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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向后依靠过去,依偎在沈妙歌的身上;沈妙歌轻轻的环抱着她,两夫妻谁也没有说话。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
屋里的希兰夫人和沈五老爷都已经饮完了酒,两人还是在脉脉含泪的对视中。
前厅的太监虽然急得上火,却不敢说什么;而六安县主只是拉着丈夫的手垂泪,根本对太监不理不睬,也不提让人去看看女婿女儿的话。
程仪宾只是不停的柔声安慰着六安县主,当然也不会理会太监的着急;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这天儿再等下去,可真要亮了。
太监急得在原地直想打个转儿,但还是不敢说什么:现在六安县主不理会他,他可不想招惹六安县主。
就在太监的急得上火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的心微微一松:终于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六安县主,看在这位沈五老爷十分“知趣”的份儿上,在路上他要“善待”五老爷几分了——如果六安县主不跟着一起走的话。
他是宫里的太监,而且还是很有地位的太监,到哪里去传旨不是人家高接远迎的?就算再不济,对方也不敢对他有半分不敬的;可是到了六安这里,他却挨了几个耳光,这口气还真是难以咽下去。
咽不下去眼下他也不敢发作,六安县主他招惹不起;但是那个死定了的沈五老爷却不同了,他也只能把一肚子的窝囊气撒到五老爷的头上,还要说是有机会的话:因为如此,所以他的气更大。
六安县主夫妻也听到了脚步声,双双抬头看向了门外:他们知道那不是女儿和女婿,不止是脚步声不同,而且也太急了一些。
门还没有被推开,门外就有人喊上了:“县主、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这一声儿,让六安县主夫妻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让太监的腿一软差一点坐倒在椅子上:八成是沈五老爷出了事儿!
太监随即看了一眼六安县主暗自发狠,让沈五老爷去后堂的是他们夫妻,如果这钦犯出了事儿,那么只能让他们夫妻去见皇帝了:倒要看看,盛怒下的皇帝怎么待六安县主一家了。
他如此一想,心中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不少,虽然他也少不了被责罚一顿,但是有六安县主一家人,他并不会被皇帝怎么样的;而他受了六安县主半个晚上的气,也终于可以出一出了。
门推开了,丫头跌了进来:她被门槛给绊倒,直直的摔了进来。摔得太监都闭了闭眼睛,这丫头的鼻子不用要了。
那丫头没有跌破了鼻子,她虽然疼得面目扭曲了,还是喊道:“县主,县主,我们姑娘和姑爷,去了——!”
这一句就让六安县主的身子晃了晃,程仪宾的脸色也是大变:“你说什么?”
“他们、他们好像、好像是去了。”丫头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但是一脸上的煞白并不是摔出来的,一看就是受得惊吓不轻。
六安县主听到这里立时提起裙子就向外跑去,程仪宾随后就跟了上去:他们要去看看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太监听到这里也是一跺脚跟了上去,如果、如果死的不是沈五老爷一个人,那么倒霉的八成不止是六安县主一家人,还要加上他了。
他现在一心希望沈五老爷没有死,他能不能出气也不考虑了,只是盼着能平平安安的回京交差就好:这倒霉的差事,是哪个王八羔子派给自己的?他一面跑一面在心底又暗咒了一次自己的差事。
程仪宾扶着六安县主奔进了希兰夫人和沈五老爷的屋里,六安县主只看了一眼连叫一声儿也不曾,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程仪宾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可是却顾不上去看倒在床上的女儿、女婿,先大声喊人来救六安县主。
太监就在他们夫妻身后,屋里情景那是看得一清二楚:床上沈五老爷仰躺着,而他身上压着希兰夫人;两人的七窍都是乌血,脸色也是青青的。
而他们身边还倒着两个酒杯,床边的小几的桌子上展开着一张纸,上面还有此许的粉末。
这情景不用人说,太监也知道沈五老爷夫妻服毒自尽了;而且很像是沈五老爷先自尽的,希兰夫人又饮下的毒酒。
看清楚之后,太监扶着门框便软软的滑倒在地上:看样子,是死了。
六安县主府里一片混乱,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夫才来了。
大夫一针救醒了六安县主之后,看过了沈五老爷和希兰,然后摇了摇头:“死去多时了,准备后事吧。”
六安县主听到这一句,身子一挺又晕过去了;待到救醒之后,她是放声大哭啊:“我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母亲和儿子就走了?这杀千刀的,是哪个非要害我们家啊,女儿你死得好冤啊。”
程仪宾的泪水也滚落了下来,可是他要顾着妻子的身体,并不能尽情一哭;只能轻轻的劝着六安县主,并且吩咐丫头们给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净身,准备后事。
太监此时跳了起来:“不行!沈五老爷是钦犯,就算是死了洒家也要运他的尸身去京中复命。”
他这一句不止是引来的六安县主的怒目,也引来了程仪宾的怒火:“公公,人死为大——他们都死了,你还想如此折腾他们?”
