要死!他闭上了眼睛刚想要喊时,红袖又喝道:“你如果声音有半分不对,我便立时杀掉你。”
恶霸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什么来路:寻常女子,哪有这样的胆色?他不敢再动歪心思,在映舒打开门之后,他扬声叫了一个家丁的名字。
那家丁进门时,只看到红袖立在他家主子身后,并没有看到红袖手中的匕首抵在恶霸的后心上:“爷,你找小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便重重一哼死在了地上。
一剑毙命,映舒的手法十分的纯熟,而且杀完人之后、手很稳的把剑收回,并且在那死去家丁的身上拭了拭剑上的血;看得恶霸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这是女子吗?他真怀疑的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也许这是一个男扮女装的人?
映舒收回了剑,抬起头来看向恶霸:“很好,不让你开口时就不要乱开口,这样才能活得长久些;现在,再叫一个进来。”她一面说话一面把那个家丁的死尸踢向了一旁。
第17章 安顿
恶霸现在的身子已经完全软了,如果不是红袖揪着他的衣服领子叫就趴在地上了;听到映舒的话后,他并没有立时开口。
不是他有胆子反抗,而是他还记得红袖的话:他一直对事关自己性命的事情记忆力超好;他长长的吸了几口气才开口唤家丁进来,就算是如此那声音也有些颤。
第二个家丁也不疑有他的进来,被映舒一剑杀掉了。而红袖和映舒依然是面不改色,而恶霸却忍不住的呕吐起来:他虽然做恶,也打死过人;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杀人的。
像映舒这样干净俐索的杀人,让恶霸惊得全身都缩了起来,他的胃已经缩的超过了极限,自然吐得是一塌糊涂。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杀人了,他也十二分的后悔来招惹红袖二人,只是后悔并不顶用,他现在的脑子已经不好用了,完全的一片空白。
映舒杀了两个人,但是身上依然是干干净净,没有溅到一滴血;她冷冷的盯着恶霸,直到他吐完之后才道:“吐完了?那你是继续叫人,还是想做下一个死去的人?”说着话她举了举手中的剑:“我并不是很在意,送你先上路也成。”
恶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红袖和映舒直叩头:“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我今后一定会改过,再不敢欺负人了。”
红袖和映舒并不为所动,这种恶人在遇到厉害人之前,那可是无法无天的很:人命在他们的眼中,和草芥差不了多少;而且被他们所害的人,也曾经苦苦哀求他们——他们何曾饶过人?
只看他们见到红袖是一个孕妇,还想要逼奸就可以知道他们平日里的所为了;还有一点,红袖和映舒今日被他们逼得不得不离开封川郡,当然不能让人知道她们的行踪与行藏:这几个恶棍,今天是死定了。
恶霸苦求了半晌之后,终于开口叫第三个家丁过来,此时他的声音已经不受控制了。
映舒这一次看到人之后长剑刺出,立时便又死了一个人;但是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家丁:因为他们是常年跟着恶霸的人,自然是极熟悉主子的性子;一来不可能如此好耐心的一个一个叫人,并且声音也越来越不正常,才让最后两个家丁一起进来了。
这几个跟着恶霸的人,自然是会武之人;最后一人立时便想后退一步,并且同时想把带在身上的刀取出来。
红袖看到之后,立时弃恶霸向那家丁追杀过去:不能让他离开这间屋子,也不能让他开口大喊,不然她们主仆今日便死定了。而映舒此时的短剑还没有抽出来,她正在往回收剑。
红袖扑过去时,突生异变:地上被打晕的那个恶霸忽然醒了,他居然抱住落在他头前的、红袖的双腿。
这个恶霸醒了有一小会儿,只是却一动没有动,他在等时机,等一个绝佳逃命的时机;只看映舒上来就杀人,他便知道红袖两人不会放过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抱住红腿的同时用力向后拖,并同时开口想大喊救命;只是他的“救”字刚刚离开喉咙便没有声音——映舒的剑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他的手虽然无力了,但是却也把红袖拖得身子稳不住,重重的面朝下摔在了地上:红袖不是不能护住自己的肚子,只是那个家丁眼看就要逃出去,她只能用尽力气把匕首掷了出去。
那匕首刺破了家丁的咽喉时,红袖也同时摔在了地上,立时她便感觉到一阵疼痛;不是她不爱自己腹中的孩子,而是她知道一定要那么做。
不然她就算是暂时护住了孩子,而接下来她和孩子、映舒都会落入官兵的手中,等着她们母子的绝对只有一死:而且还会引来沈、郑、廉亲王等各家的人;这些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死去的。
她和映舒在追杀中已经学会了,在电光火石之间找到最好的、最有利的、最正确的做法:所以她选择了杀那个家丁,而映舒选择了杀了那个醒过来的恶霸。
红袖立刻侧过身子抱住了肚子,而映舒在奔过来的同时,把还活着那个恶霸也杀死了:“姑娘,你没有事儿吧?”
红袖轻轻摇头:“此地不宜久留,你立时套上男人的衣服,梳好头带上两身衣服还有银票,我们现在就走。”
映舒急得扶起红袖来:“可是您——?”
红袖咬牙:“大夫开得药呢?先拿来我服下,然后、然后;”她略略一沉吟:“无人知道我杀了人,在天黑之前无人会知道的;我们一会儿去医馆一趟,让大夫给开药,看看有没有成药。”
“我在医馆诊脉之时,你去买马车,不要有任何标记的;再到几家酒楼买些干粮等等,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关城门之前出城。”
映舒听了之后,虽然不放心红袖一人在医馆,也只能答应下来:只有她们主仆二人,除了如此安排之外,她们不可能赶在天黑之前能出城。
映舒飞快的收拾好,然后叫了一乘小轿过来抬起红袖到了医馆;然后她便急匆匆的去买马车与干粮了。
大夫给红袖诊过脉之后长长一叹:“大嫂实在是太不在意了些,好在这一次只是动了胎气;”他飞快的开个方子:“回去之的一定要静养,不可以下床走动,不然再动了胎气,可就真得难说了。”
红袖应了下来,然后以家中太忙,夫婿不能在家中照料她为由,请大夫开些丸药或是散剂给她;大夫知道红袖和夫婿二人过活之后,便点点头:“方子你也拿着,抓几包药的好;丸药什么的我也给你开一些;能煎药最好,万一无人时大嫂也可以自己服药。”
红袖千恩万谢之后,取出银子来,让医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