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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亲王倚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妙歌和红袖笑道:“我是来看我家媳妇的,那张休书不是真的;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说那是假的就是假的;嗯,就算是到阎王爷跟前,我也是这样说。”
这一次红袖夫妻真是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个冒这么大的危险?
那禁卫军虽然并不是很厉害,但也不是一个个的草包,要潜进沈府来不惊动他们并不容易;何况还要避开沈家自己的护卫呢。
看到红袖夫妻二人的表情,廉亲王很认真的点头:“我是说真的;一来呢看看我的媳妇是不是被你们养瘦了,二来呢看看我的女婿是不是很好,没有受什么委屈吧?第三呢,当然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我宝贝的儿媳和女婿,另外送了人。”
红袖摇头,沈妙歌苦笑:“王爷,我们如何肯做那样的事情?”
“嗯,我刚刚看过了,你们替我养得儿媳和女婿还差强人意吧;”廉亲王斜着眼看着沈妙歌:“日后,我就是一要饭的,那也是我家的儿媳和女婿,你可记下了?”
他并没有现在已经不是王爷的感悟,依然还是原本的语气;不过,他并没有瞧不起沈家或是沈妙歌的意思,他向来就是这样的脾气,并不是因为他是王爷。
沈妙歌的眼圈微红:“我知道,王爷。”
廉亲王一指沈妙歌:“你想悔婚,我就知道,看被我捉到了吧?”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这从何说起?
“你不承认?你叫我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是王爷,而就同这个也没有关系;我是你亲家,亲家知道不知道?”廉亲王一脸的不满。
看着嘻笑的廉亲王,红袖心里却有一种酸楚;不过她看到廉亲背后神定气闲的灰衣人,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这些灰衣人在,想来廉亲王一家人想逃出生天,并不成问题的吧?
玩笑了一回的廉亲王,在走时才道出了此行的目的:他千咛万嘱让沈家千万不要救他——他有自救的法子;虽然他没有明说,不过只看那灰衣人带着他在沈府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也的确是不需要沈家救他的。
送走了廉亲王之后,红袖和沈妙歌又感叹了几句,终于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沈妙歌如常的去上朝了;而罗氏那里今天要打发她去家庙,自昨天她便哭闹到现在,非要见一见沈二老爷不可。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沈二老爷已经是待罪之身,现在每日都是沈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跪着,哪里会来见她?沈家的人也不会允她见沈二老爷的。
罗氏的哭闹让沈家的人都很恼火,虽然不想迁怒于她,但是她如此不知深浅,也让人的火气压也压不住;所以点娇等媳妇子免不了说她两句不中听的,不想她今日居然就要死要活起来,又是撞墙又是用剪刀自尽的,闹到了早饭之后才被人又绑了起来。
红袖去见了罗氏,只简单的问她:要不要见到儿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如果想,就老老实实的去沈家家庙,过上几年便会随便她去留;如果不想,那她就再也别想要儿子了。
虽然红袖并没有明说,但是她的意思罗氏还是听出了一些来:她再闹,怕是会连累儿子的性命——二房的丑事已经太多了,沈家如果一个不高兴杀了那个孩子来个一了百了,她可真是没有地方去哭。
最终罗氏只能忍泪而去。
红袖打发走了罗氏回来刚刚坐下还没有喘一口气,便听人来报:二老爷失踪了!换句话说,就是他偷偷的跑掉了。
在沈家眼下的情形下,沈二老爷居然跑了?红袖细细想了想:这断不可能。
不要说沈家的人,就是楚卫军也不可能让沈家不明不白的溜出人去;如果二老爷当真不在沈府了,那只说二老爷是被皇帝弄走了。
所以红袖并没有让来旺张扬此事,只是让他带着人在府中仔细的搜寻:二老爷应该在府中才对;皇帝就算是要对付沈家,打什么借口都很容易的,并不需要弄二老爷出去的。
来旺领命去了,红袖在房里焦急的等着,六夫人赶了过来,她知道了二老爷不见的事情,只是她并没有什么法子。
“真是不让人消停一会儿,二哥也是的,不管是因为什么让他出家,那也是老祖宗的意思,他如此做还不把老祖宗气个半死?”六夫人皱着眉头。
红袖闻言点头,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一动:难不成,她一直看错了六夫人?细细想一想,每一件事情六夫人都是沾边儿的,而且江氏的“奸情”也是她撞破的——如此一想,六夫人这人有些不太可靠啊。
红袖面上有动声色,和六夫人说着话,心下却在细细的思索:不管是四房、八房还是江氏、二夫人,都有太多的不解之处,这让红袖放不下心来。
但是六夫人只是担心而已,说了两句话便有人来回事儿,六夫人又起身急急的去了:府中现在七夫人有孕在身不能理事儿,三夫人却是个不会理事的,所以一些琐碎的事情还是由六夫人打理。
送走了六夫人,红袖叫过灵禾和映舒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她不会犯了一个叫做灯下黑的错误吧?