太监却强硬起来:“此事洒家也是奉皇命行事,还请仪宾多多体谅。”他不是不怕六安县主,而是他忽然想起了廉亲王来。
廉亲王也是服毒自尽的,但是现在他是生是死谁能说得准?现在沈五老爷和希兰又是自尽,他还是小心些为上;如果沈五老爷是假死,那么弄回他的尸体此趟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就算是沈五老爷是真死了,也要皇帝亲眼看到才成;不然皇帝不相信,他的小命自然是保不住:弄回去沈五老爷的尸体,他多少还有一丝生机。
六安县主听到这话,跳起来就打太监:“你个小人,居然还想作践他们的尸体,我今儿打死了你,我再上京去面皇帝讨个说法!”
太监就算是再强硬,也不敢还手的只能狼狈的想躲闪;现在六安县主心神大伤之下,耳光的准头有失,倒让他一连躲过了几次。
六安县主一连几次没有打中,火气自然是更大,厉声道:“给我扭住他!”一面喊一面继续打向太监。
倒没有人过来扭太监:六安县主打的,但是六安县主府的人打不得,这个道理程仪宾很清楚。
太监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依然是要把沈五老爷的尸身带走;最后,他更是抬着了皇帝来,指了指供在厅中的圣旨:他可是钦差!
六安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你宣旨时是钦差,宣完了你就是一个奴才——想用这个来哄我?我今天就打死你,为我的女儿偿命。”她是认定希兰夫人是被太监逼死了。
太监一看抬出皇帝也不管用,只能扯着嗓子想说道理:他只是奉命行事,对于希兰夫人没有半丝恶意的。
六安却不听,她自有她的道理:太监就是要沈五老爷性命的,而女儿夫妻情深,太监逼死了女婿,也就等于是逼死了女儿。
至于是谁非要沈五老爷的性命,她是半个字都没有提;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太清楚了,所以才会扭住了太监不放。
最终还是程仪宾拉开了六安县主,他冷冷的看着太监:“夫人,我们的女儿、女婿被人逼死,我们夫妻正好去京城告御状,为女儿女婿讨个公道!”
六安县主听了之后,再掌了太监一个耳光之后看向女儿大哭着就要扑过去,却被程仪宾给拉住了。
她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显然是同意了丈夫的话:她怎么能让女儿如此死得不明不白?而且现在太监还死咬着女婿的尸体不放,她不去找皇帝大闹一场,难以让女儿瞑目。
太监听到程仪宾的话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不管六安县主夫妻要去做什么,他只要把沈五老爷尸体送走就成。
接下来六安县主府便买了棺木灵衣等物,把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入殓了;太监没有再拦着这些事情,他现在可不敢再去招惹六安县主了,不然他能不能活着回京都难说了。
太监飞马先给皇帝送去消息回去,然后便到一旁去坐着:他虽然一夜没有睡,可是半点睡意也无。
直到六安县主被程仪宾扶回了房里,红袖和沈妙歌才有机会出来见他们夫妻,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红袖夫妻都快要急死了。
六安县主和程仪宾听完之后对视一眼,双双都落下泪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怪不得你们。”
红袖和沈妙歌跪倒在地上,对着六安县主二人叩拜:“只是以后的事情,还要拜托县主了。”
六安县主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一些,她拉起了红袖来:“这是当然的,那可是我的女儿女婿;只是日后,就多多拜托你了,也不枉她时时的念叨你。”
第9章 气急的皇帝
红袖和沈妙歌带着人装扮之后,遥遥跟在六安县主一行人后面,不过他们并没有进京:京城查在太紧,并且认识他们夫妻的人也太多。
红袖和沈妙歌是在快到京时,赶到了六安县主等人之前到了京郊买下的宅院,他们略一收拾住下的时候,六安县主一行人也就进了京城。
进入京城的是廉亲王的那些属下,红袖和沈妙歌在京郊住下:买了一座小小宅院住下,对外只称是来京等考的举子,家中有些钱却也不多;当地的地保并没有难为他们,因为夫妻二人的样子与通缉画像上并无相同,并且他们还有着官凭为证,上面写明了他们的姓名身份都是外乡人士。
红袖和沈妙歌不敢轻易进出京城,只是却也不能就此离开,他们夫妻在城外焦急的等待。
皇宫里,皇帝正在听太监的回禀,他的脸黑黑的:“死了?!”语气冷冰冰的,能把人活生生的冻死。
太监一颤但也不能不能答:“回皇上,是、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