正想着,那边来旺已经打发人送来了消息,二老爷已经找到了,只是要请墨神医过去瞧瞧才成。
红袖问了来人才知道,二老爷好像是疯傻了:他现在完全以为自己就是一只狗儿,一只修炼有成会说人话的狗儿;不肯呆在房里,只肯趴在狗窝里。
听到这事儿,红袖摇头苦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会是二老爷不想出家,所以想出来的主意,打算以此来混过去吧?
如果当真是如此的话,二老爷还真是不简单;难不成他并不想是表面那般无用,其实是城府极深的人?只是城府极深的人,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他就是出家也不是没有性命,装成一条狗儿——这是不是也太有创意了些。
第66章 狗二老爷
墨神医去看过二老爷之后,到红袖这里来回话:二老爷的脉像的确是不太对,所以现在他的情形不是装出来的。
“那会不会好起来?”红袖问道;能好起来最好,不然沈家二老爷这个样子,要如何安置?她是一点儿不同情二老爷——如果当真是疯傻了,也是老天爷有眼对他有了报应。
“不知道;”墨神医根本不怎么在意二老爷会不会好:“不过看现在的脉像,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想到沈二老爷趴在地上摇屁股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实,他现在这个样子,嗯,更可爱一些。”
红袖听得默然:二老爷再怎么样,也和可爱两字扯不到一块去;也只有墨神医才会用这么两个字形容二老爷。
不过他现在好不了,送去出家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先养在府中了。
他养在府中并没有对不起谁,因为他并不在屋里,也不到桌上吃饭,完完全全的当自己是一条看家的、修炼有成,并且没有忘本的狗儿:做什么事情,都要和狗儿完全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来旺哄他说身上的衣服是他的皮毛所变,他根本就不会穿上衣服;而且非要守在二夫人原来的院子门口,趴在门边儿如同一条真正的狗一样,看到有来人他就汪汪叫上两声儿。
只不过现在经过二夫人那个院子的人太少了,所以他每天能汪汪叫的时候并不多:这多少让二老爷有些不满,认为自己这么一条优秀的狗儿,应该守着更重要的地方才对。
但是他却不想离开这个院子,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他是一只狗嘛,狗儿又怎么会多想。
沈府的人不是没有想法子救治二老爷:因为他如此,实在是丢沈家人的脸;但是无论想什么法子,沈二老爷就是认定了自己一只狗;你就是打得他屁股开花,他也只会摇着屁股汪汪叫着求饶。
最后,就算是沈老侯爷等人也无奈,只能由着二老爷去了。
此事成了沈府最大的笑话,也成了沈府最大的禁忌:下人们不需要谁吩咐,便没有人敢多嘴出去,相互之间也不谈此事——二老爷自认是狗,那沈老祖与沈家的列祖列宗与沈家的各房主子们,是什么呢?
所以,此事倒也无人提及。
最终,墨神医告诉沈家主子们,沈二爷一辈子可能也不会好了;于是,沈家便有了一位狗二老爷。
沈老侯爷无奈,只得对外宣称二老爷悲痛妻子之死,所以也病倒而亡;给他在沈家祖坟里立了一座衣冠塚,而沈府里就多了一个叫做“灰灰”的狗儿——灰,通悔。
赵氏等人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并没有几个下人对沈二老爷报同情之心。
红袖并没有让人特别的厚待于他,长辈们怎么吩咐红袖便怎么做;让她同情的是沈二老爷之女,府中所有姑奶奶的人情来往中,红袖总是备一份厚厚的给她:她是无辜的,却无形中被父母所累,已经不见喜于沈家的长辈们了。
红袖对二老爷消去了疑心,便把对六夫人的疑心对沈妙歌提及了,沈妙歌想了良久之后道:“不太像,只是让人查一查吧,莫要着了形迹伤了婶娘的心;那些事情不解开,始终是个心病。”
红袖和沈妙歌又把江氏和二夫人的事情细细的理了理,然后小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咦,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对劲儿了,如果不是当初有那么的多的事情,他们早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对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如果他们所想是真的,那么后果……;事情好像已经脱出了他们、以及沈家的掌控之外!
红袖咬牙:“现在快一些查,也许还来得及!”
沈妙歌铁青着脸点头,夫妻二人低头密议了一番,又叫了白逸尘过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沈妙歌便急急的到前面去了,而红袖又叫了茶香等人贴耳叮嘱了一些事情。
就在红袖和沈